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了,她就不该给他送什么腰带,系上了就不肯换,沈玉娇越看越觉得碍眼,她做得时候怎么没觉得这腰带这样难看。 慕辰安无奈从柜子里随手抽了条腰带出来,沈玉娇看着他手中的腰带,她就知道,这人之前说将原来的腰带全扔了是骗她的。 慕辰安抬手解开腰上的腰带,并将手中的腰带递给沈玉娇。 沈玉娇不解,“怎么了?” 慕辰安坦然道:“本王肩上有伤,劳烦王妃了。” 他昨天强硬把她抱回来的时候也没在意自己肩上是否有伤,沈玉娇接过他手中的腰带,她依旧坐着,只是伸手绕过他的腰身,将腰带为他系好。 慕辰安垂眸看着她,眸中染上了点点柔光,他看着沈玉娇将腰带系好之后动作停顿了一下,复又将手臂环在腰上。 “我总觉得要出事。” 慕辰安俯下身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王妃只需安心待在王府便好,这些事情,本王在心中推演过无数遍,出不了半分差池。” 沈玉娇撤回抱着他腰身的手,转而勾住他的脖子,“那你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要好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慕辰安在她耳侧亲吻了一下,“我答应你,一定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沈玉娇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慕辰安便轻伏下身任由她抱着,手指勾住了她散落在腰间的发丝。 绿夭走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一幕,房门没关她一时着急就直接走进来了,她愣了一刻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两个人道:“小……王妃,何管事说宫里来了人,皇后娘娘的懿旨说要您即刻进宫。” 绿夭抿了抿嘴,险些叫错。 沈玉娇没说话,慕辰安沉声吩咐道:“就说王妃身子不适,进不了宫,让何管事将人给打发了。” 绿夭等不到沈玉娇说话,便知自家小姐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她目光低垂,出去时将屋门给叩上。 绿夭走后,沈玉娇道:“你信不信,皇后听见了一定会气死,她都要当太后了,依旧对我没办法。” 就如沈玉娇所说,皇后听见宫人回话后,气得想将手中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碍于面前诸多嫔妃看着,她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既然身子不适,那本宫便派位太医去看看,陛下灵前,她可不能缺。” 皇后话音刚落,坐在她下首的淑妃便接着道:“既然长公主现下无法回京,她身为长公主的女儿,陛下生前最疼她这个小辈了,她总要进宫来尽尽孝。” 只是皇后送来的太医连安王府的门都没能进去,沈玉娇端着手里的甜汤,听着绿夭转述的话冷笑了一声,“一个想让我死的舅舅,还想让我去给他守灵?” 绿夭应道:“就是,小姐不去砸了灵堂就已经是让步了。” 沈玉娇险些被嘴里的甜汤呛到,砸灵堂什么的,她还不至于那样蛮横,毕竟也是个皇帝,她可不想这等荒唐事被记到史书之上。 “让门房打发了就是,王府又不是请不来大夫,她派个太医过来寒碜谁呢?” “奴婢过来时,何管事已经将人赶走了,那太医连王府的门都没挨着。” 沈玉娇将手中的空碗放回桌上,绿夭又从食盒里端了一碗药出来,沈玉娇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她皱眉看着绿夭手中的药碗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爷说您最近睡不好,老是做噩梦,便让府医开了副安神的方子……” 说完绿夭看了眼桌上的空碗道:“其实那碗甜汤是等小姐将这药喝完之后清口的,也是王爷吩咐人做的。” “你刚才怎么没说?” “奴婢自顾着说事,忘了告诉小姐了,要不奴婢再去给小姐端碗甜汤过来?” 沈玉娇摆手,“算了,把药拿过来吧。”端来她也喝不下了。 趁着嘴里的甜味未下,沈玉娇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急了,呛咳了几下。 绿夭忙将帕子递上,又出柜子里端了盘蜜饯放在沈玉娇面前,“小姐快含颗果子,去去苦味。” 沈玉娇拿了颗蜜饯放进嘴里,嘴中苦涩被压下。 “你去把碧荷给我叫来。” 她让碧荷带回来的宫人不知道审问了没,现下正好想起,便招人来问问,她倒要看看,皇后究竟背着她瞒了什么?
第101章 因何 碧荷来禀报说以免脏了这院子, 请沈玉娇去前厅。 沈玉娇到前厅时,只见地上瘫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碧荷站在她身后解释道:“王妃, 这小宫女嘴严得很, 奴婢费了一天的时间才从她嘴里撬出来点东西。” 沈玉娇坐到椅子上, 看了眼地上的人, 她若没记错, 面前这宫女换作云锦, 是内务府选来伺候她的人,平时在她寝殿内做些清扫的宫务。 “她交代了什么?” 碧荷从桌上拿过一沓纸,一一念道:“她说自己是被皇后派到王妃身边的, 平日里会向皇后传递王妃的动向……” 沈玉娇:“只是如此?” 皇后打听她的动向干什么,她要针对的不应该是皇帝身边的嫔妃吗? “不仅如此,她还交代皇后曾在王妃的膳食里下过药……”说到此处,碧荷的语气顿了顿。 沈玉娇侧头问她:“什么药?” 碧荷答道:“凉寒之药, 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 碧荷声音越来越低, 皇后可真是狠毒至极,按照这宫女的说辞,当时的王妃不过豆蔻之年,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毁了王妃。 沈玉娇心中微沉, 她竟丝毫不知, 就连每日为她请脉的太医都查不出她被下了药,或许, 不是不知道……而是被皇后收买封了口。 “难怪小姐那阵子总是手脚冰凉, 时时腹痛, 不管喝多少药都无用。” 沈玉娇冷笑了声,“他们送过来的药说不定加了什么在里面。” 沈玉娇抬手请按了按自己的小腹, 之前慕辰安曾让府医给她调理过身子,那他是否早就知道了? 沈玉娇暂且搁下这事,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碧荷忙道:“皇后在王妃出宫之后曾将您原来的居住的寝殿永安宫给翻了一遍,还暗中将先帝留给您的东西搜刮到自己的私库里,其外都是些零碎的小事。” 说罢,碧荷将手中的那沓纸递到了沈玉娇面前,沈玉娇接过后随意翻看了几眼,确如她所言,其余都是些零碎之事,无非是她向皇后透漏自己每日都见过什么人,去了何处。 她将手中的东西拍在桌上,看了眼地上气息起伏不大的宫女道:“把她带下去,别让她死了。” 碧荷将人带走后,沈玉娇看着桌上的东西陷入了沉思,皇祖父留给她的东西她自然会一件不差的从皇后那边拿回来,只是,皇后给她下的药…… “你还记不记得,云锦是何时进的永安宫?” 绿夭细想了片刻后道:“似乎是小姐十三岁寿辰时,当时先帝说小姐年长了些,身边应该再多添几位宫人伺候,内务府这才又调了十人到永安宫,云锦就在其中。” 十三岁生辰那日,沈玉娇记得就是那日,皇祖父在皇上已经皇后面前提了一句想让她当太孙妃,恐怕皇后是将那句醉言给当真了。 她向来讨厌自己,如果皇祖父执意要把自己和当时的太子凑到一起,皇后纵然阻止不了,也定不会让她好过。 那药便是如此,先坏了她的身子,届时再由太医说她不利子嗣,皇室中最看重的便是子嗣,即便的皇祖父执意要撮合这场婚事,宗亲中人也断然不会同意。 绿夭哪怕想安慰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小姐,要不奴婢去找府医过来,给您把把脉。” 沈玉娇摇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府医早就为她诊过脉象,也为她调理过身子,可为何从未告诉过她,难道她的身子真的已经被那些药给折腾坏了? 绿夭刚走出前厅迎面便撞见了往这边来的慕辰安,“王爷万安。” 慕辰安看了她一眼问道:“王妃还在前厅,你为何没跟在她身边?” 绿夭如实回道:“王妃说她想一个人待着。” 慕辰安想必是知道出了何事,并未细问,他走进前厅,便看见沈玉娇坐在椅子上发呆,连他进来都未发现。 他伸手拿起沈玉娇放在桌上的那沓纸,上面写了什么碧荷早已禀报给了他。 有些事情他早已知道,瞒着她只是为了不让她多想,没想到她倒自己查出来了。 沈玉娇抬头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本王来看看王妃是因何不开心?” 沈玉娇看了眼他手里的纸,“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慕辰安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抚上沈玉娇的侧脸道:“魏老给王妃把过脉,也为王妃调理过身子,王妃已然无碍,无需过多忧心。” “真的?你没骗我?” “本王何事骗过王妃?” 沈玉娇嘟囔了两声,“确实不骗,只是从来都不告诉我。” 慕辰安轻笑,“不是不告诉你,本王是怕王妃多想。” 沈玉娇瞪着他,“你不告诉我,我才会多想。” “本王知错了,王妃教训的是。” …… 凤栖殿内,皇后气急,“安王府真是狂悖至极,本宫好心派去太医为她诊脉,她竟然这样不领情。” 傅子凝坐在皇后身边轻声道:“娘娘勿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皇帝骤然崩逝,她和太子的婚事只能暂且搁置,傅子凝本想先回太师府,但皇后执意要将她留在皇宫里,说是等到太子登基之时直接册立她为皇后,为了傅家,傅子凝便又留在了皇宫。 皇后气还未消,身边的女官附在她耳边禀报道:“娘娘,云锦昨日死在冷宫那边的水井里了。” 皇后看了眼傅子凝,“你先回去休息吧。” 傅子凝低声应是,退出了凤栖宫。 等她走后,皇后才放低了声音道:“她怎会死在那里?” “奴婢也不知,平日里她也只是在殿中洒扫,不知为何会去冷宫那里,还死在了水井里。” “确定是她?” “奴婢看得真切,确是云锦无疑。” 皇后摆了摆手道:“罢了,死了也好,只有死人的嘴最严,最能守住事情。” 也许是皇后又想到了什么,咬牙道:“等本宫当上了太后,定要好好治治沈玉娇,本宫要是知道有今日,当时就该再下点猛药,直接送她去见李氏先祖。” “娘娘当时也是怕被先帝知道不好收场,不然哪还有今日的安王妃,左右她身子也废了,她身为女子却无嗣,想必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安王府中 沈玉娇总觉得身上不舒服,慕辰安便叫来了府医再为她把了把脉。 沈玉娇抿着唇紧紧盯着府医隔着帕子搭在她腕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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