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湘竹一言不发,那这画像怎么来的?”华静瑶更好奇了。 大皇子笑道:“多亏有阿逍。湘竹毒性发做时,阿逍盘问过她,秦府丞就是根据阿逍的复述画出来的。” 说到这里,大皇子不忘夸奖沈逍:“阿逍真是个人才啊,我真没有想到,阿逍不但大病痊愈,竟然还因祸得福,得了怪医岳离的真传。” “真传?他会治病吗?若是我没有记错,他自己的病还没有治好,那个叫菠菜的丫鬟,每天都要给他往脑袋上抹药汁子。”华静瑶其实是不想给大皇子泼冷水的,可是大皇子说到了沈逍,她就忍不住想要说上几句。 华静瑶拿着那张小像又看了看,还是觉得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唉,是她对无忧公子想像得太过了吗? “大表哥,我觉得这画上的无忧公子好像不够好看,一眼看去并不能令人忘忧。”华大小姐提出了宝贵意见。 大皇子无言以对,表妹你整日里要么去看华三老爷,要么去看自家养的那群鹿,再看别人,当然只能是不够好看了。 话虽如此,华静瑶还是叫来史乙,让他把这张画像誊抄几份,人手一份,顺天府的衙役们一起,满京城去找。 这是最笨的法子了。 用华大小姐的话说,这叫虚张声势。 “大表哥,京城里的贵公子,你一定见过不少,你想办法从这些人里找一找吧。” 她还是坚信,这位神秘的无忧公子,就是京城里某个府里的某位公子。 “无忧公子会不会就是聂正琪本人?或者湘竹根本没有见过无忧公子,她见到的就是聂正琪,她为了保护自家公子,所以才一口咬定无忧公子另有其人?”大皇子忽发奇想。 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无忧公子若真是聂正琪本人,那么这个聂正琪也厉害了。 从小被关在府里,自学成材,学会了炼丹制毒,还学会了杀人害人,且,还有赚钱的头脑,在珍珑馆里赚下大笔金银。 从大皇子的屋里出来,拐了一个弯,便是顺天府里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花坛。 华静瑶每次走过这个小花坛,都会让小艾掐朵花。 她帮顺天府破案,连薪水都没有,若是不掐朵花,她觉得很亏。 今天小艾伸手刚要掐花,就听说一声咳嗽,小艾吓得小手一抖,被花枝子上的尖刺扎破了手。 看着手指头上渗出来的血珠子,小丫头扁扁小嘴,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华静瑶猛一回头,便看到吓到丫鬟的那个人,不,是那块炭。 “你有事?”华静瑶冷冰冰地问道。 沈逍倒背着手,像个身板硬朗的老头,他走到华静瑶面前,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朵花。 “这花坛里本就没有几朵花,以后别摘了。” 沈逍手里是一朵花瓣微卷,已现憔悴的蜀葵。 看得出来,这朵蜀葵在两三个时辰之前,还是青春无限的,只是现在,已经残了残了残了! 一般来说,花儿被掐下来两三个时辰,按理也不会残成这样,这一朵委实是惨了一点儿,若不是花芯处还有几分鲜艳,华静瑶会以为这是昨天摘下来的。 “你送我的?”华静瑶涩涩地问道。 “嗯。” 沈逍说完把那朵花朝着华静瑶扔了过来,华静瑶下意识接住,然后沈逍就走了走了走了。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瞬间,华静瑶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她看看花坛里的花,又看向小艾,问道:“顺天府里种了蜀葵吗?” 小艾摇摇头。 华静瑶看看那朵残得快要
第二一四章 有钱人就是这样低调 衙门里的茅厕不分男女,毕竟除了几个女狱卒以外,衙门里也没有其他女人,而这几个女狱卒平日里也不来这里如厕,她们都是去后巷里扫街奴住的大杂院。 长公主府的马车内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唯独没有恭桶,因此华大小姐也只能去那开满蜀葵的地方如厕,每次小艾会在外面守着,以防有愣头青闯进去。 华大小姐看着手里的蜀葵,虽然她不清楚沈逍为何会送朵残花给她,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沈逍去过茅厕! 华大小姐恨恨,随手一撕,只留残红在风中飘零…… 史甲很快便带回了消息,袁重九一家不见了。 袁重九何许人也? 他住在白石头胡同,而聂元慎的那位外室,原本就是住在白石头胡同。 袁重九就是那家的房东。 当日,尹捕头拿了三幅画像让袁重九辨认,袁重九在里面认出了聂元慎。 华静瑶看过当初袁重九的口供,据他所说,那女子是四年前搬进白石头胡同,租的就是他家的房子。那女子自称姓李,和她一起住在那里的还有一位嬷嬷,据说那是她的乳娘。李姑娘二十上下,相貌端庄,举止优雅,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袁重九见她们都是女子,怕惹事非,不肯把房子租给她们,次日那位嬷嬷便带了一位看上去很有气派的中年男子前来。那男子自称是李姑娘的表哥,袁重九也不是头一天租房子了,看到那男子时便猜到几分,暗忖这位李娘子十有八、九是男子包养的外室,这种人都是不差钱的,于是便把房子租给了他们。 袁重九在胡同里有两处小宅子,一处租给了李娘子,另一处他们一家自己住着。据口供上所写,袁重九经常看到自称是李娘子表哥的男子,那男子每个月都会来五六次,每次都会在这里过夜。那位李娘子平日里不出门,偶尔有人看到她,也是穿金戴银。 大约二年多以前,袁重九的妻子回家说,在胡同口的药铺里看到了李娘子的表哥,那人正在买药,待他走后,袁妻问药铺里的伙计,那人买的什么药,伙计说是十三太保。 因此,袁重九怀疑李娘子有了身孕。 此事过后月余,李娘子的乳娘便找到他家,说是家里老人生病,要回去看看,乳娘留下三个月的房租,说三个月后就回来。 李娘子这一去便是三个月,眼看着房租已经到期了,人也没有回来。 袁重九便找来锁匠,撬开锁头,这才发现原本宅子里的东西不知何时已经搬空了,只留下几张床铺桌椅。 于是他便把那房子重新出租,心想若是那李娘子回来,大不了他退一个月的租金出来。 没想到李娘子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到如今已经有两三年了。 袁重九的口供条理清楚,有签名有画押,看不出破绽。 现在华静瑶把聂元慎外室的事情揽过来,打发史甲去找袁重九详细了解情况,却没有想到袁重九一家子已经人去房空。 “邻居说他们也不知道袁重九一家何时走的,初时没有留意,后来才发现他家的大门已经锁了几天了,至于李娘子,邻居说他家是去年搬来的,不知道两三年前的事,小的又在白石头胡同挨家敲门询问,没想到整条胡同里的住的竟然全都是租户,而且没有长租的,大多都是一年或者半年,还有两家是上个月才搬来的,他们对于前两年的事情自是不可能知晓。”史甲说道。 华静瑶心中一动,对史甲道:“你想办法去查查,白石头胡同里的那两处宅子,到底是不是袁重九的。” 虽说有些麻烦,但是好在还有牙行,像这样整个院子出租的,大多都会通过牙行。 用了半天功夫,史甲便从牙行查出来了,袁重九所说的那两处院子,全都不是他的! 说来也巧,这两处房子的真正房东,竟然是冯娘子的外公! 冯娘子的外公曾经做过御厨,置办下不少家业,他死后这些家业便留给了冯娘子的母亲,冯娘子的母亲是状元楼的大厨,没有时间打理家业,索性找了一家老字号牙行,委托他们把四五处宅子全都租出去,每隔几个月,牙行会派人把租金给她送去状元楼。 冯母去世后,冯娘子因为脸上有疾,不想留在状元楼,便来给华三老爷当厨,前阵子刚刚通知牙行,以后把租金送去折芦巷。 至于冯老御厨留下的几处宅子,冯娘子也只是知道大概地点,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史甲直咂舌:“有钱人就是这样低调!” 京城里寸土寸金,冯娘子坐拥五六处房产,却还在外面辛苦打工,若不是查到这案子,打死他都不会想到。 华静瑶哈哈大笑,她早就猜到冯娘子有钱了,先不说冯老御厨,只说冯娘子的母亲吧,那可是状元楼的大厨啊。状元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状元楼的大厨不但有月银,而且年底还有分红,她们母女几乎吃住都在酒楼里,想不存钱都不可能。 “没事没事,史甲,你们兄弟从现在就开始存钱,等到你们的孙子长大以后,就也能像冯娘子这么有钱了。”华静瑶劝慰道。 史甲怔了怔,姑娘说的都对,可是心里为何更郁闷了? 除此之外,牙行里查到的消息,白石头胡同的这两处宅子,四年前租给两个南方来的行商,这两人是结伴过来做生意的,又是一起结伴离京的,在他们走后,宅子空了一年多,其中一处宅子在前年租给过一位刚到京城的官员,那位官员租了半年,嫌这里离衙门太远便退租了,去年的时候,其中一处租给了一个姓张的生意人,租约两年,那人一次交了两年的房租,牙行的人便也没有再过问,房租至今没有到期,如果史甲没有去查,牙行还以为那人还住在那里。 “那个姓张的是在哪里做生意,查出来了吗?”华静瑶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史甲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第二一五章 这是一个局 姓张的是个倒腾古董的,他虽然在白石头胡同里租了房子,可是平时在那里住着的只有他新娶的太太,他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是在附近的几个县里收古董,这收古董是个辛苦活儿,常要进村,有时还要去山里,两个月前,张古董又进山收古董,正遇大雨,被雷给劈死了。 他的小厮回来报信,张太太听说以后,卷了家中细软便跑了。 华静瑶怔了怔,问道:“张古董死了,他太太就跑了?” 史甲解释道:“像姓张的这种行商,常常会娶平妻,有个说法叫做两头大,就是在家里有个老婆,在外头再娶一个,有些行商每到一个地方便娶一个,据说有同时娶七八个的。” 华静瑶明白了,想来那位张太太也不是良家女子,听说张古董死了,担心张家派人过来收走财产,所以才抢先一步卷了细软跑路。 “袁重九呢,他又是什么人?”华静瑶问道。 “想来是张太太走后,张古董的小厮便悄悄把那房子再转手租了出去,收了一笔租金后也跑了。”史甲说道。 华静瑶冷哼一声,前世时大皇子顺着聂元慎外室这条线查下去,十有八、九是查到了所谓凶手,待到后来出了人命,朝廷派人再查时,通过牙行便轻而易举查到了张古董,这样一来,不但所谓的人证是假的,就连聂元慎的那个外室也是假的,坐实了冤假错案,只这一招,就把大皇子从龙椅边缘踢到了三丈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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