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晋王正夫只能有一个,你是觉得就武力来讲,你跟我俩人,谁能打得过沈良吉?就算咱俩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 敏善默默攥紧了拳头,不光自己打不过沈良吉,就连手底下人都比沈良吉少。况且,敏善想了想沈雨笑意盈盈的脸,再想想自己的那几个快要斗成一窝的姐姐,况且,沈良吉的姐姐看起来也比较难对付。 敏善知道奚白沛说的是实情,气势上矮了半截,“那也不能是侧夫,图灿跟季格是不会同意的。” “在王庭的时候,图灿是没有说同意,但她跟大妃也没有说不同意。若是从时间的先来后到上说,本王遇到你的时候,已经跟良吉成亲了。”见敏善又要开始炸毛,奚白沛建议道,“议亲的事情本就繁文缛节,花的时间多,拖来拖去,两三年也是常有的,过段时间王庭的态势明朗了,你可以再跟图灿商议,其实现在跟大梁皇室和亲,对于月戎来讲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跟本王成亲,也可以上奏皇上,从大梁皇室里挑选别的女子。” 敏善心想,眼下能比晋王身份更为贵重的,就只有太女了,可是太女不仅有正夫侧夫,还有好几个子女,若说别的皇室成员,就只能是些旁支的了,他不屑道,“你们旁支的那些公主,也能算是宗室的公主吗?” 奚白沛道,“再旁支也是皇室的人。王庭跟大梁朝内的情况,瞬息万变,左右你在晋王府没人拘着你,来去自如,你先安定一些日子,等等再看就是了。”奚白沛心想,不愿意嫁就不嫁,就跟我多愿意娶一样。只要把晋王府的私兵建立起来,谁耐烦管你愿意嫁给谁,“对了,过两个月还有一千匹马要送过来,我们回去得加紧马场的建设。” “一千匹马驹?”敏善心里吃了一惊,随即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奚白沛去王庭提亲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购买大量的战马,敏善提高了声音,“是图灿的许诺?你们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 “你都说了不可告人了,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敏善勒住了缰绳,“奸诈的梁人。” “彼此彼此。”奚白沛扯了一把他的马耳朵,“快些走吧,停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面就快到府城了。” “奚白沛,你太无耻了,打着提亲的旗号,实际上是去跟图灿内外勾结,想要对我月戎不利,奸诈虚伪,你是个骗子,你放开手,我要回去,就算陪上性命,我也要回去,把你们的阴谋勾结告诉季格。” 奚白沛无语地看着他,小王子的脑子怎么一会儿好用,一会儿不太好用,“你以为季格不知道?” 季格知道?“我怎么知道季格知不知道!” “让你随我来府城,还是季格提出的主意,为了你的安全,若是王庭混战起来,你以为大妃跟图灿会在意你的死活吗?那一千匹马,名义上是回礼,实际上是订金,外加你的保护费。” 敏善愣住,季格已经臣服了图灿吗? 敏善负气道,“奚白沛,你从开始就在算计我。” 奚白沛道,“明明是你,一开始想尽办法混进晋王府,怎么现在,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第29章 进城 奚白沛到达西疆大营关卡的时候,沈雨已经差人向在府城报信,所以沈良吉预估了一下奚白沛快要进城的时间,以她以往的速度,别人两三天走完的她要墨迹个四五天,因此沈良吉没有期望能够很快见到她,指不定路上那布小王子对周边的景色感兴趣,她们还能在路上流连忘返。 这段日子,沈良吉已经习惯在日落时分在城外看向西疆大营的方向,再往西,就是月戎王庭所在的位置。两国作为宿敌,这么多年,也没有打出什么结果,在明西州府城的地盘上,敏善那么大摇大摆地溜达,奚白沛没有把人扣下当人质,沈良吉自己也没有起什么杀心,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月戎人。 弯刀立马,跟梁人兵戎相见的月戎人。 以前他十分赞同母亲的观点,在姐姐们的影响下,是坚定的主战派,但近两年来,许是因为镇国公沈家一脉开始在朝廷当中受到若有若无的排挤之后,沈良吉这战斗的意志也削减了很多。 他看到那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行渐渐走近变得清晰的身影,这阵仗,是奚白沛一行人无疑了。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要提前很多,看来是通关西疆大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了。 那队身影越来越近,终于在天空完全黑透之前,到达府城的城门口。 沈良吉看着随行队伍中的敏善,不动声色,“恭迎殿下归来。” 奚白沛很欣喜在城外看到沈良吉,但看他只带了两个随从,这随意怎么也不像是在专门迎接自己的样子。 她到了王府,听到管家碧桃说起沈良吉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去城外守望,风雨无阻,奚白沛内心升起暖暖的感动,原来良吉是如此挂念我。 敏善看到沈良吉的身影,眼底也流露出不动声色的敌意,他的敌意几乎针对所有人,只觉得自己要身陷禁锢当中。敏善有了个跟晋王正在议亲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住在原本的院子里。 碧桃小心翼翼去请示沈良吉,敏善该住在哪里。 沈良吉懒得搭理这琐事,“你去问殿下就是。” 碧桃不敢说自己刚从殿下那里出来,殿下说府内的事情归王夫管,大抵是怕府里多了个人惹怒了沈良吉,奚白沛不怎么对府内的事务置言。 沈良吉见碧桃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补了句,“你看着办就行。” 碧桃这才小心翼翼退出来。 旁人总觉得,晋王府的管家是第一等得意的差事,晋王把府上的事务都塞给沈良吉,沈良吉又不耐烦管琐事,所有基本上约等于府内的事务都归碧桃管,过来巴结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是碧桃也知道,若是有事情处理不妥当,惹了殿下跟沈良吉心里不悦,殿下少不得跟她算账。 就说这安排敏善的住处,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以前简朴的院子是不能住了,显得怠慢,需要选处更加华贵的来匹配他的身份。若是离殿下的住处近了,等于是在挑衅沈良吉的地位,若是离殿下远了,那敏善肯定要找她的麻烦,自打敏善第一次进王府开始,碧桃就觉得他肯定不像面上看着的那样纯良。 碧桃终于选了一处比敏善之前住的地方要豪华一些的院落收拾出来给他住,敏善回来这件事,居然没有人事先给到她消息,所有人都以为敏善会留在王庭,所以就忽略了他回来的准备。碧桃忍不住朝陆襄吐槽,“敏善回来这件事你居然没有提醒我一下。” 陆襄这一路上只顾着看敏善波动的情绪,生怕他一个想不开要跟奚白沛同归于尽,哪里还会留意这等小事,“我忘了。” “敏善真的没什么问题吗?”碧桃都能看出来,敏善是个不稳定因素,若是边境上大梁跟月戎最近再起冲突,那敏善在这里的身份就十分尴尬,指不定他会在纠结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陆襄只得道,“我们的人会紧紧盯着他的。” 奚白沛离开的这段时间,沈良吉已经督工开始建造马场,奚白沛到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郊外马场建造的进度。 “再过两个月,图灿会送来一千匹马驹。”奚白沛对马匹的周转流通很是在意,若是想要打造一支轻骑,就要有充足可靠的马匹供应,月戎出产的良马一直不肯对大梁公开售卖,零星有通过别的部落转卖的汗血宝马,转好几手到大梁之后也是千金难求。图灿这次给的条件,不可谓不大方。 沈良吉一听,眼前一亮,这可比她们最初预计的要大方许多,但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担忧,天上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饼,图灿做了这样的让步,肯定是奚白沛许诺了丰厚的条件, “殿下给了图灿什么样的许诺,支持图灿继位称王?” 看来月戎王的生命安危确实不太乐观,月戎的几名王女已经不屑于在背后整什么阴谋了,若是过段日子那些马匹真的运来,那便是阳谋,等于昭告周边的小国,月戎跟大梁开始交好了,这势必会影响在边境的几个小国暂时平衡的形式。 “不仅有这一千匹马,而且后续月戎跟大梁的交易还可能能够正常进行,粮食矿石,月戎所短缺的东西,都可以拿去跟她们换马匹。” “这……”沈良吉迟疑道,“皇上会同意吗?”边境的交易受到诸多的限制,大梁跟月戎因为相对敌对的关系,彼此之间的很多商贸流通还是依靠其齐国等周边小国的商队。 “皇上没有反对这次和亲的请奏。”没有反对,那便是赞同了,只是不好明面上支持。 “可是我听说,朝廷上因着这件事,争论很是激烈。” 事实上,朝堂上参奏晋王胡作非为的人很多,因为跟月戎和亲的事情有伤大梁的脸面;而支持晋王此时做法的人也有,面子是不是最要紧的事情,最终还是要看朝廷的粮库,这两年的收成本就不如往年丰盈,若是战事吃紧,运往军营的粮草只多不少,休战可以换来休养生息的时间,民间的耕作和商贸,都需要宽裕的时间来休养。 “那若是你在朝堂上,会是赞成还是反对我的做法?” 沈良吉刚想回答说,一切全凭殿下的安排,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敷衍,“若是我没有经历过西疆大营短缺粮草的艰难,那我肯定反对议和,朝廷的人都觉得大梁威武盛世,月戎来犯就是在挑衅大梁的战力,热血上头只求一战,意属议和的人都是胆小鼠辈,缩头乌龟。但边疆的争战,远不是上京城那帮醉生梦死的勋贵所能感同身受的,缺粮少炭,单薄的棉衣,白茫茫没有尽头的雪地,这样的冬天,在边境经历过一次就永生难忘。殿下现在问我,我觉得议和也是一条很好的路径。” 奚白沛的脸色严肃了一瞬,“克扣粮饷?” “我是不是不该跟殿下说这些?朝廷拨付的粮饷,出朝廷是一个数,到西疆大营里是另一个数。” 她刚想问沈啸怎么没有向皇上提起,随即又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这一条线,不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哪个不得克扣一层,有些弊端的存在,积重难返,不是一人一言一时能够轻易改变的,“那镇国公就很是为难了。” “所幸艰难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母亲总是想办法补足将士们的缺额,总不能让她们又卖命,又寒心。” “有什么好的法子?”奚白沛心想,我这里银钱也是不宽裕。 “自筹。” “自筹?”镇国公府家底这么厚? “就是,想办法筹集的意思。” 奚白沛看着沈良吉不太理直气壮的说辞,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西疆大营的那几天所遇到的细节,“这个想办法,不会是去抢了月戎人的物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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