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郎,我喜欢你...” 可身上的温度又那么真实,他一直想爱、却压抑着不爱的姑娘,现在就紧紧地拥紧他残破的身躯,还口口声声说是喜欢。 他颤抖着手,明明男女力量悬殊,他一直想把她推开,却没能成功。 最后他流着泪,讥讽地笑了,“陛下你这哪里是喜欢臣啊?明明你只是喜欢那个活在你想象中的赵衍之,那个未曾进宫,有可能跟你想象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赵衍之啊!” 昕枂满眸无助地,被他缓缓拉开,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像以往一样被拒绝、推开之际,他捧起她的脸,居高临下地审视。 她惊惶地发现,他眸色深沉得像一片一望无际的墨海,深沉得快要将她吞噬,呼吸交织一片的时候,她仿佛能在空气中嗅出他那丧失理智的气息。 “我...”她眼眸微润,还在不知死活地与他对望,下一刻,她嫣红的檀口就被封住。 继而,是她没有感受过的惊涛骇浪。 是谁说太监和正常男人不一样的?明明...他们的渴望比正常男子大得多、多得可怕... 昕枂沉浮在这片浪潮中,好几次都被大浪拍打得差点粉身碎骨。 心中的邪火迫不得已散去,她双颊酡红,筋疲力尽地依偎在他怀里,虚虚地抱着他的腰。 她感觉到他在用她的裙带擦拭手指,然后牢牢将她抱紧,疯狂地吻遍她,听到他在她耳边魔怔似的反复呢喃:“是你自找的,你懂什么了,就说喜欢,你知道我原本该什么样子吗?既然招惹了,以后可不许你后悔...” 她身体还在战`栗,身心却是愉悦的,笑着闭了闭眼,轻颤道:“嗯...不后悔...” 尔后她又感觉一个灼热厚重的吻,落在她眉心。 她被抱得很紧很紧,紧得不把她融进他骨血里不罢休似的。 烫得人心尖发颤的泪水,缓缓滴落在她额际。 笨蛋,就这么肤浅张口就说出感情...到底弄不弄得清,谁才是更爱对方的那个啊... · 被他背着香甜地睡了一路,抵达城外村子的时候,李大妈李大叔和景玉他们已经在焦急地等候了。 见昕枂一脸惺忪睡醒从男子身上下来,双腿微启走不动路的样子,李大妈掩笑打趣道:“月姑娘和赵郎君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年轻气盛,半途没忍住钻哪个柴房去了。” 李大妈这么直白的话逗得昕枂面红耳赤,谁知旁边的赵朗辞一脸云淡风轻,面无表情道:“是钻柴房去了。” 反惹得李大妈不好意思,干咳两声挥手将身后没有成亲的少年驱赶走了。
第66章 贪官钊忠和司礼监一位姚姓的小小提督太监狼狈为奸, 参与贪污灾银掠夺百姓统共十七名官员都被那本账本一下子揪了出来,查处后暗卫秘密送到赵朗辞手上。 那天夜里,赵朗辞正陪着昕枂在河堤边替修筑堤坝的人擎灯, 夜里虫鸣啾啾,百余盏火光燃亮了这条养活好几百人的河流, 有些灾民也参与到其中砌石运石,为修筑自己家园出一分力。 昕枂看着他们映着火光下殷切的笑脸,也不由跟着笑了。 赵朗辞折好信笺,一路走回她身边的时候,看着河面的风将她布裙吹得拂起,女子一头墨黑秀丽的长发飘散,眼睛倒映出火光, 澄澈明亮,他不由看痴了。 “陛下...”他把信笺递到她手中, 接过她手中火炬,替她擎着。 昕枂展信看了一会, 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衍之,你看你果真做到了!” 赵朗辞愣了愣,“陛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到了。”姑娘抬眸,目光与他相撞。 “陛下叫臣...什么?” “衍之啊,我想过了, 叫掌印太冰冷, 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就不那么叫你了, 赵朗辞这个名字...虽然你在朝时也用,但如今知道这个名字更多的, 是身为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赵朗辞,反倒是赵衍之变得越来越少听见了。” “你我已经成亲了,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枂儿,小月亮也行,我就叫你衍之,好不好?”姑娘的脸那么好看,一颦一笑都那样生动,看得他根本挪不开目光,就这么深陷进去。 他哑笑道:“小...月亮?”他不由想起那本手札上的小月亮图案。 “是啊,小时候阿娘给取的小名,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阵,心酸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握着她的手,“以后,陛下就是臣心中的小月亮了。” 她高兴地“嗯”了“嗯”,眼睛弯成两枚新月,“快起来,我要你当我的夫君,不是当臣下。” 他缓缓站起,曲臂从她鬓边绕过,用五指去梳理她的头发,“回去之后恐怕不行,臣只能答应陛下,这段时日既当小月亮的夫君,又当臣下。” 他用剑刃从自己发间割下一小束头发,把火炬递给她,认真细致地给她绑发。 二人的头发在火光下融合一起,被他绑成了一个漂亮的堕马髻。 在远处看去,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夫君体贴地给夫人挽发,两相依偎,画面温馨。 赵朗辞情不自禁道:“陛下...臣若还是赵衍之,到了这年纪,恐怕已经子嗣成群。” 昕枂把头轻轻靠在他胸腔,感受他有力的震颤,双手圈拢他劲窄的腰身,“那我们去收养一些孩子,我阿娘说女子生孩子最痛了,我才不要生呢。” 赵朗辞笑了,“好,其实倘若我到现在还是赵衍之,大概率是忙得连成亲都没成,又谈何子嗣成群呢。” 有村民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朝他二人兴冲冲跑来,笑道:“月姑娘,赵先生,我们在河床下捡到一对罕见的河贝,在月光下呈淡淡的珠粉色,相当登对,我们决定送给姑娘和先生,要不是你们惩治了大贪官,河堤修建工作还迟迟不能开展呢,现在灾民也有吃喝,有药可治了。” 昕枂高兴地接过,“好漂亮啊,用来做什么?” 村民笑道:“这种河贝,我们村人称为相思贝,一般一发现就是一对儿的,传说相恋的人一人得到一个,不管发生什么,都永远不会分离,死后也不会。” “这个好,那我们就一人一个收了。”昕枂笑着把另外一个递给赵朗辞。 “我想把这个贝壳做成吊坠,你说好不好?”昕枂今天格外高兴,把河贝在自己胸口比划着。 赵朗辞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唇角微扬,“好,我帮你磨润些,不至于伤到皮肤,再在上面镶嵌一枚月亮形状的玉石,好吗?” 她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忙把河贝递给他:“好啊,原来你还会做这些啊,果然赵家公子是名不虚传的。” 他们在河堤畔巡视完,回去李大妈家的路上,遇见霞玉和景玉在村尾老槐树下的身影。 景玉拖着一条断臂,鼓足勇气对霞玉道:“霞玉,我...以前我以为,你值得配更好的人,直到有人点醒我,女子嫁人,不能光看身份家财,还得看对方有多爱这个女子,是不是个良人。” “我没了右手,科举没有希望了,不想你跟着我吃苦,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前来讨好,我都把你赶跑,我希望你能嫁更好的人,可我错了。” “我们自小一块长大的,这世上不会有别人比我更疼惜你,看见你受苦,我比谁都难过,当得知那周家公子落魄欠人银子竟然把你抵给青楼,我...我恨不得杀了他!” “霞玉,你现在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二人在一旁偷听了一路,赵朗辞蹙眉问昕枂:“谁点醒他什么了,不会是你吧?” 昕枂顽皮地一笑,“我只是问他,如果他能用左手重新提笔参加科举,霞玉姑娘被人休弃了他会不会嫌弃。” 赵朗辞眉头皱得更深:“历来科举替朝廷选拔人才,身上有残疾的一律不能参加。” “我现在不是女帝吗?你不是说当了女帝,就拥有修改一切规则的权力吗?”昕枂笑,“所以我就跟他说,我夫君是个跟当年赵衍之一样的人,他迟早能够让女帝修改一些规则,让更多的有才之士能够通过自身才能晋升进朝,我叫他遵循内心,不要放弃一个,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的人。” “你看,他现在多勇敢啊,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姑娘灼灼的目光直逼着他,仿佛在逼着他表态。 赵朗辞目光移开了,“那算什么?他还是个什么也没有的穷酸书生,还缺了一条胳膊,人家姑娘才不可能要他。” 昕枂不服气道,“可你不是考过他题目,也觉得他天资不错吗?有能之人,不该拘泥一些挫折,迟早会有通天的一天,残缺又不是他的错,难道他就不配去爱人了吗?” 赵朗辞的话说完没多久,果然霞玉就拒绝了,“当年我好不容易说服爹娘,让我嫁你,我把攒了好久的嫁妆钱,全部拿来到镇上投了一家豆腐店铺,想着两夫妇有点活干,不必飞黄腾达也能过得好好的,可你是怎么回我的?” 霞玉泪流满面,“你说你不要靠女人过活,你说你手废了就什么也不是了,你说你感觉我对你的好会让你喘不过气!你那时候说的,现在怎么不说了??难道你现在手就不废了?可以负担得起我了??” “我现在...虽然赚得不多,但县衙已经聘我为幕僚,假以时日...”景玉慌张道。 “不要再说了,景玉哥哥,我已经嫁过人,就算夫君窘迫把我给卖了,我的心也一直在他那里,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 霞玉拼命擦掉眼泪,决绝地说完,扭头就走,完全不给景玉机会。 景玉愣在那里,傻了。 赵朗辞看着他那半条落在在风中空荡荡的袖管,冷声道:“活该,谁让他自不量力,都是残缺不完整的人,还妄想给怎么负担起别人的后半生?他不想想自己配吗?” “你怎么能这样?”昕枂一拳往他胸口砸去,被他下意识包握动弹不了。 她就憋红了脸挣扎,“哼!你欺负我。” “臣不敢...”他愣了一愣,立马松了手,那一拳便砸了下来,一点也不疼,反倒把她手给撞疼了。 她红着眼去吹自己手背,赵朗辞想上前帮她察看却被她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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