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芸没想到苏逸会说这个理由,心里不禁窃喜,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再说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面前,人家墨王当然会误会。” “你真这样想?”苏逸长臂一抓,把景芸拽到眼前,如鹰般的眼睛极具压迫力。 “没有。”见他又要生气,景芸识时务否认,果然冰山融化,又变成阳春三月。 别人都说女人善变,男人不也变脸像翻书。 想到刚才的事,景芸没好气拍了一掌苏逸的胸口:“刚才墨王正要告诉我当年建安街的事情,你就冲进来,坏我大事。” 景芸可没忘记苏逸答应过帮她查清真相,可是都过去多久了,什么消息也没有。 “你最近让人查建安街住了什么人,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您贵人事多,早就忘了我的事,我只能自己查了。”景芸没好气道。 “还是不信任我。”苏逸捏起景芸的下颌,“我说过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便不会食言。” “可是你都让我等许久,我不想等了。”景芸拍开苏逸的手,嘴巴一撇,她心里急着呢。 “我看你并不着急,刚才还在花楼与男子谈笑风声。”苏逸冷哼。 “你跟踪我?”景芸听到他说花楼,这些分明就是刚发生的事,他居然也知道。 “我总得关心孩子的娘去了哪里。”苏逸的手移到景芸腹部,眸光越发危险。 “孩子,放屁,老娘……我根本没怀。”景芸想起白天送上门的小孩衣服,推开苏逸的手,拽着苏逸的领子,“今天那些衣服是你送的,谁跟你说我怀孩子的?” 她半个月前才来月信,根本没有怀孕! “原来没有怀,那我该继续努力了。”苏逸垂眸,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景芸的手,反手把她压倒在车厢上面。 “苏逸,你给我放手。”景芸双手动弹不得,只能抬脚踢他,却被他用腿钳住。 苏逸的脸埋在景芸脖子间,贪婪地嗅着熟悉的气味。 景芸被压得无法动弹,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滑入脖颈。 苏逸的脸触碰到一片湿润,停下动作,却并没有把她放开,而是紧紧抱着她。 “这么讨厌我?”苏逸叹了口气,把她凌乱的鬓发拨顺,今天看到景芸与别的男子有说有笑,却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他,心里气急了才会强迫她。 景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里不讨厌苏逸,可是她讨厌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苏逸随时都会离开她,她赌不起,也不愿意成为他身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苏逸,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想把我纳入你的后院,然后每日在方寸之地盼着你过来吗?”陛下与公主都不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强行拆散他们,现在两人又搅和在一起算什么。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苏逸亲了亲景芸的额头,“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第49章 \"是关于我父亲的真相?\" 苏逸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寻找答案,景芸满心满脑想都是这个。 “去了你便知道,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做什么心里准备,景芸秀眉微微皱起,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苏逸一只手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在她脸上移动,从额头、鼻子、嘴唇最后来到脖颈,仿佛在把玩个新鲜的玩具。 景芸挣扎不开,便干脆躺平。 “陛下没给你找女人吗?”景芸不明白苏逸为何总来烦她,把她当什么了,随叫随到的□□丫头吗? “你很想我找其他的女人?”苏逸骨节分明的手在娇细脖颈游移,若是她说出让他不满意的话,他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事。 “没有,我说笑的。”景芸眨眨眼,那只冰冷的手正掐着她的脖颈,哪敢不知死活挑衅他。 两人坐马车绕过城中最热闹的街道,又驶入一个僻静之地,路途遥远,景芸都怀疑他们穿行了整个城。 马车停下后,才发现他们去的地方竟然是幽禁废太子的旧宫殿。 这里是开国之初修建的宫殿,后来逐渐被废弃,变成了幽禁犯过错的皇室宗亲。 今天是中秋,这里除了抬头可见的圆月,愣是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满园荒废死气沉沉,景芸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废太子被先帝罢黜幽禁在此,据说已经病入膏肓,苏逸今天带她过来,难道是想从太子口中打听当年的事? 父亲生前是太子的老师,每日出入东宫当值,他去建安街说不定就是太子吩咐的。 苏逸拿出令牌,守在此地的御林军看清楚后,立刻恭敬放行。 院子里除了守卫的御林军,时不时窜出来的黑鸟,半天见不到不一样的人,太子在这样的地方待着,想不生病都难。 景芸心里莫名害怕,这难道就是争权落败的凄惨后果,若是苏逸被别人拉下马,是不是也会沦落至此。 她在想什么,竟然不盼着苏逸好,景芸连忙摇头,甩走那些不好的念头。 “成王败寇,古今皆是如此。”苏逸主动牵起景芸的手,眼里无波无痕:“若是对敌人仁慈,最后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才变得越来越残忍,不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 两人来到一处打扫得还算干净的房子前,这里才见到数名宫人进出,他们端着盆匆匆走出来,像是房间里发生了要紧的事情。 进去之后,才发现之前风光霁月、自信潇洒的太子爷已经枯瘦如柴,躺在床上不断咳嗽。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完全没有生气,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他已经油尽灯枯。”苏逸神色如常,仿佛前面的人就是一个呼吸的物件而已。 这样还怎么问,景芸就怕说到刺激先太子的话,让他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苏逸却毫不在意,走过去,抬手屏退伺候的宫人,弯腰俯到刘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景芸听不到的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刘熬嗽得更加剧烈,他吐字已经不清楚,只听到隐隐重复着:“建安街,景……” 这句话还没说全,太子像是受到巨大的刺激疯癫狂笑,最后转为哭喊。 “父王,你当年不信我的话,最后果然被朱敬夺了你的天下……” \"太子,景少傅在建安街发生了什么?\"景芸不关心朝堂的争权夺位,她只想知道父亲为何会突然离世。 “景少傅?”太子突然收声呜咽,带着哭腔,“他们把景少傅杀了,以为就可以掩盖诬陷本王的事实,想得美!” 父亲果然是被人杀害,可是凶手是谁,然而无论景芸如何追问,太子再没有说任何有用的信息,只一直喊着“恶有恶报!” 建安街,朱墨、朱敬、陷害、夺位,景芸把这些信息细细咀嚼,一个让她惊恐的事实摆在她眼前,忍不住看向背对着她的苏逸,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两人出来后一路无言,景芸不敢问,怕真的像她猜想的那般。 上了马车,景芸左手攥着右手,苏逸刚才让她做好心里准备,难道就是知道即使知道真相,她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她的父亲就是别人夺权的绊脚石而已。 “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些。”苏逸把全身颤抖的人抱进怀里。 “呜……”苏逸没有任何解释,那就是真的,景芸再也忍不住大哭出来,为何要这样对父亲,他并不迷恋权势,若不是祖母逼他撑起景家,父亲早早就辞官去书院当教书夫子了。 那时父亲已经在找机会辞官,然后带着妻女分家自立,可惜一切没行动,就暴毙而亡。 想到苏逸是那人的儿子,景芸用力推开苏逸:“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她势单力薄,而那人已经是九五之尊,她若是鸡蛋碰石头为父亲讨回公道,只会撞出个粉身碎骨,还会连累整个景家。 现在她想做的做不了,唯有离开那人的儿子,不与他们有任何干系,才对得起父亲母亲。 “你不能这样对我,若是可以,我也希望我永远是苏逸。”听到她说不再见面,苏逸急了,身生父亲是谁,他没办法选择,只希望景芸能够理解体谅他。 景芸紧紧抱着手臂,她知道这些与苏逸没有关系,可是他与那人的关系永远不会断,她实在无法把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 “你让我静静。”景芸把头埋进膝盖,今晚的一切太过震撼,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需要好好理清楚,才能做下一步行动。 “好。”苏逸知道她需要时间,不敢逼她太紧,不过想到另一件事,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免得她又陷入别人的圈套。 “墨王千方百计靠近你,想必就是想找机会把真相告诉你,然而利用你对付我,你莫要跟他走得太近。” 苏逸这次被封为太子,墨王非但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率先恭贺他,现在朝堂上下都称赞他淡泊名利,一心效忠陛下,博得一个好名声。 然而苏逸很早以前便知道,墨王是过去敬王的一把利刃,敬王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他所为,从表面看,他确实对敬王忠心耿耿,然而苏逸发现他最近暗地里的行动并不少。 之前在许州跟踪苏逸就有他的人,苏逸还收到许州知府的密信,翠玉在他离开许州当日也离开了许州,至今没有回去。 墨王也在利用她,他们争权夺利,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景芸皓齿颤抖:“我要回家。” 现在她不想想这些事,只想躲回自己的小窝。 明月已上中天,青石街道如同一条白绸带蜿蜒到远方,车轮碾压过白绸带,发出单调的“吱呀”声。 马车停下,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传来,景芸睁眼撩开车窗帘布,已经回到她的庄子了。 “借过。”景芸示意苏逸让开,他起初并不愿意,直到她准备喊门卫放狗。 “景芸,你这几日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再与墨王见面。”苏逸抓住景芸的手,最后叮嘱道,“我改日再过来看你。” “我与谁见面,都与太子无关。”景芸心里还是很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两分,跳下马车径直离开。 苏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他怕她想清楚之后就是远离他,这让他无法接受。 突然大门由内推开,苏逸脸上蓦的露出喜色,她出来见他了?然而一条、两条黑狗从门缝钻出来,灯光下四道血红的亮光尤为突兀。 苏逸呼吸停滞,下意识缩回身体,声音颤抖:“快走!” 划破天际的狗叫声一直尾随马车,车夫急促鞭打马儿,马儿嘶吼着飞快奔向远处的亮光,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黑暗中。 夏梅听到声响立刻跑出来,今天她回到茶楼时从墨王那里得知小姐被太子带走,当即就去东宫找人,结果扑了个空,最后便以为小姐回家了,也没见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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