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夭:“屋里头那个青玉花瓶?” 秋云连连点头:“就是那个,里面插着海棠花的那个。” 绿夭这下明白方才沈玉娇为何会说花瓶这时候在后院海棠林了,原来是被王爷拿走摘海棠花去了。 秋云:“绿夭姐姐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绿夭看着面前不大的小丫鬟压低了声音道:“主子的事情不能乱说。” 秋云忙抬手捂着自家的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我……我知道了。” 绿夭没料到这小丫鬟胆子如此小,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王妃从不苛待下人,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和春叶午膳时再来伺候。” 沈玉娇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则推到了对面,不过摘几枝海棠而已,也该回来了。 正当她想着,就听见外面绿夭行礼问安的声音,沈玉娇将桌子上散落的海棠花瓣轻拂下去,等着慕辰安过来。 只是当她看见慕辰安放到桌子上的花瓶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丑。” 慕辰安坐到了对面将外衫上沾染上的落花拂去,“自然比不上王妃亲自动手整理好的。” 他碰了碰手边的茶杯,茶水是温热的,走之前还没,看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慕辰安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沈玉娇则端详着面前的海棠无从下手,不过多看些时候也能入眼,她将花瓶推到一边不再管它。 “我听薄茹说皇后要给太子选太子妃了?” 慕辰安放下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确有此事。” 沈玉娇:“那今日早朝宁阳侯有没有什么异常?” “宁阳侯?”沈玉娇提起宁阳侯时慕辰安才想起朝中还有这样一号人,他掌权之处找过这位宁阳侯,有老宁国公在先,他以为这个儿子也是个可用的,但资质平庸,油盐不进,久而久之他就忘之脑后了。 “他每日上朝都像是点卯,王妃为何会问他?” 沈玉娇:“也无事,就是永恭伯家的小姐和他家女儿在南安寺争执起来,永恭伯家的以未来太子妃自居,我只是好奇宁阳侯会如何,皇祖父之前还夸过他来着。” 慕辰安:“夸他什么?” 沈玉娇眨了眨眼睛道:“夸他孝顺老国公,是个孝子。”既然当初老宁国公死前都不忘护着自己的儿孙后代,宁阳侯又收敛锋芒多年不愿参与朝堂之事,她作为旁观者还是少言的好。 “要是老国公还在,宁阳侯府那位大小姐也不会受这等委屈。” 慕辰安将手边的茶盏推到她面前,“王妃如此关心别人,何时也来问问本王?” 沈玉娇抬眼看着他:“王爷不好好的吗?”这璃国谁敢惹他,她有什么好问的? 慕辰安险些被她气笑了:“本王送了王妃一株芙蓉,王妃昨夜就让人送来一盘用过的点心。” 沈玉娇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问他:“王爷想要什么?” 慕辰安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他想要什么沈玉娇会不知道? 慕辰安又饮下一杯茶水,“王妃若不知道该送什么就先记上,总有一日是要还的。” 沈玉娇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那王爷就等着吧。” …… 凤栖宫里,李洛白与皇后从未有过如此分歧的时候,李洛白生□□后不顾自己的意见就要为他选太子妃,他根本无意要娶妻,不仅如此皇后竟然还想将永恭伯家的那位表妹塞给他当侧妃,完全不管自己是否愿意。 而皇后则觉得李洛白就是心里放不下沈玉娇才会如此,沈玉娇有什么好的,一个已经嫁过人而且对李洛白毫无助力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凤栖宫里的宫人进来说是有要事要报,皇后压下心里的郁气让她说。 “回娘娘,二小姐昨日在南安寺里与宁阳侯家的大小姐起了冲突……” 宫人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了,皇后不耐,“然后呢?不过是姑娘家争吵两句罢了,你去永恭伯府说一声,让兄长带着女儿走一趟宁阳侯府,毕竟老宁国公的面子不能不顾,去好好给人赔罪。” 宫人站着不动,犹犹豫豫地道:“期间二小姐曾说自己是未来太子妃,在场众人都听见了。” 眼下京城里都传遍了,这句话即便她不说皇后也该猜到了。 皇后闻言愣了一刻,“你说什么?” 宫人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二小姐说自己是未来太子妃,听见的人不少……” 李洛白冷哼一声,“这就是母后为儿臣挑选的太子妃?儿臣怕是受不起,宁阳侯那边儿臣会亲自上门赔罪,母后好好想想永恭伯家的那位该怎么处理吧。” 话落李洛白便出了凤栖宫,宁阳侯就算在朝堂之上毫无用处,他也是老宁国公的儿子,他女儿也是老宁国公的孙女,三朝重辅,就算是他也不会看轻了宁阳侯府。 皇后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蠢货。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对来报信的宫人道:“去永恭伯府,让本宫哥哥赶紧进宫来请罪,就说自己二女儿前些日得了疯病,去南安寺祈福时冲撞了宁阳侯府。” 为了太子的名声,舍掉一个侄女而已,就是这太子侧妃的事不能再提了,也罢,她一定要为太子选一位最佳的太子妃。 李洛白被拦在了宁阳侯府外,门房只道今日府中无人,侯爷带着家眷出游了,虽不知真假,但宁阳侯不想见他是真,李洛白只好离开。 永恭伯长子,也就是皇后娘娘长兄这时已经到了皇帝的承德殿外,声泪俱下地跟皇帝讲起昨日发生的事,皇帝听着越发不耐,不过是两个姑娘家吵架拌嘴,何况一个还得了疯病。 只是事关宁阳侯府,他稍加惩罚了一番永恭伯,就敲打了一番皇后,太子择选太子妃一事万不能再出差池,他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既然也想他能娶一个德才兼备的太子妃。 皇后听完皇帝的训诫非但没害怕更是松了口气,还好她处理的及时。
第54章 (三更)罢官 沈玉娇在晚上时才知道宫里这场闹剧, 是慕辰安陪她用晚膳时讲给她听的。 “皇后娘娘说要在三日后设宴遍邀京中贵女,择选太子妃一事是板上钉钉了。” 沈玉娇轻抿了口碗里的汤,“皇后肯定是要挑个模样和家世都上乘的姑娘, 这可比皇帝选妃要有意思。” 慕辰安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王妃想去?” 沈玉娇:“薄茹邀我……”她本来没想着要去的, 但现在突然来了兴趣, 反正腿伤也快好了, 左右无聊, 去凑凑热闹。 慕辰安:“想去便去。” 沈玉娇给他盛了碗汤推了过去,“可是皇后肯定不会给我发邀贴。” 慕辰安垂眼看着手边那小半碗汤,虽然不见得沈玉娇有多用心但是他很受用, “没人敢拦你,你想去只管去就是。” 有他这话沈玉娇就放心了,慕辰安将那小半碗汤喝完后把碗又放了她面前显眼的地方,沈玉娇全当看不见, 她才不伺候。 用完膳后, 绿夭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在她面前,沈玉娇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她不记得自己的腿伤需要喝药。 慕辰安道:“补药,本王让她去拿的,王妃今日气色不好, 眼下都出乌青了。” 沈玉娇抬手碰了碰眼睛, 她明明用粉脂遮过的,慕辰安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玉娇端起汤药忍着苦喝了下去, 她可不想慕辰安问她为何会这样。 慕辰安拿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 也许是药太苦了沈玉娇没推开, 直接咬了上去,甜腻的味道瞬间压下了让人反胃的苦涩。 沈玉娇反应过来时就看见慕辰安拿着她咬过的点心放进嘴里。 跟昨晚一样甜腻的点心, 慕辰安今日却觉得王府里的点心师傅还是能留一段时间的,“王妃下次再想送本王点心就这样送。” 沈玉娇瞪了他一眼,无赖。 慕辰安心情大好,他曲起手指往沈玉娇眼下蹭了蹭,手指上沾染了点点脂粉,“王妃昨夜可是未睡好?还是说本王不在王妃睡不着?” 沈玉娇推开他,早上那番话自然不能说给慕辰安听,她对上慕辰安的眼睛道:“是因为王爷终于走了,我高兴的睡不着觉。” 慕辰安含着笑道:“王妃下次说谎的时候记着别眨眼睛。”然后他满意地看着沈玉娇不自觉睁大的眼睛。 慕辰安走后,沈玉娇拉过绿夭问道:“我方才眨眼了?” 绿夭迟疑地道:“好像眨了。”她都没注意。 临睡前绿夭手上搓着头油为沈玉娇理着一头青丝,“小姐这头发真漂亮。” 沈玉娇想笑,“都是头发,有什么区别?” 绿夭信誓旦旦地道:“就是不一样。” 擦完头油,绿夭拿起乌木梳缓缓为她梳发,梳着梳着心头突然难受起来,绿夭不禁轻声道:“小姐打算以后就待在安王府当安王妃了吗?” 沈玉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除了安王府我还能去哪呢?” 绿夭压下心头苦涩,她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本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过最好的日子。 “那小姐现在喜欢王爷吗?” 沈玉娇轻哼了一声,“一个新婚当晚都能抛下我不见踪迹的人,一个连礼都未同我成的人我为何要喜欢他?” 绿夭感觉到沈玉娇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她也算明白了小姐对王爷是何态度。 绿夭吹熄了屋里的烛火,只留下一盏,她走之前想将软榻上的狮子猫一起抱走,沈玉娇问她为何。 绿夭道:“这猫不是晚上叫的小姐睡不着吗?奴婢将它抱出去。” 狮子猫好生生地在软榻上窝在睡觉,今天它又去扑蝴蝶了,累的很,绿夭却要将它抱走。 狮子猫在绿夭怀里挣扎起来,绿夭一个没抱稳它跳下了地,这次它不去软榻上了,而是直接闯到沈玉娇的床榻上。 沈玉娇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道:“就让它在这吧,也许它就叫那一晚上。” 绿夭作罢,“小姐就是太惯着它了。” 沈玉娇但笑不语,看在她今天拿它说了个谎的份上,就让它今天窝在床榻上睡。 这一晚夜,安王府侧门再次传来敲门声,赵启已经候在这里多时了,门外是彭宣的幕僚,上次也是他来安王府为彭宣递的消息。 赵启接过他手里的信封让他明日一早再来取回话,他则拿着信封去书房。 今夜王爷似乎心情不错,直接提笔写了两页纸装好让他明日交给彭宣。 赵启收好信封道:“王爷今日可是有何开心事?” 慕辰安抬眼看他,“最近差事少了?” 赵启忙摇头,“不少,不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就不该多问,王爷开心当然与王妃有关,而与王妃有关的事王爷自然不会对他们讲起,赵启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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