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絮风转身离开。 翌日清晨, 南宫澈正在洗漱,絮风走了进来, “王爷,劳工们都录了口供,只是端王手下的几个将领,至今都不肯开口。” “果真是硬骨头。” “严刑拷打了一夜也不肯指认端王。” “继续,务必坐实了端王的罪证, 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是。” “另外, 查到了那批兵器的去处了吗?”南宫澈边用早饭边道。 “据探子回报,南宫希明出事前曾和东蛮国的人密切交往。” 南宫澈放下筷子,“眼下正是南诏和东蛮对战的时候, 南宫希明和东蛮人密切交往, 他欲意何为?” 南宫希明私铸的那批兵器南宫澈看过, 并不是中原所使用的, 由此推断, 答案呼之欲出。 “继续追查,本王怀疑,楚家的事情和南宫希明脱不了关系。” “是。” 南宫澈起身朝书房走去, 他指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南诏,东蛮....”他似是思索到了什么,快速走到案桌,取出一张空白的宣纸,提笔染墨写上,‘南诏,东蛮,南宫希明,楚家。’ 他呢喃道:“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继而,他又取出另外一张宣纸写上‘南宫希明、占卜一族羽海生、楚嫣,雅儿。\' 这两张宣纸一对比,楚家都在其中,他越想越乱,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两手在额头处揉捏着,看来这这背后的事情不简单。 他又想起了羽海生临死前说的名字,雅儿到底是谁?羽海生为何要就南宫希明,南宫希明和雅儿是什么关系? 这一个个看似没什么关联的名字,似乎又有巨大的关联,就差一条线牵着,可是这条线是什么?这让南宫澈百思不得其解。 他沉吟道:“看来,只能等消息传回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他去泡了一个澡便熄灯睡下了,脑海里突然冒出小姑娘的身影,他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不知道那小姑娘睡着了没有。 困意来袭,他眯了一会天便亮了。 南宫希明一案尚还有疑点,他这些天一直在追查此案,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五天没见小姑娘了,心间漫起了点点相思。 “絮风,去梨苑。” “是。” 待南宫澈来到梨苑的之时,楚嫣还没有起来,他蹑手蹑脚进屋躺在了楚嫣的身边,用手枕着头看向楚嫣,他轻轻捏了小姑娘的粉颊道:“睡觉之时倒是挺乖,怎的偏生就倔?” 他突然想起小姑娘前几日说的话,他问她,倘若他让她攀高枝,她会不会攀,她说怕摔,怕疼,南宫澈笑道:“你以为外面的世界很太平?若离了本王,你会过成什么样?” 小姑娘毫无动静,依旧睡得很香,南宫澈也渐渐闭上了眼睛,日上三竿之时,楚嫣醒了过来,她觉察身边有人,转身看去,原来是他来了。 南宫澈感知小姑娘的动静,也坐了起来,楚嫣拿起架子上的衣衫替他更衣,南宫澈看着小姑娘熟练手法,突然想起楚嫣初次给他宽衣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替人宽衣都不会,还是他手把手教的。 不得不说,人是会迫于环境而改变,他突然庆幸,是自己救的她,倘若是他人,他不敢想。 楚嫣边替他整理胸前的衣襟边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 南宫澈大手一揽他的纤腰贴向自己:“想你便来了。” 楚嫣的心跳蓦然加速,她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些话,南宫澈低下头贴在她的耳畔道:“怎么?你不想本王来?” “不是。”楚嫣连忙解释。 南宫抬起她的头,目光灼灼看向她道:“那就是想了?” 楚嫣一阵茫然,她知道他的性子,有些事情他偏要她说出来,南宫澈看她这样,不打算逗她了,他放开了她道:“吃早饭吧,不然饿瘦了本王会心疼。” “嗯。”楚嫣应声坐下。 二人用完早膳后,南宫澈看了看窗外,“今日京中来了一队戏班子,我们去看看。” “好。” 南宫澈替她披上白色的披风,并且把帽子也戴上,宽度的披风把楚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外表看,只能看出是个婀娜的俏佳人。 二人上了马车,南宫澈想起了玉坠子的事情,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道:“阿嫣送给本王的那块玉坠子很特别,是你楚家的祖传下来的吗?” 楚嫣不明所以他怎么会突然提玉坠子的事情,但还是回答道:“大概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就戴在身边了。” “嗯。那你阿姐和二哥也有同样的玉坠子?”他试探道。 “没有,只有我有。”楚嫣入室说道。 楚嫣也想不明白,兄妹三人只有她有这样的玉坠子,阿姐和二哥的玉坠子与她的不同,她也曾问过父亲,父亲说,这是她出生之时,大师赠予她的,说是美玉赠有缘人。 大师说的话向来都很玄乎,她听听就算了,既然父亲这般说,她带在身边便是,这快玉她还挺喜欢的,因此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便被眼前的男人夺了去。 “只有你有?”南宫澈说道,楚嫣点了点头。 “嗯,本王很喜欢。” 楚嫣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还给她的打算,她也不敢多问,只能等他了,他想还自然会还。 二人来到戏馆,南宫澈依旧包下了整间,楚嫣本想劝他不必这般大张旗鼓,可是这男人半点也不听她的,楚嫣不再劝他,左右花的是他的银子。 楚嫣从前在深闺中,不是做女工就是作画,很少能出来看戏,因此此次南宫澈这次带她来看戏,她很欢喜,南宫澈见她这般开心,他脸上的神色也明朗了喜多。 近来忙于公务,此时和她来看戏,也算是放松了下紧绷的脑子。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戏看完了,南宫澈和楚嫣逛了一会便回梨苑,他们二人相处模式很和谐,楚嫣写字,南宫澈则是处理公务,二人互不打扰,南宫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小姑娘便又伏案书写着。 絮风走了进来,“王爷,下面的人传来消息。” 南宫澈放下狼毫,起身朝外走去,絮风识趣跟了出去,南宫澈来到凉亭处道:“说吧。” “羽海生的身份查到了。” “说。” “他是南蜀流落在外的皇子,是当今南蜀王的弟弟,他出生之时,天降异象,南蜀的国师说他是大凶之人,对南蜀不利,因此把他送出了宫外。” 皇宫的争端向来多,他在宫外并不好过,京城遭人暗杀,后来被占卜一族的族长所救,从此他就在族长的身边学艺。” “嗯,原来的是南蜀皇室中人。” “可有查到那个叫雅儿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曾。” “不过,羽海生三十年前来过南诏,并且还和南诏的一名女子生了感情,后来又分开了,女子还因此闹过绝食,还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后来不知为何,这件事被压了下去,很多人不敢提及。” “这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三个月后,这女子被纳入了后宫为妃。” “入了后宫?”南宫澈继续道:“你速去查一下,可有妃子叫雅儿的人。” “是。” “既然羽海生是南蜀皇室的人,为何楚嫣的玉坠子能开启他设计的机关,楚嫣和南蜀又有什么关系?” 絮风递给南宫澈一封信,“王爷,这是楚三姑娘的详细资料。” 南宫澈接过翻阅着,这里详细记载了楚嫣从出生到十六岁的经历,南宫澈看完把信件放下:“并无不妥。” 楚嫣自出生到十六岁,过得很顺畅,倘若不是几个月前楚家事发,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 “王爷,还打听到另外一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说。” “说。” “透露消息的那婆子私下听到楚府的人说,楚三姑娘和楚家的两位兄姐不像。” “不像?” 南宫澈脑海里回忆楚凌和楚皓的样貌,他们两姐弟的样貌和楚嫣确实不像,倘若是一母同胞,不可能一点相像的影子都没有。 如果楚嫣不是楚弦的女儿,那她的身份是?” 况且,在楚嫣之前,楚弦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他为何还要收养楚嫣? 南宫澈突然想起楚嫣后肩上的那朵鲜红潋滟的花儿,每次他和她行房事,她情动之时,她后肩那朵花儿就会出现,待激情消退,后肩的花便隐藏起来了。 莫非,这也和她的身世有关? 南宫澈回了院子,他取下宣纸铺在案桌上,按着脑子里的印象把那朵花的模样描了下来,继而折好装进信封里:“速去查下与这朵花有关的一切。” “是。” 南宫澈看向楚嫣,她身上还有多少的秘密? 继而,他伏案批阅着公文,午后时分,他便离开了梨苑去了听雨苑,如果有重要事情,他会和苏翰在这里碰面。 南宫澈到听雨苑之时,苏翰已经到了 ,并且离舒还押着一个人,南宫澈瞥了一眼那人,这人虽然穿着南诏的服饰,可是长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他是谁?”南宫澈道。 “东蛮人。” “离舒抓到他之时,他正打算服药自杀,所幸被离舒制止了。” “嗯。“ 苏翰继续道:“澈,南宫希明所铸的那批兵器是要卖给东蛮国,我详细查看过,六国之中,只有东蛮用那种兵器。” 苏翰又递给南宫澈一沓信件:“这是他们的往来书信。” 南宫澈接过翻阅了下,“很好,有了这认证物证,南宫希明就罪名便坐实了。” 虽然他知道南宫希明干的那些勾当,可是想要定他的罪,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他这些年在朝廷得了些人心,还有他的母后,即当今皇后给他撑腰,他必须要拿到确切的证据,才能动他。 否则那些维护他的那些大臣势必会站出来挑事,他要做到一击即毙,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南宫澈和苏翰聊了一会,便进了宫,大皇子南宫希明毕竟为太上皇的长子,他所做之事,他势必要汇报一二。 太上皇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态度很平静,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南宫希明所做之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太上皇南宫炎半靠在床榻,神情还是有些许的悲伤,虽然他一早知道了南宫希明的狼子野心,可是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下令杀他,心终究会不忍。 但他终究是君王,一切以大局为重,触犯律例着看,绝不姑息,他看向南宫澈道:“阿澈,既然本王命你为摄政王,朝政之事你全权处理。” “是。\" “本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日后还需要你对玺儿多加照顾和担待。” “皇上天资聪颖,太上皇不必担心,臣会尽心辅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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