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风院是燕容泰住的院子。 不过到了玉风院,在院门口楚中菱便被乔平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有何事吗?” “我……”楚中菱张了张嘴,卡声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小侯爷在里面吗?他怎样了?” “回公主殿下,您来晚了。”乔平躬着身回道。 “什么?!”楚中菱脸色唰白,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天要塌了。 “小侯爷高热不止,王爷怕他出事,在一刻钟前便送他进宫了。” “……!” 见她捂着心口大口喘气,乔平关心地问道,“公主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小的把大夫请来为您瞧瞧?” 要不是现在寄人篱下,楚中菱绝对是要骂人的。 哪有他这样说话的? 差点没把她吓死! “我……我身子不适,想进宫让月香姑姑帮我看看。”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见乔平把她盯着,好似不信,她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肚子上,“我担心孩子,麻烦你帮我备辆马车,行吗?” “公主殿下稍后,小的这就去。”乔平忍着笑应道。 没一会儿,楚中菱便在大门外上了马车。 乔平带了几名侍卫亲自护送她前往宫中。 待马车驶出后,大门口伸出一颗脑袋,对着马车的方向‘嘿嘿’直笑。 “彤儿,公主殿下走了吗?”陈氏不敢探头,怕被发现,只能在女儿身后好奇询问。 “走了。”瞿敏彤回头冲她笑道,“泰哥哥说得对,就该用这招苦肉计。要是公主殿下担心小表哥,那他们便有机会和好。” “要是公主殿下知道真相,会不会再生气呀?”陈氏有些担忧。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先让菱儿公主回到小表哥身边,后面的事就看小表哥的造化了!”瞿敏彤虽然也担忧,但也很无奈。见马车走远,她赶紧给门房说,“备马车,我也要去宫中看看。” …… 明月殿。 看着被送来的人,燕巳渊和柳轻絮险些以为出大事了。 结果听燕容泰说起经过,夫妻俩都相当无语。 就算用苦肉计,也不用真把自己弄伤啊! 这一身鞭伤就算了,还伤出高热来了,是要把自己玩死过去吗? 江九和月香在床边忙着给萧玉航疗伤退热,柳轻絮瞧着揪心,没好气的冲燕容泰道,“你也是胡闹,这高热是能开玩笑的?啥点子不好想,非要这样走偏锋?这要是整出个好歹,你就等着被你姑父姑母削吧!” 燕容泰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我只让他用苦肉计,没想到他真豁出去了。” 柳轻絮在意的不止是萧玉航的伤势,还在意楚中菱的态度。 她真担心楚中菱那一根筋的脑子,万一不吃这一招,那萧玉航岂不是白受罪? 正在这时,秀姑匆匆进来,禀道,“王爷、王妃,菱儿公主来了。” 闻言,柳轻絮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招呼秀姑,“快让她进来。” 没多久,楚中菱出现在大伙视线中。 红红的眼眶,脸上还挂着没揩干净的泪水,一看就是哭着来的。 不等柳轻絮他们开口,她便先奔向床榻。 江九刚给萧玉航身上抹完药,还未来得及为他拢好衣裳。看着他身上几道鞭痕,楚中菱咬着唇,无声掉泪。 月香在给萧玉航捣鼓退热的药,楚中菱上前接过。见她要亲自来,月香也没拒绝,在旁边耐心指导她做。 床上,萧玉航就像喝醉了似的,人是苏醒的,但是并不清醒,嘴里一直嘟嘟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楚中菱靠近床头,在给她额头敷退热的药时,他一把抓住楚中菱的手,涣散的双眼也变得清明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楚中菱,哽咽出声,“菱儿……我错了……我不该只顾自己快活……菱儿……我想通了……我……我要孩子……要你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让爹娘……让爹娘忙不过来那种……” 旁边一众人差点集体喷出笑声。 楚中菱又羞又窘,红着脸恼骂,“听说猪才会多生,我又不是猪,你还指望我生一窝?” 萧玉航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江九突然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萧玉航瞬间头一垂,没了声音。 见状,楚中菱扭头,美目圆圆地瞪着江九。 江九尬笑,“公主,小侯爷得静歇,不然高热退不下去。有何话还是等他退了热再说吧,小的也是为了小侯爷着想。” 楚中菱这才收起不满。 瞧着床上陷入晕睡中的男人,她想为他掖被子,可突然发现抽不了自己的手。 他的大手紧紧抓着她,哪怕人已经陷入晕睡中! 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然后冲江九和月香哽咽道,“多谢江护卫和月香姑姑,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月香和江九相视了一眼,然后回头朝柳轻絮他们看去。 巳爷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旁人只见他性冷寡陌,殊不知他一直处于无语状态。 柳轻絮瞧着床上自虐的人,再观察着楚中菱满眼的心疼,最终发了话,“都出去吧,别打扰小侯爷休息。” 不过她也不敢让楚中菱独自留下,先不说她是否能照顾好伤患,就她现在的状态,刚发现有孕,情绪还不稳定,谁敢心大让她多做事? “月香,你留在这里陪菱儿公主吧,顺便观察小侯爷的 . 情况,若他有何状况,可以及时诊疗。” “是,王妃。”月香自然懂她的意思。 柳轻絮随即带着其余人离开了寝房。 一出去,她便把余辉叫来了跟前,“去通知平阳公主和北萧侯,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为了演好苦肉计,萧玉航不惜把锅往自家爹身上扔,说是被自家爹给打伤的。 这坑爹的家伙,要是北萧侯不接儿子这口锅,让楚中菱知道自己被骗了,估计萧玉航用不着退热,在睡梦中都能被楚中菱掐死。 说不定平阳公主和北萧侯还会帮着儿媳一同出力…… 余辉往房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一脸疑惑地道,“小侯爷怎会如此想不开呢?昨夜我劝了他好些,还以为他都听进去了!” 柳轻絮眯了眯眼,问道,“你都劝了他什么?” 余辉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王妃,没什么,都是男人之间的话,嘿嘿!” 说完,他拔腿便跑。 柳轻絮柳眉微蹙,看他那逃也似的背影就别扭。 他自己还是条单身汪,怎么给人做情感导师?别不是说了什么话把萧玉航刺激到了,所以才有这场苦肉计吧? 突然,一名小太监来到明月殿。 向他们行完礼后便说道,“奴才奉皇上旨意,宣瑧王殿下、西宁王殿下前去御书房议事。” 燕容泰显然很惊异,不自然的皱起了眉。 议事? 找他去? “不知父皇找我们前去是为何事?”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 “回西宁王殿下,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宣旨。”小太监躬着身回道。 “行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柳轻絮摆手催促,“你们快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免得他们再出乱子。” 站在御书房门外。 燕容泰俊脸上端得风平浪静,可是闪烁的黑眸中却是难掩的别扭。 他的蛊是父皇解的,他知道。 但从他入狱至今,他们父子就见过两面,一次是解毒,另一次是他求赐婚圣旨。 眼下突然宣他到跟前,他还真猜不透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愣着做何?”燕巳渊回头睇了他一眼。 “父皇有何事让他下旨便可,我就不进去了。” .
第353章 授予他兵权 “都在外面愣着作何?还要朕亲自出来请你们?”书房内,传出不悦的声音。 “走吧。”燕巳渊又睇了一眼过去,先进了御书房。 “……”燕容泰抿着唇,僵硬的抬起脚跟了进去。 龙椅上,燕辰豪正威凛坐,也不知是否在为他们磨磨蹭蹭一事生气。 在他们行过礼后,他也没同他们过多寒暄,而是直接道出了来意,“当日为了救太后,絮儿曾答应燕容熙,会饶苏梓瑶一命。如今他们母子皆在大牢中,你们如何看?” 燕巳渊没出声,而是转头看向燕容泰。 燕容泰眉心蹙紧,俊脸也沉了下来。 书房里,父、叔、侄仨都不说话,只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气氛莫名诡异,又莫名有些滑稽。 最终还是燕辰豪再度开口,沉声问道,“容泰,你就不想为你母妃报仇?” 燕容泰似是明白了他叫自己来的用意,顿时也不再沉默,勾唇冷笑,“她现在这般,既失了后位,又断了腿,应是生不如死,何须我再报仇?” 说苏皇后生不如死,还真不是过度贬低她。 曾经的一国之后,如今沦落为阶下囚不说,在谋害燕辰豪那晚,还被吕芷泉弄断了膝盖骨。 身残不说,原本该有的一世尊荣也如凋零的枯木,再不会有当初的万千风华,只会日渐腐朽枯烂。 就算是寻常人面对这样的事也不一定能挺过去,更何况是苏梓瑶这般势利倾心的人,面对如此身残名败,怕是比死还难以接受。 燕容泰放弃报仇,不是心中不恨,而是苏梓瑶如今的下场就是他想要的。 燕辰豪目光深深看了儿子好一会儿,随后才转向自家兄弟。 “燕容熙如今怎样了?” “江九用您所授的解蛊之法替容熙解了蛊,他现在并无大碍。”燕巳渊肃然回道。 “除了苏梓瑶外,他没提别的?” “未有。” “既然容泰宽容大度放弃为母报仇,那便应了他吧。黜去其种姓,贬其为庶人,将他们母子发配锦州,此生不得出锦州半步!” “是。” 燕容泰微眯着眼眸望着龙椅上威风冷肃的男人。 不可否认,此刻的他内心五味陈杂。 一是对燕容熙的处罚。 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清傲于世的燕家嫡长孙,受百官拥护的储君,如今竟被贬为庶人。 下场竟不如他? 二是惊异于自家父皇把他叫来的目的,竟是要给他为母报仇雪恨的机会。 听他们的对话,燕容熙是想用皇子身份换取其母苏梓瑶的性命。但他父皇并未同意,而是询问他的意见。若他要向苏梓瑶报仇,那燕容熙所求必不能如意。 对苏梓瑶和燕容熙母子的处决下了定夺后,燕辰豪又将目光转向儿子,语气低了几分,“你身子可痊愈了?” 燕容泰微微一愣,然后垂眸回道,“回父皇,已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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