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城的这些时日,汪大人倒是没找什么麻烦,只不过汪大人的信报和进城的商队都提到,有一伙贼人,最近潜伏在府城外流窜,专门瞅准机会打劫过往的富庶商队。” “汪松向你求援?”奚白沛想,那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倒是还没有,听说起先是一队其齐国的商队,在离府城不远的地方遇到劫匪,有商队的人拼命跑出来到府城求援,汪大人派了府城的官兵去到商队遇到劫匪的地方,但那伙贼人十分狡诈,行动迅速,官兵还没有到,就溜之大吉了。原本以为只是偶尔遇到的事情,但那伙劫匪时常出没,进城的商队已经对此多有不满。” 奚白沛知道路途遥远的时候,会出现很多危险,但若劫匪出没得太过频繁,事情就有些不寻常了。 见奚白沛开始思考,沈良吉提醒道,“殿下,咱们毕竟是设了她们进城的花册,收了她们的钱,这样平白看着,也是不妥,所以咱们也可以派些人出去,一来可以开始锻炼新招募的骑卫,二来可以因着收进城花册的钱,为商队提供庇护,若是能抓到这伙劫匪,那就更好了。” 奚白沛点头,“如此甚好。” “既然殿下同意了,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别人知道咱们派出去巡逻的骑卫,有的劫匪可能远远就绕开了,若是想抓住劫匪,甚至找到劫匪的老巢,还要跟陆副使借几个寻踪的人。” 陆襄听到这样的请求也是一头雾水,千里迢迢带来明西州的人,是为了护卫晋王殿下的安全,平日里有时候眨眼都不敢,只为了不辜负自己的职责,怎么现在倒是让这些皇城训练出来的护卫精锐,去到府城外去抓劫匪,杀鸡焉用牛刀。 既然奚白沛已经点了头,陆襄又不能说不行。谁知道沈良吉得寸进尺,“陆副使,不如你再出两个人来帮我训练骑卫的寻踪之术,若是说道追寻踪迹的本事,皇家近卫在整个大梁无出其右者。” 配备好一开始二十人的骑卫,沈良吉亲自领队下场去抓人,一连几天,她们在府城外晃荡,都没有遇到劫匪的身影。 “沈将军,我们回去吗?许是那伙贼人远远看到我们就绕开了,最近这几天,在城内都没有听到商队受到打劫的消息。” 沈良吉领着一无所获的骑卫前脚刚进府城,后脚仓皇进城的商队就说在府城西南方向遇到了打劫。沈良吉心想,这伙劫匪难道是专程来打府兵跟骑卫的脸? 他再次领着人追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汪松派出的府兵。按理说,汪松的人在她们骑卫之前,数量上看起来也比那劫匪有优势,但在两队人的夹击之下,愣是让那伙贼人逃走了。 沈良吉静默了一瞬,这才几年没有在西疆大营练练,现在自己的武力已经退化成这种地步了吗。 骑卫的教官,是从大姐那儿借来的,虽然新人训练的时间短,可也都是正规的路数,那贼人怎么跑得那么快。还有汪松手下的府兵,也是明西州正规的兵员,担任着府城日常护卫的职责,怎么看起来也不怎么能帮上忙的样子,她们两队人就眼睁睁看着那队贼人跑走了。 沈良吉立马,在城外看向那伙贼人消失的方向,看了良久。回去后找到陆襄,请她务必让寻踪的人找到那伙贼人的老巢。 “陆副使,你不知道,现在要是没点儿本事都当不了劫匪了,我们两队人马,就眼睁睁看着那伙贼人跑走了,看那马背上还有很多物资,看起来应该就是下午时候抢的那队商人的物品。若是找不到那贼人的老巢,实属让人心里不安。” 自打这次无声的示威之后,沈良吉领着骑卫在城外巡逻更加频繁谨慎,披星戴月,奚白沛都开始感慨沈良吉的勤奋,若是她早有这做事的勤奋,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成的。 在沈良吉的示范下,奚白沛也不好意思窝在王府偷懒,广收门客集思广益,附近的人听说晋王求贤若渴,不少人想要出头,去晋王府毛遂自荐,一时间王府门前门庭若市。 敏善见这热闹的景象,往奚白沛身边跑的更勤了,他多了解晋王府多一些,往王庭传递的消息就能更准确一些。不过现在敏善也学会了一件事情,在晋王府得到的消息要学会甄别真假。 比如之前的时候,奚白沛的书房里,那些杂乱堆在书案上的书籍资料,有一幅城防图他还当成宝贝,暗地里描摹了下来送回去给季格,谁知派了王庭的人来,才知道那城防图根本是个假货,半真半假错位的布防,还有奚白沛书房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奚白沛从来不提防他去翻看,只是真假的判断全凭运气。 开始的时候,敏善以为是奚白沛故意算计他,可后来他发现,奚白沛对具体事务一窍不通,她好像并不知道别人摆在案头的是假信息,因为就算是真的,她也看不懂。 但奚白沛用人很是大胆,有些人自吹自雷,说的天花烂坠,敏善都怀疑是骗子来的,但奚白沛还是给来投奔王府的各色人等一席之地。晋王想要招募自己王府的幕僚,但有些毛遂自荐的人实在是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王府陷入了繁荣的景象,不了解的人见了,还以为晋王要开始在明西州翻天覆地的大干一场,可奚白沛到底知道自己府上家底不厚实,若是继续这样广为散财,花钱收不住手脚,用不了多久,王府就要开始朝上京的宫中要钱请求支援,所以她必须要找到进项。 很快,奚白沛等来了一个机会。 陆襄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那伙劫匪的老窝,在大梁,月戎,其齐和周圆四国交界的荒地草场,因为在三不管地带,距离有人的城镇都比较偏远,所以隐蔽的老窝过着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人找到。 陆襄道,“那处草场的地势极为复杂,咱们的人也没有再到近前去看。”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沈良吉看着陆襄脸上的表情,总觉得陆襄似乎还有话没有说。 “有句话,卑职觉得不太靠谱,所以也不太敢说。”陆襄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出城追踪的人也是自己麾下的一把好手,过目不忘耳目极佳,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也不会提。 “但说无妨。”沈良吉心想,若是不太靠谱,那陆襄根本半个字也不会提,可能是有些眉目的事情,只是没有证据,一伙劫匪,有什么好让陆襄顾忌的? “手下人瞅着那伙劫匪领头的人,似乎以前见过,是多年前在上京,约莫在镇国公府出入过,可能是以前在西疆大营待过。” 沈良吉听着这一连串的“似乎”、“约莫”、“可能”,知道陆襄不会拿没把握的事情来说,皇家近卫的探子,过目不忘是基本的本事,有些跨度能有十几年。而且事关西疆大营,那陆襄的说出口的话肯定是慎之又慎,不然有心人追究起来,要么说沈啸治下不严纵容手底下人落草为寇,要么说陆襄诬陷大梁忠臣,挑拨是非。 “那我给母亲去信问问。” “问沈国公,怕是她老人家贵人事多,不太记得这些宵小之辈,不如去问问沈家二姐。” 这也是陆襄仔细斟酌的方法,沈啸刚正不阿,沈家大姐沈青跟沈啸一个模子印出来,在西疆大营的这几个人,倒是沈家二姐沈雨处事比较圆融。 沈良吉从善如流,“那也好,我差人去问问二姐,只是,这些年西疆大营的人来来往往,有没有个范围,或者是大致的人影,我也好有个线索,让二姐去探听一下。” 陆襄缓缓说道,“叶玲。” 这下换沈良吉吃惊,叶玲此人,天生神力,在边境也是累积了不少的战功,沈良吉在西疆大营历练的时候,在不同的编队,只有过几面之缘,但叶玲早已经陨落。 “前几日里我追逃过那队劫匪,看那些人不过是中等身材,可叶玲身高八尺,在西疆大营的时候我还见过她几次,若是有叶玲,那我定会有所察觉。” 再说,叶玲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咱们外人所知,叶玲死了好几年了,可这次去探察的人回来报,那伙贼人老窝的人很像是她,只不过是断了一条腿,咱们在城外看到的人中,应该是没有她,或许是因为她驻守老巢,轻易不出来的缘故。” 沈良吉知道陆襄不会无故提起叶玲,还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已逝之人。 为了稳妥起见,沈良吉亲自去了趟西疆大营,沈啸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能过来随便转转吗,就是想见见母亲和姐姐。” 沈啸见他不想说,便也不问,去忙自己的事务。 沈雨知道沈良吉平日里不那么得闲,不会闲着没事往西疆大营溜达,上次来是为了借训练骑卫的教官,“你这次来干嘛的呢,六郎,难不成是奚白沛带了个月戎王子回来,惹你生气?但凡奚白沛是个皇室旁支出的,咱们也不受这气,早先我们就不怎么同意你嫁进皇家,但皇上下的旨意,咱们又不能反对,我家六郎受了好些委屈……” “不是,二姐。”谁耐烦管晋王娶几个王夫,皇室的女郎,但凡有些地位和名号,就算自己不想娶,别人也会一个接一个地送过来,更别说奚白沛是中宫所出的女儿,地位仅次于太女,要是计较奚白沛身边那些有名分没名分的男子,那他早就被气死了。 “你看看,奚白沛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你还替她遮掩说话吗?” 沈良吉突然从二姐身上,见到了几分自家父亲絮絮叨叨的神情,“二姐,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关于之前咱们大营的人,差使别的人来,我怕说不清楚,所以就自己走一趟。” “谁啊。”要说起西疆大营有名姓的人,沈雨自小就在边营长大,问她总是没错的。 “二姐,你可不能瞒着我,我想跟你问的人是,叶玲。” 听到这个名字,沈雨也变得谨慎起来,连忙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拉着沈良吉往更僻静的地方走了走,“外人面前千万不要再提这名字,你也知道,这早就是上了死亡名单的人了。”
第32章 叶校尉 “良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关于她的事情?” 沈良吉看着沈雨脸上的慎重,“二姐,有人似乎最近看到过叶玲,你定是知道怎么回事?” 若是沈雨说她不知道,沈良吉半个字也不会信。 沈良吉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有关叶玲的信息,叶玲,上京城郊出身,身材高大,天生神力,少时入伍,武艺出众,很快在军中崭露头角,叶玲最开始入伍是在京郊大营,后来被外放到西疆大营,很得沈啸看中,可是前几年在一次回去上京探亲的时候,意外身亡,从此叶玲的名字也在西疆大营随风散落。 沈雨低声问道,“谁给出的信息?” 沈良吉便把最近出入城的商队遇到劫匪的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陆襄的手下?皇室的探子果然名不虚传,叶玲是还活着,但是你万不要说与别人,就连母亲也不知道,以为她离世了,还因为叶玲的死,跟京中某人有了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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