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萱看了眼面前那位本该已经拿着钱财逃出吉溟的男子,身子发颤,控诉,“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 赤那驹骞显然没有耐心和她磨下去。 长腿一迈,离她距离不过半米,浑身散发着冰冷恐怖的气息,“你且与我说说,那份金银花,你下了多少?” 为何桌子上只剩下少量菊花了? 金银花呢? 别跟他说全都放进去了。 而事实还真是如此,李芷萱根本不敢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怒极反笑,扯着她的长发把她从地面上拽起来,“真以为我不打女人?欺负谁不好,偏偏踩我底线上,谁给你的勇气?” 他力气大,特别是在发怒的情况下,李芷萱觉得自己的头颅都要被扯下来了,泪水滴滴答答的掉。 赤那展川知道她犯了错,什么也庇护不了,但也不忍心看她这样受折磨,上前按住了赤那驹骞的手,“给我个面子,算我欠你的。” “你的脸有多大?” “你打我,我受着。”到底是自己第一个真的动了心的女娘,忍辱负重也想护着。 “好啊。”赤那驹骞不屑的勾了勾唇,把李芷萱甩开,拽过赤那展川就动手。 苏亚琪逮到了机会,也不愿意放过李芷萱,让婢女按着,又往她脸上甩了几个巴掌,“小贱人!我早警告过你的,不准欺负绾仪!心比天高的东西!活该你命比纸薄!” 心机女! 肯定是想让绾仪的身子更差,怀不上宝宝,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想要产下长子压绾仪一头。 好歹毒! 易文贞和罗舒西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子凌乱的画面,头都要裂开了,赶紧让人去那他们拉开。 苏亚琪见有人来,认乖的同时还没忘记踹上一脚解解气。 “搞什么呢!?”易文贞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到可以乱成这样的后院。 赤那展川吐了口血,勉勉强强站直身子,李芷萱就糟糕了,被苏亚琪扇得坐在地面上哭得生无可恋。 赤那驹骞没理他们任何人,活动了一下拳头,朝武骏勾了勾手唤他过来,“安排一下,流放到蛮荒。” 这话说大声也不大声,但也不能说小声,因为大家都听见了。 赤那展川一滞,“你疯了!?”一个女子被流放到蛮荒之地,比死了还要恐怖。 “是。”他承认。 他和疯了没什么区别了。 只要一想到房中的小娘子连觉都睡不安稳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的要发疯。 易文贞也大概知道些情况,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驹骞,我来处理,你且先回屋里照顾好绾仪。” “阿娘处理?”他笑了笑,“那阿娘打算如何处理?” “展川写休书……” “呵。”可是他并不满意这个解决方案,“休了她,绾仪就可以痊愈?阿娘可知道,若是她下手再重一些,绾仪就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们知道他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他真的怕她熬不过去。 易文贞以为她只是吃坏了东西,没想到商绾仪这一遭这么严重,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瞧着她好欺负就都欺负她,嗯?怎么不来欺负我?”她受到的苦还不够吗?怎么都想着往她身上踩一脚才开心? 苏亚琪不知道商绾仪以前的经历,可是听着他赤裸裸的维护,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商绾仪一路过来很不容易,所以他才会这么心疼。 小姑娘共情能力强,觉得商绾仪已经待人这么真诚友善了还要被欺负,就替她感到委屈,突然就哭了。 “呜啊!你们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欺负小姑娘!你们都太坏了!我要回去南卫!” 她要把商绾仪也带回去南卫! 苏亚琪这一哭,比天塌了还要恐怖,罗舒西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骞可汗。” 柳影跑着赶来,气喘吁吁。 “小姐又醒了,吐得厉害,说想见您。” 她的一句想念,能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赶着去见她。 他到的时候,她正抓着手帕掩着嘴擦拭,吐得太辛苦,以至于眼尾都衔着泪水。 “阿骞……”她喊他名字的声音都沙哑。 “我在。”他连忙过去扶她,让她周身的重力都卸在他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旋,受不住的害怕和担心,“宝贝,感受我,我在。” “嗯……”她虚弱的回答。 小手探着去勾他的拇指,被他收拢在手心里,着急的去给她传递温度,“你答应我的,莺莺,我们还会有宝宝,你要一直陪我,不要骗我……” 她累得闭着的眸又尽力睁开,自己难受得不行了还在安慰他,“我会没事的,阿骞不要担心我……” “嗯。”他把她牢牢搂着,重复默念,“一定会没事的。” 她痛出一身冷汗,接二连三的剧痛让她自己都心生害怕。 “相公……”她哑着声音喊他。 头一次听到想听了许久的称呼,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嗯,听到了,留着,等好了再喊给我听。” “呜……” 胃部抽搐般的疼痛。 她抓紧了他的手,“阿骞,你陪我,你陪着我……” 她想要自己每一次醒来都能看到他在身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害怕。 “我在……我在……” 他别无他法,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说着‘我在’,不断的增强他的存在感。 正逢换季,寒冬,她又如此受寒,情况是在所难免的危险。 她日日夜夜的反胃,食物还没进肚就又犯恶心的吐出来,晚上也是睡了又醒,醒了又吐。 大夫在厅外随时候着。 这样的情况连续一周,才稍有好转,难得的睡到自然醒,反倒让她不习惯了,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赤那驹骞端着暖乎乎的小米粥从外进来,就看到她醒过来了,赶紧过去扶着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大掌按着大夫教的技巧轻轻揉着她的肚子,“可还很难受?” “唔……”她小幅度的摇摇头,“有些许饿了……” 他一滞,而后笑得开心,赶紧勺了勺小米粥喂她。 一勺接着一勺,直到可以看到碗底,她也没有说犯恶心,颖然是好转的情况。 “可还要?” 他唇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商绾仪摇摇脑袋,抬手去摸他下巴,“阿骞辛苦啦……” 日夜的照顾她,反倒没有怎么去照顾自己,都长了短短的棘手的胡茬了。 他按着她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目光怜爱的看她逐渐好转起来的俏丽模样,不单是她,就连他,都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莺莺能安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分散一些她的难受。 “宝贝。” “唔……?” 他把她揽入怀中,微微俯下身,卸了些这些日子里强撑起来的坚强。 “绾仪,我爱你。” 她窝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小手与他温热的大掌十指相扣。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36章 番外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他们在一起已有七年。 又是一年元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佳节之际,万分热闹。 “赤那靳琛!” 商绾仪正手把手教着三岁大的赤那瑾菁写“福”字,外头就传来了赤那驹骞的大声呼唤。 “小兔崽子,把灯笼递上来给我。” 小兔崽子赤那靳琛闻言,不情不愿的把地面上的大灯笼双手举过头顶,垫着脚尖递给站在梯子上的赤那驹骞。 还有些扭捏的仰着头和他商量,“阿父,我能不能换一个生肖啊?” 赤那驹骞接过灯笼,一边往屋檐上挂一边随口问道,“要换什么生肖?” 小孩眼睛亮闪闪,以为真的可以换,双手合十,一脸期待,“我想属老虎!”属老虎才酷炫呢!一说出去都能把别人震慑住。 属兔子听起来也太弱了! 让阿妹去属兔子还差不多,阿妹跟阿娘养的那两只兔子超级像,特别是吃饭菜的时候,小脸鼓鼓的,跟春春冬冬吃萝卜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想,不如就把这个生肖送给阿妹吧。 赤那驹骞笑了笑,从楼梯上下来,“没办法了,谁叫你偏要赶在卯年最后一日出世。” 不然还能属龙。 “啊,那我和阿妹换一个。”属蛇也比属兔子有气势。 里头写着字的赤那瑾菁听到可以交换生肖,小脑袋立刻点呀点,“好!我害怕蛇,我想当兔子!和春春东东一样可爱!” “阿妹,我愿意和你换!” “阿兄,我也愿意和你换!” 两小家伙已经互相同意起来了。 商绾仪被他们逗笑,唇角弯弯,“生肖可不是我们想换就可以换的,都已经是注定了的啦。” “为何啊?”赤那靳琛很不理解,“我与阿妹都同意,为何还不可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赤那驹骞不回答他那天马行空的问题,拎着梯子路过他的时候还揉了把他的小脑袋,“小兔崽子,跟上来,另一边还没有挂完。” “噢……”小兔崽子认命的跟上去。 “阿娘。”赤那瑾菁双手托着腮看商绾仪给她示范写‘福’字,小脑袋瓜想的问题也是多,“阿父为何不喊我小蛇崽子呀?” “呵。”赤那驹骞听到了那满是稚气的问题,不由得一笑,“不是说最怕蛇了?” 上次带两小家伙去看星空,草丛钻出来了一条小蛇,把这小丫头吓得跳进他怀里说什么都不敢让双脚碰到地面。 一手还抱着同等害怕的小娘子。 得亏小兔崽子不带怕的,不然他还得背着一个。 “噢!”赤那瑾菁想起了那个不太好的回忆,小嘴巴撅了撅,“那我还是不要当小蛇崽子了,我要当秋秋,阿兄当夏夏!” 这样就可以和春春冬冬组合成吉溟四剑客了! 赤那靳琛连连拒绝,“我才不要当夏夏呢。” 他长大之后可是要成为和阿父一样的大男子汉,怎么可以有一个这么女孩子的名字! 属兔子已经让他很弱了! “夏夏多可爱呀!” 赤那瑾菁不明白为什么阿兄不愿意要这个名字,要不是阿娘教她不能贪心,她都想要占用两个名字了! “我不要……”赤那靳琛嫌弃。 赤那瑾菁还在举例说着‘夏夏’名字的好处。 赤那驹骞同商绾仪相视一笑,由着他们俩继续辩论去了。 如上所示。 对。 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当初起的两个名字都给用上了,赤那靳琛属兔,今年五岁,比赤那瑾菁那小蛇崽子大了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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