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旺族,无论如何也算大家闺秀,这种话若是从前,打死她都不会说的,可一旦骂出口一次就好似上了瘾,尤其是骂崔枕安。 “胆子是真的大。”只瞧眼前阴影加重,他整个人又盖了上来,手上胡乱撕解了自己的衣带,劲瘦的线条显在姜芙眼前,还有肩胛处的她扎的伤痕,夜中瞧着竟像一块刺青,牡丹形状。 整个身子压上来,对着姜芙又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啃噬。 她觉衣带被他用力扯开,两只手臂被他箍住举到发顶,两只白玉盘尽展在他的眼前。 埋头下去深咬两口,左右两粒珍珠由软瘪到圆满。 还是觉着这人要坏事,姜芙拧着身子带了哭腔骂道:“崔枕安你混蛋!” 下巴抵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他坏笑一起,仍一路朝下,最后停在其间,单手重握了她的脚踝,阴着嗓音问道:“还骂我吗?” 姜芙带了哭腔,不肯服输,亦不甘心说软话。 僵持片刻,见这人仍不肯开口,低叹一口气,最后在她腿内轻咬一口以作惩戒也就算了。 可即便是这一下,姜芙也仍觉着很疼,他直起身子,撑着胳膊将她衣衫重新拢好,见她眼角已经悬了潮湿,指尖儿轻轻抚去,最后将锦被重新给她盖好,在她身旁躺下,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她听见那人呼呼喘着粗气,似独自平复良久,最后在她终快睡着的时候,才翻动身形再次将她搂过,这才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姜芙睡得沉了,天已然露出鸭蛋白,崔枕安这才睁眼,哑着嗓小声低喃:“你知道若为许氏翻案,我需得付出什么代价吗?” 室内空旷,佳人熟眠,无人听到他的噫语,他进退两难,远在京城的小郑后也根本不知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自打收到郑君诚的书信,她整日心不得宁静,只能待在佛堂里念经才能暂阻了心魔。 惠贤殿的檀香缥缈而出,她信佛多年,几乎日日在佛前忏悔郑氏对许氏所做的一切。 可仍觉远远不够。 手中的念珠经着拇指拨响途中突然断了,珠子散落各处,团垫上所跪之人即时睁眼,眼见着眼前仅剩的几颗珠子,心中咯噔一响。 佛前念珠纷落,是不祥之兆。 在场宫女皆大京失色,忙四处搜拢珠子。 小郑后脸色微变,朝一侧大宫女伸出手去。 大宫女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小郑后仍望着手里的断绳错愕失神。 “这绳子用得久了,早该换了,是奴婢疏忽一时忘了,这就去给您换新的。”大宫女极有眼色,试图将那断绳自小郑后手里取过。 可小郑后如何不知她这都是宽慰的话,“今日到此为止,出去吧。” 心中有愧念,使得她不敢再在佛堂里逗留。 心慌得厉害,自佛堂出来回到正殿,正见着有宫人上前禀报,“娘娘,季姑娘来了。” 一路只顾着心慌,倒是忘了昨日命人去请了季玉禾今日入宫,乍一提她还有些微怔。 听到声响,原本端坐的季玉禾忙站起身迎出去,恭敬朝小郑后行了一礼,“玉禾见过皇后娘娘。” 原本季玉禾就是小郑后钟意的太子妃人选,长相端庄大气,行止有度,虽那姜芙也好,可如今沈家没落,她又将崔枕安伤成那样,使得小郑后倒是不得意了。 “几日不见,你好像瘦了些。”小郑后暂将方才佛堂的事抛到身后,拉起季玉禾的腕子坐到窗榻上。 “最近身子不适,饮食清淡,惹得皇后娘娘担心了。” 小郑后又问:“怎么身子哪里不舒服?” 对此季玉禾倒是不想多谈,“倒也没什么,我自小肠胃就不大好的。” 她没说实话,在姜芙归来之前,季玉禾是太子妃一位的热门人选,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一些人拥她捧她,将她硬架在了那里,谁知后来姜芙半路杀回,太子连夜诏告天下姜芙是他的发妻。 一下子季玉禾从天上跌到泥土里,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借此贬损,外头传得难听,是个人就不会不走心。 一来二去,她连门也不太喜出,乱中堆叠在一处,如今闹得这一场,为了避嫌,稍有些头面的人家,连来季府提亲的念头都没了。 旁人或许不知,可小郑后心细,这些事她都看在眼里。 她拉着季玉禾的手不放,浅笑道:“玉禾,你也知道,从前在北境时,皇上与本宫都是有意要将你指给太子的。” 此事是季玉禾心里的痛,她在这上面吃了大亏,一提便觉糟心。 “先前的事闹得不好,本宫总想着给你指一门好亲事,”小郑后原本是打算将季玉禾指给崔枕安的堂兄弟崔初白,既崔枕安那头闹得府邸不宁,小郑后一下子又转了主意,“这回便由本宫做主,将你许给太子,如何?” 🔒
第60章 屏风花 前日有旨让季玉禾入宫时, 她还想着,或是皇后有意要给她指亲,只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 竟是太子。 可太子有发妻不说,加之当时在北境时对她态度冷淡疏离她心知肚明,季玉禾为人办事都是有分寸之人, 自也不愿讨嫌,更不愿意做人侧室。 当初可是人人皆知她要做正室,这回兜兜转转反而成了侧妃, 倒不如老死在家中, 不嫁也罢。 略一思忖, 季玉禾自榻上站起,随而跪到小郑后面前, “玉禾多谢皇后娘娘疼爱, 只是太子对玉禾没心思, 玉禾有自知之名。” 话只说一半, 只讲说是崔枕安的事,不提旁他,盼着小郑后收回成命。 “什么心思不心思的, ”想到前先闹的一场, 加上沈家出事,于情于理, 姜芙那样的人是不配做太子妃的,崔枕安是她自小带到大的,虽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 先前他不顾旁的, 只说那人是他的发妻, 也便随了他,“太子妃是何人,需得端持礼重,家世清白,你父亲一直深受皇上重用,季家颇有威望,教养的女儿端庄知礼又识大体。满京城的世家女看过去,也唯有你才担得起这位置。” “太子妃?”季玉禾抬眼。 “不错,待太子出游归京,此事便提上议程,由本宫做主,册你为太子妃。” 这回小郑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姜芙替换下来,崔枕安虽不是她亲生,却胜似亲生,先前也就纵了他去,可结果呢,弄了一身的伤病,且那沈家犯事被世人耻笑,沈氏女在她看来,自也德不配位。 “那.......”震惊之余,季玉禾还不忘了姜芙,“太子妃该如何处之?” “降为侧室。”小郑后讲得干脆利落,全然不像临时起意,而是思虑良久。 京中小郑后已经拿定主意做一回主,仍在临州未出的崔枕安全然不知消息,亦不知前路等着他的都是什么。 派出去办差的人走的差不多,其余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哪知天公不作美,起早便开始下雨,出发的事也暂时搁浅,只能等到雨停。 姜芙身轻无物,还有两个剩下的金镯子以及早就缝在衣裙夹层中的几张银票。 她看着外面的人忙叨叨的收拾东西,也知将回京城。 原本出来的目标便是沣州,可送钟元回家也好,帮崔枕安治病也好,一样都没办成。 答应崔枕安的事,自打她出血这一场便放弃了,继而有些后悔,当初太过高看自己,随便应了他的誓。崔枕安显然也没有想要放他的意思,去沣州的事,若同他讲自他自也不可能允。 若回京,就代表着她要同崔枕安那样的人过一辈子,她自不愿意。 荣华富贵也比不上一颗真心,一次抛弃便当百回,姜芙脑子清醒,便不会再信。 本来被他强留在此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好言好语糊弄也就罢了,等回了京城再跑只怕难如登天。 她愣坐在这里掰着手指头盘算时,崔枕安阔步进来。 一眼瞧见姜芙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开口便是难听话,“又在憋什么坏?” “我能憋什么坏,你当我是你?”姜芙反讽的同时还朝他飞了个白眼。 声音不大,房内正收拾东西的婢女几人倒是听得清楚,佯装不闻,偶有胆子大的朝这边看过几眼。 只见崔枕安冷笑一声,随之行上前去,单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弯下,用仅有二人才能听到地声音她的耳畔说道,“昨天就应该整治你一回,让你今日再同我嘴硬。” 她稍稍偏头,鼻尖儿正好蹭在崔枕安的脸颊上,远瞧着这两个人亲密无间,倒让没见识的小婢女们脸红眼热,有眼力的已经退了出去。 话也是说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他还做不出来,这点姜芙还是信的。 没心思同他斗嘴,姜芙身子挺直,“正好你过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你需得给我些银子。” “要银子做甚?”崔枕安显然紧张了起来,倒不是因着银子,而是因着姜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眼下掌心朝上,也只能耐着性子同他道:“我被困在玉峰山宅的时候,一个叫棠意的姑娘对我很是照顾,她自小就没有亲人,被卖了做瘦马,等着伺候你舅舅那样的人。现在她已经无家可归,更无处可去,我想给她些银子就当报恩。” 从小姜芙受到的善意有限,稍有一点便会被她铭记在心,棠意是她短短十几年中结识的为数不多待她好的人,所以她也想在棠意有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棠意给她的感觉,很像少时交好的那位姐姐。 这是她性子中的软肋,之所以说是软肋,是因这样的性子给在她生命中算是好坏参半,好的暂且不谈,坏事便是连崔枕安这样的人在无意救下她之后都能在她心里占得一席之地。 原由在此,倒让崔枕安松心下来,其实姜芙口中那些所谓的好,他根本想象不到,不过姜芙愿意朝他张口,他心里倒是高兴,“银子的事儿你不用同我讲,我从来不管帐,想要多少去同路行舟去要就好。” 姜芙自椅上站起,“既你这么说,那事不宜迟,我先去了。” 一抹香气在崔枕安身旁飘过,随之目光朝下,他看到姜芙罗裙后绽开的一朵红花,他扯过姜芙的腕子将人拉回来。 姜芙身子瘦小,根本不吃力,经不得他这一扯一拽,“你又要怎样?” “你衣裙脏了,这样怎么出门。” 顺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罗裙后湿了一块,她竟浑然未觉。 越心烦便越出恼火事,姜芙紧紧皱眉,扯了那罗裙一时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那人反而轻笑一声,随之带着她朝侧间走。 侧间那只大木桶仍在,先前姜芙就是在这里被他吃得干干净净,满地狼藉,过往不堪回想。 命人备了些温烫的水,又拿来干净衣裙,崔枕安亲手解开她的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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