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们曹家势力强盛,也才令得三嫂嫂惹圣上猜忌,可什么重臣什么重将,都只是圣上的手下,圣上想怎么处置还难吗?”曹昌玘冷静地说道。 “二嫂嫂不也是歧王的嫡女吗?为何圣上不怀疑她呢?” “三嫂嫂幼时便是因为开元皇后惧怕圣上对歧王不利才放入孟府的,现下突然认祖归宗,圣上难免怀疑。只是,令圣上真正起疑的恐怕还是这军中与民间的传闻。” “我也觉得纳闷,这歧王不说已经去世过十年了,就算他在百姓心里功绩伟大,是个贤王,可三哥与歧王却也没有半分相似啊,二人怎会挂上钩呢。” “怕是有人蓄意安排,才引得圣上对三哥生疑。” 可究竟是谁呢?曹昌玹默默攥紧了拳头,先前是让伶玉不孕,又是派人刺杀自己,如今又不停地制造流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除了王继才外还有第二个人,一直隐在暗处,不曾知晓…… 曹昌玘望着悲痛的三哥,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陪他呆着。 此时,二虎带着前日刺杀曹昌玹的刺客背景进来了,曹昌玹接过信封一看,面色越发难看……
第65章 太子即位(一) 春日已过,夏日的脚步匆匆,楚王不负众望荣封太子,吕易之也重任参知政事,被封副相。 伶玉自也是替二人开心,这日还出门散起了步。其实也是因为先前连续两月整日都窝在房里,馨儿怕她闷坏了,便催她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闻着鲜花,突然旁边一人挡住了视线,伶玉抬起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是曹昌玹。 伶玉一下子怔住了,自上次一别已经许久了,她每日都在思念他,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只是与她记忆中以前的他却不太一样,以前的他见到她满眼欢喜,浑身皆是活力光亮,而此刻面前的他却满脸沧桑,眼神黯淡。 曹昌玹见到伶玉也略微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行礼道:“见过长宁郡主。” 伶玉点了点头,只是似有泪水含在眼眶里闪烁。 不多留,昌玹行礼后便克制住自己匆忙离开了,伶玉看着他无神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彩鹮看出了伶玉的表情,上前说道:“郡主,昨日奴婢听宫里侍卫说闲话,好像……好像曹指挥使找出先前刺杀他之人了。” 伶玉有些惊讶,连忙好奇地看向彩鹮,“可有说是谁?” “据说是曹家大哥儿曹昌璨。”彩鹮说着仔细观察着伶玉的表情,果不其然伶玉一脸无法相信。 “怎么会?三玹那么敬重大哥哥,他怎么可以……” 伶玉难受地又看向了方才曹昌玹离去的地方,眼底渐渐又湿润了起来。难怪他方才看着那般虚弱,原来竟是因为此事,这样的消息就是自己知道了也会难以接受的啊……毕竟小时候在绿春楼外救了他们的人是大哥哥啊…… 伶玉一下子难以接受,还是决定找曹昌璨一见。 夏日的午后慵懒多眠,伶玉却异常地清醒,看着站在堂下的曹昌璨,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郡主殿下召见下官所为何事?”曹昌璨一脸冷冰冰地看着地面,语气及其冷漠,“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在下便先回去尽巡查之职了。” “堂堂禁军统领,枢密院长官竟沦落到去做巡查,不知曹大公子心中有何感想?”伶玉看着曹昌璨也及其冷漠。 曹昌璨被查出竟对亲弟起了杀心后便被降职,禁军统领的位置拱手让人,这对一直手握重兵的曹昌璨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然伶玉却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曹昌璨只得默默攥紧了手里的拳头。 “为什么?你有了这么多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去杀你的亲弟弟?更何况他从未有过想和你争爵位的心思!”伶玉说着心里难受极了,她替昌玹难过,也替大哥不该。 “我想杀谁这与郡主恐怕不相干吧?”曹昌璨依旧冰冷地说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为何不相干,当年若不是大哥哥在绿春楼外救了我,恐怕现在我根本不会完好地再出现在这里。一直以来,我以为您只是沉默寡言,心底其实一直都是温暖善良的,如今没想到您竟和你妻子一样,一肚子坏水!”伶玉越说越心痛,堂下的曹昌璨眼底仿佛染上了层柔情,不过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伶玉抬头继续道:“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在我的香里动了手脚,害我一年未曾有身孕?” 曹昌璨依旧沉默,不曾说一个字。 “为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爵位吗?你怕我在大嫂嫂之前诞下嫡孙,怕三玹抢了你的爵位?”看着一动不动的曹昌璨,伶玉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哥常年征战在外,很少与大嫂嫂同房,她早该想到这一点啊,怎么会这般不小心,还是被人陷害了…… 不愿再多说什么,伶玉便让曹昌璨回去了,只是方才外头还是一片晴天,不多时辰,一不留神,竟已乌云密布…… 楚王做太子后,肉眼可见地忙碌了起来,吕易之辅佐太子自也忙得不可开交,许久未曾来见过伶玉了,只是今日,两人竟一道来了东莞宫。 “宁丫头!”楚王从外头大步迈了进来,一进来便东张西望地找着伶玉,不过却唤她别人都不唤的称呼,“宁丫头”。 伶玉闻声连忙从内殿赶了出来,一见太子和先生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楚王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伶玉,“诶?叫得如此生疏干嘛!” 伶玉朝先生也行礼后便看向楚王回道:“那不然叫什么?皇叔?可殿下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 楚王假装沉思了会道:“就叫小叔吧,哈哈!” 伶玉一听也笑了,连忙点了点头道:“小叔!” 吕易之见二人其乐融融还是皱着眉不忍心打断道:“伶丫头,我与殿下今日来是有一事想与你说。” 伶玉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静听先生道。 “圣上近日许久未上朝了,王继才与李皇后皆道圣上只是感染了风寒未愈,正卧床修养,可我这心里时常不安,怀疑…圣上恐怕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若是区区风寒怎么会不让我探视,只怕是父皇被王继才那个畜生挟持了!”楚王面色阴暗得可怕,咬牙切齿道。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殿内燃着的蜡烛也忽明忽灭。 “那现下如何,若是王继才还像当初一样执意要与宋皇后一道扶禹王登基该怎么办?”伶玉也焦急。 “我今日来只是想只会你一声,这两日我会让我的心腹找人潜入万岁殿,若是发现圣上病危便会派人即刻通知太子入宫,不过只怕那时王继才早就派人困住太子了,我需要你帮我们。”吕端一字一句说着,伶玉听得万分仔细,生怕漏掉了一个细节误了大事。 屋外乌云越来越密集,仿佛大雨顷刻便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是次夜果然下起了大雨,外头雷声轰鸣,吕端正在中书省里想静心写着字,只是这手也不知是什缘故总是抖得厉害,无奈只能用另一只手来扶着右手。 不多时心腹蒋云来报,说圣上病重,但宫门紧闭,没有太医进出,怕是......吕易之听到已经预料到的消息还是慌得将手中的字写断了,不过早就知道会有此变故,吕易之连忙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心腹,“加急送去太子府,若是送不进内殿便进宫交给长宁郡主,切记定要亲自交到殿下或郡主手中!我速速便来!” 外头的电闪雷鸣,忽然天边划过的一道闪电顷刻间照亮了吕易之阴沉的脸庞。看着心腹跑出去后,吕易之便吩咐手下过来说了些事情,说完便从后门急匆匆出去了,乃是去找殿前都指挥使曹昌玹,准备带兵包围内宫,清除叛党。 蒋云来到东宫,果不其然,太子寝殿完全被王裕才的人围得死死的根本进不去,他便只好带着纸条来到长宁郡主这里。 伶玉早就察觉到今夜宫里的不正常,做好准备便一直在殿内踱步,此时看到先生心腹送来的纸条便即刻将他化妆成太监去了太子殿。 “于内侍,我来给太子殿下送些果子。” “哎呦,郡主殿下,这么大的雨您还亲自跑一趟真是辛苦了,只是大官吩咐过了,不得让任何人入内,您可要再辛苦一趟返回了......" “前些日子堂叔说想吃我做的桂花酥了,我可是做了一下午呢!您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 伶玉说着就要往里进,那于内侍还是坚守着不让,伶玉便脸色一沉,想着只能硬来了。 “放肆,竟敢拦本郡主!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 “奴才不敢!只是郡主,这实在是王总管吩咐了,您别让小的难办呀!”那为首的太监赶紧跪下。 “如今圣上眼看着病情加重,王总管此时关着太子殿下,难道是在谋划什么不成!” 见左右无人动弹,伶玉忽得假装闻到了一阵花蝶香,一种长期吸入会令人意识糊涂的迷药,立刻喊道:“大胆,你们竟敢对太子殿下使用蝶香,还妄想糊弄本郡主的鼻子!” 众人纷纷一怔,长宁郡主嗅觉灵敏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实,便也不敢多想有些相信了。 “这件事若是让文武百官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依我看就是在谋反!” 众人纷纷震惊,于内侍更是虎躯一颤赶紧磕头,“哎呦!郡主殿下您可不要污蔑奴才们哪!这...王总管只是说圣上病重怕有人想要谋权篡位,这才让奴才们保护太子殿下啊!” “呵!笑话,在场的人都给我听着,若是今日圣上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却被你们关着的话,都算谋逆之罪,若是想保命就都让开!” 跪着的人犹豫着都让开了,只有于内侍和身边几个忠心的还挡着,伶玉向先生的心腹使了个眼神,那人即刻抬起头,几下拳脚功夫便把公公打倒把门踹开了。 伶玉进去随即将太子殿下带了出来,火速前往万岁殿。 而与此同时宫内的另一边,曹昌璨正在秘密召集着军队,训练有素,铿锵有力,难不成他要造反? 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来,打在屋檐上发出可怕的声响。 万岁殿倒是没什么人看着,也只有几位公公守着,估计还是王继才的人。 伶玉三人几下便闯了进去,只见到李皇后和参知政事李龄,李龄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后便上前拦住他们。 “李参知这是要做什么!”伶玉护住太子殿下,李皇后也有些慌了,她本就胆小,若不是受王裕才挑唆她恐怕今日不会站在这里。 “佐儿呢,怎么还没来?还有王总管,他死哪儿去了!”宋后只能上前拽了拽李龄的袖子,见他也沉默便只能缩回手攥着帕子紧张地咽着唾沫。 而此时王裕才正带人前去中书省抓吕易之呢,他知道吕易之手上握着传位圣旨便前去拦他。只是来到院内只见管家,手下称吕易之在内宅休息,便将他引入内宅后一个反手趁他不注意,立即将他锁在其中,差侍卫好生看管着。这都是吕易之方才谋算好了的,如今王继才肚子里什么祸水他早就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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