他背着手握拳点头应了句“好,多谢。” 恰此时,太子驾马而来,陆贺两人对视一眼,便上前去迎。 他刚下马,陆然便道:“殿下,考场防备布设已巡两遍,并未发现漏洞的地方。” 太子点头,应了声“好。” 走到高石台阶时,脚忽然一顿,回身看向贺屿安,眼里头尽是兴味与揶揄:“三郎可有什么话要与孤说?” 贺屿安抬眸看向许永承,他一贯如此时这般恶劣,若是以往他或只是淡淡一笑而过,将他这些所谓玩笑抛却脑后,可今日却是不能。 “是有些事,家中妻子刚醒,我想向殿下告两个时辰的......” 话还未说完,远远的黑暗里便瞧见一人提着灯笼小跑着过来,太子伸手一档,众人的目光便皆看向那人。 那人被官兵拦住,忽冲着贺屿安他们这边喊道:“公子,是我啊,明朗。” 陆家的规矩,仆从断然不会如此失态,除非是出了什么事,陆然心一紧,神色一沉信步上前:“怎么回事?” 明朗被那波官兵放了过来,看见陆然面上皆是焦急之色:“公子,少夫人病倒了。” 说来也巧,偏偏这时从一侧来了不少忙完事情的官员,闻声皆驻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 “你说谁病下了” 太子与陆然闻声皆面色紧张询问,反观贺屿安却是神色如常,不似他们这般。 身侧官员闻声皆惊异地看着太子,毕竟太子曾对贺家姑娘有那份心思,满朝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看这幅样子,是还未断情? 贺屿安目光扫了眼太子,才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明朗看着陆然道:“许是夫人前夜里贪凉,今儿早起身子就不大好,头昏昏沉沉的,今日见世子夫人醒了,少夫人便搬去与世子夫人同住了,方才世子夫人派人来信,说是少夫人半夜突然就烧起来了,方才已经晕过去了。夫人在书院里已经赶去了,还让我来请您回去一趟” 陆然的心高高悬挂,神色难看至极,几乎是想也没想看向太子道:“殿下,臣可否先回趟府上?” 许永承神色平静,只是目光里是让人瞧不透的阴沉,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又在这些官员面前,太子若是不应,倒是显得他太过刻意了。 毕竟在旁人眼里,新婚夫妇,这时候是情谊正浓的时候。可太子却不想放他回去。 他目光一闪,又看了眼贺屿安道:“还真是一团糟乱,三郎家里那位刚才醒来,阿浓表妹竟是晕了,孤倒是想放你两个一同回去,可是这秋闱事严,缺不得人……” 言下之意,只能放走一个。 陆然闻声一怔,似这才想起他方才一时忙乱,竟忘了这事了。 太子轻飘飘一句话,又将事端踢给了贺屿安,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着贺屿安如何决断,这恶人他总归是不能当的。 毕竟四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有些戏还需得继续演。 贺屿安心里窝着火,眯了眯眼睛看着陆然道:“给你一个时辰,早去早回!” 陆然闻声一怔随即便来然他的安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太子道:“殿下,可成?” 许面对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笑,也唯有离他近距离的贺屿安和陆然看的清楚,那笑里夹杂着温怒。 “三郎都应了,孤怎会不应?去吧,就两个时辰,你们自己安排去。”这话落在四周官员的耳朵里,便觉得太子实在通达情理,再和善不过了。 陆然不敢耽搁,随手牵了一匹马,鞭子一挥,飞尘扬起便朝着贺府新宅子的方向奔去。 贺府 贺秋浓在新宅子病倒姜笙自然也不能恍若无事的接着睡,奈何自己还是刚才醒来的病人,只能在一侧干着急。 长公主从未生过这么大气,神色紧绷的看着跪在跟前的桃心训斥道:“你这丫头也太糊涂了,昨儿早起主子就感觉身子不适,怎不知去找我,她心大闹不清楚,你也不知道吗?伺候都伺候不好,还留着你作甚?” 桃心也愧疚的不行,闻声只是点头连连应道:“是奴婢的错......” 姜笙就坐在一旁,看了眼桃心叹了口气,而后对着长公主劝道:“丫头不懂事,母亲莫气坏了身子,阿浓的高热已经在退了,您先回去吧,这处我守着就是了。” 有姜笙这话,长公主心头方舒缓了不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怀道:“哪能让你守着?你这久病才醒来,陪着我这么久已经很勉强了,你快回去,好不容易才醒,莫赶着夜里的凉气了再病了!” 姜笙摇头正要说话,忽听到一声声叫喊声,两人对视一眼都闭了嘴,侧耳细细听去。 “来了,回来人了!”门口小厮的叫喊声在这夜间显得格外响亮,人还在中庭,声儿已传到了后院了。 姜笙心下一紧,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坐都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到了门边站着。 长公主有些稀奇的看了眼姜笙,她是什么性子,长公主多少是有些了解的,难得见她情绪这般外放显出对三郎的在乎出来。 长公主与李嬷嬷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慰之色。 姜笙扶在门边翘首看着,远远的便瞧见一黑色人影直奔而来,姜笙也就这么一眼,便认出,这人不是他。 她一双眸子巴巴望的又往那人身后看去,莫不是还在后面? 很快陆然便到了内院,见姜笙在门口,微微躬身喊了句阿嫂,便闪身进去。 长公主起身迎他:“回来了?阿浓在里面,你进去瞧瞧吧。” 陆然神色紧绷,闻声应好。 长公主侧目便瞧见姜笙那暗淡失落的眼神,转身忽喊住了陆然:“就你一人回来?” 陆然停下脚步,见长公主看着姜笙,才后知后觉道:“是,我先回来,大哥他估摸着晚些。” 他一颗心焦灼着放不下,心早就飞到了里间,再等不了一刻,撩起珠帘便钻了进去:“我先进去了。” 姜笙闻声耷拉下脑袋,心有些闷闷的,嘴角微微下压,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嘿 下章就回来了~感谢在2022-05-25 00:15:05~2022-05-26 12:5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吉丽娜·猪猪女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轻吻 长公主看了眼神色落寞的姜笙, 有心安慰道:”三郎估摸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咱在等等?“ 姜笙闻声只是莞尔点头笑了笑道:“陆然既来了, 母亲可先回屋里休息了, 时候还早还能睡会。”她忽又想起什么事来,问道:“对了,阿浓病成这样,可有着人通知父亲” 一说起国公爷, 长公主面色微微发僵, 似才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人, 看向李嬷嬷道:“你可通知了”。 李嬷嬷一愣道:“是奴婢忙忘了, 这便即刻着人去报。” 说着便转身去出去。 “罢了, 别去了,既没有传信儿那便不必传了。”长公主忽然喊住了李嬷嬷。 两人闻声皆是诧异的看向她,尤其是李嬷嬷神色很是异样, 长公主眼神淡淡解释道:“他公务繁忙,即便送信去了, 也未必即刻就能回来,你倒是不必白跑一趟了。” 而后垂下眼睫似喃喃自语道:“以往也不是没送过。” 姜笙看了眼李嬷嬷,见李嬷嬷冲着她摇了摇头, 便知道这话不好再续下去,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因着姜笙身体不好, 到底是没执拗过长公主, 先一步回了屋子歇息。 人一走,长公主刚回身,就瞧见李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又坐会到椅子上好笑道:“怎么了?我这态度很稀奇?” 李嬷嬷呶了呶嘴, 半天才道:“是有些不大一样。” 何止不大一样, 是太不一样了,只是这话她没敢直言说。 毕竟是自小就服侍在长公主身侧的,她亲眼见着长公主为了国公爷身段低到什么个地步,成婚十几载,贯来都是将人捧着,就说以往,若是国公爷在京郊御兵,长公主便是不日日去,也是要四五日去一回的,即便真不去,吃喝什么都是从府上着人亲自送去的,即便国公爷态度再冷淡,长公主都是要巴巴的往人跟前赶,可国公爷这回已去了十几日了,长公主却是连问都未问一句。 李嬷嬷本还以为,两人是不是闹了些矛盾,故意憋着气各自冷着,长公主才装作不闻不问,最起码心该是关心的,可见方才她那反应,李嬷嬷方才反应过来不对,这是真的没将那人放在心上,忘记了。 长公主未搭话,目光看半开的屋门外,外头的漆黑似渗进了屋内,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便是晕黑一片,夜很深了,蜡烛烧到了后半夜已所剩无几,若灭了,便再无光亮了,就好比人心,若真的冷了,就真的热不起来了。 李嬷嬷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门口处忽闪进来一人。 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一瞧见来人惊诧那一瞬:“你怎回来了!不是还有一会吗?” 贺屿安夜间款款而来,身上似带着夜间的潮气,未答话,只轻嗯了一声,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扫了扫。 “找阿笙?” 贺屿安眼里带着急切,闻声道:“是,她人呢?” 长公主挑眉道:“那倒是不巧,她刚回去.......诶?” 话刚落下,便见贺屿安转身离去,跨过门槛的脚顿都未顿,边走边道:“我先回去了,母亲也早些回去休息。” 见他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长公主看了一眼,不禁笑了笑,看向李嬷嬷意有所指道:“现在你可懂了?” 真要说长公主的心是何时冷的,细细探究约莫就是上回在宫里头晕厥却不见那人时吧,瞧瞧,都是为人妻子,可她病时,却不见那人半分着急.... 懂,自然是懂得,李嬷嬷一直都懂得,不知劝过多少回了,成婚便是要寻一个心里有你的,知冷知热的,这话那时候不知说了多少遍,偏长公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这么多年了,李嬷嬷也不再提了,却未想到殿下居然自己想通了。 她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心,她太了解长公主的性子了,就怕她想不通,一旦想通了,这贺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姜笙回屋后便又躺在床榻上,许是身子仍虚的很,不过片刻便迷迷糊糊的,只是一闭眼就是前世种种,周齐阳那张脸总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好像被他拽进了深井里,如何挣扎都不断下坠,眼见着就要摔落在地了,心咯噔一坠人便醒了,心扑通扑通的直跳,惊怕之感侵袭而来。 她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帐顶,头一回觉得这夜怎这样深。 门外忽传来“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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