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初夏用力摇晃着小姐,可是小姐却一丁点儿醒转的迹象也没有。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初夏继续用力摇晃。 忽然注意到了容菀汐露出来的肩膀,脑海中念头儿一闪,忙停止了摇晃,开始帮小姐穿衣裳。 将小姐的衣裳整理好了,正要为小姐整理头发的时候,抬眼之间,忽见那边陆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了。 急得初夏狠狠踹了翎王一脚,心想,都是你害了我家小姐! 翎王身强体健,自然比容菀汐醒转得容易一些。刚刚听着初夏在喊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醒转了。这时候又被初夏狠狠踹了这一脚,自然彻底醒了。 觉得头很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初夏一脸愤恨地看着他,再看了下自己的身上、动作,以及躺在自己身旁,被他抱着的汐儿…… 心下大惊,猛然坐起,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眼瞧着那灯笼的光亮越来越近,初夏恨得直跺脚,低声急道:“你快穿好衣服啊!” “小姐,对不住了!”初夏狠狠在容菀汐身上踢了一脚。 容菀汐缓缓醒转过来…… 头很沉,而且……她这是躺在哪里? 看到翎王赤果着上身,此时正在着急地穿衣服,又看到初夏那一脸急色,容菀汐猛地清醒过来! “小姐……”见容菀汐醒了,初夏慌忙地帮容菀汐去整理头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人在那里?”刚刚云裳隐约听到了一声男子的低呼,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一会儿快要走近了,不免多留一个心眼儿,先出声儿提醒一句。 按着规矩,她是应该走在秦颖月的身后为这个身份尊贵的太子妃提灯的。但是她知道殿下让她跟出来的意思,因而在出了院门儿之后,便道,“娘娘恕罪,容奴婢冒犯,到前头儿去为娘娘引路,免得娘娘走弯路”,秦颖月自然不好说什么,便让她走在了前头儿。 她在前头儿提着灯笼走着,走得极慢,边走边谨慎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以免真的有什么意外、被秦颖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她走得慢,秦颖月也不好催促,自然只能这么慢悠悠儿地走着。 喊了这一声儿之后,却并未用灯笼往那有人的地方照过去,仍旧平平稳稳地走着,边歉然道:“许是飞鸟呢,奴婢莽撞,惊着了娘娘。” 初夏眼见着人已经要走近了,再看了眼自家小姐的头发,再看了眼衣服穿得胡乱的翎王…… 一咬牙,忽地将自己的发髻松散开来,将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了左边的肩膀和大半儿的胸脯来,噗通跪在地上,重重向容菀汐叩头:“小姐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千万不要把奴婢逐出府去……小姐饶命……奴婢保证,绝对不敢再犯……求小姐饶了奴婢……”
第二百六十二章 :有此忠仆 看着初夏这副模样儿地一下下叩头,容菀汐岂能不明白她的用意? 看了眼翎王,又看了眼正走过来的两个人…… 容菀汐控制住了眼中的心疼、感动和不忍,眸光平静地缓缓起身,然后……冰冷地看着初夏…… “这是怎么了……哎呦!这……这是……”未及容菀汐开口,秦颖月已经走近了。先前是很平稳地问了一句,那问话话音未落,看到正在正衣衫的翎王、再看到初夏的头发和衣服,立刻接了一声儿惊呼。 再看向容菀汐,更是诧异:“你们这是……你们三个……这个……呵呵……” 看到秦颖月那一脸的尴尬,容菀汐就知道她没往好处想。 淡淡向她施了一礼,道:“奴婢不懂事,让大嫂见笑了。” 秦颖月面色不悦,声音却是相当和缓:“弟妹,奴婢不懂事儿不要紧,可是这事儿,现如今可牵扯到了翎王,就不能当做小事了了。” “是,我会好好儿处理的,请大嫂放心。”容菀汐恭谨道。 “娘娘,茅房就要到了。夜里风凉,可别吹着了娘娘,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云裳低声道。 秦颖月皱眉,看了眼初夏,看了眼刚刚站起来、一脸阴沉的翎王,叹了一声儿,为难道:“罢了……谁让我撞上这事儿了呢?管呢,平白得罪人,不管呢,却又尽不到长嫂的本分。反正怎样都是错的,很难办呢……” “那么大嫂不如乐得清闲,别管这事儿。”翎王略躬身,语气颇为不友善地说了这一句。 秦颖月笑道:“管呢,我是得罪殿下你一人儿,不管呢,我却要得罪了在屋里的几位殿下和公主们。殿下您说,若您站在我的角度,该怎么做?” “你不管也不会得罪人,谁把你放在心上?”翎王正了正衣袍,看都懒得看她,阔步往升平院走回。 秦颖月轻轻一声冷笑,转身跟了上去。很显然,意思是,这事儿,她要管。 容菀汐知道,这事儿既然被秦颖月发现了,躲是躲不过去的,多说无益,只能带着初夏跟了上去。 她岂能愿意让初夏背上这个黑锅?因而一路走得并不快,而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样才能把自己和初夏都给捞出来。但一直到了升平院的门口儿,也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主意来。 初夏在身后儿轻轻地拽住了她,将她拽到了院外来。 低声道了声儿:“冒犯小姐。” 就在手心儿吐了几口唾沫,为她抚平发髻上的凌乱,迅速地将发髻重新挽回了正形儿。然后欠身低头,先于她进了院子。 容菀汐看着初夏坚决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了…… 但却是让这些湿润,又倒着流了回去,流回到心底里。 若是今儿让初夏承认了这事儿,初夏和靖王之间的困难,必定又多了一层。 可若不让初夏帮忙顶下,而是她自己顶下……她的名节不要紧,可,宸王的颜面呢? 是有人给他们下了药儿,可无凭无据的,到哪里去找这个人? 这个人,只是她口中之人,这药,也只是她口中之药。但是她和翎王衣衫不整的在草丛中的事儿,可是真真切切的。 这事儿涉及到宸王和翎王,太子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还不以长兄的身份,拉着他们闹到宫里去?如此丑闻一出,她一死倒是不要紧,只怕皇上和太后会迁怒到父亲。还有宸王、翎王,岂不是要因此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日后让他们二人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宸王是有方法去辩驳,宫里头为了颜面、是不会把这事儿闹大,可是太子呢?太子自有办法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在太子那边,无风尚且能起三层浪,更何况还是这有风之事呢? 但这事儿,如果由初夏认下来,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完全可以在宸王府内就解决。翎王是王爷、初夏是宸王府的婢女,翎王在宸王府作客宴饮,喝醉了,想要要一个婢女来玩玩儿,实在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一个达官贵人,会把这事儿当做什么不应该的情况来看待。 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尤其是这些婢子美人儿们,就是用来玩儿的。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 达官贵人们都如此,到翎王身上,又有何不可?太子又不傻,自然不会将这事儿做大。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反而要斥责他刁难弟弟。 所以这事儿若是由初夏顶下来,不过几言几语的功夫儿,就能过去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自然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可是她不愿意委屈了初夏。 到底是谁在暗中害她? 太子?秦颖月? 仔细想想,他们似乎都不具备这个能害到她的条件。 除了马夫之外,太子和秦颖月没有带旁人来。而今晚王府院墙外守卫森严,若有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府,着实不易。太子府里的马夫呢?自然和翎王、靖王以及两位公主带来的马夫们在一起,由宸王府里的家丁招待着喝酒,也不具备长时间离开不被发现的条件。 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躲在暗处害他们的人,又不能给太子将这件事情做大的机会,似乎唯一可解的方式,就是让初夏顶下来。 容菀汐跟在最后头儿,心已经沉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一直想着,只要有自己在,绝对不会让初夏和知秋受半分委屈,她总觉得凡事有她护着,这俩丫头便能够开开心心地做工、顺顺利利的嫁人。 可是现在呢?她却是要害了初夏。 现在的情况是,宸王、翎王和父亲这三人加起来,与初夏相较,她到底该作何选择…… 她是犹豫的,就在这犹豫之间,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初夏已经跟着秦颖月和云裳进了屋。 看到翎王阔步进屋落座,身后还跟着皱着眉头的一脸愁容的秦颖月、以及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坐之人都愣了一瞬。 “行了行了!都退下吧!”秦颖月一挥手,让这些正在歌舞着的美人儿们退下。 这些美人儿们,自然知道谁是他们的正经主子,因而只是停了歌舞,看向宸王寻求示下。 宸王点点头,一摆手:“退下吧。” 莺莺和燕燕上前来,深施一礼,领着这些美人儿们退下了。 歌舞歇,宴客大殿内瞬间静得针落闻声。 “贱婢,你跪下,怎么回事儿,你自己说。”秦颖月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初夏。 容菀汐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将那句要提醒秦颖月、无权管她的婢女的话,给咽了下去。 也是脸色阴沉,沉声吩咐道:“初夏,你跪下吧。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很想知道。” 听到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初夏这才“噗通”一声儿跪在地上,向在座的几位王爷公主们叩头道:“奴婢有罪。” “这是怎么说的呀?怎么出去了一趟,就变成这样儿了?”靖王见初夏跪地叩首之时,肩膀上的衣服又滑落了些,着急地起身。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到了初夏面前,将她的衣服拉了上去,把她的衣服拽得高高的、捂得严严实实的,想要将她拉起来。 “四弟,你先回座位上去,不要搀和进来。这里没你的事儿。”秦颖月颇有长嫂风范地和悦吩咐道。 但靖王并不吃她这一套,不给她这个面子。而是直起身子,直接看着她问道:“看大嫂的样子,像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似的。不如大嫂先给我们说说吧。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能说明白什么啊?” 秦颖月看了看靖王、又看了看初夏,哄孩子似的笑道:“好,你先别急,回去稳稳当当的坐着,大嫂这就给你讲。” “有什么可讲的?”翎王懒洋洋地用手撑着地面,往后靠着,笑道,“不过就是本王吃醉了酒,一时糊涂了,走着走着,还以为是在自己的王府里呢。大家瞧瞧这小丫鬟穿的,都赶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本王瞧着背影儿,还以为是本王的蔡妃呢。一时来了兴致,就想着拖到草丛里乐呵一番。就这么简单点儿事儿,弄成这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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