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暗卫道: “另有一事,绮春阁内,右相府秦二小姐同兵部尚书贺府的大公子贺霄,被淑妃和贤妃碰到二人正行那事。” 三名暗卫说完便安静地立在远处。 宋执开口,“殿下……” “下去吧。”封湛语调微冷。 暗卫离开。 须臾,封湛冷声道: “去郡主府,将消息告知昭仁郡主。” “殿下,现在?”宋执疑惑地开口,这个点儿,是否有些晚了? “立刻。”封湛不悦地看向宋执。 “是,殿下。” 宋执领命离开。 这么急? 封湛独坐灯影中: 秦烟,人如其名,像一缕轻烟,尽是抓不住的虚无。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 西山昭仁郡主府,秦烟寝殿,汤池。 秦烟倚靠在池边,池中的药物,从秦烟舒展的毛孔中浸入她的体内,缓缓纾解燥意。 秦烟脑中突然掠过,方才最后一次同封湛对视,封湛冰冷的眼神。 秦烟向来从不掩饰自己对优秀的人的欣赏。 太子封湛,凛然尊贵,大权独揽。不论是行事手段,还是身材相貌,无一不是能狠狠戳中秦烟的点。 可惜,封湛是皇家人,还是既定皇储。 秦烟原本以为,在自己离开前,能同如此优秀的人开始一段短暂的过往,也不枉此生。 但今日…… 当秦烟在御花园一眼看见踏月而来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太子封湛,那时,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这个陌生的感觉,让秦烟失控又警觉,很是不妙。 本只是逢场作戏,却差点动了真心。 幸而及时抽身止损。 ------ 沈莹在屏风外。 “主子,太子府的宋大人方才过来,说太子殿下派他向主子转告他们查到的今日御花园的事。” “讲。”秦烟声音清冷。 沈莹将宋执让转告的话复述了一遍。 秦烟凤眸微眯。 秦念? 秦烟默了一瞬,冷声吩咐: “明日午时之前,让纪先生将秦念、贺霄以及同他们相关的人的资料,送到书房。” 至于太子封湛…… “沈莹,让纪先生将秦四爷的消息,给太子府。我不喜欢欠人情。” 沈莹领命而去。 快步出去的沈莹,心中嘀咕。 这些日子,主子和太子关系暧昧,甚至可以说打得火热。 方才出城回府的路上,太子殿下一行一直紧跟着他们到了郡主府大门外,许久才离去。 而太子府宋大人得太子殿下授意连夜过来递消息,也足以见得太子殿下对主子的看重。 但主子这是…… 沈莹怎么觉得自家主子像是对太子殿下始乱终弃的渣女本渣了…… ------ 不多时,宋执回府,封湛仍在书房,还是端坐书案后,连姿势都没换。 宋执回禀道: “属下已向昭仁郡主身边的沈莹转告了消息,属下离开郡主府时,郡主府的管事纪先生出来,说昭仁郡主吩咐给太子殿下递一个消息。右相府秦家的族亲秦四爷,正在江南收粮。” 宋执说完便立在一边,等候殿下指使。 而殿下许久未开口,宋执瞥了一眼,殿下似乎,面色更沉了。 封湛隐在灯影里,心中微凉。 秦烟,是在消息交换。 她不是在使性子,而是认真地在同他划清界限。 “先不要打草惊蛇,查清此事右相参与了多少。”封湛语调冰寒。 “属下遵命。”宋执心中疑惑,殿下同昭仁郡主,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感觉,自家殿下,像是被昭仁郡主抛弃的怨夫…… 呸呸呸,瞎想什么大实话…… ------ 谢长渊在东华门外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之后踉跄着上马,一人一马投进了雨帘中。 今夜仲秋佳节,取消了宵禁,街市上原本有许多看花灯赏月的游人,突如其来的绵雨,让众人扫兴散去,各自归家。 谢长渊纵马急奔,在一个路口,同侧向过来的一辆香车相撞。 人仰马翻,谢长渊的马跌了出去,谢长渊离马,摔到了地上。 谢长渊像是力竭,落地之后,张开四肢,仰躺在满是泥水的地上,任雨点打在他的面庞,他的身上。 马车的马匹受惊,车夫好不容易才将马匹止住。 香车内传出一道惊慌的女声,不多时,那道声音开口: “怎么回事?” 车夫下车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男子,连忙折身回去。 “南絮姑娘,好像是永定侯府的谢世子。” 南絮闻言,撑了一把伞,下车,快步走到谢长渊身边。 然后不顾泥水的污脏了裙摆,蹲下,身手触到谢长渊的臂膀。 “谢世子,谢世子……” 谢长渊双眼合上,未发一言。 南絮伸手准备探探谢长渊的鼻息,手至谢长渊面门,倏地被谢长渊一把抓住。 此刻谢长渊已睁眼,眼神冰冷,仍未开口。 “谢世子,我是南絮。” 南絮不知谢长渊身上发生了什么,招来车夫。 “将谢世子扶上车。”南絮向漱玉坊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当即上前,托起任由摆布的谢长渊,上了南絮的车。 南絮收伞,也跟着上去。 谢长渊仰躺在车厢内,双目紧闭。 南絮跪坐在谢长渊的身侧。 外头车夫问道: “南絮姑娘,我们这是回哪儿?” 南絮看向谢长渊,谢长渊仍旧不说话。 南絮开口道: “回漱玉坊。” 车夫应声,驾车朝着千水湖方向而去。 南絮从车上取出一条巾帕,轻柔地给谢长渊脸上擦拭着雨水。 谢长渊仍是闭目躺着,也没阻止她。 南絮又取来一条厚毯,给谢长渊盖上。 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多问。 漱玉坊,香车停下。 南絮仍是静坐,片刻之后。 谢长渊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有酒吗?” ------ 漱玉坊,南絮的行云阁。 谢长渊斜倚在二楼临窗的矮榻上,姿态随意狂放,手中提着一坛酒,不时仰头猛饮。 矮榻几案上方置有十来个不大不小的黑陶酒坛,几案另一边跪坐着清雅淡然的南絮。 窗外的千水湖,因绵雨,蒙上一层薄纱,潮湿的迷蒙被偶尔的凉风带入阁内。 南絮只是安静地坐着,不说,不问。只是时而给谢长渊揭开酒封,推到他面前。 谢长渊自入阁后,也只是闷饮,未置一词。 一场大酒,谢长渊醉倒在窗前。 南絮起身,缓步出去,招来两个漱玉坊的小厮。 “将人搬到榻上。” 南絮向小厮指向了她的绣榻。 小厮应声而动。 “脱干净他的衣物。”南絮继续吩咐,遇到轻缓。 小厮愣了一瞬。 南絮姑娘是漱玉坊的头牌雅妓,平日行云阁从不留宿外男。 并且南絮姑娘是贺公子照拂的,这…… “谢世子衣服湿透,你们是要我给他脱?” 两位小厮没再犹豫,两人合力搬动着高大的谢长渊,脱尽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而后离开。 南絮又吩咐伺候她的小丫鬟打来一盆温水,让丫鬟带上门出去。 南絮拧了一条巾帕,走到绣榻边,坐下。用巾帕仔细擦拭着谢长渊赤着的身体,今日之前,南絮从来没有看过男人未穿衣服的身体,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很平静。 片刻后,南絮起身,将手中的巾帕放回盆中,然后走到里侧的一尊柜子前,打开,在底下取出一个小纸包。 南絮走到屋角的一只熏炉旁,将手中的纸包打开,在熏炉中倒入白色的粉末,点燃熏香。 炉中升起袅袅轻烟。 南絮起身,叫了水,独自进到内间沐浴。 待南絮披着一件薄纱踏出浴桶出来时,屋内已充斥着熏香的特殊的迷醉香味。 南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绣榻上的男人。 谢长渊浓眉微拧,似乎在梦中仍不能展颜。 南絮缓缓上榻,谢长渊全身滚烫,南絮也同样如此。 湖面薄薄的烟霭涌入窗间,灯影幢幢,似梦似幻。 窗外雨声连绵,淅淅沥沥。 谢长渊拧眉轻喃,“烟烟……” 终于……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南絮下榻。 回头一眼,榻上的谢长渊呼吸均匀,似已沉沉睡去。 南絮披上一件丝袍,重新用帕子细细擦拭谢长渊的身体,而后给谢长渊盖上薄被。 好梦,谢世子。 ------ 贺霄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贺霄纵马出门。 贺霄心中烦闷,仲秋节朝臣休沐三日,谢世子这回不能以公事推脱了,他直奔永定侯府,去找谢长渊喝酒。 永定侯府。 “谢世子昨夜没回府?还在北衙禁军营?”贺霄得到李忠给的消息,有些惊讶,谢世子这么勤勉? 李忠刚准备开口,却被由丫鬟扶着过来的阿嫣打断。 “李叔,长渊哥哥昨夜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贺霄眯眼看着阿嫣走路姿势的不自然,心中像是猜到什么,谢世子,这是开荤了? 不过才开荤,昨夜就不在府中? 此时外头又急匆匆过来一个小厮,向李忠道: “漱玉坊的南絮姑娘遣人来取世子换洗的衣物。” 贺霄! 阿嫣! “告辞。”贺霄转身出府,上马朝千水湖而去。 阿嫣怔愣了一阵,而后开口: “备车,去漱玉坊。” ------- 翌日,在玉泉山大觉寺等待迎接皇后的仪仗终于等到了好消息,皇后同意回宫。 仪仗入宫之后,封玉瑶却立马折回了西山昭仁郡主府。 书房,秦烟刚看完纪南风查到的消息。 秦烟将手中的一叠笺纸放下,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上京城中这些世家公子小姐,有那么多的爱恨纠葛,真是有趣。” 沈淮进来, “主子,静仪公主过府。” 这个季节的花厅,望出去的莲塘里只有一池残荷。 “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烟烟,今日陪我出去浪一圈儿。”封玉瑶这几日因着是父皇指派的任务,每日雷打不动去大觉寺听一天钟声,一行人给足了皇后面子和诚意。 秦烟兴致缺缺。 “诶,烟烟,你上回可是说赢了钱请我看西域舞娘,你这都赢两回了,怎么要赖账?”封玉瑶睨了秦烟一眼。 秦烟无奈失笑,“沈莹,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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