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脑中闪过什么,一手抚过他锦衣衣料,移至他上臂。 隔着单薄的衣料,捏了捏那衣料之下遒劲的肌骨,低低嘟囔:“竟捏不动?” 夜风拂动,她柔顺的裙摆如微绽的花,贴上他深色衣摆。 裙摆之上那绦带束起的腰肢,纤柔如花枝。 顾玄琢虚虚握着花枝,凝着她近在咫尺的玉颜,眼神深邃似海:“当真醉了?” 他唇齿间呼出的,是桂花酿的香气。 醇厚芳馥,极为诱人。 洛霏霏喉间莫名干涩,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该去饮一盏茶,或是梨浆,润润喉。 可不知为何,她身子有些不受控。 鬼使神差想堵住他唇瓣,将这说不清的滋味也渡给他几分。 他不是很喜欢抢她的么? 夜风缓下来,风灯的光线变得温柔静谧。 洛霏霏凝着那薄薄唇瓣,纤手撑在他肩头,一寸一寸朝他靠近。 鼻息混在一处时,她甚至能辨出他一根一根的睫羽。 忽而,他偏过头,她柔软唇瓣贴在他侧脸。 “胆大包天的小醉猫。”顾玄琢紧紧握着她腰肢,语气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本侯可不似你这般轻狂。” 翌日醒来,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廊下有人在说话,洛霏霏揉揉脑仁,细细辨去,登时吃了一惊。 “哥哥?”她轻声唤。 洛景霖随洛家子弟正经习过武,耳力极佳。 听到这一声唤,话音戛然而止,当即便折身要进屋来,林峦自然也跟着。 刚走到门扇外,洛景霖忙顿住脚步,抬手挡住林峦:“林兄稍等。” 随即,朝门扇里叮嘱:“是我。妹妹宿醉刚醒,且慢些起身,我与林兄去花厅等你。” 外头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被雨声淹没。 対镜梳妆时,洛霏霏已从兄长到来的喜悦中回神,昨夜烤肉饮酒的记忆在脑中纷涌。 依稀记得,她与顾玄琢共饮一坛酒。 顾玄琢笑她酒量不好,她不服气,去捂他的唇。 后来呢?她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梳洗毕,她没立刻去花厅,而是略迟疑地问苏嬷嬷:“嬷嬷,侯爷今日上朝之前,与往常可有什么不同?” “没有啊。”苏嬷嬷笑应,“只说叫姑娘与洛公子安心住下,表少爷他另有安排。” 哥哥住梅苑,林峦去别处住? 洛霏霏沿着游廊往花厅去,唇角不自觉扬起。 他対林峦,仍旧不能放心。 “妹妹!”洛景霖从花厅冲出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来,上下打量着洛霏霏,眼圈微红,“姓何的畜生做的事,我都听萍娘说了。让妹妹受委屈了,余下的事,哥哥来做,我今夜就去替你报仇!” “也算我一个。”林峦从旁插话,摇一柄洒金折扇道,“我林家未来二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的话掷地有声,一句便表明此来的心意。 洛霏霏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睫,与他见礼:“林公子,你我婚约已除,公子不必如此。林公子救下我哥与祖父的大恩大德,霏霏没齿难忘,他日必当相报。” 至于照拂她,如今看来,顾玄琢并非是因林峦写信相托才如此,而是…… 她抿了抿唇瓣,莫名发窘。 虽然爹娘早把林家的聘礼退还,她没什么好心虚的,可林峦与顾玄琢毕竟是表兄弟,关系还好,往后相见哪能自在? 哼,她又没许诺过顾玄琢什么,如何面対林峦,是顾玄琢该考虑的事。 “这恩情是我与祖父欠的,要你报什么恩?”洛景霖见情形不太対劲,赶忙打圆场,“林兄,妹妹脸皮薄,你莫要放在心上。” “无妨。”林峦摇摇头,只觉眼前的洛霏霏比定亲见到时,更多一段柔媚风情。 许是渐渐开窍,知道害羞了? 退亲之事,确实是林家做的不厚道。 林峦收起折扇,向洛霏霏躬身赔罪:“林某该向洛姑娘赔罪才是,这两个月,叫洛姑娘独自面対,林某甚为惭愧。” “林公子言重了。”洛霏霏避开他这一礼,却不知如何再开口。 在洛景霖看来,只要林峦心意不改,亲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眼下,他一心想先收拾了何绍梁。 “左右没人知道我入京,我定要叫那畜生好看!”洛景霖转转手腕,恨不得立时去打得何绍梁满地找牙。 “哥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洛霏霏怕哥哥冲动,连忙拉住他衣袖劝。 哥哥武艺好,可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这里是京城,三法司、玄冥司哪个也不好糊弄。 “长公主殿下会替我做主的。”洛霏霏坐到圈椅中,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转移话题,“哥哥何时听萍娘说的?她可入京了?怎的没给我来个信儿?” 洛景霖点点头:“侯爷的人不是这两日才寻着你么?先前连我们都不知你身在何处,她往哪儿送信去?我放心不下,和林兄先入的京,她大概两日后能到。” 他随口问的两句话,听得洛霏霏错愕不已。 原以为哥哥来以后,都同苏嬷嬷打听过,该什么都知道了。 没想到,哥哥知道的事,与事实千差万别。 自然不会是苏嬷嬷的主意,所以是弛星奉命接人时,按顾玄琢的吩咐说的? 前两日还威胁,要把她中药那晚的事告诉林峦。 实则,他想把所有事都瞒下。 洛霏霏不擅长说谎,怕多说多错,便顺势问起萍娘的事,対她京中发生过的事只字不提。 兄妹二人说不完的话,林峦也不急着插嘴。 他捧一盏茶,眼底藏着精明。 天色渐暗,侯府派了马车来接林峦。 小半个时辰后,顾玄琢在侯府设宴与林峦対饮。 “梅苑你也去过了,接下来有何打算?”顾玄琢细细品一口酒,神情端肃如常,眼尾却泄露一分柔色。 林峦握着酒盏,未饮,隔着膳桌,挑眉问他:“你并非这两日才找到洛姑娘吧?” 闻言,顾玄琢持盏的长指蓦地收紧。 ---- 作者有话要说: 林峦:我可不傻,你失算了,我的好表弟。 顾玄琢:来来来,先干三碗再说事儿。(内心慌得一批) 宝子们,17日开始,恢复正常时间更新,中午12:00左右~ 感谢在2022-07-15 12:02:25~2022-07-15 16:1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庭来的小仙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情郎 “洛姑娘是这么告诉你的?”顾玄琢面上镇定自若。 内心却恨不得把那灵俏的小娘子捉在怀中, 好好问问,她是不是故意拆穿他,想看他笑话? “不是。”林峦细细打量着他神情, 想从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却一无所获。 顾玄琢绷惯了矜贵公子的模样,他却累得慌。 当即往椅背上一靠, 吊儿郎当道:“那小娘子不会骗人,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继而, 他微微倾身, 迫不及待问:“小玉郎, 你究竟何时找到的我未来媳妇儿?回信时怎么没说一声?” 片刻间,顾玄琢心内那一丝丝慌乱,已迅速平复。 只是林峦话里的称呼, 惹得他神情又凝肃一分, 似结了一层冰。 他上臂轻抬, 不紧不慢饮一口酒,神色已恢复如常:“你觉得适合在信里说?我以为二表兄生意越做越大, 脑子也该有长进。” 登时,林峦被他的话噎住。 这熟悉的被压制的感觉, 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那我来都来了,你总该说句实话。”林峦不服气嘟囔。 尽管不服气,却没再质问顾玄琢,他知道顾玄琢有一百个大道理等着他。 “喝酒,喝酒!”林峦先行举起酒盏, 面上笑意爽快, “今日不醉不归!” 两人喝着酒,说了几句洛知府的案子, 林峦拍拍胸口:“这事儿就拜托你,那是我未来岳丈,需要使银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他媳妇儿?他岳丈?嗬,口气倒是不小。 “钱巡按虽非洛大人所杀,可洛大人亲口承认,收过脏银,即便数额如他所言有误,他出来也是要贬官的。”顾玄琢故意把话又说得严重些,“也许连官身都保不住。” 他顿了顿,俊眉轻拧问:“你确定还要与洛家结亲?林家是要败落了不成,结亲这般不挑剔?” 言辞间,毫不掩饰対洛家的轻慢。 原本林峦还怕他隐瞒洛霏霏行踪,是有私心。 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打消所有疑虑,义愤填膺道:“就算被罢官又怎么了?我也没官身啊。你位高权重,将来要娶门当户対的侯门贵女,我又不需要。” 顾玄琢睥着他,语气淡淡,很不能认同:“金陵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闺秀等着你挑,当真认准这一位了?本侯瞧着也没什么特别。” “没什么特别?”林峦睁大眼睛望着他,反问,“你不觉得洛姑娘生得特别好看?” “不觉得。”顾玄琢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着违心的话。 说出口的一瞬,他脑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梦中情形。 梦里,小娘子娇娇媚媚朝他依过来时,他不曾避开,而是反客为主,叫她狠狠付出了一番代价。 只想想,他唇瓣便微微发麻,仰面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 心口火苗不仅未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你冷血,你薄情,你不近女色,你还是个正常男人吗?”林峦睁大眼睛像看一个不懂感情,缺乏人性的异类,“我娘还怪老夫人不替你张罗亲事,如今看来,你迟迟未曾定亲,也不能全怪老夫人。” 顾玄琢笑笑,不置可否。 待林峦喝得面色涨红,弛星捏着鼻子扶他回房。 刚进门,林峦便跑进盥室吐了一通,出来却见顾玄琢临窗望月,没事人似的。 “再来,我就不信喝不过你!”林峦折身吩咐弛星去取酒。 顾玄琢摆摆手,弛星机灵地退出门去。 “不服气?”顾玄琢笑笑,把玩着冷硬的玄铁扇,“也难怪,毕竟除了比我定亲早,二表兄也没什么能比得过我的。” 林峦摇摇晃晃坐到対首,一听急了:“谁说我比不过你?我挣得银子不比你多?” “那是我没去做生意。”顾玄琢轻飘飘丢出一句。 言外之意便是,若他去做生意,就没林峦什么事了。 幼时,母亲猝然长逝,顾玄琢被姨母接去金陵住过一年多。 那时候,林峦性子跳脱,姨母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你看看玉郎,比你还小一岁,可你哪里比得上他?还不多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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