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邀你,可说了什么?” 周乔想了想,“他说我长高了。” 战兰泽侧头,“还有呢。” “没了呀,后来我就走了,我还跟他约了下次再去凌云台,我请客,你也一起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乔显然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战兰泽知道,临舟真正想说的话,其实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若是他有心,今夜周乔去了何处,便不是秘密了。 见战兰泽又不说话了,周小将军抿抿唇,眼里亮晶晶地望着他:“战兰泽,你刚才为何要……那个我?” 她觉得,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亲一下,可到底该用个什么词,就她腹中那点墨水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出来。 那个,听得战兰泽不禁唇角勾起。 可下一刻,笑容便敛了。 他能如何作答,是说一时冲动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还是说不知自何时起,只要与她独处,心里便总会生出些兽性的念头,只不过这次是没压制住罢了? 想来想去,他说:“无意间得了本画本,一时好奇便想……试试。” 他说得委婉,可周小将军是聪明人,她眼睛一眯:“战兰泽,原来你也看那些画本啊。” 久在军营男人堆里,周乔听过不少的荤话,可大半都听不懂,她不服气地拉着手下的楚渊一一盘问,给楚渊臊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叫周乔自己去看画本。 她花了不少银子去买,翻看半天也就看了男女抱在一起,双唇相贴,本本页页都是如此,她觉得无趣。却不知画本跟画本也是极为不同的。 “我也想看。”她脆生生地说。 战兰泽一噎,“不行。” “为何?你想借古籍的时候我答应得多爽快?我想借你为何就吞吞吐吐小气吝啬?” 她一连三问,竟是叫兰泽公子语塞。 最后她站起来走过去,凑到战兰泽身边,“战兰泽,其实没什么画本吧,你就是想亲我!” 战兰泽低头,见她笑得得意:“你就是喜欢我,又不好意思说对不对?否则你为何要那样,你同别人那样过吗?” 即便战兰泽不说,周乔也知道没有。她早就打探清楚了,兰泽公子在北晋七年,屋里根本就没放过女子,便是身边侍奉之人,都尽数是太监。 战兰泽盯着她,方才的一点一滴又重新回到眼前。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拒绝过。即便最初他攻势猛烈有些吓到她,她也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而对于临舟,她倒是走得干干脆脆头都不回。 这么想着,心中居然生出一种怪异的快感。他大手抚上她的头,掌心尽是柔顺的墨发,“那你喜欢吗?” 周乔没想到会被反问,有点愣:“什么?” “你喜欢我吗?” 她叹了口气,“还要说多少遍嘛,都说了要讨你做我夫君,若不是你,旁人敢这么对我早就死一万次了。” “那如果是临舟呢?”他追问。 “提他做什么,他难道会亲我?我们可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她说得一脸笃定,还特意指了指桌上的清水。 “周乔。”他叫她。 “嗯?” “你真想嫁我?” 这话,他曾问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她回答得像是随口的一句戏言。 今夜他又问了一次,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盯着周乔,只要她说是,无论真假,他都只会当成真话。即便日后她后悔了,也绝无离开他的可能。 然后,他看见周乔点了点头。 瞬间万千思绪纷涌,心头如烈火烹灼,战兰泽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能让她从未变过想法,但如今,他却也不想再多问了。
第71章 解释 周乔觉得今晚战兰泽可太反常了,看见她点头,竟又将她揽入怀中抱住。以往是谁连碰都不让碰一下来着?被偷亲了还记仇,还拿话噎她呢。好闻的书墨香气沁入鼻腔,周乔脸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虽然暖暖的,却也觉得有点硬。在她的印象中,战兰泽是读书人,除了比寻常读书人高出不少,好看了不少,其他并无什么不同,尤其他还消瘦,又有旧疾,哪日风大了说不准都能将他吹跑。怎么会……她动了动,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但她知道,此时的战兰泽是没有戒备的,只是单纯地抱着她而已。“战兰泽。”“怎么。”头顶传来声音。“你练过武吗?”她抬头,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周乔觉得今晚战兰泽可太反常了,看见她点头,竟又将她揽入怀中抱住。 以往是谁连碰都不让碰一下来着?被偷亲了还记仇,还拿话噎她呢。 好闻的书墨香气沁入鼻腔,周乔脸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虽然暖暖的,却也觉得有点硬。 在她的印象中,战兰泽是读书人,除了比寻常读书人高出不少,好看了不少,其他并无什么不同,尤其他还消瘦,又有旧疾,哪日风大了说不准都能将他吹跑。 怎么会……她动了动,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但她知道,此时的战兰泽是没有戒备的,只是单纯地抱着她而已。 “战兰泽。” “怎么。”头顶传来声音。 “你练过武吗?”她抬头,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战兰泽顿了下,说:“小时候练过。” “练到多大?” “十三岁上。” 也就是说,差不多是来北晋之后便没有再练武了。周乔点点头,没再多问,心中却还有些疑惑。 然此时一声钟声响起,三声之后便要换防,周乔匆匆从他怀中离开:“我得快点出去了,不然那侍卫要受罚的!” 他立于行宫门口,看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处。 正转身欲回去,他忽然眸中一凛,看向旁边:“出来。” 墙下暗处,走出一太监模样的人,恭敬道:“七殿下。” “何时来的?” “一个时辰前,听见里面似有说话声,便没有贸然进去。”那人躬着身子,声音很小。 “何事。” 太监跟在战兰泽身后进了屋子,他关严了门,从袖中拿出密信递到战兰泽面前。 “殿下,胡疆有异动。” 信笺之上是潜藏于胡疆弟兄所著暗号,他拿出里面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 冥云重现,顾不敌,折损殆尽。 看毕,信纸一脚被烛火燎起,最后化为了灰烬。 “传信,令疾风率精锐,亲去胡疆。” 听闻此言,那人一惊:“殿下三思,疾风统领是您身边武功最高之人,他若远行,殿下出宫若遇险,后果不堪设想!” 战兰泽眸色冷然地看着他。 那人腿一软,跪了下去,“属下遵令!” 天色已渐渐泛明,只是还未大亮,屋内的烛光又多燃了一盏。战兰泽拿出曾看过不下百遍的山河图,重新铺开。目光落及与南北两大国之间的胡疆地界时,视线久久不能挪开。 胡疆旧王故去后,胡族强盛的光景也一同跟着去了。新王生性凶残莽撞,却并非不可战胜的大敌,有燕林军弹压数年,心底的惧意只会多不会少。 驻军换防连一年还不到,新王不会在此时闹出异动引得燕林军杀回去。 冥云重现,顾不敌……顾家,不敌。 战兰泽沉默地看着山河图。 顾家派人去胡疆,派的却不是手底下最熟悉胡疆的燕林军中之人。想到顾家,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周慕白的脸。谁都知道,如今的顾家同周家是名正言顺一家人。 顾家,周慕白,周家。 战兰泽抬起头,隐约间想到了什么。 *** 顾霆尉方出军营又被唤了回去,处理了一堆急事,回府的时候正赶上晚膳。 他一进门,便看见周璃正将一盘炜笋尖儿放上桌,“父亲母亲尝尝。” 顾霆尉看见那只白皙的手上有被油星溅红的痕迹,眉心一皱,“怎么是你来做这些?” 说着还看了自家爹娘一眼,顾夫人倒是被他那样子逗笑,但顾盛远就不同了。 “你看什么看?你那意思我与你母亲一同欺负你媳妇儿?反了你了!”说着就要起身揍人。 周璃忙说:“是我自己要做的。” 顾霆尉并未看她。 周璃走近,轻声说:“新妇进门第一日,合该亲自下厨的。母亲叫我不必在乎那些规矩,见我执意,还亲自来指点了我,总之……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如此,他便说不出什么了。 “你回来干什么?一大早不请安跑出去老子还没跟你算账!你满上京城打听打听,谁家儿郎新婚第一日不规规矩矩带着新妇来请安,你呢?你扔下璃儿一个人跑了,传出去怎么着,你瞧不上周家的姑娘?是谁当初哭着喊着没出息地非要求娶人家的?” 见顾盛远发怒,周璃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顾夫人,顾夫人朝她一笑,示意不必担心。 她替顾盛远盛了碗汤,哄着他喝下去消消气。又一边看向顾霆尉:“霆尉,无论你们闹了什么别扭,都不该如此对待璃儿。你可知错?” 顾霆尉不说话。 周璃明白顾夫人这是在替她说话,周边还有一众下人在,如此不避讳地训斥儿子,不过是想让下人明白新妇在顾府的地位,以防她们以讹传讹,最终传出府去,让她成为后宅夫人们的谈资笑话。 好名声不易得,可坏名声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她心怀对婆母的感激,也知当着下人的面,不能真的让顾霆尉失了面子。 “父亲母亲,原是我不懂事,言语间触怒了夫君,他心疼我不愿与我争吵,这才离了家去。”她轻轻拽了拽顾霆尉的袖子,“夫君回来,便是原谅我了?” 一口一个夫君,又娇柔又婉转,顾霆尉眸中微动,不肯开口应她,却也任由着周璃拉他入座,一家人聚齐地用起了晚膳。 夜时,顾霆尉一个人待在书房。 晚膳后出来,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今夜是否回主屋歇着,他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在书房坐了快两个时辰,也不知那边是否还在等着。 左思右想,顾霆尉起身出了门。 到了主屋门口,候在外面的女使面露欣喜,忙匆匆退了下去。她们是周府来的,自然事事担心着周璃,新婚第一夜姑娘就受了冷落,叫人担心。好在第二晚将军便回了姑娘的屋里。 他推门而入,看见周璃正坐在桌前,安静地抄着书经。听见推门声她抬起头来,面上立刻露出柔和笑意。 “备了热水,夫君可要先沐浴?” 不知为何,两人独处时的这声夫君,叫得顾霆尉心头有些不悦。周璃一向知礼,可两人独处时,她也会在他面前使些女儿家的小性子。 绝不会如此……恭敬。 他皱着眉脱了外袍,她走过去接下,仔细地放在一旁。这本是他成亲前想过不止一次的场面,可如今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时,滋味却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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