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脸上慢慢扭曲,慕容殇握紧拳头,根根青筋暴起。 左优屏着气,一句话也不敢说,早就想到是这样的局面了。 “是不是沈逸和程落薰威胁你了,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不敢相信自己爱了那么久的女人会背叛自己,慕容殇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他们两个会从中插手。 一定是他们试图离间。 春月扣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一个流亡之辈,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这条命,已经被人追杀过无数次了,还有什么可以威胁的。” 春月说着,喉咙哽咽一下,心酸逐渐化成阴翳,遮挡住了晦暗的眼睛。 见她恳切,慕容殇将信将疑的蹙起眉头,想看她到底如何。 于是说到:“那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当年,奴婢被叫到柳芸小姐的身边服侍,素来听闻,柳芸小姐对下人并不好,只是迫于无奈,奴婢也就硬着头皮去了。” “因为柳小姐觉得奴婢貌美,会意图勾引王爷,所以打得更是凶狠。” “后来新皇继位,王爷处境不好,一次宴席上,她又注意到了寒王爷,所以就让奴婢去牵线搭桥。” “二人每每独处一个房间,让奴婢在外面守着。” “待到事成之后,她就寻了个莫须有的错处,划破了奴婢的脸,又叫人四处追杀奴婢。” “若不是当日奴婢跑的快,怕是早就死了。” 封存已久的记忆再次开启,拂去上面的尘土,飘飘摇摇的灰尘,荡在空中。 明月楼来来往往的宾客,说说笑笑,嘈杂不已,这间雅间却格外清静。 春月沙哑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着慕容殇,打得他措不及防。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其实只是权势利用?就因为他那时候处境不好,所以果断的投入了他人的怀抱。 哪怕是条狗,都知道不能背信弃主吧。 屋子里死寂一般的沉静。 眼看慕容殇犹疑,春月补充到: “如果柳芸小姐真的厚待下人,那为何要那般追杀奴婢,非得灭口了不可。” “不就是担心奴婢说出些什么吗。” 也是。 当时甚至还让他派镇北王府的人,怪不得,一个小小的婢女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原来是藏了她的秘密。 还是这么龌龊不堪的秘密。 心窝肺管子都被戳了一刀一样的难受,慕容殇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颤抖的。 亏他对柳芸那么好,把她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绿他。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春月越说越生气,什么主仆情分,全都抛到了脑后。 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净。 “还有,柳芸小姐之前一直说的,柳家苛待她,她自己带着外公回云州的事情,也是假的。” “怎么说。”慕容殇对柳芸逐加怀疑。 倒是想看看,她里里外外到底瞒了他多少。 “那次就是寒王爷在云州,柳芸想去,又怕众人怀疑,所以才故意找的借口。” “而且她路上带了很多暗卫,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去的。” 春月发狠的一层一层揭开柳芸的遮羞布。 “可是大夫不是瞧过吗,她外公确实生病了啊。”左优问道。 和慕容殇对视一眼,左优用眼神肯定,他记得清清楚楚,柳芸还让他看过的,不会有错。 随即转头,面向地上的春月,“你可能解释这是为什么。” “老大人确实生病了,可那就是柳芸下的药。” “就是为了找到充足的借口,还能留个孝顺的好名声。” “王爷。” 春月毫不退缩,上前抓住慕容殇的衣角。 “干什么你。”左优一把推开她。 女人瘦的人干一样的身体,咕咚一下往后倒去。 春月干咳两声,言辞恳切,“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难道王爷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她吗。” 有,怎么没有。 她之前跟慕容寒眉来眼去,他不瞎。 她说她一个人带着外公去云州医治,他心疼啊,心疼她一个女孩子要承担起那么多。 后来她外公死了,她一滴泪都没流,他还觉得她是不是伤心坏了。 所以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哪怕她做错了事,也从来没有追究过。 如今看来,竟然就是骗局一场。 “王爷,柳国公不疼惜柳芸是真的,可是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衣食起居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之前的那些苦楚不过都是她逢场作戏罢了。” “都是为了骗取你的同情。” “您想想她之前和夏家小姐那么好,夏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和她在一起,不是蛇鼠一窝吗。” “闭嘴。”慕容殇打住她,这些事情他一句都不想听。 扶住突突跳的太阳穴,嘶~ 我的芸儿啊,你真是把我骗的好惨。 之前掏心掏肺的对你,都是错付了,哪怕你杀人放火他都能原谅,偏偏就是把他给绿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程国公家的女儿,有没有过什么事情。” 慕容殇空着声音,明显的有些无力。 左优悄悄看他一眼,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绿了,应该很难受吧。 “王爷是说那个女将军,程落薰吗。” 春月抬起头,脸上的伤疤还是触目惊心,可见当时划的有多深。 “嗯。”慕容殇淡淡应道。 “这个奴婢不清楚。”春月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名字具体的故事,“只是柳芸小姐不怎么待见她。” “以前为同僚时,也冷言冷语的嘲讽过她在程家过的凄惨。” 慕容殇深呼吸,精雕细琢过的脸庞,即使蹙着眉也好看至极。 “程家女儿在程府过的真的很凄惨吗。” “大概吧,她平常不怎么提这些,也就是某次不明的伤心,说过些。” 春月摇摇头,她对程落薰的印象,也就是她和柳芸在同一个军营里待过。 那时候,柳芸把春月撇在里面不管,她生了病,还是程落薰给她请了军医。 后来,她被柳芸追杀,也就再没听说过程落薰了。 “她,说过什么,那次不明的伤心。” 慕容殇不经意的说到,怕春月不知指的谁,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程落薰。” 说起程落薰,春月眼里的厌恶和仇恨才消失了一些,声音也平缓下来: “记不得了,大约就是心酸吧,她在战场上那么厉害,就是因为她不要命。” “反正她受伤的时候,也没见程家人管过她。” “有一次,手都被砍了好几刀,她哥哥还怪她输了。” 听着就可怜,左优脚下动了动,不由得有些同情程落薰。 她过的够苦的了,要是真的是被诬陷的,那...... 慕容殇眨了下眼皮,瞳孔里不见波澜,“知道了。” “左优把她安置好。” “是,王爷。”
第182章 他的疯狂 出了明月楼,慕容殇重重的呼了口气。 他明明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做这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呢。难道之前的情爱时光都是假的? 都是为了他的权势地位?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为她报仇,迁怒程落薰那么久。 “王爷。”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的林七,还没进门,就见自家王爷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他的气场很明显,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辨认。 “秦先生让你买的药,买好了吗。” 慕容殇已经没有精力去管林七的事情,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买好了。” “嗯。” 简短的对话尴尬到了极致。 直到慕容殇走了,林七才拉住落单的左优,“王爷这是怎么了。” 左优凑到林七的耳边,用手挡住自己的半张脸,“被绿了。” “什么?!”林七大吃一惊,随后试探性的用口型问道,“柳芸?” “嗯嗯。”左优用力的点点头,“和寒王爷。” ...... 两个人同情似的望着慕容殇走的方向,他现在应该很难受吧,回府之后,估计又会发疯。 幸好程落薰不在,林七突然庆幸。 “那咱们还查吗。” 左优疑惑的问着,这辈子都没摊上过这种差事,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 慕容殇刚才走的方向,瓦舍店铺众多,算是最繁华的地段了。 林七悠然,“查应该是要查的,只是最后估计也是柳芸身败名裂。” * “王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一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又开始发疯了。” 镇北王府,小厮和婢女们躲得老远,窃窃私语。 慕容殇一回来,就直奔柳芸住过的房间,锁上门,拼命的砸东西。 这间屋子,平常都是有人精心打扫的,连摆件的位置都不能挪,今天不知怎么的,他们王爷一回来,就把东西全砸了。 也不许人靠近。 “本王喜欢了你那么久,你背地里就这么对我。” “你把我骗的像个傻子。” “啪”的一声,上好的白釉瓷瓶被摔的粉碎。 屋里的慕容殇,站在一地废墟碎瓷中,指着柳芸的画像大骂。 画像上的人儿,丝带飘摇,衣着华丽,像是唯美的仙子,随时都会走下来一样。 这就是当时挂在床头,让程落薰看过的那幅画,也是她夜夜的噩梦。 慕容殇双目猩红,多年来的慰藉原来就是一场笑话。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替你报仇,差点把程落薰弄死。”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又何必那么伤害人家。” 怒火,怨恨和愧疚全都冲上心头,男人高大的身体无助的坐在床边,力气一丝一丝的被抽光,心脏也堵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噗——” 一口血吐在地上,慕容殇捂着自己的胸膛,急促的呼吸几下,合上眼睛,倚靠在床边。 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垂下。 整个人都透着一丝颓废。 另一边,正在吃饭的程落薰心口隐隐的难受,头也晕了一下。 “怎么了,落儿,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逸忙站起来,扶着有些晃荡的程落薰,生怕她会摔倒。
第183章 老药鬼的药不行啊 “没事。” 努力缓了缓神的程落薰,总算稍微好了一点,刚才那一下,她几乎要吐血。 是慕容殇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他一个冷淡的人气成这样。 “落儿,诚实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沈逸对上她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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