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支支吾吾的嗓音断续自指间传了出来,沈忱脸涨红的厉害,不过稍稍,却又是出奇的凝重和庄肃。 “王嫣然,你嫁给我吧。” 毫无掩饰的话语就这般直愣愣的说出来了,令王嫣然微微一怔,她自己也没想到。 昨夜其实算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甚至都使上了绳子,这才逼迫他...... 她是真的喜欢面前这人,有时看着不羁潇洒,却又有些难以接近,可若真的接近了,便知道,他其实纯情的厉害,也善良正义的厉害。 可她虽然霸王硬上弓了,然男子如此简单一句话,她自然不能就这么简单便应下的。 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沈忱蹙着眸面色稍暗稍许,迅疾跟了上去。 ...... 融融的月逾渐攀升,兰台早已是熄了灯,静了音。 朦胧夜色下,青云居却仍是灯火通明,琉璃朗朗,光华流转。 连是空气中都是旎旎暗香浮动,随着凉如水的清风顺着门隙钻入殿内,便是漾了轻纱,蔓遥了榻。 如云如雾烟海中,柳依依不断沉浮,莹彻的面早已绯红,迷蒙涣散的眼儿也氤满了水雾。 她脑袋昏昏沉沉,恍若浸了水的棉花一般止不住的跌落沦入深渊。 她大抵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朦胧混沌中,她似觉得自己又如一片落叶,任疾风蚕噬。 潮水一阵一阵鞭笞奔涌,线线疾风透过了潋滟海棠。 同根而生的菟丝花仍在疯狂野蛮生长,紧紧攀附缠绕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 “孤淮凛。” 少女无措轻呜着,颤颤的嗓音中氤氲着沙哑。 “乖。” 男子细细将瓷娃娃睫上的珍珠吻了干净,又顺着秀鼻辗转噙住了少女翡丽的唇瓣。 “娘子,不哭了。” 此刻男子瑰丽的桃花眸似摄入魄魂的孽妖一般妖冶绮美。 “乖娘子,不哭了?嗯?” 孤淮凛哑着声诱哄着,一手盈着人的细柳将人抱坐在腿上,另一手柔柔拭着粉腻芙蓉面上的泪痕。 柳依依无力思考,糯糯哼哼唧唧着。 “我的乖宝,唤我夫君。”孤淮凛又说着。 半晌,小姑娘总算闷闷唤出一声,“唔夫君。” ...... 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微微浮现的亮光彻底划破幽幽的深夜,淡薄的云层尚有些泛着浅浅的蓝。 柳依依翡丽莹彻的面儿泛着泪意,指也止不住的颤着,只能用一双怯懦混沌的眼儿迷蒙凝着男子。 孤淮凛笑的宛若狐狸一般魅惑昳丽,清透脂玉缀以饕餮更是潋滟无双,而那琉璃海棠花儿正是绽放娇靥,白腻蔓染彻底,氤氲而出染了绯红。 他的依依,他的小娘子。 如今彻彻底底都是自己的了,而他也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小娘子的了。 他将人儿抱在怀里,又是不知倦的细细吻过少女的眉眼、秀鼻…… 细细蚕食后,终是噙着满足的笑与人十指相扣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起时。 昏昏沉沉的少女微微颤了颤眼皮,脑袋早已是无暇思考。 馥郁的麝香之气腻人,轻纱帷幔还未掀开,可泠泠暖光已是映了些进来。 她想,应是天亮了吧。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被紧紧钳得不能移动分毫,可她却是累的睁不开眼儿,迷蒙中,她也能听见他在耳边柔柔的说话,细细的吻她。 “嗯凛哥哥......” 好不容易唤出一声,却又被他吻着,让她唤夫君。 她无暇再理他了,她蜷了蜷,将面深深埋在那精瘦的胸膛之内。 孤淮凛低低一笑,终不再闹小姑娘,细细抚着人儿的如水青丝,哄着人儿入睡。 “乖,睡吧,夫君守着我的乖乖娘子。” ...... 如斯浓浓旖靘,柳依依不知此般往复了几日,她只知道,这漫长的时间里,她从未离开过男子的怀里,未离开过青云居这寝殿一步。 期间,男子会为她以湿帕濯洗,会亲手喂她进食。 而,自是也会经久闹她,凶狠霸道,连是足尖手儿也尽是红痕。 每每藕臂挣着方探出帷幔,又被一只大掌攥着引了回去。 “夫君,饶了我吧呜。” “乖,娘子。” 柳依依再一次醒来时,是被男子的动作闹醒的,她费力抬眼望了望四周,清冽富雅的摆设,清一色的家具。 她还是在寝殿之内...... 可殿内馥郁的麝香之气总算散了些了,窗扉也打开了。 柳依依眨了眨眼,看见了久违的葱郁绿色和粉嫩花儿。 然少女的面仍是有些呆愣愣的,脑袋也是昏沉沉的,也酸楚难受的厉害,甚至月长的紧。 她微微敛眸,却见孤淮凛只是为自己披了件外衫。 浓稠霸道的黑。 是他的。 “呜夫君。”她又想哭了,如此怎能挡得住分毫,况且,这般他定是为了方便自己待会又使坏。 “娘子,先吃饭吧。”孤淮凛哄着人,拖着人儿的玉颈将人揽了出来,“来,夫君喂你。” “我不要呜。”柳依依攥着人的大掌,“你先答应你不可再继续了。” 男子眸色一深,凝了凝少女红梅映雪上的饕餮罪行,终是应了声,“好。” “来,张来嘴。” 修长的玉指执起小勺舀了一勺参汤送至少女嘴边,少女乖乖的张开了嘴儿。 然岂料这番动作,便是扯得唇瓣有些痛,盈盈眸儿隐隐愤懑,心中骂着,孤淮凛真是个混蛋。 男子极尽耐心,待一勺一勺喂了个干净,又执起丝帕为少女细细擦拭着。 待一切做完,他又将人抱紧了怀里,往那架子榻而去。 少女眸儿满是怵惕,如今那舒适如云端的榻她已有了心理阴影。 “不、不要去那儿。” 怀里的少女哼哼唧唧着,孤淮凛氤着笑垂眸问道。 “娘子想去何处?” 柳依依思虑了一会,道:“我想出去坐坐,透会儿气。” “好。”孤淮凛温声应着,又依着小姑娘将其放下,为其着衣裳。 岂料,方将小姑娘放下,人儿便是止不住的往下跌,娇呼也随之而出。 孤淮凛连将人接进怀里,“吓着了?” 岂料少女却是低垂着面怎么也不肯看他,也不肯说话。 湿漉漉的眼儿甚至有些泛红,粉颊也迅速涨红的厉害,孤淮凛大抵是知道怎么了。 她将少女软软的身子横抱而起,小心翼翼置于榻上,擒开那玉稠锦缎。 潋滟破碎的桃花绯瓣处,果然琉璃花儿氤氲屡屡白腻,遂莹彻而下。 孤淮凛眸色一暗,喉咙也有些发紧,然终是转过身为小姑娘寻那上好的柔软至极丝绸锦帕来。 “吱呀”一声脆响,厚重的门扉被打开来。 孤淮凛抱着人朝外走去。 一路缓缓而行,柳依依发现大婚那日的红花绸缎还未完全撤去。 她红着脸,弱弱问:“距大婚,已经过去几日了?” “三日了。” “三日?!” 柳依依惊诧了眼儿,竟足足三日了!三日未出房舍! 这,这,在外人看来她岂不是成了惑魅人心的狐狸精了,勾得“清心寡淡”的矜贵臣子足足三日不出寝殿! 况且,这三日, 那些,那些......会被那些嬷嬷和侍女们听了去吗? 看着少女羞愧难当的芙蓉面,孤淮凛自然知道小姑娘这是又怕羞了。 “娘子,这洞房当晚,我便将人遣散干净了的。” 男子柔柔说着,已是不觉间步入一凉亭,他抱着人坐了下去,倚在那雕花木栏上。 柳依依自然而然环着人的腰身,随后将面儿贴在那桎梏之上。 “夫君,我好累。” 瞧着碧波微漾的池水,她软软吐了口气,这颠倒黑白的三日,她是真的吃不消。 孤淮凛抚着人儿的青丝,“是为夫让娘子遭罪了,夫君再帮你揉揉。” 小姑娘点了点头,便任由男子的大掌在细柳上蔓捻,直至肩脊,臂儿。 虽也是酸楚月长得难道,但细细感受一番,却比上次好受了许多。 可这次明明是这般久。 柳依依咬了咬唇,终是攥着人的衣襟,问道:“为何,为何这次没有上次那般难受了……” 甜糯的嗓音越来越小,然孤淮凛仍是听得清楚。 他道:“娘子忘了,期间入了药浴,况且娘子昏睡时,为夫为你揉了好久。” 边说着,孤淮凛把玩着少女嫩白如玉的纤细指儿。 捻着捻着,便有些心猿意马了。 纵使如斯柔腻,较之那玉稠藕缎、莹彻糯米团子来…… 少女似感受到一些异样的危险,她微抬眸,果然又瞧见那翻衮着燙意的视线。 这人…… 岂料下一刻,她竟是被人抚着颈揽进了怀里,低哑的嗓音在耳边说,“娘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为夫忍不住的。” 泠泠若春水微漾的眼儿微瞪,又有些含着怒气,娇娇软软的。 直叫他想将瓷娃娃欺负得又哭出声来。 柳依依气不打一处来,罪魁祸首竟怪起她来了。 修长白皙的颈近在咫尺,柳依依磨了磨牙,一把咬了上去。 果然,男子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似在忍耐什么。 柳依依抬起头来,看见孤淮凛正幽沉着眸凝着她。 大掌捻上了她的唇瓣,问着,“娘子,咬痛了没?” 少女涨红着脸,正想反驳间,却瞥见远远一处黑影掠来。 不过稍稍,那人便已入了凉亭,到了两人跟前。 沈忱朝两人行礼,又肃道:“公子,有情况。” “陛下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派人传信来说,说陛下中毒了,昏迷未醒。” “何时的事?” 沈忱摇了摇头,“不知,但约摸在一个时辰之内,说陛下要见公子。” 孤淮凛眸微眯了眯,“那他人呢?” “说是情况紧急,说完便走了。”沈忱顿了顿,又问道:“公子,会不会……” 此事事发蹊跷,确实诡异得很。 感受到男子似有进宫去瞧瞧的打算,柳依依心一急,攥住了人的大掌。 “夫君。” 贤德帝扮猪吃虎,早有铲除公子的打算,此时更是其身边的老太监派的人来传唤,莫非是一个圈套,将公子骗入宫中,然后…… 可公子若是不去,皆是贤德帝又拿此来说事,公子也会落了口实。 “夫君,你要小心些,多带些人跟着吧。” “好。” 一语罢,沈忱会意,立马去安排人手。 而柳依依正准备离开这怀抱时,却被男子抱了起来。 “有夫君在,何需劳烦娘子自己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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