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姐姐先回去吧,省得杜大人不放心。” 杜云舒心中都明白,轻轻点头,将刚刚给褚泱擦脸弄湿的帕子塞回到了袖子中,也将自己多余的心思收起来藏好。 轻轻点头,便抬步离开。 褚泱抬步走进去,褚亦坐在软塌上,已经命人摆上了棋盘,此刻抬头看着他,微微扬了扬眉头,说道:“上次的棋没有下尽兴,今日再下一盘?” 褚泱点点头,只是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浸透了,这身衣袍贴在身上沉得厉害,褚泱让人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换上轻便的常服这才再次坐到褚亦的对面。 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在棋盘上对弈,谁都没有说话,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棋盘之上。 过了一个时辰的时候,褚亦将手中的两颗黑子放到了棋盘之上,轻声道:“本王输了。” 他抬头看着褚泱,眸子中带着淡淡的赞赏,他原本还担心将褚泱一个人留在大邺城会不是秦淮的对手,但现如今才过去多久? “秦淮已死,太后退居后宫,从今以后在这朝堂上再也没人能拦你半分。” 褚泱让宫人来收拾棋盘,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道:“天色已经晚了,皇叔这几日奔波也累了,还是快点回去歇下吧。” 在棋局结束之前,褚亦曾转头对着他询问:“陛下可想好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当时褚泱并未回答,现在等到褚亦离开之后,他将视线放在棋盘之上,白子和黑子交缠在一起,白子胜了黑子,但是棋子有输赢,这棋盘却没有输赢。 此刻,褚泱低眉看着眼前的棋盘,眼中的乖顺褪去,露出桀骜的野心。 他想做的,便是永远都不会输的棋盘。 刚刚和褚亦下棋,根本就抽不出心神喝茶水,现下褚泱确实是渴了,端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苦而涩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在腹中抽枝发芽。 却长出了一株名叫‘燥热’的小苗。
第111章 去南诏 等到商苑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见到她醒过来,在一旁守着的初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姐, 你终于醒了,真的是吓坏我了!” 她眨眨眼睛, 原本迷蒙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只记得是傅姬尘将她从地牢中带了出去,随后两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现在还不知道傅姬尘怎么样了。 她抬眼朝着初儿看过去,询问。 “傅谷主怎么了?” 初儿也没有想到被传作恶人的傅姬尘会救商苑,一下子初儿对傅姬尘有些愧疚,毕竟她之前也不把傅姬尘当做好人。 此刻听见商苑的问话, 初儿摇摇头说。 “傅谷主只是受了皮外伤, 并无大碍。” 闻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仅傅姬尘没有大碍, 梦如和梦和也没有大碍, 是老曹将梦和体内的毒给解了,当初地牢就要爆炸了,老曹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和萧峰死在一起了。 但是没想到老曹跑了出来。 “曹前辈说这段时间叨扰了, 然后给小姐留下了这个。”说到这里,初儿低头将袖中老曹早就交给自己的银票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但是商苑什么时候需要过银票,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并未伸手接过,看着初儿询问:“他可说他去哪了?” 初儿摇摇头。 她抿了抿唇角, 兴许是去南诏找萧玦了。 这厢,云遮月靠在院中的树干上,此刻刚刚初春,新枝芽还未从干巴巴的树干中彻底抽出来。 虽然已经能见到点点绿芽冒出的迹象了,但还未长出大叶,无所阻挡照射下来的阳光。 云遮月就这么靠在树干上,低头看着手中秘籍。 傅姬尘坐在一旁,眼神落在云遮月手中攥着的秘籍上,当时云遮月跑得比谁都快,他还以为那一屋子的秘籍都变成了灰烬。 “你这手中的书从哪来的?” “顺的。”云遮月面不改色地说道,随后将眼前看了许久的页面掀过去,开始看下一页。 见云遮月沉迷其中不愿意说话,他便没有再打扰。 坐在一旁晒着太阳,喝着茶。 就在此时,身后有响动传来,几人转头看去,就见商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对着众人轻轻颔首随后说:“我打算去南诏。” 商温知道什么,她这次想要去找商温将一切都问清楚。 话落,她看向傅姬尘,轻声道:“这次多谢傅谷主了,不知道傅谷主有什么打算?” 傅姬尘想要去的是盛安城,她这次去大邺城自然不方便带着傅姬尘了。 可总得问问这段时间傅姬尘在哪,她到时候好去找傅姬尘履行诺言,傅姬尘看了看她随后收回视线:“回下陵城,再多叨扰七娘几日。” “你若回来直接去庙里找我就好。” 见此,她轻轻点头。 傅姬尘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可千万别死了。” 商苑若是死了,他想要进盛安城的话,还要麻烦去找别人,傅姬尘说的话不算是好听,但终究是在关心。 她点点头:“你放心,没查清楚一切前,我是不会死的。” 傅姬尘倒想和商苑一起去大邺,但是他现在被多方势力追杀的局面,就算是跟去了也是添麻烦的存在,这次去南诏既然和他没有关系,那他就在下陵城老老实实地等着商苑回来就是了。 之后,她又看向一旁的梦如两姐妹,梦和到底是习武之人到底是恢复得比她好,现在脸色比起她要好看很多。 她们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仇人也死了,已经是一身轻了。 梦如抬眸看着商苑道:“我想去下陵城长乐楼中,等裕安回来。” 她和谢裕安约好的了,等一切都处理完了,她们就一起离开,是离开下陵城也好,还是在下陵城住着也成,反正是她们两个人就好。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去找孟青就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商苑便率先告别了众人坐上了马车,只是刚刚坐上马车,她便感觉一阵心慌,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将双手交叠放在心口,眉头微蹙,手上微微用力却无法将狂跳的心脏给压下去。 —— 翌日,孟杲卿睁开眼睛看着从外面撒进来的天色,晃眼灼人,有丝庆幸又有丝可惜,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前来侍奉他的是一个不曾见过的宫人。 白拂死了,杳杳走了,这个宫中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了。 身上的吉服还未脱下来,他伸开手臂任由那宫人将自己外袍给脱下,换上干净的长衫,但是衣服刚刚穿上,孟杲卿便觉得心头一痛,腥甜涌了上来,一偏头便吐出一口鲜血。 那宫人躲闪不及,鲜血落在了手中捧着的衣衫上。 这段时间一直有江月令给他解毒,他很久都没有吐过血了,此刻心头窒痛传来,竟有些不习惯。 他伸手接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帕子,将嘴角的鲜血给擦掉。 原本白皙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缥缈似仙的容貌上染上一丝病态,却不甚在意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微微心疼。 那宫人见此,连忙道:“殿下,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孟杲卿摇摇头:“让江公子来就行,让他在这里等着我。” 说罢,他伸手重新拿了一件外袍给自己换上,便快步朝着陛下所在的寝宫走过去,步履生风,他想要去问问父皇,昨晚陈筝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他。 可等他走到殿外的时候,苏安拦住了他往前的脚步,低头说道:“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好,昏昏沉沉的,没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殿下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 闻言,孟杲卿眉头紧皱,这是第一次,他去见父皇被拦住了。 “本殿只跟父皇说几句话,不会叨扰太长的时间。” 但苏安依旧公事公办地摇摇头:“这是陛下的意思,殿下还是不要让老奴难办的好。” 见此,孟杲卿没说话,转身便离开,脚步比来时要快了不少,或许父皇是真的病了,但是现在就算是父皇死了,落到孟杲卿的眼中,也是父皇在回避他。 心中憋着一口气,他回到寝宫的时候,江月令就坐在正殿中。 江月令身患旧疾,孟杲卿身中剧毒,此刻两人的脸色摆在一块,竟奇异地和谐,谁也说不出谁的脸色要好一些。 “江公子可否跟我去一趟南诏?” 孟杲卿这段话说的太过突然了,江月令忍不住怔了怔。 —— 那日祭台的事情,商温也听说了,但是等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孟汝杳也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自从那日之后,孟汝杳被封为南诏的圣女。不再是一个妃子,而是受人敬仰的圣女。 商温一个人坐在亭子中,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心脏因为紧张而跳得有些快了,他已经找到了富春的所在,过段时间就要离开大邺城去找人了。 下次再和孟汝杳见面恐怕就是几个月之后了。 看着迟迟不出现的孟汝杳,商温的眉头越蹙越紧。 “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吗?” · 这几日心情好,连带着孟汝杳的脸色也比往日要好看上许多,再添上些脂粉,便彻底将那股病弱之气从脸上压了下去,金玉拿出眉黛细心地给孟汝杳画好眉。 “公主,您看这样可以吗?” 孟汝杳现在已经不是后妃了,所以不用再喊娘娘了,可是金玉又不愿意喊圣女大人,显得太过别扭,于是在孟汝杳的许可下偷偷唤她公主。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郁结在眉心的愁思已经散去,整个人都仿佛亮了起来,她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拿着一旁的两件衣服,对着金玉说。 “金玉,你看这两件衣服我穿哪件衣服去见商温好?” 一件是胭脂红,一件是湖水绿,孟汝杳有些作难,拿不住主意了。金玉也微微皱眉,细细思索之后:“这几日喜事多,公主便穿那件红色的吧。” 见此,孟汝杳点点头,但还不等她转身去换衣服,有宫人从外面快步进来,弯腰低头恭敬说道:“大人,北魏五皇子求见。” “哥哥!” 孟汝杳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喜意已经漫上了眼角眉梢,将手中衣服放在一旁,便急急忙忙朝着殿外跑过去,连刚刚梳好的云鬓给跑乱了也顾不得了。 她没想到哥哥会突然出现。 · 今日孟汝杳晚了时辰,乌云细雨却准时到达了,商温坐在亭子中,并未等到孟汝杳,只等到了从宫中来传话的宫人,那宫人低下头说。 “北魏五殿下来找大人,大人今日不能来了。” 见此,商温一愣,想了想才明白那人口中说的是孟杲卿,但是错过这次,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他犹豫了一下,将袖中写好的书信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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