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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再也没人敢议论大人的长相。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大人的确是容貌有损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恼羞成怒。 韩乐苒撇撇嘴，她才不信。 若是大人容貌有损，那她今日所见到是假的吗？ 当然，这句话她没有和韩怀谦说。 既然大人戴着面具，想来也是不想让人见到他的容貌吧。 这或许就是长的过于俊美的原因？ 怕在朝中站不住脚？ 话本里面说了，像大人这种容貌俊美的少年郎最是容易被人误会成以色上位的。 越想韩乐苒就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见到自家妹妹低头不回答，生怕她没听进去，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听到了没有？” 韩乐苒敷衍的回答，“听到了。” 白宁进入丞相府中，许叔凑上来支支吾吾的说贵客在正厅等侯大人。 白宁脚步一顿，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往正厅去了。 这几天，南霁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她的丞相府，她已经习惯了。 南霁坐在上首，淡定的喝茶，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就瞟向门口。 终于在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后，南霁便收回了目光。 继续喝茶。 白宁坐在南霁身边的那个位置，下人立即端上来一碗醒酒汤。 南霁闻到了酒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宁上下。 “阿宁，今日喝了多少？” 喝了多少？ 白宁已然是记不清了，大概有两三坛吧。 “记不清了。” 白宁端起醒酒汤一口就干了。 那豪迈的姿态，不知道还以为在劝酒。 南霁皱眉，看向白宁的眼里满是不赞同。 “阿宁，酒喝多了会伤身，还是要有个度为好。” 白宁漫不经心的点头。 她自然知道，就她这身份，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纵自己喝醉？ 对于白宁能够听进自己说的话，南霁觉得这是自己受到重视的表现，所以神色稍霁。 南霁见白宁醉意上头，也不多打扰。 近段时间白宁总是被梦魇缠住，夜里睡得不安宁。 哪怕是今日醉意上头，半夜也还是魇住了。 连守在外面的执着等人都能听到里面白宁极轻的呓语。 南霁在宫中想起今日白宁喝多了的样子，不放心她，半夜悄悄溜到了丞相府。 执着等人一见到是南霁，在暗处互相看一眼，并没有现身阻止。 南霁进入白宁房内，目光锁在那床帘后的人影。 “不……” 白宁不安的呓语，南霁觉察不对，上前掀开床帘就见到白宁满头的汗，神情痛苦。 南霁赶紧就开口唤醒白宁，“阿宁，阿宁醒醒。” 奈何白宁梦魇太深，根本没注意到南霁的到来，更别说听到南霁的话了。 南霁以为白宁是做了噩梦，陷在噩梦里面出不来。就掀开被子，躺进去将白宁抱入怀里。 抬手将白宁额头的汗都擦掉，轻声哄道，“阿宁不怕，不怕啊，噩梦全都飞走。” 白宁依旧沉浸在梦魇之中，丝毫没发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在梦里她处在成千上万的尸体中，血流成河，那些死去的人又全部活了过来，一个个朝着她扑了过来。 她手中的剑不知何时不见了，她摊开手心发现手心全是血。 冷汗遍布全身，一直抱着白宁的南霁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阿宁不怕，所有噩梦都会散去，全部飞走。” 南霁不停的跟白宁说着话，轻声细语，都不见有任何的作用。 白宁忽然伸出左手死死的抓住南霁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南霁都倒吸一口冷气。 南霁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母亲给自己唱的歌谣，不顾自己手臂上面的疼痛，轻声哼唱了出来。 也许是哼唱的起了作用，白宁逐渐安稳了下来。 身体不再紧绷，眉宇也舒展开来，也慢慢松开了抓住南霁手臂的手。 南霁见状，神色柔和。接着哼唱着歌谣，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等确定白宁不再做噩梦之后，南霁这才停下，抱着白宁也跟着睡去。 第二天一早南霁赶在白宁醒来前一个时辰离开了丞相府。 等到白宁醒后，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也没问起的样子，执着等人也没有主动提起。 年初八，风雪交加，京郊就发生了大事。 京郊出现三具尸体，京兆府尹上报到了丞相府上。 白宁在书房，窗外白雪簌簌落下，屋内炭火充足，偶尔有冷风吹进来，让正在站着的京兆府尹打了一个寒蝉。 京兆府尹姓李，四品官，掌管着京城内外的治安。不同于御林军是负责京城内的巡逻宵禁等的治安，京兆府尹负责的可是京城乃至附近的安全。 白宁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手上拿着京兆府尹递上来的折子，神色凛然。 “李大人。” 白宁一开口就把京兆府尹吓了个呛，“下官在。” “什么时候起，连这种抛尸案也要递交到本相手上了？” 京兆府尹脑门上直出冷汗，听到白宁的话，立马就跪了下来。 “实在不是下官无能，而是，而是……实在无从查起啊。” “哦？” 京兆府尹深知这位丞相的性子，若是实话实说还可能从轻发落。 眼一闭，就接着说道，“回禀大人，包括这三起，连着之前的四起，这已经是七起了。” 白宁拿着折子的手一顿，“什么意思，说清楚。” “是。” “十二月初下官就接到百姓报案，说是在京郊发现了一具尸体，下官派人查探，还没等查出点头绪就又有人报案，十二月初这类事件，已然是四起……” 京兆府尹忽然不敢再说下去，只听到白宁冷淡的嗓音，“哦？一个月来，你什么都没查到？” “荒谬！” 白宁忽然发怒，京兆府尹只好诚惶诚恐的把脑袋低到地上去。 “七起抛尸案，你查出了什么？嗯？受害人是哪里人？可有线索？目前可有人来认领？为何都是在京郊？你竟一点进展也没有？” 白宁每问一句，京兆府尹就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第130章 双王联手 “你如今就知道些什么？” “你别告诉本相，你如今只知道这七个人都是男的。” 随着白宁说的越多，京兆府尹惧怕的口干舌燥，生怕下一秒丞相就把自己脑袋给摘了。 白宁一把将折子拍在桌上，“本相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破案，一个月后你若破不了案，那你脖子上那颗东西不要也罢。” 京兆府尹冷汗连出，“大人，下官……” “负责京城安全本就是你京兆府尹的职责，如今一个多月便发生了七起抛尸案，你拿什么对得起你头上顶着的乌纱帽？如今新年尚未出，便发现三具尸体，你让百姓如何看？” 白宁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京兆府尹，“若是无能，那你便退位让贤，回家养老吧。” 到最后，京兆府尹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丞相府。 只知道走出丞相府大门的那一刻，自己的腿都软了。 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大门，再回想起白宁最后给的期限，京兆府尹半点不敢耽误，赶紧就回衙门。 造孽，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残忍，竟将人杀害抛尸。 京兆府尹走后，白宁让执行和执念进来。 “少主。” 白宁将手上的卷宗递给执行，执行接过和执念一起看了起来。 “你们去京郊这几处地方查探一下，有必要的话，京郊附近也都摸索一遍。” 白宁并不相信京兆府尹，这件事透露着古怪，她只有自己查。 “是，少主。” 白宁想了想嘱咐道，“暗地里进行，不要被人发现你们的踪迹。” “是。” 京兆府尹来了丞相府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京城中的人的，尤其是丞相府门前眼线众多。 安国公府书房内的密室里面，南行眸光阴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南嵘。 “想不到啊，站在我岳父背后的人居然会是四皇兄，真是让人想不到。” 南行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对面正在淡定饮茶的南嵘，越想越觉得对方不是个东西。 他一直以为他的岳父安国公是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的，万万没想到，居然还留有一手，支持他的四皇兄。 他所厌恶的南嵘。 “六皇弟何出此言？”南嵘笑得温良，“如今，我也是支持你的。” 说完，右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好几声。 直到咳得撕心裂肺，这才止住喉咙的痒意。一看，南嵘已是脸色苍白。 南行细细考量南嵘的模样，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不似作假。 但是南行也不是傻子，“呵，四皇兄和岳父大人暗地里来往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突然间就说要支持本王，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啊。” 其实南行一开始是没发现两人私底下来往的，若不是他前几天发现安国公人在书房却没有任何动静，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书房内竟然还有一间密室。 而这密室竟然连接着宜王府。 这才是最让耐人寻味的。 宜王府和安国公府之间的距离可不近，可偏偏就有一条密道连接了宜王府和安国公府，细想想这到底准备了多久。 安国公坐在南行的左手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的吹了几下，借着热气掩饰自己的神情。 “这并没有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南嵘给自己顺了一下气，“我们一开始就是为了你。” 南行似笑非笑，对于南嵘所说的话并不相信，“哦？” 这皇位的诱惑力有多大，所有皇室中人都无比清楚。那条夺嫡路从来都是残忍的，甚至踩着自己亲兄弟的尸体上位都是可能的。 现在南嵘却要和他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他，怎么听都觉得可笑至极。 南嵘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南行，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为了你。南霁把你赶去封地，断了与京城的联系。而我因为体弱而免去封地，在一开始我和国公就是为了你回来而筹谋。” 南行听了南嵘的话，并未答话。 而南嵘也继续说着，“我这身体是自小落下的病根，连太医都断定我活不了多久。可我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就由着南霁坐上那个皇位……” 南嵘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你，是我和国公最好的选择。南霁这样卑微的人，我怎么能容忍他坐上皇位？” 南霁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个人人可欺的下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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