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抿紧了唇,这不是烟花场所吗? 傅忱去那地方做什么? 粥糕很美味,吃了半碗,怀乐就用不下了,甚至觉得刚刚下了肚的都觉得膈应,内里升起一股火,心上乱麻麻的。 回想傅忱今天的她,提起来这个她,傅忱的口气甚至可以说熟稔。 她是谁? 会是傅忱从前的旧人? 怀乐越想越多,两人外出游玩地方停留的时日都差不离几日,这回在扬州都远超过几日了,如今傅忱一点不提走,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她? “小娘子?” 怀乐猛回神,“怎、怎么了?” 柳钦家小厮看怀乐六神无主,还以为叫自己猜中了,不知道他惹了祸,自以为聪明给怀乐出主意。 “小娘子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 怀乐捏紧了拳头,“不要。” 傅忱若是若是腻了她,她也不要过多纠缠,跟过去做什么,那地界,给自己下脸面吗? 真要是有了人,怀乐自己会走。 “你下去吧,这粥糕我不要吃了。” 小厮眼观鼻鼻观心,“是。” 到了用晚膳时,傅忱都没有回来,怀乐看着眼前的菜色也吃不下去,拨着筷子拨到凉了,才叫人把饭菜撤走。 看着桌内的棋盘,捏在手里心不在焉地把玩,数不清是多少回看向紧闭的门。 怀乐还在想,是不是这些日子禁得狠了,在房中事上,他本就凶猛,是不是憋久了,故意摆这么一出,然后出去外头 这么晚都不回来。 怀乐鼓着腮帮子,不想乱想,又忍不住。 一会,她把桌上的黑白玉棋全都给扫落,等他干嘛呀! 进了内室梳洗,怀乐躺下要睡了。 闭上眼一回睡不着,怀乐翻过来从榻上起身,踱步门前将门的闩从里头锁死。 这么喜欢在外面不回来,就不要回来啦。 做完这些后,怀乐才躺下,在鼓着气当中沉沉睡去。 傅忱这一趟走得真是够呛。 他才进秦楼楚馆,里头的老鸨子只晓得柳钦,又看楼钦对傅忱毕恭毕敬,不知道他的身份,看着通身矜贵,必然是贵胄公子。 那些个女人扑上来,柳钦被傅忱提过去挡,撞翻了好些个女的,老鸨子眼看着场面是送不成姑娘,竟然当场讹叫起来。 引了一场争执,才料理好。 傅唯禹趁乱得知了消息,竟然慌不择路地从后院子跑了,她这些地界混熟了,哪里有条巷子她都知道。 秦楼这地方,旁的不多,暗道小巷是最多的,就为着让那些个家里防得严的,过来捉人时逃跑的路,如今倒是便宜了傅唯禹。 傅忱让手底下人抓到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灰头土脸,干巴巴喊了声皇兄。 人提到了僻静的茶馆里,傅忱的脸色也黑。 傅唯禹头低着,唯唯诺诺,“皇兄,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怎么不见皇嫂?” “皇嫂?找她给你撑腰。” 傅忱哼一声,重重搁下茶盏,茶盏底座碎了,茶水滴落到地上。 “你没什么要跟朕交代!” 傅唯禹吓得一激灵,双肩抖着抖着就哭了起来。 “有脸哭?” “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有脸哭?跑出来的时候,没想过你要面对我?传出去,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傅唯禹抬起手擦眼泪,竟然硬气和傅忱顶嘴,“皇兄嫌唯禹丢脸,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傅唯禹那张嘴,向来是数一数二,为数不多敢跟傅忱正面刚的。 她自私得坦诚。 说罢她竟然数落起傅忱,娶了美娇娘,就不管她这个妹妹,自己如偿所愿娶得心中所爱,如今和和美美,还来管她做什么,不如就当她死了。 傅忱气得差点没削她。 “梁怀惔心里没有你,你要朕跟你说多少遍!” 傅唯禹站起来,“那皇嫂呢?皇嫂跟皇兄之间的事情,从前皇兄做过那么多伤害皇嫂的事情,情义都没了,如今还不是好了,皇兄当初对皇嫂不过分吗!” “我和他之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他憎恶我,就因为我是你的妹妹!” “你!”傅忱额上青筋暴起。 “皇兄要打要骂都好。” “我不回去,皇兄不让我去汴梁,就不要想着把我拘在长京,我爱去哪死在哪里,你都不要管我,反正你也从来没有管过,从头只会唬着脸威胁,关着我!” 两兄妹闹僵了,傅忱拿她没有办法,也不可能让她再回去,派了很多高手把她软禁。 夜深了,傅忱才回去。 进了院子,没有燃烛,一片漆黑。 傅忱手碰上门,推不开,门被人从里头锁了。 “?” 他又推了几下,推不开。 傅忱皱了眉,招了院子里的人来问,这才知道怀乐晚间并没有吃多少。 柳钦派了人送粥糕来,用了一半也被抬了出去。 今日被傅唯禹气到了,走得匆忙,忘了跟怀乐交代,眼下倒是好了。 后院着了。 她是吃味了,她是在意的,傅忱内心愉悦之余,也不敢大意,亲自去备了小食,翻了窗进来。 怀乐浅眠,傅忱进来时一点的蛛丝马迹,她几乎是迅速睁开了眼睛,没有动,只是轻微扭了头,眼睛透过鲛纱幔帐,看着傅忱搁了托盘在桌上。 进了内室,不久传来了水声。 他去洗了,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怕她察觉出来。 怀乐迅速从榻上起来,靴都没有来得及穿,赤着脚冲击内室,燃了里头的灯,只见傅忱去了外衫,上身光着。 男人的肌里壁垒分明,线条流畅漂亮极具力量,面若冠玉丰神俊朗,背身睨过来,冷淡仿若不食人间烟火,怀乐被他看着,心砰砰跳。 “乐儿?” 傅忱朝她走过来。 “地上凉,怎么不穿靴?”傅忱蹲下来为她捂住嫩白的足趾。 差点就被他蛊惑了! 怀乐看着旁边的水,没有动,还没有洗,现在找的话,肯定能找到。 怀乐抓住他的背,那点子力气压根就提不起来傅忱,傅忱肤冷色白,上头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抓挠出来的痕迹。 捂热了怀乐的小脚,傅忱拦她到怀里,怀乐隔开他的手。 还是问了,“你、你去哪里了?” 看她气鼓鼓逼问人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恨不得抵着她压在榻上,好好亲。 傅忱偏头轻笑,他忍不住掐着怀乐的腰把她抱起来,举得高高的。 怀乐居高临下,用细长葱白如玉的手指抵住傅忱的额头。 “送粥糕的人说你去秦楼楚馆。” 怀乐的眼睛有些热,但更气,其实不能输了,“不要想糊弄过去。” 傅忱慵懒嗯,“乐儿要问什么?” 他怎么这么嚣张?还笑。 怀乐的手指更用力,涂了淡藕粉色的丹蔻,指甲印在傅忱的眉心。 “你是不是在这边有相好?” “还有她,她是谁?” 怀乐抱着怀乐颠了一点,怀乐受了惊吓,用力攀住他的肩膀。 傅忱听她盘问,她难得有咄咄逼人的时候,凶巴巴的好,傅忱就乐意看到怀乐骑到她的头上。 看着她恣意的活出自我,闯了祸也不怕,有他兜着,谁都不能越过他叫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傅忱始终笑得恣意舒适,好似怀乐在无理取闹。 他什么意思? 怀乐鼓了气,“哼,你今天不说清楚,不要想着能够糊弄过去,你敢糊弄我,我就就叫哥哥收拾你!打你!” 怀乐亮了亮牙齿,估计要咬人。 傅忱拍拍她的小臀。 “多问几句。” 怀乐懵住,“什、什么?” “乐儿,多问我几句。” 真是太难得见她吃味,只有在这一刻才感受到他在梁怀乐心里的重要,她是在意他的,不愿意和旁人共享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连吃起味来都这么叫他心悦。 “你” 傅忱不明意味地笑,到最后竟然仰头大笑,怀乐没戳他的额头,摸上去,没、没有发热症呀。 怀乐咕哝半天,他该不会是想糊弄人吧。 “你是不是装傻!” 怀乐拍打他的手臂,“不许装傻!不许笑!” 傅忱把怀乐颠得高高的,高高抛起又稳稳地落下,每一次都能将怀乐牢牢接到他的怀里。 闹够了,将怀乐抵在床塌,两人一起滚进去,傅忱凑到怀乐的肩窝里面亲她,像一只小狗一样。 “你不要太过分了。” 怀乐抵住他的脸,不叫他亲。 傅忱欣喜过了,差点玩过火,连忙坐直了跟怀乐解释,“今日来找我的人是扬州知州柳钦。” “那日我们在夜市遭人围观,被他瞧见了,他认出来我,带扬州的账目上门给我查看。” “我匆匆看了没什么问题就叫他走,他没走,反而说,最近说起另一桩事。” 怀乐歪着头,“什么事?” 她的中衣松了,露出半边香肩,傅忱低头咬了一口。 怀乐攘他,他迅速逃开,反而将怀乐从后牢牢抱在怀里。 提起糟心的亲妹。 即使温香软玉在怀,傅忱气也没消,连名带姓,“傅唯禹我叫她回了长京,她去了几日,竟然瞒着所有人,来了扬州,一直宿在秦楼楚馆,停在勾栏瓦舍。” “啊?!” “唯禹她来扬州做什么?当时她留了一封书信”怀乐灵光一闪,“那封信,是你让唯禹写的?” 傅忱没有否认,“嗯。” 怀乐打他,“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怎么了?” “兄长不喜欢唯禹,我知道。”傅忱理直气壮。 怀乐拧傅忱的腰侧,“哎呀,你气死人了。” 傅忱捉她的手,怀乐躲。 一会停了,怀乐看过来,“不对,那为什么我们停在别处地方的时日都差不多,扬州的时日很长。” “你是不是拿唯禹打幌子骗我,她压根就不在扬州。” 傅忱就怕说不清,“我是瞧着乐儿喜欢这里,故而想多停留一些时日,并没有旁人。” “至于傅唯禹,在茶舍,我叫人看着她,乐儿不信,明日再去看吧。” 原来是因为这样。 等等,“你你又将她关起来了?” 傅忱刚要答话,外头赶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公主不见了!”
第106章 番外4 “狡猾。” 怎么会这么巧? 刚提到傅唯禹, 她就不见了。 本来怀乐还信几分,如今消下去没多久的怀疑态度又给飘了起来。 指不定就是傅忱跟着他手底下的人里应外合,专门来糊弄怀乐的, 别以为怀乐好糊弄, 就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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