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朕斟酒。” 裴竞抬手朝她招了招手。 太后竟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万一陛下一时兴起看上了那个妖精。 她该怎么收场? 不会的,不会的,哪有她两个儿子都折在一个女人身上的道理。 况且,光是验身这一关,那丫鬟就过不了。 这么想着,太后觉着一会有必要知会陛下一声。 阿颜方才正觉着好戏开场了,竟然没了下文,不像是裴竞以往咄咄逼人的做派。 罢了,她如今也只能去给裴竞倒酒。 “陛下万安。” 说着便举起酒壶朝着裴竞面前的酒杯倒酒。 裴竞是好酒的,最喜欢的便是爽烈的白酒,今日这女儿红显然不会得他的意。 看着身侧替他斟酒的阿荇,裴竞不禁有些晃神。 记忆中闪过十五岁的阿荇替他倒酒的模样,那一夜,他悒悒不欢,阿荇便是在他身侧,替他倒酒,陪他共饮。 她在裴湛身边,是不是也会替他倒酒,是不是也是如此小意温柔。 甚至不仅仅如此。 执酒入喉,却有些苦涩。 “陛下,陛下,这酒可还合意?” 太后见他走神,开口问道。 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知道她被太后召入宫,特意来见她,她却始终都低着头。 “甚好,朕很喜欢。” “便在朕身侧,替朕多倒些吧,美人倾酒,总是更醉人些。” 阿颜正要起身,就被裴竞三言两语按在了身侧,无奈之下,也只会低着头在一旁。 若是可以,她真想把这酒倒到裴竞脸上给他清醒清醒。 好像是知道她的不满,裴竞说话间,他的手却在衣袖和茶桌的掩盖下覆上了她的膝头。 隔着中裤,都能感受到他指尖上的调.戏。 可面上还能同他母后说着皇后的事情,真是比裴湛还不如。 裴湛起码还知道礼义廉耻一些。 … 然后,发生了什么? 后来,太后说她方才换衣的时候在芳华殿中遗落了一根簪子,就指着她让她来寻。 想也知道又是借口,太后怎会屈居偏殿换衣。 所以她方才进屋正寻着那说的玉佩时,忽然听到门外的响动,便急忙过去查看,只是开门时,躲闪不及,竟被人当面扬了一把药粉。 是她大意了。 真丢脸。 她知这一趟入宫有诈,期间未入口任何吃食,进屋时也观察了房内是否有燃香。 没想到最后还是中招了。 竟然还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她该反省一下了。 外头还有余晖晚霞照影的光,说明她没有昏迷多长的时间。 还是该庆幸她进宫之前服了一粒清毒丸。 才让她早早地醒了过来,除了有点热,也还好,没有让她很想找男人。 “事情都办妥了?” “放心吧公子,都办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和太监的谈话声以及越来越近急促的脚步声。 阿颜抚额,真是头疼。 男子进屋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绝色呀! 他后院里的,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这脸蛋,这身段,还有这腰肢。 要是被这腿缠上,他能死在她身上。 想他刚才不应该叫人下迷.药的,如今像条死鱼一样多没劲,他还是喜欢听人叫,喊得越凄惨越好。 “小美人,别害怕,不会疼的。” 想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真可惜,便宜了宁王。 不过这很快就是他的人了,他娘说太后要他纳一个女人进府,今日可以让他见一见。 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更没想到,是宁王的女人。 他刚才只隔着距离远远地见了一眼,就令他难以忘怀。 可又听说陛下可能看中了她,所以,等什么,他等不及了,先把生米做了熟饭再说。 阿颜本还想装一下,看他能不能发现她换了位置,可这下流的声音传入耳,实在是恶心的很。 就算她中了药,如今渴得很,可听他的声音,她也为难不了自己。 见她睁开了眼,李评宏的手正准备去解她的腰带,可他并没有被人抓包的羞耻,反而还咧嘴笑了出来。 李评宏不算那种丑的,好歹是太后的表侄,怎么也沾上了镇国公的血脉。 可他笑起来,怎么就这么令她恶心呢。 眼里只闪过片刻的震惊,他只当是药下少了,很快就又被欲望占了上风。 “醒了好呀,看看爷一会是怎么疼你的。” 阿颜是很想要个男人,可他一开口,就像给她泼一盆凉水,什么火都小了。 但不妨碍她起了玩心。 只见她故作含羞,眼里蒙起一层水雾,我见犹怜般地将手搭上男子的肩颈。 用着能掐出水的嗓音开口道: “奴家也想给公子一个惊喜。” 伊人如此,李评宏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俯身嘟着嘴便想往阿颜嘴上亲。 正当他做着一亲香泽的梦时。 “哐当~” 他的头被重重地撞在了床衙上。 阿颜在他靠近自己时,便将搭在他肩上的手移到了他的脖颈处,一用力,男子便像个鹌鹑一样任她处置。 “惊喜吗?公子。” 阿颜起身下了床榻,以手系好了腰系间散了一半的腰带。 说话间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柔情,只带着冷冽的味道。 便是眼神都如寒冬里的冰泉,不带一丝温情。 “贱人…贱人。” 李评宏被撞懵了,一抚额,满手黏糊糊温热的血。 他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当即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 可当他才转身想冲向阿颜的时候,却被她居高临下掐住了下颚。 他不知道这给贱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力,被掐得半句话都吐不出,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声音。 “嘘,别叫。” “多丢脸,一个七尺男儿,被一个女子打得头破血流,传出去,以后李公子还怎么做人?” 阿颜敢动手,便是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他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就算她不管,裴竞也会有办法。 她受够了忍气吞声。 见他还在挣扎,那带血的手竟然朝她扑腾。 阿颜抬脚便将那爪子踩在了脚下。 嘎吱作响。 “刚才,是这只手动得手吧。” 抓起他的下颚,便让他与她对视。 她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特别是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阿颜眸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同人动手了。 “李公子还觉着奴家美吗?” 明明是那样婉转的声音,却让李评宏整个人打了寒颤。 阿颜不欲恋战,见那额头的血都快顺着侧颊落到她手上时,将人往地上一扔,松了手。 可惜,她没时间陪他玩。 可有人却偏要作死。 “你个女表子。” 阿颜正转身之际,一道寒光闪过她的眼角。 李评宏不只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像她刺来。 心里冷笑一声,只觉着他不自量力。 只稍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他的袭击,一脚踢落了他手上的匕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匕首落地时,阿颜抬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不爱见血的。” 李评宏双手用力掰扯着阿颜的手,于是在他惊恐的眼神里。 只一用力,人便断了气。 阿颜承认,她的动作比她的脑子快了一些,或许是那迷药和春.药的影响。 毕竟清毒丸也没完全去了那两种药的药性。 有点麻烦。 只能叫宫内的暗哨来收拾残局了。 她还需要做一出戏,毕竟她还不知道,多少人参与进了此事。 她只当自己刚从李评宏手中跑了出来,如今她要往冷宫方向跑,那边有一条河。 … 这是朝着冷宫方向的路,没错呀。 阿颜再次确认了一下,就算天如今黑了,她也不至于走错路吧,所以为什么前面转角处会传来这么多的脚步声。 她现在还不想就这样被带到太后宫里,这会估计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 正当她准备悄悄往回走时,就被一双手拉进了一间屋子。 “哐当” 一声关门声。 一个男子带着檀香味的气息笼罩下来。 很近。 趁着外头闪起的火把光亮,阿颜这看清拉进来的人竟然是叶僅。 还是一袭青布长衫,一如既往,十年未变,她虽不记得第一次见叶僅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是就没见过他旁的什么模样。 连岁月都对他挺好的,三十来岁的人了,都没怎么变。 就是如今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狼狈不解。 那群人难道是冲着他来的吗? 为什么? 想不通。 “叶僅,你混蛋,你给本公主出来。” “都给我搜,一间间房间搜。” 听着外头裴妩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吼和跺脚,阿颜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叶僅这是在躲桃花。 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僅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手腕便往床边走,竟然是想躲到了床底下。 这床也是奇特,拉开地下的木板,下头竟然是空的,她原来一直以为这种床下面都是实木的。 只是还来不及等她细想,便被叶僅推搡着和他一起躲了进去。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开口同她说。 没有解释,也没有问她。 其实她不懂,他有什么好躲的,裴妩又不是猛兽,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要是真的不想尚公主,也不会有人真逼着他这么做。 有必要像她一样躲起来吗。 “梆梆梆…” 外头的人一顿搜索后,实在找不到,只能撤出去了。 “别…别…人还没走远。” 阿颜扯住了叶僅的手臂,没想到还挺结实的。 那些人出去的时候没关门,这时候要是从这底下出去,难免不会被人看见。 “嗯。” 叶僅在她头顶轻轻应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带着点沙哑。 很快阿颜就知道为什么了。 都说叶僅是谪仙,超脱世然之外。 可这反应,也不似骗人的。 想来便是神仙也会有世俗的一面,也正常。 指不定哪天,裴妩也能将这高岭之花摘下。 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她那药性好像起作用了。 狭小闭塞的方寸之地,静得可以听到二人胸膛间的心跳,连呼吸都彼此交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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