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心虚一笑,但谢砚书却并未理他,谢砚书跟着谷雨来到了廊亭,正向朝内院走去时,却忽觉脚下一硌。 是一只带血的青玉簪。 乃是谢砚书今早给薛予宁戴上的,而在玉簪之旁,鲜红的血迹一路朝西院一角蔓延。 高安和谢砚书同时朝西院看去。 谢砚书眸光微暗。 黄色的巾布裹挟着尘灰在冷风中飘动,盘绕在木柱上的蛛网被巾布打落,昏暗的天色里唯有一抹淡黄的烛光将破庙照亮。 薛予宁被重重地扔在了干草垛子上,巨大的撞击让她只感全身一阵难以言说的酸麻。 当她逐渐恢复意识后,一道粗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那人的语调里带着些调笑,让薛予宁周身泛起了寒意。 “你说说,惹谁不好,偏惹了玉华公主,这也是该你遭罪。”
第27章 媚药无解 夜风夹杂着寒气自紧闭的木门罅隙中涌了进来, 半褪的衣衫难掩春光,直刺入肌肤的冷风剜得薛予宁发颤。 在薛予宁身前一名腰挎横刀的男子满脸横肉, 挂着黑疤的脸露出了邪笑:“小娘子, 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点儿眼色,偏生招惹了公主殿下。” 袁锡语音方停,浑浊的双眼在薛予宁身上上下回扫。 袁锡同张骘本就是木怜身边的人, 今日一出正是木怜和他二人里应外合所做。 薛予宁闻声,当即便从心底深处窜上了一股寒意,只是这股寒意很快便压了下去,她发觉身上越来越热, 好似烈火啃噬,又像是有绵绵细针刺扎着她的肌肤, 疼痒难耐。 在其面前的一名男子一把掐住了薛予宁的下颌, 而另一人则按住了她的双腿。 薛予宁无奈只能看向面前的两名壮汉。 络腮胡上还倒挂着水渣,满是伤痕的脸上透露着狰狞的面色他二人看着薛予宁,宛若是在看一只任凭他们摆布的狸奴。 薛予宁想要甩开二人的桎梏, 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只向往两人身前靠去。 木怜给她下的药太猛了, 今日薛予宁本来早有防备, 吃食皆未经他人手, 便是木怜倒给她的酒, 她也不会饮下。 没成想有问题的并非是酒, 而是酒中散出的异香。 仅是那一抹酒中幽香便已足够薛予宁难以抵抗了,再加之那杯中酒尽数洒在了她的身上,浸染了她的衣裙。 而今这两名男子也闻到了酒中香,也发觉着周身燥热, 看向薛予宁的眼色中带着些不明的笑意。 薛予宁强压住内心的□□, 她拼命地踹向面前的男子却无果, 反倒让二人感到异常的兴奋。 看着面前逐渐暗下的光亮,薛予宁喉中微涩,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佛龛,重重向其一撞。 一片嫣红挂在了她的眼角,温热的液体顺着其脸颊滑落至其唇边,漫开一阵腥甜。 她稍稍清醒了片刻,可才压下去的干火却再次腾烧。仿佛是被架在了炭盆之上,用烈火炙烤,将她整个人都卷进了无尽的火焰之中。 薛予宁长吁了一口气,极力地想要放稳自己的气息,而她身侧的两人却早已不耐。 “啧,还是个贞洁烈女呢!” 一名壮汉的手已然放到了薛予宁的衣领处。 男子冰凉的手像是一杯凉水浇在了薛予宁的肌肤,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但又微微向后一缩。 她咬破了下唇,这才换来了片刻的喘息。 可在二人看来,面上挂上了绯红的薛予宁却更加能撩拨着他二人的心弦。 薛予宁木然闭眼,转而看向那佛龛,今日,她恐怕会命丧于此。 只不知归远眼下可好?破月脚伤是否已然痊愈,有朝一日,兄长之冤能否被昭雪?还有谢砚书...... 薛予宁的思绪一滞,她眼角洇出两行荧光,旋即珠泪滚落,她看向破烂的瓦顶,无力一笑。 “小娘子,遇上了咱哥俩,你也当是享福了。” 邪笑不断在薛予宁的耳边回绕,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她奋力睁开了一双美眸,一手抓住了桌角,想要猛然冲去。 而在薛予宁身前的男子却骤然上前扯开了她的衣衫,春光立时在破庙之中显现,如雪白净的肌肤好似一块儿美玉暴露在了凉风中。 可两名壮汉尚未探向那抹春光,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破开,溅开了漫天烟尘,一道白光闪过,长剑泛着寒意,直直逼向那两名男子。 二人向门前看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端立在门前,绛紫色的大氅揽去了庙外的虚光,只能瞧见那人俊逸的下颌。 他声音泠泠,犹如寒霜:“杀了这两人。” 旋即一道玄影带着清冽竹香漫开,少年在地上瘫坐的女子身前停驻。 女子的翠衫褪至玉肩两侧,凌乱的乌发全部堆叠在颈窝处,衬得其肤色白过冬雪,许是因为吸了异香的缘故,面上不正常的红晕却更显娇媚,朱唇微张,吐气如兰,柳眉弯弯似月,一双清明的眼里水雾弥漫。 薛予宁紧绷着的心在看见谢砚书的那一刻化为了轻羽,缓缓下坠。 她忽觉微凉的肌肤上盖上了一则带着竹香的大氅,将她紧紧围裹,还残存的温热为薛予宁掸去了寒意。 “宁宁......” 少年比往日略微低沉的嗓音带了些歉意,他极少这般唤薛予宁。 从前他也只敢在无人处轻唤她一声“宁宁” 都怪他,非要将薛予宁卷进这漩涡之中,才让旁人有机可乘。 他眸色微红,将地上的女子拦腰抱起,像是护住了怀中的珍宝,用阔大的大氅将其整个人环绕起来。 谢砚书怀抱薛予宁,抬步向前走去,而在他面前的袁锡和张骘立时抽出了腰中的横刀向谢砚书挥去。 只是横刀还未近谢砚书的身,却被人打落,墨尘长剑一挑,横刀便滚落在地。 而后墨尘飞身一旋,扫掠如飓风,将袁锡和张骘击倒在地。 谢砚书冷眼扫向那二人,极为淡漠的眼光如万年冰雪化作的利剑刺向了地上狼狈的两人。 “哪只手碰了她?” 少年声音泠泠,抱着薛予宁的手微微收紧。 袁锡和张骘只道是冤,他二人经旁人手中收了木怜的钱,听木怜之言自高府的暗道将人带走,定不会被人发现,还能平白沾染薛予宁这等绝色,当即便应下了差事。 只是这美色尚未尝到,冷剑便落在了他二人的肩上。 “公子!公子!我们也是听命办事,绝非有意为之!” 袁锡见大事难成,转而向谢砚书磕起了头来,本就疤痕满布的脸上又带上了鲜红的印记。 谢砚书平扫了地上的二人,而怀中的人儿却不停地在其身前挪动,甚至隐有轻吟传出。 墨尘像是听到了谢砚书怀中人的声音,耳根立刻也攀上了红意,他怎会不知当下是个什么情形。 谢砚书看向怀中人时,目光微缓,冷眉轻皱。 他不知木怜所下的药究竟是何种媚药,但他知道薛予宁不能再等了。 却见谢砚书再次开口,一如方才的寒凉:“把手脚都卸了,做成人彘。” “公子!公子!” 袁锡和张骘正欲申辩,可眼前哪还有谢砚书的身影? 冷风呼啸,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划过长空,破庙染血,褪黄的布巾上满是鲜红的血印。 而在不远处,马蹄声急,平扬起了漫天飞雪。 * “好热......” 逼仄的马车内燃着的火炭将车内煨热,女子的一声声呢喃在车中萦绕不散,本还留有茶香的马车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不知合适起竟漫开了一股带着酒味的异香,如同摄人的牡丹,用最艳丽的姿容将人心勾绕。 “宁宁,再等等,马上就回去了!”谢砚书揽着薛予宁的肩,以防其因路途颠簸而向前滑去。 女子霞红的面色恍若滴血,她媚眼微挑,双手搭在了谢砚书的后脖处,微热的玉手在碰到了谢砚书的一刻,薛予宁像是在溽暑之节饮下了冰镇梅子汤。 这份微凉浸润在了女子的心尖,迫使她想要攫取更多。 她朝着身边的男子挪去,她早就失去了理智,丝毫未闻身边人所言,只想朝他靠近。 “薛予宁,你......”谢砚书被薛予宁的一双玉手勾住,难以挣脱,女子香在他鼻尖萦绕,他忽觉异香也窜入了他的心中,一道焰苗正在腾燃。 “水......好想喝水。” 薛予宁粲然一笑,多情眼里不复往日清明。 谢砚书喉结微微滚动,他望着怀中的软玉,喉中干涩难忍。 “你不要乱动,再忍忍!”谢砚书的气息逐渐紊乱,可怀中人仍是不停地在其身前微动。 “谢砚书?你不喜欢我?我偏要挨着你......”薛予宁微眯笑眼,一只玉手半垂,微微晃动,纤指划过面前人的眼,顺着其分明的轮廓勾勒,最后停至在其唇边。 谢砚书双目紧闭,他的额间渗出了密汗,女子柔手在他的脸上轻抚,像是羽毛的一角攀附在他的脸上,酥痒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 “薛予宁,你不要......” 少年话音犹在,可薄唇却被人堵住,像是白云织就的梦网将他紧紧缠绕,女子唇角的清甜化作了浅香融入了他的喉间,顺着那股异香一齐落在了他心中,一双玉手在他的后脖处轻勾住其衣领,让他不自觉便稍稍俯身,拉近了同薛予宁的距离。 他越陷越深,直直坠入了深渊之中,难以自拔,想要去探寻那抹春光。 可身下的人却在这当口低吟了一声,谢砚书混乱的思绪被此一惊。 他抽身而起,却见女子身前的大氅已掉至一旁,而在软垫之上的薛予宁衣衫早就已经碎烂,玲珑的身姿一览无余,白皙的胸脯因方才的一阵压磨,已然泛上了红。 薛予宁身前的阴影已褪,然她却更觉暗火侵噬。 她从软垫上坐起,想要扑向面前的人,可那人却甩开了她的手。 “薛予宁!” 谢砚书此时才意识到薛予宁裙裳的那股异香不对劲,他本就疑心木怜虽唤了他几声,促他喝酒,但却并未一直坚持,现在想来这药分明就是冲着薛予宁而来,并且也并非是要饮下才能生效。 如今谢砚书也吸入了异香,他面泛潮红,若薛予宁再继续缠着他,他难保不会做出其他的事。 “主子,到了。” 马车缓缓而停,墨尘在车外轻声到。 谢砚书微摇了摇头,他压了压气息,转身将软垫上的女子抱起,用阔大的衣衫将怀中人围裹,随即立时而出。 室内 灯火通明,凉风涔涔,帐幔飘动处,躺在榻上的女子喘息不断,声若狸猫之音般温软。她柳眉紧紧攒起,贝齿轻咬住下唇,洇开了一片血色。 “怎么样了?可有何解药之法?”谢砚书所吸入的媚香并不多,加之他甫一入室便敞开了窗,夜风吹拂,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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