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亲都亲了,衣裳也脱了一半,应该也没剩多少事,不如干脆都做完算了。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气息有些紊乱。 *** 隔壁那间大的木屋中也熄了灯。 躺了许久,周璃能感觉到顾霆尉还没睡。她翻过身来,轻声问:“睡不着吗?” 顾霆尉本是闭着眼睛的,骤然听见周璃出声,他立刻睁眼:“是不是吵到你了,那我睡小榻去?” 话是这么说,可举动却是相反,他长臂一伸把周璃搂到怀里。 “有心事吗?”周璃问。 顾霆尉点点头。 难怪方才他在外面同兰泽公子说了许久的话,想来应是有些牵涉到北晋和南楚两国的大事。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问一句,顾霆尉就已经开口,语气十分认真:“璃儿,我娶了你,战兰泽娶了你妹妹,那我与他岂不就成了连襟?” “是啊,怎么了?” 顾霆尉蹭地坐起来,“那他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姐夫?” 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难事,敢情是又想给人当姐夫了。周璃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论年纪,兰泽公子比咱们都年长,何必拘着那些虚礼。” “怎么就虚礼了,他不仅不叫咱们姐姐姐夫,咱们反倒还称他兰泽公子,听上去哪像一家人。” “是不是一家人不看这些,兰泽公子待乔儿好,对咱们也不遮遮掩掩,不拘身份事事开门见山,已是很好了。” 周璃说,“你瞧这院子的地界,既然是给咱们的团聚之所,那便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如此一来必要耗费不少时日。可乔儿才嫁过来多久?这件事,兰泽公子应是早就在做了。” 见顾霆尉也跟着点点头,周璃又说:“兰泽公子总是做得太多,却说得太少。很多事咱们旁观者清,乔儿却不见得能看明白。譬如他费这般心思找来的院子,乔儿高兴了一番或许过几日就淡忘了。不过……日后朝夕相处得久了,真情假意总能分辨清楚。此番跟他们见了一面,免去了我心中的许多忧思。” 顾霆尉认真地听着,他听周璃左一个院子右一个院子的,故作沉思片刻,恍然明白:“璃儿,你是不是也想买院子?咱们回去就挑一个,买来避暑如何?” 周璃没想到他能歪到这上面来,摇摇头,“睡吧夫君。” 一声夫君喊得顾霆尉心花怒放,他凑上来抱着周璃,“放心夫人,周乔有的,你也得有,什么院子镯子,马车衣裳夫君都给你置办齐全!” 周璃心里像滴了蜜,她抛开矜持主动亲了亲顾霆尉的下巴,“知道啦,睡吧。” *** 夜已深了。 周乔衣衫不整地被人抱在怀里,还被一双铁臂给箍住,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着实没法睡得安稳。 他身上还有很重的寒气,周乔其实不太明白。 她方才都答应了,战兰泽居然咬了她一口,然后就掀了被子离开,只穿着里衣待在外面,很久才进来。 周乔摸了摸嘴,好像没流血。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唐烈云开了什么不好的药,让人喝了就容易失控,今夜这又亲又咬的多吓人。 怀里人儿总动来动去,蹭得某处又有了抬头的意味。想到刚才她闭上眼的顺从样子,就如一块石头堵在心口,若他想要的是这样的顺从,新婚洞房那日就能为所欲为,又何至于分房至今。 等来等去,等的不过是她真心实意的答应罢了。 所愿的亦是她带着爱慕的情动攀上他的脖颈,喊着他的名字摆动腰肢,看着他的双眸情不自禁地张开腿一点点容下他。 回过神时,周乔已真的睡熟了。那张小脸埋在他胸前,气若幽兰,丝毫不在意醒着的人还在隐忍煎熬。 罢了,能这样躺在一张榻上,能相拥而眠已比方成亲时好了太多。 战兰泽亲了亲周乔的头发,也闭上双眸。 次日清晨,两辆马车已早早地等在院门口。来接顾霆尉和周璃的,正是他的副将邵峥。来接战兰泽和周乔的,自然还是疾风。 临到分别,周璃没哭,反倒是周乔又红了眼眶。 周璃不哭,是因着知道周乔回去后的日子是顺畅舒坦的,她是真的放心,“好了乔儿,你一哭姐姐也想哭了,见一面虽是不易,但书信往来还是方便的,若想念我们了,便写信来好不好?” “好。”周乔瘪瘪嘴,一把抱住了周璃,“姐姐你好好照顾自己。” “啧啧啧,净说些没用的,有姐夫在,你姐姐还用自己照顾自己?”顾霆尉睨着周乔,“说起来这回你怎么不叫姐夫了啊?顾霆尉顾霆尉叫得还挺顺口。” 这话说着,他又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战兰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见周乔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啊,你除了会打仗还会干嘛?饭都不会做。” 邵峥和疾风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听见那“饭都不会做”,战兰泽挑眉,没想到这事在她心里如此重要。 顾霆尉讨要姐夫名份不成反被羞辱,面上挂不住,恶劣道:“就会打仗怎么了?放眼天下那也没几个人是本将军的对手,怎么着,他日战场相见试试?” 周乔还没说话,就见周璃拍了下顾霆尉,“好好说话。”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仔细想想,或许放在将来便不是玩笑。 “将军,时辰差不多了。”邵峥适时开口。 “好,那我们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顾霆尉扶着周璃上了马车,往回看了眼,周乔和战兰泽还站在原地。 顾霆尉一笑,摆摆手:“走了!”
第111章 期冀 目送他们走出很远,周乔这才上了回南楚的马车。许是昨夜睡得沉,即便今日起得早,她却一点也不困。清醒的两人同乘一车,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昨晚的事时不时划过眼前,周乔的耳朵渐渐红了。“咳,有点热啊。”她掀开车帘一角,让寒风吹进来缓一缓车里的热。“在想什么?”战兰泽冷不丁问了一句。“……”周乔当然不会说总想到昨晚,模棱两可地反问:“那你在想什么?好半天了也不说话。”战兰泽看着她。“当日俘获的北晋战俘,现于南楚大营。”此言一出,周乔怔住。 目送他们走出很远,周乔这才上了回南楚的马车。 许是昨夜睡得沉,即便今日起得早,她却一点也不困。清醒的两人同乘一车,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昨晚的事时不时划过眼前,周乔的耳朵渐渐红了。 “咳,有点热啊。”她掀开车帘一角,让寒风吹进来缓一缓车里的热。 “在想什么?”战兰泽冷不丁问了一句。 “……”周乔当然不会说总想到昨晚,模棱两可地反问:“那你在想什么?好半天了也不说话。” 战兰泽看着她。 “当日俘获的北晋战俘,现于南楚大营。” 此言一出,周乔怔住。 “北晋战俘?” “嗯,三千余人。按照南楚军制,能战者充军。” “哦,好好。”面上虽未明显表露,但周乔心头已涌上欣喜。充军就意味着没被处死,活着便好,活着是这世上最好的事。 见她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襟一角,欲言又止,战兰泽问:“可有什么想说的?” 此时的周乔只怕是有一肚子话想问。战俘是否被善待,充军后是否被欺压,这些在南楚与在北晋或许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但……她现在已不是什么将军,她只是肃王妃罢了,甚至还是来自北晋之人。这些事她无权过问。 周乔想了想,最后说:“没有。” 即便问了,也无法让战俘回归故土。毕竟她自己都不会这样做。 “虽是充军,但眼下这支三千人的战俘军无人愿收为麾下。” 周乔皱眉:“为何?” 但不用战兰泽回答,她立刻便想到了。多一人就多一张嘴,可军饷不是按人头发放的,从别人碗里扒吃食哪里是什么容易事。再则这是战俘军,是昔日的敌人,收下之后新旧将士磨合不当反生冲突。再则……沙场上,战胜和战死才是最大的荣耀,战俘在行军之人眼中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可若无人收用,这支三千人的军队便没有军粮军饷,他们身处异国举目无亲,又不能随意走动,日子久了只怕……周乔不愿再多想。 战兰泽看她的神情,便知她已然想明白所有的利害。 “南楚诚意招安,无意苛待。但他们誓死不从,意欲顽抗到底。若有一人能劝服他们,可免杀身之祸。” “我去说服。”周乔当即开口,顿了顿,又问:“我,能去吗?” 战兰泽盯着她,这么久了,她的眼中终于有了期冀的光。 “待肩上伤彻底好了,便可以去。”他温声道。 *** 回去路上马车走得慢些,到王府时天已擦黑了。 唐烈云回南楚后四处放荡了几日,好不容易回来,还没赶上晚膳。他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点了数道名贵菜品和美酒,最后还把路过的疾风喊过来作陪。 疾风去了后院两次,见战兰泽一直在主屋没出来,便没有敲门打扰,横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我看你家王爷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堂堂烈云药王,在他面前还不如个江湖郎中,这才入夜他难不成就去睡了?也不来陪我喝上一杯。” “药王大人,您也别怪我家王爷,他也是心疼王妃的箭伤,这会子正亲自给王妃上药呢。听说那药得上得仔细,慢慢浸入伤处才有效。” 唐烈云一偏头:“听谁说的?” “不是您说的吗?那药也是您开的呀。” 唐烈云把筷子啪地一放:“鬼才说过!药就是药,又不是女子用的凝脂玉露,涂上就行哪那么多讲究?” 忽然他转念一想,啧了一声:“战兰泽不会就用这借口赖在主屋不走吧?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日!我要看看去!” 此时的主屋里,的确弥漫着一股药味。 女子衣衫半褪,长发被拨到一边,白皙玉背在轻纱里衣中若隐若现。前些日子都是拂冬替她上药的,但今日她手里拿着药膏子,忽然说腹痛要如厕,周乔觉得等等也无妨,谁知战兰泽顺手接了过来。 周乔当然没瞧见,拂冬是被战兰泽那眼神吓得腹痛的,不过此时此刻正在后厨吃烧鸡的她,隐约觉得自己有些聪明。没有疾风大人在一旁提醒,自己竟也看懂了王爷想亲自给王妃上药的意思,片刻之间就编出如此天衣无缝的理由。 “疼吗?”耳边的声音将周乔唤回了神。 他指腹沾了清凉的药膏,涂于伤口处,那里本就好了不少,除了触碰时会有痛感,其余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 “还好。”她如实说,然后又问:“多涂一点会不会好得更快?这药似乎本就比寻常药更好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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