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您都找好人了?谁啊?” “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长的好,翩翩少年郎......” “长得丑的你也不敢往前领。”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这样的人物我只见过你身边的周莲,他那人当得起学富五车,勉强够六七斗吧,和八斗沾不上。不过模样长的是真好,我劝你 ,周莲是有老婆的,且他们钱家之事多少和咱们沾点关系,当日夜里咱们获利最多,且齐家的人还在你那边听令,不得不令人多想啊。” “你想多了,他就是没老婆我也看不上他,实话跟你说,他不算咱们坞堡的人。” “你打算在坞堡里选?也对,放心。可有这样的小伙子吗?”林荣在坞堡住过一段时间,自认为自己见过所有的人,没见到有这样的小伙子啊,粗人倒是见了不少。“谁啊?您老人家说出来让我恍然大悟一下。” “你怎么就不多想想呢,你啊!” 林荣本来还想看笑话,结果笑到了自己头上。他表情都裂开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着就想离开,但是他的身板本来就不够壮实,被老主管扯了一把又坐回来了。 “别走别走,郁明,你听我好好的给你讲一下。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觉得咱们神女如何?是那轻浮的人吗?是那刁蛮任性的人吗?是那整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吗?是盯着长的好看的美少年眼珠子不会转的人吗?” 那倒没有,是个很正派的人,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老主管看林荣没有说话,立即加砝码,“她是不是很忙,忙的脚不沾地?到时候生下孩子了,孩子小的时候谁看着?还不是亲爹。” 说完推了一把林荣:“你想想看,你将来教养孩子,是从孩子四六不懂的时候开始的,你的抱负,你的学识总要有人传承下去的,你活了一辈子,让后人讨论的时候怎么说?‘那林郁明死的挺可惜的,跟霍去病一样。’人家霍去病还有个儿子呢,你呢?小时候独自一人寄人篱下,死了没人给你上坟烧纸......” “够了!”老主管说中了他心中最隐秘的那一块伤疤,他确实一直没亲人,他一瞬间想起父母,父母的面容都记不得了。他小的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也是如珠如宝一样的养着...... 一瞬间他的眼泪冲破眼眶,却害怕老主管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从石头上滑下去,一脚踩在水里差点跌倒,两边坐着的人赶快站起来,离得最近的几个跳进水里扶着他,林荣趴在其中一个人的背上,催着赶快走。 随从背着他上山去了,老主管一直坐着,过了一会儿,让两个童儿收拾东西下山。 下山的老主管来见秋叶,一见面就说:“属下把这事给搞砸了。” 秋叶听了经过,扔了手中的毛笔,忍不住用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去找他说一说,这事还必须我去,我就盼着你们俩将相和呢。” 于是秋叶顾不得少女的娇羞——秋叶也没有娇羞这玩意儿。便带着人溜溜达达的往林荣的院子里去了,去的时候秋叶还在想:“夭寿啊,这叫什么事儿啊?媒人安排自己和其他人相亲,结果相亲对象那边哭了,自己还要跑过去安慰人家。还要跟人家说不要想那么多,媒人就是满嘴没实话!!!” 天啊,真是太难了。 秋叶一路走一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到了林荣门前秋叶已经做到面不改色昂首挺胸的对这件事指指点点了。 结果刚进门林荣的随从就跟秋叶说林荣中午没吃饭,且心情不好,又把自己关黑屋子里。 秋叶就在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情绪波动呢?难道老主管真的刺激他了? 一直以来也没聊过他父母,就知道小时候父母双亡投奔姑姑,姑姑也倒霉的先走了,然后在姑父家过的和下人差不多...... 秋叶端着烛台,在掀开厚厚的帘子之前问:“郁明,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回答,秋叶等着。 过了一会儿,“郁明,我能进去吗?” 还没说话,但是也没让秋叶等太久。 “请吧。” 秋叶便掀开厚厚的帘子进去了,“我今天来是因为老主管刚才跟我说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异想天开,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我是朋友,彼此能以性命相托,一点误会说开就是了。” 秋叶把蜡烛放在最远的桌子上,摸索着坐在了林荣床边的椅子上。 “你还好吗?要不我陪你吃点?” 不说话。 “别生气了,你当他是老糊涂了吧,老人家,总是偏执一些。他也觉得冒犯你了,要不然咱们一起吃饭,把话题说开?” 还是不说话。 秋叶坐着没动,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家伙情绪敏感的时候也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秋叶就这么陪着他,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外面的随从请示晚饭放在哪儿,秋叶才从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先端碗粥过来吧。”接着对林荣说:“郁明先喝碗粥吧。有什么话你明天去找老主管,咱们三个一块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让他给你道歉!” 林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一下午就在想这个事儿,也许他说的不错,我终究......我答应你了。” “啊?那个......你答应咱们成亲的事儿了。” “成亲?很惊喜,我还以为是无媒苟合呢。” 这话说的秋叶想揍他,“想明白了就起来吧,别折腾了,”吃饱了我今儿就能让你体会什么叫苟合。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消息一公布,上上下下都惊呆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合情合理,然后各种恭喜的信件雪片一样的飞了过来。婚礼在下个月,秋叶心里面想着既然答应要办这个事了,那就别拖着了,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找一个良辰吉日把事情给办了就行了。 办完之后根本不可能长相厮守,林荣自然要回到军中,秋叶肯定要处理北方的事情。对于秋叶来说,这个婚结了跟没结是有点区别,但是区别不大。 这个消息经过层层传递,很快传到了江南。 收到消息的富贵这个时候简直是目瞪口呆。第一反应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面也确实没有富贵什么事儿,富贵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里面想了很久,跟石磨说:“倒也算般配......就是林荣是个病秧子,她就不多想想,这小子以后死了她怎么办?” 石磨没说话。 富贵转念一想,“哦,那小子死了也没事儿,女主!自然是想干嘛干嘛。” 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我在江南是没法子了,和她也说不到一起。她娘呢,怎么就不劝劝?!” 说完在屋子里转圈圈,“真是!!!唉!嫡出的都是讨债的!!!” 石磨还是没说话。
第157章 闲事 三 因为大家用的是同一本黄历, 所以好日子也是相同的。 并且秋叶和林荣成亲并不是秋叶挑选的时间,而是下面的一群人觉得某一日特别好。经过这群人测算八字,又经过一通分析。按照秋叶尽快办理的要求, 就和富贵嫁女儿是同一天。 秋叶这一次成亲并没有邀请外人,甚至秋叶在快成亲了才想起来派人跟朱大姐说一声。 朱大姐本人是想从江边一路往北赶,跨越好几个郡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但是时间上不允许,并且朱大姐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子离不开她。从时间到空间上都无法成行, 于是朱大姐也只能在家里面唉声叹气。 参加婚礼的除了跟在本地办公的管理之外最近的就是平阳郡的官员, 大家能赶来的都赶来了,济济一堂,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秋叶是忙的脚不沾地儿, 她这种忙并非是婚礼上的琐碎事情,而是各地送来的各种报告,秋叶总是能批复到晚上。于是秋叶也只能在睡觉之前把当天的流程看一遍, 喜服也是赶出来的,只穿了一下, 合身就行。她和林荣, 无所谓聘礼和嫁妆, 有这个流程就好。 这是个简化了很多步骤的婚礼,也是得到上下全体承认的婚礼。 结婚的第二天,俩个人该干嘛干嘛,林荣仍然是游山玩水, 秋叶仍然是忙的飞起。两个人除了晚上几乎不见面,哪怕是见了面, 说的最多的还是北方的战事。 甚至是无论秋叶或者林荣, 总觉得和别人盖同一条被子不习惯。 再加上林荣睡觉也轻, 有的时候一晚上都睡不着,失眠常有的事。结婚的第一个月林荣总是眼睁睁的看着床顶一晚上。而旁边的秋叶大概是累得太狠了,倒在床上就睡,睡得可香了,而且还很霸道,稍微感觉到凉了就把被子扯到她那边去了,但是半夜的时候又突然想起来,迷迷糊糊的又把被子给林荣盖上。 就在这种既忙碌又轻松的日子里,林荣又倒下了。 老大夫很委婉的跟秋叶说某些事儿要适可而止,太多的反而不好。 差点把秋叶给雷的外焦里嫩,对,有那事,从结婚到现在也就五六次,因为某人确实很虚,出力的还是她! 妈蛋!没地方说这个,秋叶就觉得老主管可能打错了算盘,就凭着林荣的小身板,八成是没法孕育孩子的。 可事实上也不太对,林荣决定在七月底往北走,出归德穿过卫京郡往石城去的时候,秋叶没来例假。秋叶对这些没有关注那么多,铃铃发现晚了四五天,私下里跟老大夫说了,老大夫的意思,别管是不是真的有身孕,先按照有身孕照顾着。 所以林荣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最终看着秋叶有些不当回事的时候着重强调:“若是要离开这里,还是坐马车吧。” 秋叶也猜出来了一些,看着林荣带人走了。 江南的富贵在女儿结婚的时候邀请了不少江南地面的人过来参加,事后扣着他们不让走,速度很快的派人席卷南方,南方多山,且各族杂居,一时间虽然有不少人低头,但是并未真心归附,是担心人质的安慰,可偏偏富贵把人质扣在身边,如果有人病了或者年纪大了,富贵让够分量的人来替换这些病了的。这种事儿换不来效忠,所以这段时间,江南的富贵也总觉得各个地方都在出现各种事情,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八月到了,按照计划,北方的大军应该回来了,林荣还在石城等着。 到了8月中旬才收到了北方大军的消息,他们都已经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上万匹马和三千骑兵。马匹要放在石城的马场,三千骑兵要守在石城周围,且北方的事情并没有彻底解决,说不定明年还要再去一趟,之所以现在回来是因为大家真的不耐严寒,到了8月中旬了,不得不回来了。 林荣就给秋叶写信,请求让这次大军驻扎在石城,用于震慑北方三郡,同时能盯着石城,鹿州,卫京郡这三个北方重镇,明年还可以派他们再重新走一遍北方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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