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柳景武就被景胜阴着进了碧落阁的屋子。上赶着让我们骗 “王爷。”见到燕巳渊,柳景武还是很能放下身段的唤了一声。见女儿侧卧在床,气色也的确不怎么好,于是赶忙说道,“听说找到絮儿了,我刚下朝就赶了过来,不知絮儿可有大碍?” 柳轻絮瞧着他一身朝服,确实不像回过将军府的样子,遂主动替燕巳渊答了话,“多谢爹关心,只是受了些伤,多养段时日就没事了。” “瞧你说的,都受伤了还说没事?”柳景武睇了她一眼,随即又朝燕巳渊问道,“王爷,听说是匪徒劫走了絮儿,想要利用絮儿逼您交赎金,那些匪徒可有捉到?” 燕巳渊在找到柳轻絮的时候就已经让余辉如此散播消息了。 毕竟这是一桩丑闻,事关燕家在天下的颜面,他虽然很想宰了燕容熙,但为了柳轻絮的名声,他也不得不对外谎称柳轻絮是被劫匪绑去了。 “劫匪太过狡猾,拿了赎金便丢下絮儿逃了。”燕巳渊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可有查出他们的巢穴?要是让老夫知道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绑架絮儿,老夫一定亲手斩了他们!”柳景武磨牙恨道。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他们太过狡猾,如狡兔般有多个巢穴,要抓住他们还需要一段时日。” “嗯。若需要人手,王爷尽管开口,老夫定让他们无所遁形!” 听着他那些愤恨不已的话,柳轻絮都暗暗翻了好几个白眼。 还能再装像一些吗? 她又不是第一次失踪,上次她被燕巳渊带着‘私奔’,也没见他问过半句。 如今知道关心她死活了?难不成就因为她嫁给燕容熙做了瑧王妃? 可上次他们在柳元茵回门日去将军府,也没见他这个爹对他们有多客气。 就那次她‘小产’柳景武跑来献了一番父爱,当时还差点把她感动哭了,后来才反应过来,那也是柳景武故意演出来的,她把慈父演到极致,就是想让她看在血脉至亲的份上放过魏氏和柳元茵这对婆孙,让燕巳渊不要再追究她们祖孙的大不敬之过。 想起这个父亲的种种,她真是比吞了苍蝇还难受。苍蝇好歹还是道荤菜,可这个爹,真是啥也不是! “爹,我想休息了,你若有事找王爷,可随王爷去汀雨阁相谈。”她出声撵人,而且撵得一点都不委婉。 “怎么,爹来看你,你还嫌爹多余?”柳景武板着脸瞪向她。 柳轻絮差点脱口而出,‘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她还是把这句话憋回去了,只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爹是个大忙人,像我这点小事,有王爷照顾就行了,不敢劳你费心。” 柳景武抿了抿唇,干脆不理她了,转头又与燕巳渊说话,“絮儿没事,这次多亏了王爷。王爷给了劫匪多少赎金,老夫定如数补偿王爷。王爷可能不爱听这话,但絮儿是老夫的女儿,她有何事,老夫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柳轻絮一听,顿时眉眼挑得老高,还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哟!今儿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她嫁人,他这个当爹的都没主动说要出一分嫁妆,完完全全当她是水一样泼出去就完事了。 今天他突然赶上送银子给他们? 这真是怎么听怎么玄乎! 同样的,燕巳渊也暗暗的抖了一下眉眼,对他的大方很是出乎意料。 夫妻俩快速的交换眼神后,燕巳渊清了清嗓子,“岳父大人不用客气,区区十万两银子而已。” 这一声‘岳父大人’可是他第一次改口。 可柳景武非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面色还像失血般微微透着青白。 十万两雪花银…… 他上哪弄那么多…… 柳轻絮‘感动不已’的说道,“多谢爹为王爷分忧,有爹如此,是女儿三生之幸。女儿和王爷今后一定好好孝敬爹爹,让爹爹纵享天伦之乐。” 柳景武上下两唇抿成了冷硬的直线。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心里再如割肉般疼痛也只能忍着。 而他越是肉疼,柳轻絮则是越可乐,一改先前不待见的语气,忙唤秀姑,“快去煮一壶上好的茶,让我爹与王爷在小厅里好好说话。” “是。”秀姑恭敬应道。 十万两白银不但让燕巳渊改了口,就连对柳景武的态度都明显改变了。小两口坑钱坑得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在意别人背后如何憎恨他们。 “岳父大人,这边请。” 见他去了最外边的小厅,而不是带他离开碧落阁去别处,柳景武的神色这才有所好转。 翁婿俩在小厅里落座。 秀姑奉了茶,退到门旁候着。 柳景武用过茶后,状似闲聊般问道,“王爷,听说国子学要整改?就连国子学的吴大人也被撤职了,不知是何缘故?” 燕巳渊点了点头,“皇兄想改制,国子学中的学生都是我玉燕国可塑之才,自然要先从国子学着手。至于吴大人如何被撤职,本王也不得而知。” 柳景武又道,“王爷,听说新上任的夫子卢大人乃是你部下卢文真的父亲,老夫还听说此次国子学改制,卢大人向皇上进言,欲参照科举之制来挑选学生,若是落榜者,将无法再进国子学。” 燕巳渊又点了点头,“确有其事。皇兄对国子学给予厚望,一心想为国培育八斗之才,以便将来能为朝廷效犬马之力。” 柳景武脸色微微有些暗沉,垂下双眼也不断闪烁。 燕巳渊借吃茶的动作扫了他一眼,唇角不自然的牵了牵。 他要么不说话,就算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语调,甚至都不好奇柳景武这般关心国子学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办法,柳景武只能厚着脸皮主动说道,“王爷,老夫有一事想求王爷帮忙。” 燕巳渊放下茶杯,似认真看向他,“岳父大人请说。” 见状,柳景武心中一振奋,赶紧道来,“老夫小儿在国子学任学。想来王爷也该知道,小儿早些年流离在外,如今在国子学也不过半载,根基不足,学识浅薄,与其他学子比起来那真是相形失色。眼下国子学要改制,小儿显然是无法应试的,这一次试举注定会名落榜尾。老夫知道你与卢家父子颇有交情,故而想请你替小儿在卢大夫人面前美言几句,看能否让卢大人破例收下小儿。” 之前让儿子进国子学,他并没有费什么劲儿,几乎是一句话就解决了事。可这一次,皇上提出改制,并采纳了卢定山的意见试举挑选人才,他可真是慌得不行。 就他儿子那点能耐,落榜是注定的。 而一旦落榜被踢出国子学,那他儿子还能做何?习武太苦,儿子根本吃不了那个苦,将来也没法继承他的功绩。好不容易让儿子进了国子学,本以为对儿子将来的前程有所帮助,没想到皇上一道圣令就要改制国子学。 他儿子现在才十六岁,文不能武不得,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在寝室里的柳轻絮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 这才明白过来。 她就说嘛,这个爹怎么又突然关心她了,甚至要他出十万两银子都不吭声。 原来是为了小儿子柳元杰啊! 小厅里,许是拿人手短,燕巳渊沉思了良久后,说道,“不瞒岳父大人,本王与卢家父子确实有几分交情,且本王知道卢定山手中有两个破例名额,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了破例的人选。” 闻言,柳景武起身,拱手道,“王爷,还请你帮小儿一次!” “本王差人帮你问问,若卢定山还未选定破例之人,那本王就落下颜面帮令公子讨一个。”燕巳渊回得也干脆。 “那就多谢王爷了!”柳景武精神都振奋起来了,很是感激的向他拱手拜道。 接着,他并未多留,似要回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燕巳渊也没留他,唤来景胜送他出府。 柳轻絮在寝室里都无语死了。 不是来看她的吗? 居然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声就走了…… 直到燕巳渊走进来,她脸上的鄙弃都还没抹去。 “我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要紧事,他压根就想不起我这么个女儿。” “如此不是更好?”燕巳渊坐到她身侧,笑着摸她秀发。 “说得也是。”柳轻絮露齿笑了笑。像柳景武这样的爹,现实点才好呢,这样他们坑起他来才不会有愧疚感。想起什么,她突然问道,“对了,小侯爷呢,他不是为了接近柳元杰也进国子学了吗?这次国子学改制, . 他应该不会落榜吧?” “别看他平日里贪玩不求上进,其实他自幼在北萧侯和平阳公主身边长大,学识才华都不输人。” 换言之,萧玉航这次考试应该不成问题。 柳轻絮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准备考试吗?” 提到萧玉航,燕巳渊握拳抵唇,“咳!听说他最近带着柳元杰在外面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柳轻絮,“……” 他知道他在下一盘棋,其结果就是让柳景武与太子反目成仇。 但细节她没问太多,反正让萧玉航接近柳元杰是第一步,而她从太子那里偷来的玉佩则是为后面的事作万全准备…… 夫妻俩正说着话,又听秀姑在屏风外禀报,“王爷,太子带着柳侧妃来了,说是来看望王妃。” 燕巳渊瞬间沉了脸。 柳轻絮忍不住拿手戳他腰腹,“人家上赶着让我们骗,你该高兴才对。好歹我们也进账了一千两黄金,请他们吃杯茶也没什么。” 燕巳渊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 财迷! 没多久,燕容熙就带着柳元茵进了小厅。 行礼过后,燕容熙和燕巳渊在小厅里说话,柳元茵则是进了卧室看望柳轻絮。 柳轻絮也是真心佩服这两口子。 都是那么的不要脸! 燕容熙完全没有任何心虚之态,还一本正经的向燕巳渊询问解救柳轻絮的过程。 当然,燕巳渊的说词跟先前对柳景武说的一样,人家不要脸的问,他也脸不红心不跳的编。 信与否无所谓,谁演得真才是最重要的。 而柳元茵对柳轻絮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好似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姐姐,听说你受了重伤,我特意为你挑了许多补身的食材,你可要多用些,争取早日痊愈。” “让小妹费心了。”柳轻絮脸上摆着欣慰的笑,嘴里说着愧疚的话,“爹爹也刚来过,听说我家王爷为了我向劫匪支付了十万两银子,爹爹很是替我家王爷心疼,还说要补偿我家王爷呢。没想到,关键时刻,家里人是如此在乎我,以前都是我太任性,不懂家里人对我的好。经过这一次劫难,我才知道,原来爹爹心里还是疼爱我的。十万两银子啊,他吭都没吭一声,我想不要都不行,他非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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