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看……你今晚这般害怕,本王也被你勾起了伤心事来,这心里难受得紧。不如你我相拥而眠,互相依偎取暖,如何?”宸王忽然又没了正形儿,坏笑着看着她。 看到他又恢复了这般神态,容菀汐顿时觉得,头都要炸了! “不必了”,容菀汐淡淡道,“雨夜里闷热得很,若是抱着睡,你我都不舒服。” 容菀汐说着,躺在床上,拉上了被子,已经打算睡了。 宸王也躺下了,只是却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护着她一般。 “殿下可以去把灯熄了。”容菀汐道。 “本王懒得动弹,就这么睡吧……”宸王道。 容菀汐却是起身,要去给他熄灯。 她还记得他说过,他睡觉时候,不喜欢有光亮。既然是同室而眠,自己总不好讨人的嫌。 但宸王却拽住了她,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本王怕暴雨天,你就老老实实躺下吧,瞎折腾什么。” 容菀汐看着他闭眸嘟囔的样子,嘴角微微漾起了一抹笑意。他是怕她害怕,这点儿用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既然宸王有这般好意,容菀汐也便应了下来。 又躺在床上,平躺着,他的一只手仍旧搭在她的身上。此举,容菀汐不认为是他在占她的便宜。他虽然好美色,但却不至于连这点儿小便宜都要占。 …… 清晨醒来,雨过天晴。 晴空万里无云,打开窗子,自窗外传进来雨后的清新…… 宸王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看着她:“爱妃昨晚睡得可好?” 容菀汐也回身看向他,想起他昨晚的耐心陪伴,容菀汐只是颇有感谢之意地说了一句:“好。” 听了她这话,宸王一笑,一个打挺儿起身,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可是本王的胳膊都麻了,一晚上都没敢离开你!” 宸王的手臂一晚上放在她身上没离开,这点容菀汐是知道的。因为她早晨醒来的时候,他的手,仍旧抓着她的胳膊。 原本心里是很感激的,可是这话,你说出来就不太美妙了吧? 容菀汐腹诽了他一句:“真煞风景。” “殿下别磨蹭了,快起来收拾收拾,趁着天气好,我们早些赶路。”容菀汐道。 “也好。”宸王应了一声,便向门外喊道:“进来吧。” 云裳和初夏、知秋,端着伺候洗漱的东西进了屋,容菀汐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了。因着宸王的束发好梳,还是让宸王先用梳妆台。 宸王在梳妆台旁坐下了,容菀汐在方厅的圆桌旁查看要带走的东西,看看可要有缺少的。 云裳刚拿起梳子,却是被宸王按了下来。只见宸王对在方厅中的王妃道:“菀汐,你过来,给本王梳头。” 容菀汐看了宸王一眼,又看了眼云裳,笑道:“妾身哪儿有功夫呢?殿下没看到妾身正忙着呢吗?更何况妾身笨手笨脚的,哪有云裳姑娘梳得好呢?” “爱妃,莫要过谦。快过来,本王就喜欢让爱妃给本王梳头。”宸王道。 这一次,容菀汐没有去看云裳的表情,因为那未免显得有些太刻意了。 未免宸王再纠缠下去,容菀汐只好应了他的意思,息事宁人。 云裳施了一礼退下,容菀汐笑道:“我们等下就出发了,姑娘快回去用些早膳,路上别饿着了。且要带着的东西也应该再看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等下出发的时候,本妃会派人去叫姑娘的……初夏、知秋,你们两个也下去收拾吧。” 听了容菀汐的吩咐,云裳施了礼,道了声:“是。” 初夏和知秋也随之退下了。 宸王在铜镜中看这容菀汐,笑问道:“爱妃可是怕他们扰了咱们二人的独处?” 容菀汐看了他一眼,含笑不答。 这其中的道理,宸王是不明白的。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揣摩身旁丫头那细微的女儿心态。 原本给宸王梳头的事儿,都是云裳来做的,想必云裳自己也是很看重这一差事的。可如今,宸王轻描淡写的就把原本属于她的差事,派给了别人,给了他的正妻,这让云裳心里如何能舒坦呢? 若是让云裳在这里瞧着,对云裳而言,岂不是如同酷刑一般? 见容晚汐含笑不语,宸王也不再问她。而是在铜镜中安静地看着她这含笑的面容。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些沉迷之感。 宸王自嘲了自己一句:“风北宸啊风北宸,你果然还是好色成性啊……” 用过了早饭,打点好行装,容菀汐和宸王便带着丫头们出了门儿。 此番出行,宸王这边,除了有云裳跟着之外,还有卓酒也跟着;容菀汐这边,自然是两个与她片刻不离的小丫头跟着;而卢采曦这边,就只带了一个秋燕,因着位份,她也就只能带一个丫头而已。 宸王早就吩咐下去了,说是不想弄得声势浩大的,因而他们此番出行,是一切从简。宸王和容菀汐乘坐一辆马车、云裳和秋燕乘坐一辆马车、初夏和知秋乘坐一辆马车,卢采曦自己一辆马车。为节省人力,卓酒变成了赶车的,没有做马车的待遇。 而他们出行的马车,也不是王府规制,而是弄成普通富贾家马车的样子。他们几人,自然也就充作富商的家眷了。 风国商业发达,一些富有的商人家里,三妻四妾、婢女小厮众多,是常有的事儿,而且穿戴得一不比做官的人家差。容菀汐特意给自己和宸王挑选了一些较为简单的家居衣裳戴着,卢采曦虽说打扮得艳丽一点儿,但碍于身份在,她的衣料并不名贵,所以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此番低调出行,其实容菀汐原本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未见宸王有安排护卫的意思。但是看到赶车的车夫中,除了卓酒之外,还有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而且另一个车夫也是个二十出头儿的年轻人,并不是冯四,容菀汐便放下心来。可见宸王是做了安排的。 “爱妃瞧着给咱赶车的车夫,可有些眼熟?”马车已经驶出了京都城,宸王撩开车帘,回身问容菀汐道。 车夫听了宸王的话,回身道了声:“娘娘。” 是让容菀汐看清他的脸。 但容菀汐哪里认得? “爱妃好差的辨识力……”宸王遗憾地摇摇头,又道,“你忘了那晚在府衙的事儿了?” 听了宸王的提醒,容菀汐就算没认出人来,也能知道他是谁了。笑道:“原来是那晚在府衙为本妃澄清的壮士。本妃还没谢过壮士呢!” 容菀汐说着,向这位壮士一抱拳,笑道:“有劳壮士!”
第七十九章 :此行欢喜 因着是在赶车,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雷停笑道:“娘娘可莫要折煞了属下,为殿下和娘娘分忧,是属下分内的事儿。” 容菀汐见他眉目清朗,且言谈举止利落不俗,心里很是喜欢,不免再一次肯定了宸王的识人之能。无论是宸王府里的奴才、还是宸王麾下的暗士,单拿出来,那都是人群里的尖尖儿。若说挑选出这些人的人,是个整日醉心声色的酒肉之徒,鬼也不信。 “对了,从现在起,不要殿下、娘娘的叫,叫我……陈老爷,这位是我夫人,陈……陈……” “陈王氏”,容菀汐替他说道,还笑他道,“不过是随口取个假的姓氏而已,有什么难的?” “马车颠簸,一时糊涂了呗!爱妃连这点事儿也不放过地抢白我。”宸王道。 容菀汐嗔了他一眼,道:“妾身看老爷真是糊涂了,老爷难道不该唤妾身夫人么?” “对对对……不对……”宸王又忽然纠正了一下,用食指挑起了容菀汐的下巴,用淮戏唱腔儿道了声,“娘子……” 容菀汐笑笑,打开了他的手。 放下车帘,容菀汐问道:“只是这位壮士,现在不应该在牢房里吗?这么快就将人救出来,会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不会”,宸王很肯定,“这点儿事儿岳槐还是能办得好的。更何况,大哥有别的事儿要做呢,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 “别‘壮士’、‘壮士’的叫得这么随意,他有名字,叫——雷停,停止的停;身后给卢采曦驾车的那个,叫追风;给云裳驾车的那个,叫敬雨,敬重的敬。还有一位……” “叫闪电?”容菀汐笑问道。 “本王哪有这么没才华?” “那叫什么?” “很有诗意……”宸王摇头,享受一般说道,“蒹葭……” 容菀汐扶额,再一次感到了,头疼。 “哪儿呢?你杜撰的吧?”容菀汐笑道。 宸王认真道:“是真的。蒹葭轻功很好,就跟在咱们不远处。但现在绝对不能叫她,不然她就暴露了。这是本王的四大暗卫,本王劝你和他们搞好关系,因为他们的武功都很高,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但如果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弃你于不顾,你说你死得冤不冤?” 容菀汐摇头笑笑,心想我还用你提醒?你什么时候见我主动的罪过人? 只不过,却也不得不相信真的有“蒹葭”这个人的存在了,而且这位叫“蒹葭”的“壮士”,很可能不是条汉子,而是个大姑娘。 “蒹葭长得好看吗?”容菀汐好奇道。 “当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总之很对得起她的名字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收入你的后宅中?做了暗卫,多可惜?还是……即便是你的暗卫你也不放过,她现在早就是你的女人了?” “想什么呢?本王是那么没有自制力的人么……不是,本老爷我,是那么没有自制力的人么?属下是属下,女人是女人,这一点,本老爷我还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宸王道。 容菀汐看了他一眼,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先开车帘,对雷停道:“雷停大哥,记着点儿,这位是少爷,我是少夫人。身后那位是少爷的侍妾。等下你告诉追风大哥和敬雨大哥。” “是,娘娘娘……不是,是,少夫人!”雷停应道。 撂下车帘,宸王很嫌弃地打量了容菀汐一眼:“你还真是……识时务啊……” “怎么了?”容菀汐不解。 “让你和他们搞好关系,你立刻就去践行了,生怕遇到危险没人搭救啊?” “我可不像你这么现实”,容菀汐道,“我这么叫,是出于对他们的敬重,打心底里的敬重。人家为你奔波,拼的是性命,难道不该得到这番敬重么?你自己没这个觉悟也就罢了,我少不了要为你找补找补。” 宸王歪着头看着她,嘴角含笑,听得她连珠炮儿似的说着……忽然听得她说完了,心里还有些不舍。 出了王府,出了京都城,听得她你啊我啊的说得这么顺口儿,倒觉得一时忘了身份,好像他们两个只是于江湖上相识的剑客和女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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