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便不去那些雅集诗会了,但在外人看来自己这是害羞了,京城里传得煞有其事。 这些个闲话都落到了皇祖父耳朵里,甚至特意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如果喜欢他亲自下旨赐婚,沈玉娇想都别想就拒绝了。 “我……”安王府的侍卫挡在他面前,宋奕只能站在原地。 沈玉娇看他就嫌烦,自从他姐姐当上贵妃后,有关他们的闲言碎语在京城里传得更加猖狂,沈玉娇怎会不懂松阳侯府什么打算。 谅他也不敢跟安王府的侍卫对着干,只是闹着一出,不知道京中又会传成什么样子,沈玉娇已经能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开始往这边看了。 绿夭狠狠瞪了一眼宋奕,小姐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宴会,因为他的原因跟不愿去了,其他官家小姐都会有一两个闺中密友,每次都只有她家小姐一个人独自坐在一旁。 …… 沈玉娇一直到晚上都闷闷不乐的,绿夭端了晚安神汤给她,劝她喝些,被沈玉娇推开了,她不喜欢这些安神的东西,就算睡着了也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这时,慕辰安走了进来,手里似乎拿着些东西。 “你怎么来了?”沈玉娇看向窗外已经高悬的月亮,难道他现在才回来? 慕辰安将手边的东西放在沈玉娇手边,“陛下传召去了趟皇宫,本王要安排羌族使臣的诸多事宜,近日回来应该都这个时辰了,如果平日里有人登门拜访,你若不想见直接让门房推脱了就好。” 沈玉娇垂眼看向手边,是她今日在苍鸾局拿起来的那支步摇,明艳的宝石在烛光下仿佛发着光。 沈玉娇不解,“你把它买了?” “苍鸾局是本王的私产,掌事说你似乎喜欢就让人送来了。” 说起苍鸾局,沈玉娇便又想起了宋奕,眉头微皱,“你让人给我送份黄历来,每次出门前我都要好好查查。” 慕辰安问她:“为何?” “还不是因为那个宋奕,四处造谣我跟他有私情,关键还真有人信,我跟他总共就见过两三面,被他说成青梅竹马,看见他我都要躲老远。”沈玉娇越想越气,哪个姑娘家的会喜欢人说三道四,偏因为宋奕她被人在背后说道了数年。 整个苍鸾局都是他的,慕辰安显然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就算他不知道,皇帝也会想方设法地让他知道,“你不想再看见他?” 沈玉娇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慕辰安微微点头,让她早些休息,走之前注意到了绿夭已经撤下的安神汤,记起府医今日来禀王妃派人开了些安神药,想来是新换了个地方睡不好。 慕辰安去书房前叫来了何管事,“本王记得苍鸾局有一块暖玉,你去让他们做成玉佩给王妃送去。” 何管事领了命令赶紧吩咐下去,那可是快好东西,好玉能养人,那块暖玉可算得上价值连城的珍宝,触手生温,据说还有让人安神的作用。 …… 慕辰安走之后,沈玉娇又拿起桌上的步摇看了看,之前在苍鸾局的时候她不觉得有多好看,只是就属这个最亮眼,便随手拿了起来,如今放在烛光下倒被她看合意了。 “收起来吧。”她递给绿夭示意她收好。 绿夭小心接过,有些疑惑,“小姐不试试吗?” 沈玉娇摇头,“我身上这身衣服素净,这步摇太过招摇,戴上了也不好看。” 绿夭哄着她道:“小姐胡说,小姐戴什么都好看,不如明日让人来裁些新衣,奴婢挑了好些料子,小姐穿上一定好看。” 沈玉娇点头,确实是时候做些新衣裳了。 绿夭收起那支步摇时忽然发觉自家小姐似乎越来越不讨厌安王爷了。 …… 次日,京城里果然传起了闲言碎语,说是安王妃在苍鸾局遇见了旧日情人,两人拉拉扯扯地不成体统。 绿夭说给沈玉娇听时,沈玉娇直接就摔了手里的碗筷,她真狠不得被她摔得稀碎的碗变成宋奕。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就颠倒黑白地传成这副样子,要没点人从中作祟怎么可能。 绿夭示意伺候的小丫鬟赶紧收拾,“小姐别生气,何管事那边传了话过来,王爷让小姐放心,他会处理好的。” 沈玉娇看向面前的饭菜没了胃口,“撤了吧,找些日子真该去寺里拜拜。” …… 朝堂之上,皇帝正要退朝时慕辰安走了出来,站在金銮大殿中央冲着皇帝微微欠身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皇帝眸光微凝,“安王有何事要奏?” 慕辰安扬声道:“臣要参松阳侯勾结后宫私下里买卖官职,如若不整治,乃是璃国大祸。”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皇帝更是脸色剧变,买卖官职,还是勾结后宫,他想起平日里温顺的贵妃,怕不是在他怀里的时候便想着如何算计他。 松阳侯有些臃肿的身子冲出队列,跪在大殿之上哀嚎道:“陛下,微臣没有,安王这是诬陷,微臣不知如何得罪了安王殿下要受此诬陷。” 他头磕得咚咚响,不消片刻额头上便出现了血印,狼狈之极。 慕辰安让人递上了个账本给皇帝,“口说无凭,这是臣偶然间发现的账册,里面不仅记载了松阳侯卖出的诸多官职,还记载了各种官职如何价位,其中牵扯甚广,臣不敢妄动请陛下定夺。” 皇帝翻了翻递上来的账册,见里面记载了些微末地方小官稍稍放心了些,这些地方小官确实牵扯众多,但查起来甚是繁琐,而且皇帝早有得知地方上有买卖官职的现象,大多是些芝麻点的官位,有些都是他受益的,至于得来的银两大抵都充了他的私库。 松阳侯此事皇帝纵使心下不悦,但也知道眼下这些大臣,他随手指两个都不会是干净的,如此贸然处罚必定会引起朝廷动荡不安,而最近羌族使臣又在…… 皇帝放下手里的账册,“安王觉得要如何处置?” 慕辰安对松阳侯求饶的声音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道:“臣以为松阳侯此时虽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臣之见,松阳侯既然如此偏爱地方官位便外放出京好生体验一下的好。” 皇帝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就依安王所言,退朝。” 慕辰安毫不理会松阳侯气急败坏的咒骂,摆手示意人把他拖下去,以后京城里再也不会有松阳侯这号人了。 …… 朝服未褪,皇帝便下旨贬了贵妃,到底没舍得贬去冷宫,念在她育有皇子的份上,给留了个婕妤的位份,皇子被带去了皇后宫里教养,怕是这辈子都再不得盛宠了。 皇帝身边的孙公公提醒着说:“依奴才看,安王殿下怕是为着京中的谣言生气才参的松阳侯。” 皇帝这才想起沈玉娇与宋奕的那些闲言碎语,他也顺手推过,要不然昨天才发生的事也不会传的如此之快,皇帝思忖着说:“看来慕辰安还是挺在意玉娇的。” “也许是安王殿下只是不想安王妃受人议论。”孙公公低下头思索道。 皇帝轻笑起来,“不管是为何,只要他在乎就行。”
第11章 赏花 午后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便少了大半,松阳侯都要被外放出就京了,如此大的事自然比些捕风捉影的传言要更有意思,京城众人的闲言碎语里全是松阳侯,再无了关于沈玉娇的只言片语。 沈玉娇听说后也只是稍梢震惊了下,原来慕辰安的让她放心便是这样,确实解气,沈玉娇心情甚好地挑了几匹料子,又把之前压箱底的首饰收拾了一番。 不过她的好心情止于见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孙公公亲自送来的赏花笺,皇后要办赏花宴,遍邀京中贵女,让她也去散散心。 沈玉娇盯着那张赏花笺,皇宫里的御花园她都逛腻了,闭着眼她都知道怎么走,还散心,那么多贵女们离远看确实赏心悦目但真正在其中待过才会明白她们有多聒噪。 衣裳要比,首饰也要攀,倒不是她们要比,是她们身后的世家要比,那些贵女便是京中世家的脸面,皇后娘娘面前断不能失了礼数。 她们其中有两两相好的闺中密友更有父辈就是政敌所以互相不对付的,确也有些不与人争的好性子,每到这时沈玉娇更情愿自己一个人待着。 孙公公亲自送来就意味着皇帝的意思不想让她缺席,她又能如何,“去给我挑身衣裳。”赏花宴就是三日后,沈玉娇唯一宽慰的便是这次宴会只有京中贵女,她更应付不来那些大夫人们。 “奴婢已经让他们快些把衣裳做出来,小姐之前那些已经有些旧了,不让等新的制出来。”绿夭将赏花笺收起来说道。 “也好。” …… 因为忙着羌族的事,沈玉娇已经两日都未见过慕辰安了,虽在一个院子里,但每当她已经睡下时慕辰安才回来,醒来时人就已经走了。 昨日何管事给她送来了块玉佩,把那块巴掌大的玉佩夸得天花乱坠,沈玉娇自是不相信一块玉佩罢了还能有什么安神的用处,难道比安神药还管用。 不过送来的玉佩通体剔透,触手生温,确实块好玉,上面只是简单地刻着祥云的样式并未过多雕琢,摸起来却舒服得狠,半点看不出打磨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 沈玉娇拿着把玩了良久,夜里甚至真的把它放在了枕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玉娇居然有点相信它有安神的用处了,毕竟那一晚上她睡的确实比之前要安稳。 …… 这日阳光正好,沈玉娇新制的衣裳也送到了,她一一试了试,又挑了件杏色的新衣打算明日穿去皇后的赏花宴。 绿夭在收拾她明日会用到的东西,她则让人搬来了把躺椅放在院子里,如今天气转暖,躺在椅子上暖洋洋地,沈玉娇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佩,不一会便意识渐沉,睡了过去。 伺候的丫鬟们放轻了脚步声,害怕会吵醒她,院子里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沈玉娇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狐裘,起身之际蹭过她的脸颊,软和得紧。 “这是你盖的?”沈玉娇轻揉了下眼角问正在给她倒茶的绿夭。 绿夭递了杯热茶给她驱驱寒,虽说天气暖和了,但她在外面睡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不仔细是会染上风寒的,“刚刚安王爷回来了,他给小姐盖上的。”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安王爷说了,明日小姐只管自己舒服就好,不用在意别人。” 沈玉娇抓着狐裘的手指发紧,没接绿夭手里的热茶,而是疑惑地问她;“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娶我?” 绿夭更是疑惑,“小姐忘了之前就问过奴婢了吗?况且安王爷心里想什么奴婢怎么会知道?” 沈玉娇另一个手心里还有慕辰安让人送的玉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慕辰安又不肯告诉她为什么,只说什么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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