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要我们亲密无间,永无芥蒂。” 空寰点了点头,他握紧了朝熙的手,柔声道:“陛下,请您相信,臣君只爱过您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也许臣君有些事情隐瞒过陛下,但是请陛下无论何时,都不要质疑臣君对您的爱。在臣君心中,您便是臣君的天,是臣君的一切。” 朝熙轻吻了他的额头,点头说好。 如此安稳地休息了一整日,翌日朝熙上朝之时,肩膀已经不太疼了。 昨日休息得好,所以朝熙精神十足,早朝的时候,大理寺黄大人递了折子,查出了那日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 那日,齐沫去租船之时,便已经被盯上了,之后,贼人通过查证,得知朝熙要带着空贵君去游船,所以提前设伏。 目前,租船的船商已经被一网打尽,反女尊联盟在冀州的据点的几十号人也已经全部被缉归案。 当然,除此之外,亦有人上书弹劾齐沫,认为是她租船时和邀请逍遥公子上船,过于大张旗鼓,才引起了贼人的注意。此番朝熙遭遇刺杀,皆是齐沫护卫不力之过。 弹劾齐沫的朝臣,一个早上便有七八人。 朝熙合上了文书,拧眉道:“行了,都不必吵了,当日情形如何,朕心中有数,也不单单是齐统领之过。” 黄大人还要进言,朝熙便又道:“行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齐沫粗野惯了,做事不够谨慎,此事是该罚。不过在合缴贼人途中,齐沫英勇无敌,护驾有功,功过相抵,这事便算了。” 朝熙站在高处,扫视着群臣,忽而又道:“朕在冀州境内,已经遭遇了两次刺杀,从即日起,冀州加强戒备,冀州郡府增派兵力清扫冀州城内的反贼。” 朝熙虽未明言斥责褚大人,可是早朝过后,褚大人额间已有汗意。 朝熙特意将大理寺黄大人留下,她拿着黄大人递上来的文书,冷着脸问道:“你查了两天,只查到这些,就准备这么结案了?” 黄大人闻言一惊,他躬身道:“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黄大人倒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朝熙对她此番的调查并不是很满意。 朝熙道:“齐沫是什么人,朕很清楚。只是此番事,朕总觉得事有蹊跷。若是仅仅因为齐沫去租船过程中走漏了风声,那么贼人是如何知晓得那般详细的?为何连朕带了什么人,打算做什么,打算去哪里,都能掌握得如此精准?而这些朕想要知道的事,你却一桩都没查出来。” 朝熙说完,便将她递上来的折子甩到了地上。 黄大人跪爬上前,捡起折子后,便道:“陛下的意思是,这其中,有内鬼?” 朝熙轻哼了一声,反问:“怎么,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若她真的没有怀疑过,那朝熙反倒是要质疑她的能力了。 黄大人垂首道:“回禀陛下,微臣确有怀疑,只是那日跟随陛下出行的人,都是陛下的亲信。唯有一个萧逸是齐统领召去弹曲的。然则,微臣问过,萧逸去游船之前,并不知道陛下要带着他去何处,再者,这逍遥公子虽说是乐籍出身,可他从小在教坊司受教,微臣去查过他的履历,并无异常。” 黄大人对此事还是十分上心的,毕竟逍遥公子如今还住在别院,与陛下的正阳书院一墙之隔。 外面甚至还有传言说,这逍遥公子怕是就要成为宫里的贵人了。 正因为如此,黄大人才不敢不尽心。 当然,其余知晓内情的人也并不多,除了御前侍奉的花灵,便只剩下空寰和花参将。 黄大人倒是想怀疑空贵君,可如今空贵君恩宠正盛,她亦是不敢往那方面想。 而且黄大人问过花灵,花灵说,空贵君事先并不知道陛下要带他去山脚下,如此,倒也是排除了空贵君派人设伏的可能。 如此一来,范围倒是很小了。 朝熙听完黄大人的分析,倒是道:“你分析得没错,不用把心思放在萧逸身上,不会是他。至于空贵君,朕心中有数,也不是他。其余三人,你接着盯下去。此案到此为止,明面上便也过了。你案子办得漂亮,朕看得到,自有重赏。不过朕吩咐你的事,你也需得放在心上,慢慢调查。” 朝熙知道,黄大人潜心里,还是怀疑齐沫的。 亦或者说,这朝中,好多人都看齐沫不顺眼。齐沫那日护驾,受了重伤,如今还在府中养病。 朝熙本想力保齐沫,不过到底,她还是没松这个口。 午膳时分,朝熙思及此事,一度走神。 空寰给她夹菜的时候,还问道:“陛下今日进得不香,是否有什么心事?” 朝熙本不欲提前朝之事,不过此番变故,空寰亦有参与,朝熙便把此番大理寺的调查说予了空寰听。 花灵是空寰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千里阁的掌控之下。 齐将军是朝熙的亲信,朝熙对她很是信任。 那么剩下来的,便是花参将了。 空寰放下了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花参将从前,也是东宫的老人吗?” 朝熙摇头道:“不算是,齐沫在东宫做护卫的时候,花参将还只是个兵卒,后来齐沫做了统领,花参将才慢慢被提拔上来。” 朝熙接过手帕,擦了擦嘴道:“你怀疑是花参将?” 空寰微微一笑道:“臣君只是觉得,花灵和齐沫都是从小侍奉陛下的。齐将军此番出了错,确实该罚。不过花参将既然作为齐将军的副手,那么齐将军去哪租船,要做什么,花参将也是了如指掌。陛下不妨先把重心放在调查花参将身上。若查出她没问题,也好还她清白。” 朝熙点了点头,显然把空寰的话,放在了心上。 午膳过后,朝熙去议政院批阅奏章,而空寰却叫来了登玉道:“把本君的字条递到冀州千里阁,让他们好好查查禁卫军统事花吱这个人。虽说本君看不出花参将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调查清楚得好。毕竟当日之时,思来想去,若要在齐将军和花参将中选一个,本君总觉得花参将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世人惯会伪装,也许花参将的放荡不羁,是装出来的,也说不准。” 吩咐完登玉之后,便有人通报,说是褚夫前来拜见空寰。 空寰更衣之后,便去正院见了褚夫。 褚夫请安之后,便一脸关切道:“听闻陛下和贵君遭遇刺杀,臣夫寝食难安,今日正好得了空,想要来拜见贵君殿下,见殿下安好,臣夫便放心了。” 空寰笑了笑道:“褚夫不必多礼,本君是受了惊,不过好在,不算什么大事。” 褚夫轻叹一声,道:“说来此事,都是我家大人治安不严之过。这几日,我家大人战战兢兢,生怕出错,让陛下再怪罪。” 他这话一出,空寰便已然知晓了褚夫今日来的目的。 空寰与褚夫交好是不假,只是他再受宠,也不愿意沾染前朝中事。 空寰面露为难道:“本君身为陛下的房中人,只关心陛下的身体,旁的事,本君实在是爱莫能助。不过褚夫放心,陛下是明理之人,此番事,本也不该怪罪到褚大人头上。” 褚夫连忙道:“臣夫知道殿下的心性,此番进宫,当真是为了看望陛下。倒也没有旁的心思。臣夫也不愿让殿下为难。” 说罢,他倒是岔开话题道:“陛下罚了我家大人三个月的俸禄,其实这倒无所谓,只是我家大人心里不安,这些日子,倒是老实多了。她甚至都没功夫往外跑,看看她养在外面的那个小狐狸。” 空寰亦是莞尔道:“如此,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空寰一边品着茶,一边道:“陛下功力深厚,区区上百的贼人,也不得进陛下的身。本君有陛下相护,更是毫发未伤,褚夫不必担心。” 褚夫又连忙道:“听闻小贵近些日子,已经大好了。” 空寰露出笑容道:“是啊,如今他的手已经能动了,医官说,再过个把月,就能慢慢恢复。眼瞧着就要出伏了,本君总觉得这几日天也没那么热了,等到回宫,怕是得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褚夫了。本君还是挺怀念和褚夫一起听戏的日子。” 褚夫连忙道:“殿下说这话,便是折煞臣夫了。能陪殿下听戏,是臣夫的福分。” 空寰下晌又与他叙话好久,待到褚夫要出宫之时,空寰才贴近他,提点了一句:“其实褚夫不必忧心,冀州之乱,陛下也并未全怪在褚大人头上。不过本君今日同褚夫说的话,褚夫心中有数便好,前朝事,本君向来是不掺和的。让褚大人多多尽心也好,她朝务忙了,褚夫你也尽心不是吗?若褚大人问起,你便说在本君这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褚夫闻言笑了,他躬身行礼道:“臣夫多谢殿下指点,时候不早了,臣夫也得回府了。” 褚夫走后,空寰才让登玉查点了褚夫带来的那些补品,都是上好的补药。 空寰对着登玉道:“收下吧,听闻过些日子,便是褚夫的生辰了,你替本君备一份厚礼,他生辰宴本君不太方便过去,你便亲自跑一趟。” 晚膳之时,空寰主动提起今日褚夫来求见一事。 朝熙早就知道,也不太在意,她道:“褚夫在小贵一事上十分尽心,你做事妥帖,这种小事,也不必时时同朕报备。” 说完,朝熙又状似随意地笑了笑,道:“莫不是褚夫担心他家大人受难,跑你这套话来了?” 空寰笑了,道:“臣君又关心前朝中事,不过褚夫今日确实提到,褚大人被陛下罚了三个月俸禄,她日夜胆战心惊,连外室那都没功夫去了。臣君还笑言,如此,倒是让褚夫省心了。” 朝熙用过晚膳之后,倒是难得与空寰郑重道:“你聪明机敏,在朝臣家眷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朕都不是很担心。等回了宫,你便慢慢接手后宫事宜吧,也不必整日都在紫光宫里闷着。朕怕你闷出病来。” 空寰顿了顿,他转过头看着朝熙问:“经此一事,陛下把后宫诸事交由臣君,陛下能放心吗?” 朝熙笑着拍了拍他:“有何不放心的?你还敢在后宫胡乱杀人不成?” 空寰垂眸道:“臣君自然不敢。” 朝熙“恩”了一声,道:“那便好,你且慢慢学着,你聪明,悟性好,神域的规矩也费不了你多少力气。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去做便是。以后等你入主朝阳宫,后宫中事,便全交给你了。朕后宫唯你一人,星辰台自有专人管理,费不了你多少事。” 每每朝熙提及此,空寰都觉得恍在梦中。 他微微红了眼,低声问:“陛下真的想好了吗?您真的要立臣君为王君吗?本君是魔月人,此事传出去,陛下不怕朝臣和百姓非议吗?” 朝熙摇了摇头:“不怕,朕身为女帝,若是连自己的正君都做不得主,那这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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