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男子怀中探出头来,道:“公子,我要走了。” 再不走就快要天亮了,怕是来不及了。 明绯暖白的琉璃四角画宫灯渡亮了男子那清俊绝伦的俊美天颜,少女眸中流转的是浓浓的不舍。 她是不想走的。 良久,柳依依叹了口气,撑着手欲从男子身上下来,却是发现男子的铁臂钳得极紧,不由她撼动一分。 “公子……” 少女轻唤了一声,孤淮凛眸色一紧,终是放了手。 “依依,回兰台等我回来。” 他已与太子达成交易,他会如约将小丫头安全送回兰台。 少女强忍住不舍,迈着步子朝门扉而去。 然蓦地,一道清冽的淡香扑鼻,少女被人从身后抱住,柳依依微偏转过头,“怎么了?公子。” 好半晌,温热的灼热喷洒在纤长的颈脖处,烫的骇人,身后男子的声线低沉贯耳,“别走了。” “嗯?” 良久身后俊拔纤长的男子也未回答,只是用行动证明了方才的言辞。 少女正诧愣间,却是已经被男子一把横抱了起来,而后,孤淮凛将人抱着阔步而行,绕过那绕枝雪梅松鹤座屏,最后行到了那层层繁绣锦纹帷幔笼罩下的架子床前。 他将人儿轻柔放了上去,又俯身蹲在了少女面前,两人此刻已是平视。 “公子,你是认真的吗?” 少女芙蓉面上盈满了诧异,若是自己留下来,若是被人发现呈给圣上,这怕不是一个小罪过啊! 然相较于她的震惊,孤淮凛面上却是依旧昳丽优雅,云淡风轻。 他自然读懂了少女的眸中的忧虑,然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小丫头。 少女的芙蓉玉面不施粉黛却也尤是姣花映水,娇俏雅媚,此刻她正怔诧着一双碧波春眸瞧着他。 孤淮凛没忍住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我认真的,你藏身于此,不被人发现便好了。” 深邃的眸静静凝着少女的眼儿,他又继续道:“即使被发现了,也无碍。” 在没见到小丫头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她没在身边的空落虫蚁噬咬之感,可见到了人,他已是半分也不想放手。 他之所以会被关押在此,是因为他早已和圣上精心布置了一场棋局。 自今晨他被禁林军带至陛下面前时,二人便进行过一场私密的谈话。 他面见长乐公主之后,她便身中剧毒,虽不知那毒是长乐故意服下亦或是真的被害,他也能清楚的断定,目标是他。 之后魏继的身死,也不出他的所料,死因也为长乐一样的剧毒。 只是这毒……到底是被下在了哪儿?乃何人下的毒? 他有过怀疑的对象,便是那萧王殿下,萧策。 然仔细一想,他那人眼高于顶,不屑于用下毒这一手段。 所以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他明面上被囚于此,实则是在等真正的下毒之人。 此刻在外人看来,他孤淮凛下毒谋害公主被魏继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他再也翻不了身,由此,他不信那背后的真凶会忍住不浮出水面。 少女见男子一直凝着自己没说话,又道:“可……可太子还在外面等我呢。” 孤淮凛喉结微滚,“无碍的。” 只怕太子答应他将依依送回兰台也是权宜之计,可太子那人虽是喜怒不定,然却有几分雄韬伟略,他既然答应了他,便也绝不会再伤害小丫头一根汗毛,由此他并不担心小丫头的安全。 他本想待一切结束之后再回兰台见依依的,可他不想再等了。 待想到长乐的所作所为,男子眸里浮现一丝阴鸷,即便是公主,他也会叫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 夜色寒凉,泛着丝丝冷气的湖面偶有冷风吹过,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负手立于湖畔,阴鸷着脸,眸里燃烧着层层烈火的男子不禁咒骂了一声。 孤淮凛! 蓦地,一蒙着面身着黑衣的暗卫自楼台巨树中跃到男子身后,虔诚拱手行礼,“殿下,该撤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眼下已至寅时,若是再耽搁,宫人起来了,若想全身而退便难了。 蓦地,暗卫注意到自家主子身后没有那一起跟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没忍住问道:“殿下,同您一起来的那位弟兄……” 半晌,男子也未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 暗卫忽略掉额角留下的冷汗,诚惶诚恐。 良久,只闻叶扶楹一拂袖,冷道:“走。” 那柳依依如何还会出来! 他虽答应了孤淮凛将人不伤一丝汗毛的送回兰台,可他也打算在兰台安排暗卫时时刻刻盯着她,以便作为把柄。 可眼下,他这是将好不容易抓到的小把柄好端端的送了回去,甚至还愚蠢的送到了人的嘴里! “回东宫!” 叶扶楹咬牙切齿,转而却是又想到什么,问道,“那三个东西呢?” 暗卫回禀道:“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不仅死后处理干净,之前也是吃尽了苦头,直至喉咙喊破了,才动手断的气。 叶扶楹满意一笑,“行了,退下吧,继续盯着萧王府的一举一动。” 暗卫应了声是,随即立马消失不见。 男人负着手大步疾行,却是朝东宫相悖的方向而去,他要去陪他的苓儿了。
第56章 又吻 ◎暗夜浮香,馨甜诱人。◎ 夜覆稠浓, 烛灯续昼,暗香浮氤。 盛气奢华的大殿内,心已悬了一日的柳依依睡得极是深沉。 幽幽被衾间, 留着一盏暗黄的烛灯,旖/旎映射在层层轻纱帷幔间的暖榻, 内里春华之景明丽。 少女凝玉雪肤之绝代芳华倒映在男子幽深的眸中清清楚楚, 瓷娃娃面上精致的眉眼紧阖着,一排浓长昳丽的羽睫在烛灯的照射下在清透的玉颊上映下一道阴影。 而再往下是小巧秀婷的鼻, 如花瓣般明绯艳丽的嫩唇正吐气幽兰的软软呼吸着…… 孤淮凛撑着手侧躺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幽眸深深凝着正睡得香甜的少女。 暗夜浮香, 馨甜诱人。 男子视线逐渐变得灼热和滚/烫,他抬起指腹微微落在了少女朝霞映雪的面上,轻轻摩了摩。 软腻,润/手。 可却是有些不正常的微隆, 孤淮凛眸色一紧, 凑近了些看,这才发现小丫头这半张脸竟是肿了些许, 因小丫头脸颊本就没多少肉, 他竟没第一时间看出来。 男子眸子凛了凛,这应当也是长乐弄出来的伤痕吧。 此刻少女轻嗯一声, 随即翻了个身, 柔软的躯体此刻贴向了男子的方向。 顺势,孤淮凛微凉的指腹移了几寸位置,最终落在了少女娇糯的唇上。 “依依,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男子清贵的俊颜紧紧凝着少女, 做下承诺。 烛灯潋滟。 渐渐, 一团诡异的火气竟是猛得开始剧烈盘旋, 在腹中不断蹿腾着,孤淮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已知自己是堕进深渊永无止境。 暗黄旖/旎中,男子眸色一暗,覆了下去,慢慢品尝着这上等的脂玉柔腻。 “依依……” 男子嗓音深沉暗哑的吓人,少女的甜美令他无意识溢出一声低呢。 舐着瓷娃娃甜腻的芳息和润蜜,孤淮凛喉结滚了滚,随即强势而霸道抵着少女的莹白贝齿,探了进去。 本欲浅尝辄止的男子此刻早已失去理智,黏腻的火/热在少女檀口中天翻地覆的搅动缠/绕。 他勾着少女的软糯含着吸着,不时难掩的嘬泽声声溢出,更添了男子眸中浓浓的情谷欠和病态的占有谷欠。 “唔~” 许是他用的力不受控制了些,睡梦中的少女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孤淮凛如梦初醒,缓缓放轻了些力道,轻轻的舐,缓缓的吸…… …… 东方之既白。 男人终于餍足,俊逸清冽的桃花眸里满是愉悦和缱眷,甚至浮上了幽深的偏执和占有,他终于再一次亲到他的依依了。 他抬起修长的玉指擦拭掉少女唇角残留的银丝,而后满足的将这温香软玉牢牢环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终于,灼息渐渐和腹中的邪火渐渐平息后,孤淮凛睨了一眼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 他极是不舍的掀开了被衾,下了榻。 厚重的门扉从内里打开之际,俊美天颜上的温柔缱眷早已消失不见,男子一身鹤骨松姿,缓缓行到了被太子弄晕的几个侍卫之前。 清冽的眸睨了一眼。 太子的手笔倒也惊人,已过卯时,竟还未醒。 许是男子周身清冽凛人的气息过于盛人,趟于地上横七竖八的侍卫倒真有一人醒来。 他还有些懵,昨夜自己分明好生站岗守着这湖月阁中被关押的孤大人,怎会不小心睡到了现在!而且对昨夜已毫无印象! 正蹙着眉担忧自己是否被陛下砍头之际,他瞧见了长身玉立在面前的俊美男子。 “孤、孤大人。”侍卫赶紧站了起来,战战兢兢扶了扶头上那早已歪掉失了分寸的头盔。 “您……”侍卫望了一眼比他高出许多的权贵,有些支吾问道:“您为何出来了?” 陛下有令,命他们还生在这儿看着伺候着孤大人,不得怠慢,可还有一条要求便是不能让孤大人出这湖月阁。 眼下,若是被人发现了,届时陛下知道,看管不力再加上昨夜的玩忽职守,只怕他不只是砍头的罪过,怕是要株连九族啊! 如是想道,侍卫的脸紧紧皱在一起,却是有口难言,面前的孤大人也是名门望族,世家子弟,如今在朝堂也有了一席之地。 更重要的是,即使背负着毒杀长乐公主和魏院事的嫌疑,陛下也只是将他好生“关押”在这湖月阁。 能得陛下如此青睐的人物,他一小侍卫着实得罪不起啊! 孤淮凛自然是看出了眼前侍卫的一番心思,随即,男子移开了视线,将眸光落在了正被清风携以飞舞翩跹的细柳之上,道:“劳烦将陛下请至于此。” 和圣上布下的棋局,如今要先行一步了。 …… 湖堤杨柳醉春,凉风携花拂入窗扉,薄薄的日光透过大开的雕花窗扉映射而入,渡在了端坐于窗边罗汉榻上,身着柏青长衫,正一个人对着弈的俊美男子身上。 男子容颜如画,鸦黑如瀑的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别在脑后,半披半束。 昳丽清隽的如画眉眼间微蹙,修长玉指执着一枚黑子久久未落。 窗外湖泊碧绿如春,水面波光粼粼,男子一席柏青锦服上缀着的暗纹如云流水,摇曳潋滟,而那副容颜清隽矜贵如画,如斯美景,如隔云端。 贤德帝刚进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场景,即使同为男子,且自己贵为一国之君,看见如斯臣子,面上也是不免微划过一丝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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