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澄清看向长公主道:“母亲既要和离,便莫要委屈自己,大大方方有何不可?您年岁尚轻,莫为了什么事禁锢委屈了自己,至于祖母......” 长公主闻声微微抬眸,看向贺屿安等着他说完。 “母亲既要搬离贺府,那便不可能瞒得住的,祖母即便再不情愿,再不肯,那也做不得主,事若板上钉钉,便无需顾忌,再者,即便瞒得一时也瞒不过一世。” 是个意思,可想起老夫人,长公主到底是有些心有不忍,倒不是她心有多软,回想当初,不禁摇头无奈笑了笑,当初有多想嫁给他,此刻便有多想离开他,偏偏老夫人那处,都是个关键。 她抿了抿唇道:“那事倒不急,只是要你父亲先点头才成。” 她已正面与他提过,可那人好似没当一回事,只当她是在赌气,她对贺呈头一回生出无奈来。 贺屿安闻声便没再吭声,这事他不能再出主意,实在有违孝道。 --- 西郊酒肆 贺昱刚进了门,姜许恣便迫不及待起身迎他,面上皆是兴奋:“昨儿夜里便给托人给你送信了,你怎才来,你要我查的人,我已经有信儿了?” 说罢也不管贺昱面上是何颜色,安耐不住心中雀跃道:“我既找到了他,之前你答应我的事,便不能失信!” “什么事?”贺昱神色淡淡,兴趣缺缺问道。 姜许恣以为拿准了贺昱,只当他是舍不得,还想着跟他周旋谈谈条件,看着他:“二公子这是明知故问,你若不记得,姜某可替你回忆回忆。” “我给你消息,你给我姜笙。这比交易你可还记得?”他眯着眼道。 眼眸不住的打量贺昱,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想知道消息的焦急来,但许是面前之人太会伪装,他打量了片刻,愣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贺昱挑了挑眉头道:“记得,只是,有一件事变了。” 姜许恣闻声皱眉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贺昱勾唇一笑,面上的谦和温润已消散干净,只要肃然与冰凉:“前提是你那消息是值得的,我想知道的。” 姜许恣闻声拍桌而起激动道:“当然是值得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与我打官腔,怎就不能痛快说话?” 贺昱看他的面上多了几分嘲讽,这细微的表情,姜许恣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强压着心中的勃怒,忍耐的看着他。 “是我忘了告知你了,那消息于我已经不重要了,我既不想知道你那消息,那之前的交易便自动作废,你说可是?”他挑了挑眉头又道:“你实在太慢了。” 姜许恣一瞬便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你已经知道了?不可能,怎么会?那么难找的一人,你怎会找到。” 贺昱面上端着笑道:“偏就是这么巧,刚巧叫我遇到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今日我来,不仅是为了这事,还有些事需得与你说清楚了。” 姜许恣还未从巨大的失落中出来,闻声有片刻失神,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莫在卖关子了。” 贺昱本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他直接道:“你母亲,姜王氏,此刻正在我国公府小住,这事你可知道?” 这事他自然是知晓的,王氏一进城,便亲自来见了他一面,他未拦着,原因之一便是这样近的距离,母亲也可盯着姜笙,只是未想到这般不巧,她人刚进贺家,姜笙便病倒了,人还未见到,竟又搬进了新宅。 他心下一顿,蓦的便了然贺昱的意思,勾了勾唇道:“你是要我将她劝离贺府?” 作者有话说: 来了,错别字明天修 预告! 咱家女鹅很快就能虐渣,挺直腰板了,有靠山了!感谢在2022-05-31 23:20:28~2022-06-01 23:5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救治 贺昱闻声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知晓你任由她安置在贺府的缘由, 既能让她搬进来,怎会想着让她搬走?” 姜许恣摸不透贺昱的想法, 闻声眯了眯眼睛道:“那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姜笙已搬出了国公府了?” 姜许恣一滞, 他确实不大知晓,忽的想起了什么,起身踱步道案牍前,从杂乱无章的书堆中翻找起什么来, 终于找出几封信来, 看密封的信口, 这信是从未看过的。 他立时打开看了一眼, 眉眼一皱看向贺昱:“他们搬出来了?” 贺昱勾唇, 耸了耸肩道:“想你近来忙着秋闱一事,两人不闻窗外事,也难怪了你什么都不知晓。” 秋闱在即, 姜许恣想着姜王氏自在国公府,姜笙也跑不掉, 定不会出什么事,便没再问一句,姜王氏命人送来信皆被他压下, 想着等秋闱结束再看,没成想是他棋差一着, 算少了。 “你母亲在国公府倒是吃喝不愁, 可有什么用?该起的作用没起,反倒是惹得老夫人不大耐烦了,不出三日, 约莫便要被请出府去了。”他顿了一下, 若有所指又道:“总该要送到人跟前才成, 不然你不是白算计了?” 他说话一直笑盈盈的,温润又儒雅,可这幅笑面下却裹挟着刺骨的寒霜。 姜许恣虽急功近利,倒也不算太蠢,一回味便觉得不大对,他眸光一转忽的笑道:“你为何要对付姜笙?进京前,我可听说,你这个表哥待她极好,好的是亲生的哥哥一般,面面俱到,你图谋些什么?拿我做箭矢,却是给你做铺路?” 贺昱被看穿,面上却未见慌乱,只勾了勾唇道:“我与她的事,与你无甚关系,我么各算计各的就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的棋子摆错了位置罢了。” 确然如贺昱所言,他们各算计各的,好比他自己,即便与贺昱达成合作,他依旧算计着姜笙,为求万全,姜王氏被接进国公府就是他下的第一步棋。 贺昱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来道:“这棋是废了还是继续全凭姜公子的意思,大理寺还有事,我便不叨扰了,先走了。” 而后便掀袍离去,只是在临走时还不忘贺赞道:“姜公子才识过人,秋闱定位列在前,莫乱了心思,安心准备殿试才好。” 姜许恣闻声未言语,只目送着他离去,昨夜的兴奋此刻已消失殆尽再无分毫,本即将到手的鸭子转眼便飞了,他自是失落万分,他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缓缓起身又道案牍前,执笔便落字,须臾间一封信便成了。 “小二!”他对外喊了一声。 门外小厮闻声忙推开门应道:“小的在,贵客有何吩咐?” 他将封好的信件递给了那小二:“送去国公府门外西侧的墙垣下等着的小乞丐手上。”说着从怀里翻找了下,才掏出几个铜板与他,算作打赏。 那小二盯着那铜板,眼里划过几分嫌弃,可想起方才那位贵客的交代,摸了摸腰间的金钉子,忙笑脸接住铜板跟信道:“姜公子放心,小的务必送到。” 只是话说完,人却没走,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许恣皱眉看他:“什么事?” 那小二呵呵一笑谄媚道:“姜公子,这宿费到明日便用完了,这屋子您若还续住,那便要尽快续上才是。” 姜许恣强忍着没发火,咬着牙一脸的不耐烦道:“知道了,这不是还没到吗?你是担心我续不上?” “怎么会,姜公子财大气粗的,怎会续不上,小的这不是担心您贵人事忙忘记了吗?提醒下您嘛,您知道的,小的就是个本分的差事人,上头有掌柜......” 姜许恣闻声“啪”的一下猛一拍桌面,厌烦打断道:“废什么话,银子不会少你们的,滚出去!” 那小厮见他真动怒了,也不敢在招惹了,忙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吱呀”一声又关上了门,掂了掂手上的几枚破铜板,看了眼屋内便往地上唾了一口:“穷鬼,还嘚瑟什么?真是抠门!这么几枚铜板打发乞丐呢!再忍你几日,续不上费看不大棍赶你出去!”说着便转身离去。 那小二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嗓音,声音一声声传进屋内,屋内的姜许恣闻声只枯木似的坐在案牍前,又想起方才小二眼里的蔑视,手下的纸张被他揉攥成一团,打开抽屉里头只有几锭碎银子孤零零躺在里头,他咬了咬唇,会考成绩出还需在等半月,离殿试还有二十来日,这些碎银子只够撑三四日了。 他捏紧手上的碎银子,面上皆是记恨,若非姜笙离去。他们姜家也不会断了银钱供给,才使得他落得此般田地,他与母亲这般落魄,偏姜笙过得那么好,他怎会不恨! 不过他此刻既到了尧京,便不可能放过姜笙,她躲得了一时便不可能躲过一世,他倒是要看看,贺家能庇护她到几时。 贺屿安刚出了大房宅院,武陌便抬脚跟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看得贺屿安眉头直皱:“出了什么事?” 武陌咬了咬牙,蓦然噗通一声跪地在地道;"属下好似办错了事。" 贺屿安往后退了一步,薄唇抿起斥责道:“说!” “您随属下亲自去看看吧。”武陌没敢直说,眼睛看都不敢看贺屿安。 贺屿安强压住胸口怒意道:“带路!” 武陌忙起身,引着贺屿安又回到了新宅,七拐八拐的将他引到一极偏僻的屋所,看这样式,应当是下人们住的院子。 武陌推开门,又靠在门边道:“人在里头,世子进去瞧瞧吧。” 贺屿安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进去,看见屋里头的人神色募的便是一肃,眼眸皆是凌厉扫向武陌质问道:“他怎么回事!” 武陌忙跪倒在地;“属下昨日回来时,瞧见姜公子倒在门庭前,我见他毫无知觉,担心出了什么事,叫少夫人伤心,便想着先挪回府内,等他醒了再让他离去,怎想这姜公子昨儿晕厥后便一直未醒,属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贺屿安与姜城南闹僵一事,武陌多少是知晓的,他也非心善之人,昨夜却是准备一走了之不管的,可一想起少夫人对这位兄长的重视,他到底是将人搬进了贺府,可他那能想到,这人不仅一晕不醒,气息还好似越来越微弱,这位如今于二皇子分量可不轻,若人死在新宅里,那实在难掰扯了,他鲜少违逆世子爷心意的事,没成想统共就这么一回,却险些捅出大篓子来。 贺屿安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盯着武陌瞧,轻嗤了一声:“看不出来,你是个慈悲心肠。” 武陌怎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挖苦,闻声只干巴巴的苦笑道:“世子莫挖苦属下了,我实在是担心姜公子若真的出了事,惹的少夫人伤心。” 贺屿安闻声没再反驳,转身又看向姜城南,忽问道:“昏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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