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听见这些话着实令人作呕,这些渣滓是忘了方才轻薄怠慢时那犹如地沟里的老鼠一般恶心丑陋之态了吗? 她欲从孤淮凛怀里探出头与这些男人对峙,岂料孤淮凛却是将她抱得极紧,不由一丝撼动。 “公子,他们……”少女抬起眼眸,柔嫩的唇齿方方轻启,却见孤淮凛眸子岑寂的幽深,他柔声道:“别动,让我来。” 柳依依贝齿松开紧咬的唇瓣,微微点了点头。 盈盈杏眸似含着春波流转的水,露出的眉如远黛,那芙蓉娇面即使是掩着面纱也难挡旗初初展露的风华,孤淮凛顿在少女脸上的眸幽深了几分,一丝浓郁的占有欲骤而浮现在男人眼底,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丫头内里曼妙窈窕绝代之风华,他要掩住。 柳依依正怔愣孤淮凛瞧她的眼神变得些许异常时,这时男人突然松开了环住她的手,接着,尚有余温的外衫稳稳将她笼罩在内。 萧策自然瞧见了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和互动,轮廓分明的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今日的孤淮凛当真有趣。 只见孤淮凛清冷的眸子自厅中众人面上扫过,缓缓道:“在下瞧着诸位身上衣着不凡,朱缨宝饰,只怕不是家中有在朝为官的便是自己也有个品阶。” 男人嗓音清冷微冽,自带一种渗人的威压和迫压,“我朝边患未解,朝中局势动荡,诸位大人好雅兴,竟日日留念烟花之地夜夜笙歌。” 话音一落,掷地有声,底下众人面上皆露难看之色,这俊美男人竟说出这种令人振聋发聩之言,而且此人身上不凡的气度和威压想必定不是一位等闲之辈。 底下一大腹便便身着深蓝锦袍的中年男人自然不信这个邪,此人一年轻小辈饶是官再大,也敢跟他这位国舅作对?他眼眸一恨,正欲开口之际,却被那一直静坐在贵宾席位好整以暇看着好戏的萧王打断。 但见萧王缓缓立起身来,道:“太史大人此番有理,本王佩服!” 孤淮凛眸子眯了眯,萧策这是故意点出他的身份。 果然,那话一落地,四周一片哗然,方才叫嚣着的鼠小们面上一阵白一阵青,惊诧之外更是悔恨不已。 方才听到萧王唤此人“孤大人”,他们那蠢猪脑袋竟也不深入多想一分,整个大邺有几个姓孤的,除了那朝中新任太史公孤淮凛和西北驻军的镇北王孤寒凛还能有谁? 太史之官,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啊,若是在史册上撰写几笔,他们这风流韵事流传下去那可是丢整个祖宗的面啊! 想到这,那国舅脸色都变得有些发青,然这么多年混迹于官场,他也不至于太过怯场失了身份。 “竟不知是孤大人,有失远迎啊!”国舅连忙拱了拱手,故作为难道:“可是适才在下想起家中还有一要紧之事,改日定亲自携礼登门拜访!” 说罢,男人也不顾孤淮凛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匆匆离去,好似真的有什么急事一般。 接着各位有头有脸的大人们纷纷效仿,而其中些许怕自己这番所为为家族蒙羞的贵族们,连招呼也没打便悄悄顺着人群蹿走,徒留原本在怀中的美艳女倌溢于言表的留念和不舍。 稍稍,适才还在登月楼寻欢作乐,徜徉美人窝里的贵胄贾弟们纷纷没了人影,没了这谈笑之音,偌大奢华的登月楼在一片夜色中竟凸显几丝荒凉和幽僻。 “孤大人,方才好生威风啊。”萧策似笑非笑,眸里流转的是浓浓的阴郁。 见最大东家周身气压变低,赵颖利索将四周姑娘都遣回去休息,紧接着她也连忙退出大厅。 琉璃光华流转,纱灯明艳朗朗照人。 萧策负手一步步朝孤淮凛所处的位置而去,精致的皂靴落在木质阶梯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声响。 身着玄衣的男人面色沉郁,狭长的眸阴冷至极,一步步,一寸寸,柳依依只觉得这人似像地狱里爬出来索魂的鬼魅一般。 看着萧策那双眼,她想起了这两日以来在他手底下死去的人命,她脊背泛起一丝凉意,柔嫩的指勾了勾孤淮凛的衣襟,提醒道:“公子要小心他。” 听闻这话,孤淮凛心中浮起一丝暖意,他温热大掌紧握着少女柔软的柔夷,将人往身后带了带。 “萧王殿下,在小要找的人找到了,便不继续叨扰萧王的雅兴了。” 萧策唇角微勾,道:“孤大人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可这柳姑娘,”男人锐利的眸光顿在柳依依身上,阴冷道:“她不行。” “若我偏要带走呢?”孤淮凛抬起眼皮,眸光寒凉得似万年雪山。 诡异的冷寂和肃然油然而生,两人眸光交接,剑张拔弩,这强大的气息震慑万里,柳依依不由缩了缩脖子。 下一刻,她看见萧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那阴寒的笑,柳依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下一刻成群的劲装侍卫自各处蹿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团团将几人围住。 “孤淮凛,你这次输给我了。”萧策面上划过一丝得逞和满足的笑意,自书院初见时,他便知道这人会是此生中最大的对手,而事实果真如此,自他回京起,精心设计的各类周密计划都被他打乱。 但现在,他输了,这丫鬟他要当着孤淮凛的面狠狠羞辱她,他很期待,这张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还会端着这副清冷自持的神情吗? 然下一刻,萧策的笑却是僵在了脸上,他听见男人不急不缓抬起眼皮,淡淡道:“江鎏。” 骤然,萧策眼眸眯了眯,其中难掩着怒火,“孤大人何意?”莫非他知道江鎏的身份了? 男人淡淡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江少卿尚且在兰台多住了几宿罢了。” “哈哈哈!”静默几秒,萧策拍了拍手,“孤大人不愧是孤大人啊,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孤淮凛面上倒是不起波澜,只是微微颔首,“现在可以走了吗?” 良久,萧策道:“可以,但本王可是将柳姑娘卖给了登月楼,可折了不少银两,孤大人……” 面美如玉的男人微微笑了笑,“一千两黄金可够?” 话音一落,惊诧的不止萧策一人,柳依依连忙拉了拉孤淮凛的衣袖,然他只是安抚得揉了揉被他握在手中的柔夷。柳依依只觉得心在滴血,一千两是多少钱了,况且还是黄金,这、这也太多了!太便宜这个混蛋了! “自然是够了,孤大人一掷千金啊!” 然接下来,萧策又道:“不过,既是入了登月楼的姑娘,按照规矩被人卖下了,这芙蓉帐暖春宵第一夜是要和买主在登月楼里度过的。” “萧策,你别得寸进尺。”听闻这话,孤淮凛清正自持的玉面终于染上几丝薄怒,此等轻薄无礼之言,怎能当着堪堪及笄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而出。 他偏过头去瞧少女的面色,却是见本是含着温怒瞪着杏眸的少女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刻,芙蓉玉面骤然盈上粉霞,快速低下了头,那半敛着的似蝶翼般的羽睫抖得厉害。 “哼,”萧策瞧见柳依依这副神情,心底竟是窜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他噙着冷笑,“孤大人不愿?那便只能将柳姑娘归还登月楼了。” 语罢,四周待命的侍卫顿时会意,执起手中冒着寒光的兵器对准两人。 孤淮凛眼眸眯了眯,萧策这般举动他自然早已料到,沈忱早已在登月楼四周安排好兵卫,现在放出信号冲进来只需半盏茶功夫,这短短时间他能应付。 然正当有所举动之际,孤淮凛感觉自己的手被小丫头轻轻捏了捏,他转过头去看她,少女那双水眸将他身影映得清楚,她道:“公子,不要硬拼,”而后,小丫头又迅速低下了头,嗫喏着从唇缝中憋出几个字, “我、我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包子吗
第24章 芙蓉帐暖 ◎这副样子,只能他一人窥见。◎ 少女娇软羞涩的嗓音并不大, 可在孤淮凛听来,却是引得心下一滞,一股滚烫炽热的情愫自心底窜出, 化为眼底浓浓的幽深。 “依依,你方才说什么?” 孤淮凛一贯如珠落玉盘的声线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暗哑和低沉, 柳依依只觉得自己肩膀上投来一道热烈炙人的视线, 她慌不择乱,不敢去瞧男人的眼睛。 莹白的贝齿似要将充血的唇瓣咬破, 她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心下却下震撼和惊诧, 自己的意思是想让公子先假意答应再逶迤逃脱,可方才怎就不过脑子说出那等旖旎暧昧且极易让人误会的话语了? 越往深处想,少女越觉羞愧和窘迫,自家那不染尘世的公子会怎样想自己? “嗯?”男人喉头发出性感悦耳的磁声。 虽蒙着面纱, 但孤淮凛能想到面纱之下的那红霞缀上芙蓉面的风华, 小丫头垂在另一侧的手将潋滟的裙摆攥得极紧,纤纤细腿一步步得似想要退缩。 虽是知道方才那话是情急之下少女担心他受伤慌不择乱说出来的, 但此时此刻, 瞧着面前的玉人儿,孤淮凛不想执行方才的计划了。 他将欲图退缩的少女捞近几分, 眼角染上浓浓的笑意, 轻声道:“好,就依你。” 不和萧策硬拼,退而逶迤逃脱。 什么都依你。 “既然两位决定了, 那便请吧。”萧策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知道孤淮凛那克己守礼死板守矩的性子, 断定他即使破天荒对那柳依依有几分心动但也绝不会在此时此刻碰那女人, 他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想为难一番,挫挫他那冷傲清高的锐气,可谁曾想…… 萧策敛了敛眸,有些咬牙切齿,“去请楼主进来,给孤大人选所上房。” …… 芙蓉帐暖,暗玉生香,偌大精致的房内氤氲着令人沉迷的熏香。 “公子,我能自己走的。”被横抱于怀的柳依依破有几丝抗拒,这两日她并未受伤,是可以自己走的,可方才偏生男人一声不吭便当着众人的面便将她横抱起来。 孤淮凛目视前方,只轻轻“嗯”了一声,却并未将她放下。 厚重的门扉“吱呀”两声开了又阖,孤淮凛抱着怀中人儿阔步走了进去,将柳依依放坐在床榻边上。 此时房间内只有两人,暗黄旖旎的纱灯寄哪个床榻这侧两人的身影交相映衬在玉树风花屏风之上,室内安静得可怕,甚至听得见两人不时交叉的呼吸声。 柳依依抿了抿唇,抬眸看向站于对面的高大男人,也不知自己为何唤了一声,“公子。” “嗯,”孤淮凛抬起眼皮,道:“沈忱在外接应,过会儿我们便可回兰台。” 柳依依乖顺点了点头,悬了良久的心此刻终于落下,然下一刻,她却是瞧见长身玉立的男子一步步朝她逼近,由于他背对着光看不见脸,晦暗不明。 可男子这般行为……芙蓉帐暖,暗玉生香,她脑海里不免想到些令人面红心跳的事情,没吃过猪肉可她见过猪跑啊,公子不会没意会自己的意思,真的要、要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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