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安静和冷漠,对燕容泰来说,就好比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除了发泄外,并不能将他们怎样。 反而将自己变得更加颓然无力、更加狼狈不堪。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他逐渐安静下来,燕巳渊才启开薄唇,冷声问道,“燕容泰,是谁在背后帮你?” 燕容泰垂着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对此,燕巳渊也不恼,只是将余辉唤了进来。 “送他去见皇上。” “是。” 余辉领命,即向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抬起头,眸光阴戾的瞪着燕巳渊,“你以为把我送去父皇那,我就会招出一切?” 燕巳渊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本王给过你数次机会,是你不懂珍惜。既如此,那便让你父皇发落吧。至于在背后与你勾结的那些人,我们自会想办法对付,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话音一落,燕容泰脸色比死灰还难看,“是不是我交代出一切,你们就会放了我?” 在他们手中,他尚且有一丝活路,背后那人也会想方设法救他,但如果他落到父皇手中…… 燕巳渊唇角勾勒着,薄笑不语。 燕容泰咬着牙伸手,“先把解药给我!” 柳轻絮忍不住嗤笑,“二王爷,你有何资格与我们谈条件?现在我们给你机会将功赎罪,你若有悔改之心,就坦白点,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若你冥顽不灵,等待你的后果也不需要我们多说。假冒大湘帝后,别说我们保不了你,就是你父皇也不可能为了你让两国交恶。何况你勾结江湖邪派为非作歹,谋害自家人,危及燕家江山社稷。不论哪一件事都是死罪,身为皇子的你,应该都明白的!” 随着她的声音,燕容泰身上暴戾阴鸷的气息渐渐退去。 燕巳渊和柳轻絮相视一眼后,也没催促他,就端坐着安静的看着他。 过了许久,低沉沙哑的嗓音才从燕容泰喉间溢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我只是与他做了一场交易。他要我帮他得到凤阳镜,我的目的……”他抬起头,眸光受伤般的望着柳轻絮,“是你。” 燕巳渊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壶朝他砸了过去! “唔!”燕容泰捂着胸口,一脸痛色的瞪向他。 柳轻絮扭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出其不意的动作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看着他铁青的脸,幽深的眸底翻涌着杀气,她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 燕容熙和燕容泰对她的心思,他从头到尾都清楚,但碍于面子,以及他们叔侄的关系,他从未把情绪发泄在明面上。 可燕容泰却怎么都不收敛,各种对她不死心,暗中使手段也就罢了,还非要嘴欠宣示出来…… 这不仅仅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更是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 “燕容泰,本王能容忍你,那是因为本王知道本王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属于本王,不与你计较,那是因为本王不想世人对她有所误会,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如何吗?”燕巳渊咬着牙冷冽的溢道,突然将一块金牌‘啪’地拍在桌上。 燕容泰双眸大睁,瞳孔震惊的突出,“赦杀令……” 燕巳渊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光冷如千年寒潭,喉间溢出的嗓音更是像冰凿出来似的,就连柳轻絮都忍不住寒毛直竖。 “本王只给你最后一刻钟,若是你所交代的一切不能叫本王满意,本王便替燕家列祖列宗除去你这奸佞之嗣!” 燕容泰震惊后,身子软瘫,整个人是彻底的蔫儿了。 柳轻絮眯着眼把桌上的金牌看了又看。巴掌大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一条完整的九爪龙,再听他连燕家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东西的威力。 再看燕容泰的神色,眼中流露出来的惧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没有了再与他们叫板的底气…… 仿佛认命了般,他萎靡的低下头,幽幽道来,“我确实不知那人底细,愿意同他合作,仅是看中他的易容术。” “他长何模样?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平日里都住在何处?” “他擅长易容,每次出现都是不同的模样,除了知晓他是个男人外,别的一无所知。” “你们之间有何暗号?” “并无。” “你如今落在我们手中,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何他还要救你?” “不知。” “他可有同伙?” “不知。” 此刻的燕巳渊面色如铁,像个严厉的审判官,燕容泰低垂着头,有问必答。 柳轻絮安静的听着他们对话,也仔细的观察着燕容泰的反应,在回答燕巳渊抛出的问题时,他情绪并无一丝波 . 动,反而有种心如死灰听天由命的感觉。 看态度是挺让他们满意的,可实际上他的回答一点作用都没有。 讲难听点就是白问了! 她朝燕巳渊看去。 燕巳渊也没露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的朝余辉睇了一眼。 “带他去见皇上。” “是。”余辉沉声应道,在此朝燕容泰走去。 燕容泰猛地激动起来,又露出了先前那副凶恶的模样,“燕巳渊,你出尔反尔!” 燕巳渊眉头都没皱一下,“本王不屑杀你,还是让你父皇处置吧。” “你卑鄙无耻——唔!” 余辉一记手刀突然劈下,直接把他劈晕了过去,然后往肩上一扛,快速离开了屋子。 待余辉离去后,夫妻俩交换眼神,随即默契的起身,也朝门外而去。 …… 夜深人静的街上,马蹄疾驰。 突然两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泛着白光的刀刃凌厉劈下,逼得骑马人不得不紧急勒马。 余辉想都没想的飞离马背,怒视着这两个来历不明但满身杀气的人,“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但两黑衣人都没说话,其中一人手持利刃继续向他袭来。 另一名黑衣人踩在马背上,将横在马背上的燕容泰扛上肩,然后就朝远处飞去。 “把人放下!”余辉厉喝着要去追撵。 但面前攻击他的黑衣人根本不给他机会,招招狠辣凶险,逼得他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只能不停的闪退躲避。 那黑衣人一开始是想杀他,但见不能速战速决,他也不恋战,又一次狠辣出手逼退余辉后,他没有再继续追杀,而是奋力飞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余辉也没追,而是朝不远处的一栋房顶飞去。 “王爷、王妃,事已经办妥。” 房顶上,燕巳渊和柳轻絮将先前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燕巳渊淡淡的开口,“让金奇卫盯紧了。” “是。” 柳轻絮没说话,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对方千方百计的想救人,那便让他救吧。与其把燕容泰留在身边招人惦记,还不如把他当鱼饵放出去。 “絮儿,该回去了。”见她还盯着那两个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看,恨不得能亲自追去一探究竟,燕巳渊握紧她的手,顺带剜了她一眼。 “……好。”柳轻絮是想亲自去的,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得打消所有念头。 夫妻俩回到府里。 原本以为不会那么快有消息,柳轻絮都打算睡一觉先,结果刚准确睡觉,就有一名金奇卫回来。 “启禀王妃,那两人带着二王爷出城了。” “出城?”燕巳渊眉眼瞬沉,紧接着冷声下令,“继续盯着,务必要找到他们的巢穴之所!” “是。” 等金奇卫一走,柳轻絮抓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那些人跟燕容泰是合作关系,而燕容泰已经不被我们容忍,对他们而言等于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何那些人还要救他?” 燕巳渊摸了摸她的头,“等抓到他们,自会水落石出。” 柳轻絮点了点头,“也罢,想不明白还是睡觉吧,有了精神才好跟那些人斗一斗。” 看着她自觉的爬上床,燕巳渊忍不住勾起唇角。 第二天。 燕巳渊照常去早朝。 柳轻絮在府里耐心等待消息。 为了抓到燕容泰身后的人,他们可是让吕子良备足了兵马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些人拿下。 所以她不是很着急。 .
第168章 趁着宝刀未老何不再找女人为你生 面前的老者,虽说他们是第一次接触,但吕子良却早已听过他的大名,对他打心眼里敬重有加。 可他身为先锋将军,不敢称威名远扬,但在玉燕国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更是受万千将士追崇,如今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堂堂七尺男儿,又是铁骨铮铮的气概汉子,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遂在药王不听他解释后,他也冷了脸,拿出了几分凌厉气势,“吕某敬你是神医,悬壶济世,功德高尚,但你怎可无故谩骂于我?吕某自幼习武,虽不懂医术,但也拿捏得清轻重。此次奉命捉拿恶徒,吕某深知其中厉害,自不敢大意,故而有意留他们一命,以待回来受讯。你说吕某不知轻重,吕某不服!” 夫妻俩沉着脸走出房门。 看着一张红脸一张白脸的两人,柳轻絮柳眉紧蹙,只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圈。 这药王是老小孩吗?如此不通人情世故! 吕子良再不济那也是朝廷的三品大将,别说皇帝都不会这样骂他,就算批评他,那也得看他在谁手下做事啊!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吕子良还是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将军! “常叔,人死了就死了,气性这么大做何?”她走过去笑着和解气氛。 “你们身边就这些人,难怪麻烦不断,依我看啊,趁早换人得了,不然真遇上危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药王非但没消气,还指着吕子良冲燕巳渊哼道。 “你!”如此被贬辱,吕子良忍不住紧握剑柄要拔剑。 “吕将军,你别生气,此事我和王爷会处理的。”柳轻絮赶紧抬手挡下他拔剑的动作。 燕巳渊沉着脸睇着药王,“本王府里的事,不用您老费心!” 他生气,柳轻絮一点都不奇怪。 吕子良可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得力干将,药王这老头儿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何止是侮辱人,要是换做别人,只怕还会有挑拨离间之嫌! 药王也看出燕巳渊生气了,这才停止了对吕子良的不满,随即一改怒容,语重心长的与燕巳渊说道,“我不是要插手你府中事务,实在是忍不住替你们担忧。你们自己瞧瞧,这一件件事,哪件不棘手?我生气,那也是为你们好,你们若是出了何事,我老头子难道袖手旁观?” 他这番话饱含了对他们的关心和爱护,对他的心意柳轻絮也是很感激的。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一直都把他牵连在其中,为了救治上官淑兰,他甚至耗尽了内力。虽说他先前发火的样子是有些不讲理,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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