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行闻言抬起头,合上手里的折子,眼神狐疑地在小皇后跪坐着的窈窕身姿上扫了个来回,时月影神色怯怯,眸光躲闪。 她不对劲。 “朕在着木榻上睡了整整两年了,皇后这才发现它硬实膈背?”元景行沉声切齿,眸光冷冷地打量时月影。 她言辞已经如此露骨,他依旧这般清心寡欲,她也没什么法子了,一双柔荑绞着团扇扇柄,轻声低语,“那陛下要不要去内室睡?” “朕不去!”元景行呲牙咧嘴道,跟她睡一张床榻上又不能做什么,那是活生生将他架在烈火上炙烤!他不要命了? “朕就喜欢这木塌!你那床榻垫了那么多层褥子,软绵绵的朕睡不着。” 时月影恍然大悟,不是因为厌恶她啊,“原来如此,床榻太软,所以陛下才夜夜在外室木塌上独自入睡,那臣妾命人抽去几层褥子?如何?”雪臂一伸揪住他的衣袖,认真询问他的意见。 元景行横眉冷望她,她眼神清澈,绝对猜不到他的心思,如若认真讲明了,她估计会嫌他荒、淫了! “不去,你身上太香,朕也睡不着!” 怎么又嫌她身上香,明明她没有擦香粉,“陛下每个初一不也在臣妾榻上睡?怎么从前就、” “朕何时在初一夜里闭眸睡过觉?!”元景厉声质问。 时月影粉颊鲜红,他不止自己不曾睡过,也不曾允许她睡觉。 “那不去就不去吧,臣妾去沐浴安寝了。” 她跳下木塌,趿进绣鞋飞奔进了内室,什么招数都使了,皇帝不肯进她的房间她也无可奈何呀。 秋老虎还厉害呢,白日里暑气未消,时月影沐浴完毕后,元景行也进了浴殿。 之后宫女进来拉实幕帘,熄灯合上寝殿大门。 就如此坐以待毙么? 夜深人静,时月影独自枕着玉枕躺在宽绰华贵的凤榻上。倘若失去后位,他又会将她放在何等位置?这座富丽的宫殿是不是也要腾出来给贤妃和她的孩子? 时月影瞥见床边白霜为她备的酒。 深夜子已过。 榻上的人除了罩衣,悄无声息撩开内外室之间那层幕帘,看向东墙下的木塌,身形健壮的男人屈膝仰躺着。 玉足踩地,寝殿里并无一丝声响,几分醉意,步子软绵绵地走近木塌。 男人闭眸沉睡,眉间含戾,下颚如刀刻般尖瘦。 爬上木榻末尾屈膝跪坐着。 元景行沐浴过后更换了一袭贴身云锦常服,显得身姿修长劲腰宽肩。 纤纤玉指颤抖着探向近在眼前的玉扣。 作者有话说: 皇帝:???她不对劲! 皇后身边这个宫女是为数几个不坑皇帝并且为他谋福利的人。 下章入v,三更掉落,每日固定下午六点左右更新。 接档古言《绝不向皇室贡献一粒米》《为敌》感谢收藏。 《绝不向皇室贡献一粒米》文案: #王妃,本王只是疯,不是傻 时澜舟作为继后,为皇室操劳过度,二十五岁骤然薨逝,头七还没过,娘家就让皇帝给抄了,尸身未入皇陵,被弃于荒野。 重活一世,她发誓一粒米都不会向皇室贡献,且看好吧,她非得搅得皇室不得安宁! 自己一人单干不成气候,她想起那位被称作皇室之耻的纨绔小王爷,那可是位疯癫不成活的主,喜扮作女子,创造了不少气死皇室的丰功伟绩! 比如某次宫宴,这位小王爷扮作了贵女赴宴,云鬓霓裳、顾盼生姿、风华绝代,如天仙下凡。不但迷倒了一干皇室子弟,皇帝更是为之神魂颠倒,命太监去问是哪家的贵女,恨不得立即纳入后宫日夜宠幸。 事后真相大白,皇帝气得吐血,后宫妃嫔们更是恨不得掐死这个小叔子! 上一世时澜舟母仪天下,觉得此人荒唐至极,这一世她只觉得,这么个妙人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立即收拾细软,义无反顾地加入这位小叔子的阵营! #这一世,你疯癫,我奉陪 【小剧场】皇宫宴请,时澜舟抱起那个前世自己养在膝下,却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皇子,“来让叔母看看,哟怎么越长越俊,同皇上不像了。” 话音刚落,疯子小王爷瞥了一眼旁边的荣亲王,当着众人的面道,“是啊,倒是越来越像二哥。” 《为敌》文案: 郁尔是皇宫中地位最低的宫女,卑微隐忍、饱受屈辱 萧容是皇室最不受宠的皇子,手段狠厉,对皇位虎视眈眈 时值夺嫡之争,郁尔意外撞见萧容的秘事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向贵妃告密 害得萧容险些失去承袭皇位的资格,而她摇身成为贵妃身边最得宠的宫女。 一朝事情败露,萧容轻易将郁尔的小命拿捏在手中,轻蔑地嘲讽,“你也只配一生为奴” #萧容起初争皇位只为了将皇兄们踩在脚下,后来的他,为了一个地位卑贱的女人...... #一篇宫廷权谋文,男女主身份云泥之别,但都是狠角色。 感谢在2022-04-19 17:42:27~2022-04-20 18:2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爹我脾气很大 8瓶;莫鱼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连着熬了两夜的男人轻阖眼睑呼吸匀长。 她撩开鬓边乌发, 小心翼翼地地往前倾身。 月华自半阖轩窗散落进宫殿,隐隐绰绰,温柔而沉静。榻上的年轻君主眉宇微蹙。 周身如沐温泉传来阵阵暖意。 感觉真实得不似梦境, 仰躺着的男人气息渐急, “影影.....” 小皇后螓首薄汗,媚目含怯, 朱唇轻贴。她心间慌乱, 笨拙而缓慢地照着白霜教她的做。 “唔、”榻上的男人赫然清醒, 怒目骤睁, “滚开!” 暴戾的训斥令时月影顿时娇躯颤栗,僵滞在了原地。 昏暗寝殿内, 元景行暴怒得胸膛动荡, 又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意图攀龙附凤的宫女?! 怒眸所见的是一张苍白愣滞的清纯容颜,怯怯眸瞳透出无限的恐惧, 跪坐在他屈起腿侧,正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你在做什么?”男人瞬间收敛暴戾的怒气。 “臣妾......” 时月影六神无主, 眼眸湿漉漉的。 皇帝脸上何曾有过一丝沉醉迷恋, 他眼神里除了怒意,余下的便是惊骇与疑惑。 男人倾身而来,黑暗中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他眸瞳幽深, 粗粝的手掌捏着她的下颌, 强迫她抬起头。 微颤的浅唇水光潋滟,摄人心魄。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里还捏着从劲腰间卸下的玉扣。 方才那一切并非梦境, 他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人儿, 却如奴隶一般跪在他腿边。 她把她自己当什么了? 又把他当什么了? “是谁教的你?!”元景行沉声问她。 时月影羞愧至极, 眸光躲闪地垂首, 即使如此她依旧能感受到男人胸腔间汹涌澎湃的怒意。 他的拇指狠狠地擦拭她的唇角,拧得唇上生疼又躲闪不开,“你是皇后!”他在她耳边狠声训斥,“不是教坊里的女子,这等勾引人的手段,皇后不可以学!” 高大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时月影捏着软烟罗衣裙布料,“贤妃有了身孕,陛下是不是打算废后?” “你以为朕要废后,所以如此讨好朕?”元景行气息凛冽。 “大臣们在折子里提及臣妾进宫两年无所出,可是你一个月才临幸一次,臣妾怎么可能怀孕?” 原来她的目的不是诱惑他,而是为了子嗣! “时月影,你究竟把朕当什么了?!”他咬牙切齿,从她手里抽出玉带往自己身上系,一月一次是他想的么?! 还不是因为她厌恶与他云雨,这个不要那个不行的!他偷偷翻可能过一些典籍,有些人的身体大概天生不适合此事,他不愿她受苦,所以不得不极力忍耐,然而到了她嘴里竟然成了...... 元景行狭长双眸微眯,“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有了子嗣就能保住皇后之位,还能保住时家上下的命?!” 她默认了。 这个女人要气死她了!她胡乱听信了旁人的教唆,一直嫌脏连看都不肯看一眼的物件,都能以唇相贴。 就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才肯亲近他,还是以如此卑微的姿态。 时月影声音细弱,“臣妾不是贪心霸着皇后之位。臣妾只是、只是想保住父母兄长的性命。” “你想生朕的孩子,只是为了利用他来保住时家?!”皇帝赤目圆睁,她的示弱反激火势,”朕是可以被你肆意利用的人?朕与你的孩子唯一用处真是用来保住时家人的性命?时月影你说这种话自己心里不惭愧么?” “臣妾并非此意,我......”时月影无措地跪坐在木塌上,小手去扯他的衣袖。 “朕往后不会再碰你!你也别再妄想,朕不允你生下流着时家血脉的孩子!朕不喜欢他!”元景行暴怒甩开,重复道,“你休想怀朕的孩子,也休想利用他!” 时月影怔怔嗫嚅,润眸彷徨。原来如此,他始终憎恨时家,当然不会想要她所生之子,自己怎么如此愚蠢,早该想到这一点。 手背擦拭眼泪,忍着哽咽问他,“元景行,那你当年为何强迫我入宫?又为何予我皇后之尊呢?” 皇帝薄唇微动,“回内室去,再敢说话就去冷宫睡。” 她忍回泪水,玉足踩地下了木塌。 元景行凝视着她纤弱孱弱的身影,一直到背影消失在了那道幕帘之后。 胡乱抓起桌上的水壶囫囵个儿喝了个光!即使饮冰,也难消下在他此时玉带之下胡乱流窜的邪火! 时月影抱膝盖坐于凤榻,眸角泪光闪烁。皇帝方才难以置信而勃然愤怒的眼神不断重现,叫她羞愤欲死,难忍哽咽。 如此混乱深夜,谁都无法再次入眠。 哐当-- 片刻之后,内室传来一记瓷瓶炸裂的声响,屈膝靠坐在木塌上的男人骤然睁眸。 “皇后?” 元景行撩开幕帘步入内室,空荡荡的酒瓶摔在床榻边的地毯上,四分五裂。 呜-- 幔帐之中隐约传出嘤咛哭泣声。 “伤着了?” 元景行心急火燎地踩碎瓷片撩开幔帐,映入眼帘的场景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 才遭了他训斥的女人正伏于精致宽绰的凤床之上,身着雪锻小衣,裙裳微乱,肩胛纤细微颤,一头乌黑青丝披散,美轮美奂。 四溢的酒香盖住了少女发间的茉莉馨香。 她越来越难管束了。 唔--? 时月影神色恍然,撑着丝滑柔软的褥子坐起身,一仰头边瞧见了神色肃然的元景行,眸光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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