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赐下了她与太子的婚事,她怎敢这般胆大妄为! 要是让皇上与太子知道,别说会要她的命,就是柳家都得因为她而背上一个耻辱的罪名! “福林!” “将军?”老管家也不知道出了何事,只能从他的神色举止中揣测定是发生了大事。 “把二小姐带下去!从今日起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若有违令者,杀!”柳景武几近低吼的下令。 一个杀字,透着狠恨之气,让老管家福林猛地抖了抖身子。他在柳家做事几十年,何曾见过将军大人对自家人说过这个字? 就连柳元茵都吓哑了似的,张着嘴惊恐万分的望着柳景武,惨白惨白的脸上,连眼泪都停止了流淌。 连福林都没见过他在府中欲打开杀戒的模样,更何况是她了。 而福林不敢迟疑,立马让丫鬟把她带回了她的芙蓉院。 听着门外挂锁的声音,柳元茵才像回魂儿似的明白过来,她真的被禁足了! “放我出去!” “爹!快放我出去!”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关着我?”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从瑧王府回来,她一身就脏兮兮的,从头到脚是既凌乱又邋遢,这会儿情绪激动,完全就像疯子似的,理智尽丧,娇态尽失。 福林怕她整出乱子,亲自带着侍卫在院里守着。 不过,这事动静不小,特别是柳景武动怒下杀令的事更是传到了太夫人魏氏耳中。 魏氏与瞿太后年纪相仿,都是花甲之龄,但魏氏这一两年身子每况愈下,加之旧疾缠身,大多时候都卧床休养,已经不怎么管理府中事务了。 听说儿子发怒,还要杀人,魏氏很是震惊,忙让人把她扶到了芙蓉院。 福林一看到她,忙上前恭敬迎道,“太夫人,您怎么起来了?” “发生何事了?”魏氏虽年迈体衰步履蹒跚,但说话利索,严厉的气势也不虚。 “回太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总之将军下了令,小的不得不从。”福林低头回道。 “可是跟柳轻絮有关?”魏氏嗓门尖利了几分。 “太夫人……” 福林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昨日的事虽然将军没让人禀报太夫人,但他知道太夫人肯定已经听到消息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魏氏满目是火,更是严厉的斥道,“她不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吗?怎么不死在外面?居然还回来兴风作浪,让我们柳家不得安宁,这孽障真真是个祸害!” 福林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而魏氏在气头上,别说他不接话,就算再好听的劝慰,这会儿恐也难听进去。 “别以为你们什么都不说就可以瞒着我,我知道那孽障巴结上了瑧王。就算她现在仗着瑧王撑腰又如何,她食我柳家米穿我柳家衣,我就不信她还敢反了天不认我这祖母!” 狠厉的骂完,她接着就朝自己原来的丫鬟婆子下令,“备马车,我现在就去瑧王府找那孽障去!” …… 柳元茵一走,柳轻絮自然也没必要继续‘躺尸’下去了。 只不过‘小月子’还是要坐的。 就在燕巳渊刚让人散播消息,说她苏醒了,景胜就到碧落阁来禀报,说柳太夫人来了瑧王府要见大孙女柳轻絮。 柳轻絮正在房里用膳,听此消息,当即就冷了脸。 “怎么了?可是不想见?”燕巳渊坐在她对面,自然是看清楚了她脸上的不喜。 “我在想,这要是见了面,是我被她气死呢,还是我把她气死。”柳轻絮颇为难的拧起了眉。 .
第40章 照样打晕扔出去 别看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其实她一点都没夸张。 自她穿越以后,从未与魏氏这个祖母见过面。一来是魏氏身子不好,二来她原身的记忆中有着许多不美好的记忆,都是跟魏氏这祖母有关。 明知道原身不受待见,她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毕竟她不是原身,她怕自己这火爆脾气会把魏氏直接气进棺材中。 “那便不见。”燕巳渊给景胜递了个眼神。 景胜正要应‘是’,柳轻絮抬手制止道,“算了,她都来了,该见还是得见。” 燕巳渊剜了她一眼。 柳轻絮示意景胜去忙,又让秀姑把吃得差不多的午膳收了,然后爬回床上。 等寝室里就她和燕巳渊时,她才叹着气说道,“这柳太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都不待见长孙女,每次见到长孙女,就像是有十辈子深仇大恨似的,尖酸刻薄到了极点。” 她说的长孙女自然是指她现在身体的原主人。 燕巳渊沉着脸道,“那你还要见她?” 柳轻絮哼哼一笑,“她骂我原身已经骂了十多年,我原身敬她是长辈不敢对她怎样,可是我不同,她要敢骂我,我能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她是霸占了别人的身体不假,但不代表她能任人欺辱。 原身之死,柳元茵是凶手,柳家人全都是帮凶,人死债消,命都还给柳家了,她就捡了个躯壳,难道还要她对柳家感恩戴德? 看她那不屑的样儿,燕巳渊都有些忍俊不禁,“你知道她十八代祖宗都葬在哪吗?” 柳轻絮嫌弃的瞪着他,“不抬杠会死?” 语毕,她往被子里一缩,不理他了。 抬杠的意思燕巳渊早就让她解释过,现在已经知道了。看她赌气的样子,他唇角不由得挂上了笑。 “你歇着,我去会会她。” “嗯。” 没多过久,秀姑领着魏氏进了屋子。 但只引她在最外间,并没有让她进入屏风内。 跟瞿太后的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比起来,魏氏的老态龙钟就显得很苍老,干瘪的脸上只见骨不见肉,再加上又不带丝笑,看起来尤为冷吝刻薄。 见燕巳渊从屏风内出来,她也没失礼数,杵着柺杖颤巍巍的跪下行拜,“臣妇拜见瑧王殿下!” 魏氏丈夫乃先帝座下之臣,燕巳渊虽年纪轻,但辈分在这里摆着,就算先帝在位,她丈夫也得向燕巳渊自称一声臣。 “太夫人免礼。”燕巳渊脚步顿了顿,随即径直走向了正位之后,在软垫上盘膝而坐。 这屋子是他的寝居室,外人轻易不得入内,自从柳轻絮住进来以后,江九和于辉都只敢在屋外让秀姑传话。而没有燕巳渊和柳轻絮传唤,秀姑都不会进屋,这会儿燕巳渊单独会见魏氏,秀姑没得指令,就毕恭毕敬的候在门外。 魏氏的丫鬟婆子都被挡在了碧落阁外面,这会儿下跪起身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手里有柄柺杖,估计跪下后连起都起不来。 看着她摇摇晃晃很是吃力的起身,燕巳渊完全不为所动。 等她站定以后,他才冷漠的开口,“不知太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回王爷,听说臣妇的长孙女小产,臣妇想见她一面,还请王爷恩准。”魏氏微微低着头,态度看起来很诚恳。 “太夫人是来关心王妃的,还是来找王妃撒气的?” “……”魏氏微微一愣。 “若是前者,那就有劳太夫人挂心了,王妃有本王亲自照看着,你大可安心。若是后者,太夫人还是请回吧,本王看在你年迈的份上,不想把丧子之仇转嫁到你头上。” 寝室里,柳轻絮听的一清二楚,在被窝里憋笑憋得都想尿了! 她没想到燕巳渊会如此直白,直白到字字句句如刀似剑,别人还没表白清楚来意呢,就让他无形的利剑架在脖子上。 不论魏氏如何作答,总之就一个结果。 滚! “王爷,臣妇乃柳轻絮祖母,难道脸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魏氏抬着头,虽老脸上没有不恭之色,但语气却是带着不满的质问。 她乃镇国将军之母,气场还是有的。 可这气场也得分地儿,也得看面对的是谁。 燕巳渊眸子一眯,丰眉随之变得锋利,“敢问太夫人,你觉得自己的辈分与本王母后的身份比起来,谁重谁轻?” 魏氏立马低下头回道,“太后凤仪天下,尊贵无比,岂是臣妇能攀比的?臣妇有罪,望王爷莫要折煞臣妇。” “是吗?”燕巳渊唇角微斜,“本王母后来此,对絮儿疼爱有加、关怀备至,连一句重语都不曾有过,太夫人来此,可有一言半语关心?” 魏氏老脸瞬间失了血色。 这瑧王鲜少露面,在他年少时她曾见过一面,只知道他性冷孤傲,不喜与人言谈。几年过去,没想到着瑧王依旧冷傲至极,当真如传言那般不近人情。 她怎么说也是柳轻絮的祖母,可他却字字伤人,句句把人踩在脚下! “王爷,臣妇来此自然是关心絮儿的。”她低下了头,语气虚和起来,“絮儿与妹妹茵儿在家中玩闹,茵儿不小心伤到了絮儿,还致絮儿失去的孩子,臣妇很是痛心,因担心絮儿过度,所以才有失风度和礼数,让王爷有所误会。絮儿和茵儿都是臣妇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絮儿受苦,臣妇甚是心疼,也知晓茵儿有罪,遂臣妇愿替茵儿受罚,只希望她们姐妹不要伤了和气。” 柳轻絮在寝室听着她的这些话,真是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以前动不动就叫原身‘孽障’的难道不是她这个祖母? 让管家把大孙女把东西都分给小孙女和小孙儿的人难道不是她? 这个时候来说和气…… 和气她大爷! 燕巳渊对着魏氏突然扬唇,但笑却丝毫不达眼底,“不错,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肉多肉少不同,不知道絮儿是太夫人的掌心肉还是手背肉?” 噗! 柳轻絮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厉害啊!这家伙! 再观魏氏神色,脸上的皱褶都隐隐跳动着,不知道是何种情绪快绷不住了。 她见识到了瑧王的不近人情,但没想到瑧王的嘴吧更是杀人于无形! 不论她如何说,他总能让她处于难堪的境地! 这分明就是存了心的! 不用想,一定是柳轻絮那孽障在他耳旁吹了风! 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厉色,燕巳渊唇角上的笑顿然无踪,幽深的眸子突然敛紧,冷声喝道,“魏氏,你可知罪?” 他一身寒厉让魏氏不明所以,一把年纪的她或许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人带着柺杖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王……王爷,臣妇不知犯了何罪?” “你不是要替柳元茵领罪吗?柳元茵打伤本王王妃,谋害本王子嗣,这本就是死罪,可她不知悔悟,竟趁王妃昏迷不醒之际勾引本王。伤王妃、杀世子、玷污本王,你说,你想如何个死法?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本王定成全你!” “什么?!”魏氏的神色终于是绷裂了,一双凹陷的老眼睁得巨大,两颗眼球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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