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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们这些其他的孙子、孙女都是可有可无的，为了侯府的昌盛我们这些人都是可以轻易牺牲的。”
第8章 邓嬷嬷 陆思墨张了张嘴，又颓然的垂下了双肩，这些事情他之前的时候也隐隐有感觉，只不过他一直不愿意多想，此时听陆菀宁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一事实。 陆思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开口：“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明明不想进宫啊！” 陆菀宁笑着伸手揉了揉陆思墨的头顶，道：“一开始我确实没想过进宫，也不愿意进宫，但现在我是想进宫的。” “姐姐少哄我了。”陆思墨嘟囔，“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可能相信姐姐突然间就想进宫了。” 陆菀宁摇头，她还真没有哄陆思墨，她现在的确是愿意入宫的，她已想明白，没有了父亲和哥哥，忠勇侯府已经不能成为她的靠山，那么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入宫只是第一步，她要做的就是成为不再轻易被人拿捏的存在，成为弟弟和娘亲在侯府的靠山。 陆思墨将信将疑的看着陆菀宁，“姐姐是说真的？”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思墨歪头认真想了想，发现陆菀宁好像确实不曾骗过他，便也有些信陆菀宁所说了。 只不过，信归信，他皱着的眉头却依然没有松开，“可姐姐要是进宫了，那表哥怎么办？表哥前几天给我写信还问起姐姐呢。” “什么怎么办呀？”陆菀宁面色不变道：“我进宫和表哥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之前不是都要和表哥定亲了吗？”陆思墨道。 “不要胡说。”陆菀宁轻声呵斥道。 “我才没有胡说。”陆思墨嘀咕道：“我都知道的，舅舅想要姐姐嫁给表哥，表哥也是喜欢姐姐的。” 陆菀宁两根手指曲起，敲了敲陆思墨的额头，道：“我和表哥之间只有兄妹之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舅舅虽然有意想要我嫁给表哥，可舅母不喜欢我，所以娘一直没有同意，这样的事你以后不可再提，免得坏了姐姐的名声，知道了吗？” 名声对闺阁女子多么重要陆思墨自然是知道的，听陆菀宁这样说，陆思墨忙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我以后肯定不乱说了，而且我也只是在姐姐跟前说这些，其他人面前我从来没有提过的，就是娘跟前我都没有说过。” 陆菀宁睨他一眼，道：“以后在我跟前也不能提。” 陆思墨点头，“嗯，不提，不提。” 说着不提，陆思墨却忍不住又问了陆菀宁一句，“姐姐，你真的不喜欢表哥吗？” 在陆思墨眼中，他表哥不仅一表人才，而且学识过人，家世也不算差，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多闺中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姐姐也见过表哥几次，难道就真没有动心吗？ 陆菀宁摇头，“不喜欢。” 表哥很好，她也曾有过嫁给表哥的想法，但是这和喜欢没有关系，她只是觉得表哥会是一个好夫君，若是她真的嫁给了表哥，两人可以也许能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只是这并不是喜欢。 “好吧。” 陆思墨认真观察了一会儿陆菀宁的神色，发现陆菀宁不像是说谎，她可能真对表哥真的只有兄妹情谊。 陆思墨在陆菀宁这里待了很久，直到有了困意才被陆菀宁赶回了自己院子里休息。 陆思墨旬休只有一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又回了白云书院。 陆思墨回书院没有两天，陆菀宁伤了的脚就彻底好了，林氏让人去找的嬷嬷也找到了。 林氏派人请了嬷嬷进府后让人去叫了陆菀宁来见人。 林氏这几日一直让人盯着陆菀宁和陶氏几人，发现陆菀宁和陶氏私下里确实没有任何的小动作，心里也信了陆菀宁确实愿意进宫。 陆菀宁到集福堂给林氏行了礼后，林氏就对陆菀宁道：“这位是邓嬷嬷，先帝时期曾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对宫中的礼仪规矩最是清楚不过，我特意请了她来教导你。” 陆菀宁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林氏右边下手位置的邓嬷嬷。 邓嬷嬷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花青色的衣裳，衣裳的用料不算特别好，但是熨烫的十分平整，一个褶皱都没有。 头发则规规整整的挽了一个圆髻，插着一根银簪，面容严肃，坐在那里脊背挺的笔直，一看就知道是个严厉且极为守规矩之人。 陆菀宁朝着邓嬷嬷微微屈膝，“见过嬷嬷。” 邓嬷嬷面不改色的受了陆菀宁的礼，同时也将陆菀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点头，“五小姐不必多礼。” 见陆菀宁对着邓嬷嬷行礼，林氏皱了下眉，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等两人打过招呼之后，林氏对陆菀宁道：“邓嬷嬷明天就可以进府，你回去在你院子里给邓嬷嬷收拾出一处住所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邓嬷嬷就住在你院子里，贴身指导你宫规礼仪等，你要跟着邓嬷嬷好好学，不可懈怠，记住了吗？” “是，祖母，菀宁谨记。”陆菀宁应了一声。 陆菀宁从集福堂出来时，和急急赶来集福堂的陆菀怡撞了个面对面，陆菀怡看见陆菀宁没有好气的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听人说林氏请了个宫中出来的嬷嬷要教府中姑娘礼仪才特地急急赶来的，就为了能率先见到嬷嬷，可没想到居然让她碰见陆菀宁从集福堂出来。 陆菀宁看了眼气势汹汹的陆菀怡，心中一转，笑眯眯开口道：“当然是祖母叫我来的啊。” “祖母叫你来的？” “当然。”陆菀宁道：“祖母为我请的嬷嬷到了，我不得来见一见嬷嬷啊？” 陆菀怡抓住了陆菀宁话中的字眼，气急败坏的问道：“什么叫为你请的嬷嬷？” 陆菀宁一脸无辜道：“就是为我请的嬷嬷啊，邓嬷嬷进府只教我一人宫中的规矩和礼仪，难道不是为我请的吗？” “怎么可能？”陆菀怡叫道：“你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陆菀宁笑着说完，迈步越过陆菀怡离开，经过陆菀怡身边的时候，她还轻声留下一句，“六妹妹，我劝你啊以后还是不要再和我比了，毕竟我们的以后是不一样的。”
第9章 陆菀怡上钩 陆菀宁之前的时候想过是不是可以通过陆菀怡改变自己进宫的结局，不过陆菀宁也只是想一想。林氏虽然疼陆菀怡，可在这种关乎贵妃和侯府的大事上，林氏肯定不会因为陆菀怡而有所退让的。 只是陆菀宁虽然放弃了这个打算，也做出了要进宫的决定，可这并不妨碍她激陆菀怡去给林氏添堵。 陆菀宁和陆菀怡年岁相当，陆菀宁是三月份的生辰，陆菀怡则是七月份的生辰，陆菀怡从小就喜欢和陆菀宁攀比，事事都喜欢压陆菀宁一头，现在听了陆菀宁的话肯定咽不下这一口气。 到时候她再使人将自己要进宫的消息透露给陆菀怡，陆菀怡多半会找林氏闹腾，而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四叔知道消息怕也会觉得进宫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能落到他女儿头上，到时候她就有热闹看了。 陆菀宁喜滋滋的回了沁雅轩，吩咐芸香：“将我的九皋琴拿出来。” “是，小姐。”芸香也不多问，转身去取陆菀宁的琴。 陆菀宁身边的另一大丫鬟白芷则开口问道：“小姐，今日焚什么香？” 陆菀宁弹琴时必焚香，而且根据心情不同，弹奏的曲子不同，陆菀宁还会焚不同的香，这点习惯身边伺候的丫鬟都知道。 “就焚我前几日新制出来的玉蕊稥吧。”陆菀宁道。 很快，白芷点燃了熏香，芸香取来了琴，陆菀宁在琴案前坐下，抬手试了两下音之后，弹了一首十分欢快的曲子。 陆菀宁谈完之后，白芷上前赞道：“几日没听小姐弹琴，此时再听见小姐的琴声奴婢恍惚只觉得听见了仙音。” “贫嘴！”陆菀宁笑骂了白芷一句，道：“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白芷道：“奴婢可没有贫嘴，小姐琴艺高超，奴婢长这么大就没听过有谁弹琴比小姐还好听的？”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听过几个人弹琴。”陆菀宁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比我琴艺高超的大有人在，远的不说，近的就有翁翰林家的小姐。” 陆菀宁听说翁翰林家的千金才艺双绝，尤善抚琴，听过她弹琴的人都赞她琴艺高超，不输梁老先生。 梁老先生可是大雍最有名的琴师，陆菀宁曾有幸听过梁老先生弹琴，那真的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翁茜的琴艺能和梁老先生相提并论，想来是超出她甚远的。 白芷道：“奴婢没听过翁小姐弹琴，并不知道翁小姐琴艺如何，在奴婢心中小姐弹的就是最好的。” 芸香也帮腔道：“奴婢不懂琴艺好坏，但刚才听见小姐弹琴奴婢就觉心中欢愉，奴婢觉得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应该是不多的。” 两个丫鬟一心觉得自家小姐琴艺精湛不输任何人，陆菀宁说不过两个丫鬟也就不和她们争辩这个了。 转而吩咐道：“刚才忘了说，祖母为我请的嬷嬷明日就进府了，你们去将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回头给邓嬷嬷住。” 两个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去收拾房间。 陆菀宁想了想，叮嘱道：“房间里一应器具等物尽竭都要用上好的，万不可轻忽。” “小姐放心，奴婢两人省的。” 两个丫鬟走后，陆菀宁又抚起了琴。 而此时集福堂里，陆菀怡正在林氏跟前追问邓嬷嬷的事情。 “祖母，您找邓嬷嬷来是为了给我们教礼仪吗？能不能让邓嬷嬷只教我一个人？其他几个姐姐那里您再请别的嬷嬷来教啊？” 林氏闻言，摇头道：“邓嬷嬷是我给你五姐姐请的，你要是也想要嬷嬷来教你，祖母帮你请别的就是。” “我不要！”陆菀怡噘嘴，不高兴道：“我就要邓嬷嬷教我！” 林氏皱了皱眉头。 陆菀怡看见林氏的表情，也不害怕，哭道：“祖母您不疼我了，您以前最疼我了，别的姐妹有的东西您从来不会缺了我的，别的姐妹没有的东西您也会给我，可现在您单独给陆菀宁请嬷嬷不说，我要您都不给我……” “行了，行了，别哭了。”林氏有些头疼的道：“谁说我不疼你了，我单独给宁丫头请嬷嬷是有原因的，你快别闹了，明天我让长盛阁的进府给你做两身新衣，行了吧？” “祖母别想用两套衣服就打发我。”陆菀怡挂着眼泪哭哭啼啼道：“祖母说是单独给陆菀宁那丫头请嬷嬷是有原因的，那祖母告诉我有什么原因？就因为她得了贵妃娘娘的喜欢，祖母便要待她比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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