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稳端方的步子落在阶下石子漫成的甬路之上,滚着腾云驾雾之仙鹤的织锦衣袍随着脚步不断翩跹摇摆,倒像似真的要腾云驾雾扶摇直上一般。 最终,画中谪仙停在了那游廊四角亭处。 彼时晨光熹微,男子侧身而立,金灿灿的日光洒在男人精雕细琢的面部轮廓之上,流畅锋利,眉目如画,俊美绝伦。 秋叶稍稍有些怔愣在原地,然不过稍稍,便直挺挺得跪了下去。 “公子恕罪!” 半晌,只听到了男子那一贯清润如珠落玉盘的嗓音,“起来说话。” 秋叶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公子那如黑曜石一般澄亮的眸从始至终未落在自己身上,她试探性抬眼望了一眼,只见男子面部神情隐在背光处,晦暗不明,却更如睥睨万物的神谪一般。 这般情形,她怎敢起来回话? 孤淮凛余光睨见了跪着的少女骤然趴了下去,额头紧贴着石面。 “你方才瞧见什么了?” “回禀公、公子,”秋叶颤颤巍巍,惶恐至极,“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一字一句自男人性感薄唇之间缓缓而出,透人肺腑。 秋叶此时跪趴着,看不见主子,更不知道主子说这话的神情,她只觉的那凌人的威压又从脚底爬出,彻骨的冰寒浸透全身。 “奴婢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秋叶可以肯定,这恍若画中仙、云间月的矜贵公子面对柳依依早已失了端方,跌了矜雅。 可这一切,柳依依定是不知道的。 想到此,秋叶不禁一股寒凉爬上脊背,若是以后自己将方才看见的同柳依依不经意说漏了嘴,她可以断定她会死! 半晌,孤淮凛走近几分,缓缓道:“你曾见过诡大人几次?” 话音一落,惊得秋叶猛得抬起了头,盈盈的眼眸惊诧得瞪大。 公子怎突然想起问这个?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回话。” 男人声线冷了几分,秋叶连忙回禀:“仅有一次,公子,便是那次奴婢被蒙骗……” 听着少女的惶恐发言,孤淮凛眸色迅疾闪过一丝异色。 依秋叶指认的那块衣料碎布,她曾见过的诡大人是江鎏假扮的“诡大人”,江鎏故意设计利用她来刺杀小丫头,这番解释顺理成章毫无漏洞。 可…… 男人眸色稍冽了些,他也曾怀疑过秋叶进入兰台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刺杀,甚至姊妹秋枝、还有那些理由都是胡编乱造,可江鎏与她一同关在地牢的那些时日,确实并无交流,若是传信,至少也会有某种眼神对接,可两人什么都没有,似乎从不相识。 四寂无声,唯有春风携花拂窗,萦着淡淡的清香之气。 “记住你方才说的话,退下吧”,随即男子掀袍而去。 秋叶撑着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双眸紧紧囚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在那道清俊身影消失在回廊甬路之尽头之际,本是怯懦无辜的眼眸刹那变得阴狠毒辣。 …… 待再次进入青云居寝殿之际,孤淮凛周身的冽气和清冷已尽数褪去。 越过屏风,长腿迈向那架子大床,孤淮凛这次掀开帷幔时,小丫头总算是幽幽转醒的。 殿内置着的纱灯晃得明丽,将榻上的美人映得清清楚楚。 本是睡得香甜的美人此刻秀眉微微蹙着,亵衣早已松垮,因昨夜为小丫头沐完时并未穿小肚兜,此刻莹白的小/胸//脯半掩半现,冰肌玉骨,玉颈雪肤寸寸沿下。 孤淮凛眸色变得幽深,挺俏的粉腻羊脂玉在男人如黑曜石幽透的瞳里映得分明。 柳依依感受到床沿坐着的高大身影,眼皮朦朦胧胧想掀开瞧清楚那谪仙之姿,浓长的羽睫软弱无依颤了颤,却是又阖上了。 她只觉得自己似泡在海里,头脑晕乎乎的,浑身都没劲,而那心脏也难受的紧。 孤淮凛长指拨开了少女坠在额间散乱的青丝,正欲撤手之际,却是被少女轻轻勾住了小指。 “公子……”少女低声轻呢一句,却是没了下文。 孤淮凛只是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在。” 稍稍,小丫头却是有些不适得嘟囔着嘴儿,柳眉紧蹙,“难受……” 男人眸色一紧,倾近几分,连忙问道:“哪里难受?” 柳依依眼皮仍是未全睁开,意识朦胧间,她引着柔荑间的温热大掌顿在了婷俏羊脂玉那处,“这里难受。” “好闷……喘不过气……” 睡梦刚醒而光怪懵懂的少女并不知自己这番动作氤氲的旖色。 孤淮凛心下一滞,那温热的触感透过丝织锦缎,其下的是比连城之玉还要腻的霜玉。 他知道小丫头的如此反应是气/血/盈/亏所致,他敛了敛眸,掩住其中翻滚的波涛,随即将方才秋叶置下的参汤端了上来。 孤淮凛将少女揽在臂弯之处,一勺一勺喂尽,柳依依却还是觉得不适。 “还是难受……” 少女无意识发出呢喃,柔嫩的手儿胡乱又毫无章法拢蔓了半天,可竟是半分未缓解。 少女柳眉紧紧蹙着,难受极了。 怀里温香软玉,孤淮凛擒着少女乱动的皓腕将其拿了出来,亵衣乱无章法得半褪,果然,那处腻白雪肤染上了薄红。 “唔……好难受……”娇人儿翁着嗓子,带上了些许哭腔。 晨时并不燥热,甚至是几分清凉,可孤淮凛却是觉得浑身燥热难耐,额上甚至萦上了细汗。 孤淮凛喉结滚了滚,暗哑道:“乖,别乱动。” 青花缠枝香炉中氤氲的清香馥郁,朦胧中柳依依听见了磁性悦耳的三个字, “我帮你。” 男人的话抚平了少女燥乱不适的情绪,蜷在男人臂弯里的她本能的循着那温暖而令人心安的方向拱了拱。 孤淮凛吞了口气,眸色幽暗得将长指落到襟口,默了稍许,终是落了进去。 温热的细绵着实腻人,掌下霜雪只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莹彻,凝玉雪脂,青涩与妩媚浑然天成。 温柔和煦的力道落在少女怦怦而跳的心跳之处,男人燥热的大掌倒真的舒解了柳依依内里的沉闷和压抑。 蹙着的柳眉渐渐松懈,皱着的一张小脸也弥弥舒展。 只是男人眸中的暗色和滚烫愈发歇斯底里的翻滚和咆哮着。 孤淮凛抬起长指解开了绯红官袍的扣子,褪去外衫只留下雪白的中衣,而后长腿一迈入了这温香柔海。 掀开被衾,男人平躺在榻,随后铁臂揽着少女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一把捞进了怀里。 馨香软玉满了怀间,燥热的大掌盈满了那一团莹腻绵软,温柔的力道轻拢慢抹,少女无意识发出似幼猫一般的的嘤咛声。 孤淮凛只觉一窜燥热的火气在腹中盘旋,渐趋往下。自制力这种东西,在小丫头面前,早已消失殆尽。 这是他和小丫头第四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第一次是将小丫头从诏狱内捞出来逃亡客栈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小丫头早已昏睡过去,他本欲叫人来为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净身上药的,可在看见那人一靠近她时,心底莫名的一股情愫猛得爬出,那时他未多想,并未留意自己心底那又痒又痛的情愫,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别人看了她的身子去。 第二次是在石洞他中毒发寒之际,小丫头褪去所有为他取暖。 而第三次,是他在诡市那张喜庆的架子床上失了理智将小丫头狠狠吻了一番,那次小丫头哭得厉害甚至对他也抗拒的厉害,他没办法,只得用早些年学来的催眠术将她催眠。 她醒来后,他是隐隐期待的,期待小丫头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娶她的话,可她还是忘了…… 孤淮凛思绪回转,倾身将头埋进了少女香软的颈脖,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低沉,轻声唤道:“依依。” “同我成亲可好?” 男人铁臂钳得更紧,似要将娇软的人儿揉进骨里,“同孤淮凛成亲可好?” 良久,怀中的人儿也未回答,孤淮凛轻笑一声,眸里温柔缱眷,愈发衬得天颜俊美无涛,柔情无双。 怀中的人儿双眸紧阖,发出恬静舒绵的呼吸。 小丫头又睡着了。 男人倾身在少女毛茸茸的头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罢了,日子还长呢。 …… 作者有话说: 隔壁预收文,喜欢的宝子戳来看看哦。 《娇养太子后他黑化了》 感谢在2023-03-27 22:21:54~2023-03-28 21:0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恻隐之心 ◎将整个人埋得更低,贴得更近……◎ 窗外日头正好, 青云居殿内灯暖旖香,熏香袅袅,弥弥散着云纹般的香雾, 柳依依在一片柔情温海中睡得极是憨甜。 柔柔的暖意醉人,朦朦胧胧中, 柳依依感觉得到自己整个人窝在比上好锦织被褥还要温暖而宽敞的怀间, 清淡的木荷香若有若无一直萦绕于鼻端,而那令人心安的沉稳心疼也充斥于耳。 柳依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似泡在温泉里一般浮沉, 柔得不像话的力道不断缓解着自己的沉闷与抑疼…… 少女不断朝那热源缩着,一双藕臂紧紧环着那人精瘦的腰身, 愈收愈紧,不留一丝缝隙。 后来,那人似要离开,因前面睡得太死, 她眼睁不开半分, 只下意识想将人留住,她将人抱得极紧, 翁声嘟囔着:“不要走……” 迷蒙间, 她似听到了那人清润如隔云端的柔笑和低声轻呢。 她感觉得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可她太累了, 只想睡觉, 只想紧紧抱住这带给自己一切舒适的源头。 所以她拱了拱,将整个人埋得更低,贴得更近……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不让自己移动半分的一团软玉, 前襟被胡乱蹭得凌乱而露出内里白皙肌理的男人只宠溺的笑了笑, 柔情潋滟的眸里波光流转。 孤淮凛大掌自少女柳腰移到毛茸茸的后脑, 柔柔抚了抚, “乖,我不走。” “睡吧。” …… 诡市 火红灯笼亮灼,嘈杂喧闹的街市上,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背着一人行于熙攘人群之间。 男子身形高大,气正端严,而在他背上的那位因被一布衾覆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 “王嫣然,你坚持住。”沈忱微微侧眸,朝背上几欲晕厥的女子道。 半晌,虚弱苍白的女子总算微微“嗯”了一声。 沈忱眸色一紧,他得赶快了,依公子所说,王嫣然在石室被囚了数月,遭受非人的折磨。 果然,他一去,这姑娘确实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身上下瘦的只剩下一具皮包骨,甚至就这样背着,都觉得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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