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延钧身上散散披着月色单衫,里面裹着的纱布以及精悍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桑枝:“……怎么了?” 楼延钧:“你不亲我吗?” 桑枝:“……” 桑枝:“我为什么……” 楼延钧灼灼看着人:“亲了才不会疼,现在好疼。” 桑枝:“谁给你说的……” 楼延钧拉着人的手不放。 桑枝只能瞪了人一眼,似是不情愿地折返回来,弯下腰。 在人唇上轻轻蹭了下。 而后却被楼延钧追逐着般,加深了交集。 待桑枝被放开,一双耳和嘴唇,都红得像是待采摘的红樱桃一般。 桑枝微恼地瞪了人一眼。 楼延钧却弯起唇,甚至在桑枝要离开时,期待地嘱咐。 “你等会还要来。” 桑枝端着装着旧纱布的木托,脸带着一双耳红透,愤愤心想,谁还要来啊。 便听后面的人继续说,“我等你来了再躺下睡。” 桑枝:“……”
第71章 姜译苏自知道了楼延钧竟然去了云州, 立马十万火急告假,从长京赶回了云州。 然后便看见了自己的妹妹,已经和楼延钧“形影不离”。 因为楼延钧“重伤”, 其他人的照顾都不愿意, 一定要妹妹来才行。 姜译苏气得直攥紧拳头, 而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就是一旁被姜母耳提面命不准去为难人楼大人的姜兼行。 姜兼行:“我真看错他了!” 姜译苏:“对!爹你不知道,这人有多么狡猾!” 父子俩同仇敌忾,看着庭院里两个身影更是生气。 原来是王大夫说可以让楼延钧出来多走走。 于是每日都能看见桑枝带着楼延钧, 在庭院里多走走。 而这个走,又无非是楼延钧必须要桑枝挽着或支撑着, 才能“走”得下去。 若桑枝不扶着,楼延钧便会停下来。宁愿散散站着, 也不愿多动一步。 姜译苏和姜兼行差点暴跳:他是胸口中伤, 又不是脚中伤! 桑枝也有这个疑惑。 但受伤的楼延钧就是格外黏人, 所以她即便有疑惑,最后也是因人的“楚楚可怜”而被打消。 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楼延钧想做什么, 她基本都顺着人了。 * 安安吃了大醋。 因为桑枝陪着楼延钧的时间,明显比自己多了许多。 甚至娘亲晚上哄睡了自己后,就会去陪爹爹! 陪着爹爹一夜到天亮, 而都没陪着自己! 安安在不知道第几天,睁眼起来没找到娘亲后,气鼓鼓地自己开门去了爹爹的房间。 爹爹的床帐幔飘动。 爹爹拥着娘亲,正在熟睡。 安安费了老大劲爬上床, 还没来得及喘会气, 抬眼就看见了楼延钧散散撩起一只眼皮, 看了会他。 而后又重新闭上眼。 把娘亲还给我! 安安更气,扒拉着小手小胳膊,也钻进了被窝里。 他要钻进了娘亲怀里,但娘亲正被爹爹拥抱着,这就说明他得钻进爹爹和娘亲中间才行。 安安怒埋着小脑袋从头钻,小屁股忽然被轻拍了一下,而后便又被拎了出来。 是楼延钧的手。 楼延钧淡淡:“睡旁边。” 安安:“!” 安安:“我也要和娘亲睡呜呜!” 楼延钧散散伸出一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散又餍足:“现在是你娘亲陪我的时间。” 安安:“!” 安安怒气,正要扑过来咬人那只顺摸着娘亲头发的手。 忽然一声轻咛。 桑枝悠悠正要转醒,她伸了个腰,转过身来,长睫微颤着掀开,一双迷懵的睡眼,一眼就看见了床头坐在的儿子。 “安安?” 桑枝疑惑唤了一声。 安安立马呜咽着扑进娘亲怀里。“娘亲!” 桑枝垂眸笑,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脑袋:“怎么了?安安怎么在这里?” “娘亲呜呜……娘亲,娘亲换一个爹爹吧,安安要新爹爹……” 桑枝笑,轻声:“嘘。爹爹在睡,安安不可以吵他知道吗?” 安安:“爹爹欺负我!” 桑枝:“爹爹怎么欺负你,爹爹现在生病了,安安不可以撒谎哦。” 身后,楼延钧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伸手,被子里缓缓握着人的腰,轻轻拉拢靠近。下巴搁置在了人颈窝里。 语气慵懒又亲熟:“我醒了……嗯?安安怎么在这里?” 安安:“……” 哭闹的安安最后被翠秀给抱走了。 桑枝也要起床了。 楼延钧从后不愿松手。 细碎的吻落在人脖颈,宽大的手掌游走在人的腰身。 “别走……” 桑枝回身,轻笑:“又不是去哪?你还不起来吗?太阳都上三竿了,到时候让人来催就不好了……” 桑枝说的人,多半是指姜兼行和姜译苏。 桑枝躺在竹席铺就的床上,瀑布般的长发铺散开,藕粉色的短衫因小幅度的动作微微散开,露出了雪白的肩颈,而往上,是小巧的下巴,还有饱满红软的唇瓣,此刻正笑吟吟地望着人。 柔媚甘甜,若随那山涧泉携下的艳丽香甜的花。 楼延钧只觉眼一暗。 嗓子一涩。 胸口心悸得紧。 埋伏下了身,靠在了人肩颈上。 喃喃: “走不了了……” 桑枝也察觉了人的变化,耳朵一红,撇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瞪了人一眼。 而后便觉脖子被人轻咬了一口。楼延钧蹭了蹭人,抬起的眼因忍耐而有些泛红。 “……你要负责。” 桑枝:“……” 楼延钧抬起身,清冷的面上微浮着红晕。执捏着桑枝的手,放在了未受伤的胸口处,说。“一辈子。” “你……”桑枝眼蓦然湿润又璨烂,“强词夺理……” * 桑枝同意了和楼延钧回长京。 只不过,条件是要等姜母的腿治好。 姜母现在已经能离了轮椅走几步,但还是不能长期走路。 姜译苏更气,因为他接到了圣旨,蔡镇韵已经在姜兼行的命令下,处了死刑。圣旨则要求姜译苏将事情的经过回朝来禀报。 这明明是楼延钧的活! 姜译苏气归气,但也知道自己跑出来的行为已经惹得圣上不悦。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可恨,楼延钧竟然还能好好留在云州。 送姜译苏回长京的当天。 楼延钧笑容温和:“兄长放心,我和念念,不多久便会回长京,到时候定会看望你。” 姜译苏只是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谁是你兄长! 若不是姜母在一边和蔼又慈祥地望着,姜译苏恨不得一掌呼人那脸上。 待桑枝一行离开云州,已经是半月后的事。 姜母含泪执着人的手叮嘱。 桑枝:“娘你放心,我们会常回来看您和爹爹的。” 安安也在和姜兼行惜别。 姜母:“念念,娘和你爹也会去长京看你们,一路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生冷的食物莫吃,凉了要记得添衣服……” 楼延钧点头。“岳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马车远去。 桑枝一直望到看不见姜父姜母的身影,眶里盈盈的泪才垂了下来。 身旁楼延钧伸出了手,小心又怜惜地将人揽进怀。 一旁的安安也立马爬上了爹爹的大腿,抱着娘亲的衣袖,呜呜掉了眼泪,然后抬手学着爹爹的样子,安慰人。 * 长京城。 长京最近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在西露街,开了一间胭脂铺子。挂着姜家的牌号。铺子一开,立马广受长京闺秀千金喜爱。因为贵女们发现,那胭脂竟然和她们托人到云州买的那款胭脂一摸一样。 没想到竟然能开到长京来。 贵女们又惊又喜。 而第二件大事,则是姜家姜译苏寻到了多年的妹妹。名为姜忆念,听见者说,其貌谪仙,气质脱俗清雅。 只不过姜译苏藏得深。凡是打探的,定会被其小厮一扫帚给打出去。不管大官小官。 真是怪事。 明明找到了妹妹,应该是喜庆事才对,偏偏姜府沉沉阴气,而姜译苏,上朝时一张脸更是臭得能挂油瓶子。特别是众人发现其在看宰辅楼延钧楼大人时,那眼神更是有实质性的杀伤力一般。 不过姜译苏对楼延钧的不对付又不是一时两时的事。众人没放心上,因为又更让他们怪异的事,那便是楼延钧楼大人对姜译苏的态度,可以说是温和。 波澜不惊的温和。 甚至有时,还会赠予微笑。 如果忽略掉姜译苏要杀人般的目光,那简直可以称得上“兄友弟恭”的景象。 没过多久,众人就明白了——原来宰辅大人竟然要娶姜译苏的妹妹为妻! 这堪称震惊整个长京城的第三大事,足足让整个长京城议论了整整三日不休。 而楼府里。 楼老夫人初闻也是震讶。立马不同意。 孙儿要去找桑枝她没有意见,但是忽然要娶其他女子,她不能接受。 楼老夫人:“你给老身说你要找桑枝,找了三年整整,你就要另娶他人?你有没有心了?有没有!” 楼延钧:“祖母,您到时候便会明白的。” 老夫人倔强,她现在还留着桑枝那时候给她绣的荷包。“我老了,我不明白!” 楼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愧疚还是为何,自孙儿和公主和离后,三年里她一直未催着孙儿另娶。 一方面也是看到了孙儿的痴心固执。 所以楼老夫人现在无法接受其他人。 高府里,楼知婉得知又气又伤。把自己的堂兄翻来覆去问候了一遍,这些年,对桑枝的踪迹的唯一寄托,完全就在堂兄寻人的消息上了。 结果堂兄转头就要娶她人。 楼知婉一抹眼泪:“没事,我自己找!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好好好。”高珏一边安抚,一边劝着。“娘子,你现在有孕,可不要轻易大悲大喜的,我会心疼的。” 楼知婉抚着肚子,又黯然:桑枝的孩子若是平安出生了,也应该有三岁了。 * 楼延钧要成亲的事留下的重磅还未消。 众人又发现了。 姜译苏的妹妹是带着一个孩子的! 这么说,楼大人竟然要娶一个带孩子的寡妇吗! 听到这个消息,楼老夫人已经由生气,到震怒。 “你竟然要替别人养儿子!老身白白给你养这么大!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找到,竟然要去给别人养儿子!”楼老夫人怒极:“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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