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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灵雁等了会儿没等到翁茜的回答，轻声叹了口气，也转身出了门，翁茜待人太冷了，一起住了这么久的时间，翁茜别说是和她们说笑了，就是好言好语的说话也没有过，不是冷言冷语就是不理人。 陆菀宁和卢芮两人不在，许灵雁是一点都不愿意和翁茜待在一个屋中的，总觉得和她待在一个屋中憋的慌。 陆菀宁出了住处，先是在储秀宫周围转了转，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沿着宫道一路往御花园走去。 今晚月色不错，即使是陆菀宁没有打灯笼也不会看不清道。 走到御花园外，陆菀宁待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御花园就又折返了回去。 她回去的时候许灵雁还没有回来，陆菀宁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又歇了好一会儿，许灵雁才有些慌张的从外面跑了回来。 看见陆菀宁好端端的坐在屋里，许灵雁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陆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吓死我了，我还当你出事了呢？”
第17章 狼狈不堪 陆菀宁一脸不解的道：“出了何事，为何会这么说？” 许灵雁吐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去找柴秀女说话，听到和她同屋的柯秀女从外面回来，说是有秀女在御花园里冲撞了圣驾，被徐婕妤打了耳光不说，还罚了跪，你用完膳就一个人出去了，我这不就担心这个人是你嘛。” 陆菀宁笑了笑，道：“那你担心的多余了，我又没去御花园。” 许灵雁挠了挠头，笑道：“反正不是陆姐姐你就好。” 说完，许灵雁在屋中找了一圈，才发现卢芮还没有回来，“卢姐姐怎的还没回来，该不会……” 该不会冲撞圣驾的那个人其实是卢芮吧？ 想到这里，许灵雁脸色一白，对陆菀宁道：“怎么办，陆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找苗嬷嬷啊？” 苗嬷嬷是教导她们规矩的嬷嬷，她们这些秀女都归苗嬷嬷管。 陆菀宁柔声安慰许灵雁，“许妹妹，你先别慌，我们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卢妹妹，要是贸贸然的就去找苗嬷嬷，一会儿卢妹妹反倒是回来了怎么办？” “可是……可是我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许灵雁总觉得那个人就是卢芮。 但她又一想，陆菀宁说的也对，要是她们贸贸然的去找了苗嬷嬷，一会儿卢芮又回来了，反倒有可能连累卢芮挨训。 两人说话的时候翁茜一直没有插嘴，连神色也没有动，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她们说什么一样。 许灵雁有些坐立难安的一直等到亥正，卢芮还没有回来，许灵雁终于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对陆菀宁道：“陆姐姐，你陪我去找苗嬷嬷吧，卢姐姐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就算是御花园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她肯定也出事了。” 陆菀宁这回没有再推辞，起身道：“走吧，我陪你去。” 临出门的时候，陆菀宁又折回身来拿了件披风穿上，并提醒许灵雁道：“许妹妹也加一件衣服吧，京城四月份的晚上还是有些寒凉的。” 许灵雁点了点头，也拿了件披风穿上。 出了门后，一阵寒风吹来，许灵雁想幸亏她听陆姐姐的穿了一件披风。 两人找到苗嬷嬷后，许灵雁和苗嬷嬷说了自己的来意，苗嬷嬷听完后，只淡淡的说了“知道了”三个字，完全没有要让人去寻卢芮的意思。 “苗嬷嬷……” 许灵雁看着苗嬷嬷的态度有些着急，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菀宁给拦住了，“既然苗嬷嬷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二人就先回去了。” 许灵雁虽不知道陆菀宁为何要打断她的话头，却也顺着陆菀宁，跟在陆菀宁身后出了房间。 “陆姐姐，苗嬷嬷刚才的态度明摆着没对此事上心，妹妹还想再求她几句呢，你为什么要拦着妹妹啊？” 陆菀宁摇了摇头，道：“你安知苗嬷嬷是不上心，而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早就已经知道了？”许灵雁不懂。 陆菀宁看着许灵雁懵懂的样子，不由的叹气，也不知道许家为何要将许灵雁送进宫中参加这次的大选，许灵雁这样单纯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进宫的。 不过看在两人这些时日相处还算愉快，许灵雁对她也是真的关心的份上，陆菀宁能提点她的时候还是愿意提点两句的。 “若是御花园里冲撞了圣驾，被徐婕妤命人打了耳光又罚了跪的人是卢妹妹，那你想徐婕妤会不会让人来储秀宫告诉苗嬷嬷一声，顺便找苗嬷嬷问罪？” 苗嬷嬷无辜受此牵连，恐怕内心已经将卢芮恨上了，她们来告诉苗嬷嬷一声卢芮没有回房，是作为同屋之人应尽之责，可要是在苗嬷嬷面前表现的对卢芮太过上心，难免会让苗嬷嬷将她们也迁怒上。 她自是不怕的，苗嬷嬷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可许灵雁就不一定了，若是苗嬷嬷记恨上了许灵雁，都不需怎么样费心，只需要在日常教导规矩的时候对许灵雁多严苛上几分，在最终挑选殿选之人时稍微动一下手脚就能把许灵雁刷下去。 许灵雁没权没势，又能去哪里说理去呢？ 许灵雁是单纯了些，但她不是傻，陆菀宁已经说到这里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到刚才要不是陆菀宁拦着她，她求了苗嬷嬷之后的后果，她顿时后怕起来，后怕完之后更是对陆菀宁感激不尽。 “陆姐姐，刚才真的是多谢你了。” 陆菀宁摇头，“没什么，只是宫里不比外面，许妹妹你以后行事还当多想一想才是。” 许灵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赧然道：“我知道了，陆姐姐。” 许灵雁心中对卢芮还有几分担心，但她和卢芮的关系还远不到让她为了卢芮搭上自己的地步。 只是到底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回到住处后躺在自己床上许灵雁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眠。 陆菀宁躺在床上虽说没有和许灵雁一样翻来覆去的，但其实她也有些睡不着，虽然卢芮今晚的遭遇是卢芮自己选择导致的，但是里面也有她的有意为之，要是卢芮因此丢了性命，她心中难免会愧疚不安。 好在，三更天的时候卢芮总算是回来了，不过她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不堪。 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身上原本应该仙气飘飘的素白纱裙也湿哒哒的黏在了身上，整个人脸色青紫，还不停的发着抖。 听见动静起身的陆菀宁和许灵雁两人都被她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两人将卢芮扶到椅子上坐下，许灵雁一边拿了布巾给她擦头发一边嘀咕道：“怎么弄成这样了呢，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卢芮这会儿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只是不停的发着抖，仔细听还能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根本就不能回答许灵雁的话。 陆菀宁和许灵雁两人帮卢芮换掉了她身上湿掉的衣服，又帮她擦干了头发，把她塞进了被窝，看她还是不停的发抖，陆菀宁皱眉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太医来帮她看一看。” “可是……”许灵雁担心道：“苗嬷嬷会同意吗？”
第18章 说服苗嬷嬷 苗嬷嬷要是想管，不会卢芮都回来这么大半天了还没有人过来问候一声。 陆菀宁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卢芮，道：“我去求苗嬷嬷试一试。”就算是苗嬷嬷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说服苗嬷嬷的。 许灵雁犹豫了一下，道：“那我陪你一同去吧？” 陆菀宁摇头，道：“不用，你留在这里照顾她，我自己去就行。” “要不……”许灵雁想起陆菀宁那会儿和她说的那些话，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卢芮，艰难抉择，“要不还是我去吧，陆姐姐你留在这里照顾卢姐姐就行，陆姐姐你家世背景，长相规矩样样拔尖，要是因为这事被刷了下去多可惜，我反正也不一定能选上，苗嬷嬷要是针对我也无所谓。” 陆菀宁没想到许灵雁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意外的看了许灵雁一眼，摇头道：“不用，我去就行，你放心，苗嬷嬷顶多就是不帮着请太医而已，不会真的针对我的。” 看许灵雁还想说什么，陆菀宁笑了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忠勇侯府的姑娘，而且我还有一个当宠妃的贵妃堂姐呢。” 虽然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管是忠勇侯府还是她那贵妃堂姐可能都靠不住，可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扯一扯他们的大旗，方便她行事还是好的。 许灵雁听见陆菀宁的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我还真忘了，既然这样，那陆姐姐你快去吧。” 其实也不能怪许灵雁忘了，实在是陆菀宁太过没有架子了，不像是秀女中有些姑娘，仗着家世背景经常不拿正眼看人。 陆菀宁套好了衣裳，要出门之际，许灵雁又叮嘱道：“陆姐姐，要是苗嬷嬷实在不愿意，你也不要太过勉强。” 陆菀宁点头，“我知道的，放心吧。” 苗嬷嬷听见陆菀宁求见的声音后，就知道陆菀宁所谓何来，在见与不见之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碍着陆菀宁的家世背景选择了见一见陆菀宁。 果然不出她所料，陆菀宁一见到她的面就提出了让她帮卢秀女请太医的事情。 苗嬷嬷脸上的笑容不变，道：“陆小姐有所不知，卢秀女乃是徐婕妤所罚，皇上也是默许了的，要是我这会儿去帮她请太医不是和徐婕妤过不去吗？我们是做人奴婢的，要是徐婕妤怪罪起来我实在是担待不住啊。” 陆菀宁笑着道：“我知道嬷嬷为难，也知道卢秀女她做错了事挨罚是应该的，只是罚都罚过了，徐婕妤该出的气也已经出了，断不会再事后追究的。” 看苗嬷嬷一脸的无动于衷，陆菀宁继续道：“其实我来找嬷嬷给卢秀女请太医不光是为了卢秀女，也是为了嬷嬷。” 苗嬷嬷不说话，明显不相信陆菀宁的胡扯。 陆菀宁脸上表情不变，依旧一脸真诚道：“嬷嬷可能会觉得我说这话只是为了让嬷嬷给卢秀女请太医，可嬷嬷你仔细想一想我接下来说的话，看在理不在理。” “卢秀女她纵然有再多的不对，可她毕竟是秀女，目前是归嬷嬷你教导管理的，若是卢秀女今晚熬不过去没了，上面的人会去找拿她出气的徐婕妤还是会训诫你教导管理不力呢？” 苗嬷嬷脸色一变，那还用说，上面的人自然不会去找徐婕妤，那责任只能是她这个教导嬷嬷来背了。 陆菀宁看着苗嬷嬷变了脸色，笑了笑，接着道：“我也知道卢秀女今晚的行为甚是不妥，可能还连累了嬷嬷，可嬷嬷你想要惩治卢秀女还不简单吗？一个病了的秀女何去何从还不是你说了算？何必为了出一口气连累自身呢，你说是不是？” 苗嬷嬷稍稍怔愣了片刻，然后看着陆菀宁的神色都不一样了，“陆小姐这样的心计和样貌，日后若是进了宫，定能居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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