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寰“恩”了一声,靠她靠得更紧了。 屋内放了许多冰块,微风吹来,还有丝丝凉意。 朝熙伸手扯开他的玉带,欺身而上时,还忍不住问道:“斐念之最近有没有要你养精蓄锐?” 空寰心跳如雷,小声提醒道:“陛下,现在是白天……” 作者有话说:
第044章 逛街 之前在宫里, 朝熙午休都在太极宫,那时候空寰远在紫光宫,不可能陪着她午睡。 就算是他头天夜里留宿在太极宫,第二天哪怕赖床, 也不会直接赖到午膳时分。 可眼下不同, 他们同吃同住, 午休也在一起, 朝熙这几日又精力旺盛, 连空寰都有些惊讶。 朝熙听到空寰的提醒,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白日里怎么了?谁规定白日里妻主不能宠爱郎君了?” 空寰低下头, 温柔和缓地笑了。 “那对, 臣君确实没有听过这个规定, 您是陛下, 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小郎君的嗓音越发醉人了,他一开口,便如春风拂面一般。 朝熙想,在宫里的时候, 还好没有日夜相对, 否则,她可真要成了昏君了。 今日午睡闹腾了三刻钟, 较以往时间短了不少。 午休时间太短, 加上费大人求见, 朝熙也不能晾着老臣。 沐浴换衣之后,朝熙便急匆匆去了议政院。 除了朝中事之外, 费大人今日过来, 主要说的还是反女尊联盟的事, 之前这个联盟据点一直驻扎在扬州, 可近日,在青州和荆州也收到了许多印出来的纸片,张贴在县乡的百姓家门口,尤其是家中无主事妻主的那些百姓人家,也经常能收到那些逆贼的言论。 费大人将反贼的纸片递到朝熙手中,朝熙一边看着那上面的字,一边道:“以往是如何镇压的,眼下照做便是。另外,把朕的旨意下放到各郡县,百姓中若有上报官府者,按照逆贼的官职大小得赏银。” 费大人点了点头,又道:“陛下,眼下那逆贼头目逃到了魔月国,魔月那边迟迟都没递过来消息,若不然,咱们调派魔月的线人,私下抓捕逆贼如何?” 朝熙摇了摇头道:“不可,那些线人,朕要留作大用。如今,反女尊联盟的头目逃遁到魔月一事,魔月朝堂已经知晓,若咱们这个时候启用线人,只会让埋伏已久的暗线暴露,为了区区一个赵氏狗贼,不值得如此。此事,朕另有他法。” 费酒没再多问,转身退了下去。 费酒走后,朝熙才问花灵:“冀州驿站那边,可有消息了?空家的信,是否已在路上?” 花灵忙道:“咱们给空家家主的信已经寄去了,据线人回报,空岳大人已经有所动作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当真要把此事,交给空岳大人去做吗?” 朝熙道:“当然,除了咱们自己人,魔月就只有空家能牵上线。空家商队密布在魔月各个角落,想必不久之后,咱们就能拿到贼人的消息。朕相信,以空岳的能耐,不至于抓不住一个区区赵氏狗贼。至于抓到之后,空岳要如何处置,那朕便要借此看看空家的态度了。” 花灵点了点头,笑着道:“但愿空岳大人顾念着您是空贵君的妻主,会尽些心力。” 朝熙接过了花灵刚泡好的温茶,懒洋洋道:“反女尊联盟蹦跶了上千年,至今还未成气候,朕根本不怕这群人。这些年朕遭遇的刺杀也不少,哪怕仁国那位在天上的老皇帝,留下的种子再多,也总会有杀尽的那一天,朕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朝熙更想要的,是和空家全面的合作。 若能拿下空家这块势力,那么将来直逼月都,便指日可待了。 朝熙下晌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折,忙过了一个时辰,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而侧首对着花灵道:“明日去逛街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花灵点头道:“陛下放心,随行的护卫都已经安排妥当。近些年内,冀州城内平安富庶,不会有事。” 朝熙点了点头,又小声道:“即便如此,这事也不要传扬出去,若有人问起,便说朕这几日疲累,在寝房休息。” 花灵忙道:“陛下放心,明日只安排了登玉和定夜随行,奴婢就守在正阳书院,消息绝不会透露出去。” 朝熙勾唇笑了,她一边松动着筋骨,一边看着花灵道:“空郎还没有看过冀州城内的景致,明日带他出去,他一定很开心。” 花灵难得见陛下心情如此好,也跟着开怀起来。 -- 翌日,定夜跟着朝熙出行,别院内便只剩下定远去给定坤送饭。 定坤的伤是彻底好了,不仅能下地行走,连脸上的疤都淡了一些。 不过这副容貌,却没办法与从前相比。 除了容貌,连他的性子也有了大变化。定夜每次来下院陪他用饭,都觉得定坤阴翳深沉,很不自在。 定远也有这个感觉,可是念及定坤在下院受了不少苦,也不敢再提此事。 他们兄弟之间,若是说得多了、说得重了,难免又要闹不愉快。 定远只在冀州别院避暑一个多月,之后就要回宫去。 回宫之后,便也见不到了,定远便尽量说些让定坤开心的话。 今日午膳陛下不在别院内吃,所以定远带来的膳食,也不如前几日丰盛。 定坤打开食盒之后,便拧眉道:“是陛下知道我身子好了,不愿再赏菜了吗?” 定远笑着摇头:“不是,只是陛下今日有事,顾不上咱们这边,定夜在御前侍奉,也没法过来。” 定坤拿起一个馒头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问道:“前几日,你不是说御前有百里青侍奉,定夜不用忙嘛,今日怎么连午休时间都匀不出来了?莫不是定夜生我气了,不愿意过来了?” 定远笑了:“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的隔夜仇啊。你这一次,若不是定夜想办法求情,陛下还不会那么早去下院看你。定夜比我们两个都要成熟稳重,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念着你。” 定远怕他误会,到底还是将陛下带着空寰出去逛街的事说了出来。 “我说给你听,你莫要乱说。今日陛下休沐,她带着空寰出去玩了。” 定坤手中的馒头就要捏扁了,他低着头,没让定远看出他阴沉的脸色。 从前在东宫的时候,陛下偶尔也会有贪玩的时候。 不过这种时候很少,大多数时候,朝熙都很自律。说来,也是因为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偷偷带着朝熙出去了一趟,让朝熙见识到了外面世界的繁华美好,至此,便让朝熙时常念着。 只是朝熙课业繁重,极少有休息时间,她便经常把定坤放出去,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再给她买一些外面的吃食回来尝尝。 定坤记得有一次,朝熙忍不住带着定坤定远还有定夜三人跑出去听了一回戏,路上回来的时候,还看了街边的杂耍。 定坤还吵嚷着排队买神都东街的那家点心,吃了西街那家的小馄饨,又买了一只西街有名的熏鸡。 那一年,陛下才十五岁,定坤十四岁。 后来陛下长大了,成熟了,她不仅去扬州剿过匪,还去荆州赈过灾。 朝熙登基之后,便再也没有闹着出去玩过。定坤记得朝熙曾说,其实外面也没什么可玩的,再说朕朝务繁忙,哪能天天想着玩乐? 可是现下,陛下竟然带着空狗出去了。听定远话里话外的那个意思,陛下似乎还是因为空狗没逛过神域的街市,特意带着他出去解闷的。 定坤想,陛下就当真,那么喜欢他吗? 定远走后,定坤一个人坐在窗前红了眼,他与空贵君如今的差距太大,想要扳倒他,绝非一朝一夕能成。 登白做完工来定坤房里看他的时候,还忽然提道:“今日去正阳书院收脏衣服,正好碰到了空贵君的那两位陪嫁。我听说,空贵君的这两个陪嫁是有大才的,尤其是那个叫小贵,一双妙手,不仅会画画,还会变装。前几日,他给空贵君化妆成雪鹿,陛下爱极了那副模样,还找咱们别院里的画师亲自去画,装订成册之后,陛下便像是碰到什么宝贝一样,珍藏起来了,那画师也得了不少赏银。这几日,外面都传开了,民间的郎君们,都开始争相效仿,连冀州城内的胭脂坊都出了新的蓝色胭脂。” 定坤这几日在房内养伤,不像登白那般通外事,便拧眉问道:“胭脂哪里还有蓝色的?” 登白笑了:“不懂了吧,现在各色式样的都有呢,不过卖得可贵了,我本来也想跟个风,去买点回来,不过摸了摸兜里那点月例银子,还是算了。” “空贵君如今名头大着呢,百姓们都把他夸成天上的美仙君了。现在冀州城内,只要说什么东西是空贵君也会有的,那便会遭到疯抢。这群狗头商人,趁此机会,没少捞钱。” 定坤冷哼了一声,道:“狐媚之术罢了,长了一张狐狸脸还不够,非要作妖用些其他的法子夺宠。”说到这里,定坤又问:“那空狗的两个陪嫁,你可接触过了,他们长什么样,脾性如何?有没有什么喜好?” 登白愣怔了一下,他放下手中茶盏,看着定坤道:“难不成,你还要继续对付空贵君吗?我们如今都沦落至此了,若是再不安分,恐怕……” 定坤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怕什么?你只管帮我打听便是,若是出事了,我也不会供你出来。登白,你要知道,被丢出宫的那一天,我就已经不怕死了。你可别忘了,我之所以有今日,都是那空狗的手笔。他不是喜欢靠着变妆夺宠嘛,若是那个小贵出事了,他拿什么扮雪鹿?” “我不过一条贱命而已,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把这条命搭上便是。” 定坤见登白不愿意认同,便冷了脸道:“你若是怕了,你就走出这个门,我与你之后,再无干系。” 登白气得红了眼道:“你怎么能如此说?在我心里,你是比兄长还要重要的人。如果当初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雪地了。定坤,我为你死了都不要紧,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定坤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道:“你看到了吗?我毁容了,我这张脸都毁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可能侍奉陛下了。对于我这种人而言,陛下便是我的天。他把我逼出宫,让我吃了这么多的苦,我的心早就死了。报复他,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登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若是不愿意帮我,咱们就此散了……” 登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帮你。纵是不认同,但是我不能让你单打独斗。” 定坤也红了眼道:“什么定远定夜,他们都是自私的。帮我之前,他们都会先想到他们自己。登白,只有你,会无怨无悔地跟在我身边。” -- 而此刻,朝熙正牵着空寰的手,在冀州城内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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