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夫人该怎么办啊。”她哭着道。 “别太难过,总不是有两种可能,一是过个一年半载夫人想通了,就皆大欢喜。二是来个变数,比如说赵老太爷。”林值望着不远处的人群说道。 “赵老太爷?”荔枝忙止了眼泪,“他要来了吗?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其它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等到那时,我们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留给给夫人走的机会。总之,最后大人发现就说一切都是赵老太爷做的......”林值低声说道。 上午他便知道老爷子进城了。 他在北门的时候被人接走,虽然林值不知道那人接他所为何事,但是他觉得肯定同夫人有关。 因为那接赵永权的人是张府的护卫,迟承。 玉露酒楼,二楼天祥雅间。 一位身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大腹便便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那位着青色长袍的俊俏男子。 “你是何人?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所为何事?” 张阑之笑笑,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赵老爷,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你我都不认识,做什么交易?”赵永权丝毫都不相信面前的年轻人,“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他那一双三角眼里充满怀疑,手里拿着的一盏店小二刚刚倒得茶他都没有下肚。 赵永权这人生性多疑,张阑之早就打听清楚了。 他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不喜欢温宴,我知道。你这次来上京的目的便是赶她离开赵彦辰,这事我可以帮你。” “我是温宴的兄长,我想带她走,赵彦辰防我像防贼似的,我进不去赵府,只能与你合作。” 说起这个,赵永权就来了劲,他坐直身子,瞧了手里那茶一眼,端到嘴边抿了一口,“怎么帮?” 即便是再不信任,在他听到能将温宴弄走的话时,赵永权也说服自己放下了戒心。 其实,他也担心凭自己一己之力无法让赵彦辰松手。 “你靠近些,我告诉你......”张阑之对他道。 ...... 荔枝回到琼华院后,将林值教她的话对温宴说了,只说宣家有事,宣小姐暂时出不来。 温宴叹了口气,默默的将身子陷在躺椅里,望着天边飞过的那只鸟发呆。 若是自己是那只鸟就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慢慢的睡了过去。 ...... “夫人,夫人醒醒。”荔枝轻轻碰了碰温宴的肩膀,唤着她。 温宴缓缓睁开眼,揉了揉脑袋,疲惫的问道,“怎么了?” “赵家老太爷来了,请你去花厅叙话。”荔枝紧张道。 她方才见到那赵永权第一眼便被他给吓着了,那人生的一副刻薄像,三角眼里藏着危险与算计,仿佛看一眼就能将人扒皮抽筋似的。 怪不得大人不喜欢他,长成那样凶神恶煞的模样,谁敢喜欢啊。 “他到了?”温宴心下一惊,睡意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是啊,夫人,你待会儿去可别与他闹的太凶,稳住心神,大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荔枝是真的很担心他们二人会闹起来。 毕竟,赵永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前两日她与夫人也都已经知道了。 就褚钰儿那张大嘴,能锁得住秘密才怪。 “来的正好,反正我也出不去,多个人来将这府里搅得鸡飞狗跳才好。”温宴忽的弯唇一笑。 她顿时来了精神,理了理衣裙,出了院子。 一进到花厅,她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压迫感直逼她而来,不过温宴根本就没在怕的,只要不是赵彦辰就行。 “见过赵老太爷。”温宴向他行礼,该有的礼节还是得要有。 赵永权暗着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却不说话。 褚钰儿站在他身旁,对温宴恨得咬牙切齿,温宴也全然不在乎。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永权才开口道:“温宴,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所谓何事?” 温宴淡淡一笑,“自然知道。” “知道便好。”赵永权将杯盏放在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下面站着的温宴。 “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孙儿,他现在是尚书令,你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百姓,还是山里来的。你们的身份悬殊太大,你已经配不上他了。” 温宴还是淡淡笑着,“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离开。” 她巴不得赶紧走,都不用他说。 赵永权被她的态度给惊到了,他诧异的望了一眼褚钰儿,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不是说她巴着赖着赵彦辰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对他孙儿无所谓一样?一点爱意都没有。 褚钰儿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外祖,眯着眼笑了笑,“外祖父,你看她,她这什么态度,分明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她在说反话气你呢。” 温宴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想整些幺蛾子。 她倒也不怕,直接道:“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没必要作妖。若是可以,请你现在就赶走那些看守着我的护卫,我立即离开上京,永不回来。” 赵永权心中大喜,想也未想,连忙道:“好,我这就允了你。” 这不就简单多了,还需得费那么大的周章作甚。 那张阑之的计策也是用不上了,眼下将人送走才是最好最简单的方法,这样就可以少许多麻烦。 正当他起身准备出去赶走护卫的时候,门外忽然便走进来一个身着紫色官服,头戴翅帽的人。 那人眉目如寒冰,震怒道:“我看谁敢!”
第73章 迷醉 赵永权走到花厅中间碰见赵彦辰回来, 他顿住脚步,肃着一张脸咳了一声,又绕了回去在厅中圈椅上坐着。 那里是上首席位, 是赵彦辰平时坐的位置。 赵永权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整个赵家权势及辈分最大的人, 理当坐在这里,即使与赵彦辰的关系不好, 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想,赵彦辰再怎么与他置气斗狠,他始终是与他打断骨头连着筋, 血浓于水的亲人。 相信到最后,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赵永权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望着赵彦辰,等着他来先同自己打请安行礼。 可是, 招呼与行礼没等到, 倒是等来了赵彦辰的质问。 “你想做什么?在琼州你只手遮天也就罢了,现在在我的府上还想对我的女人动手, 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赵彦辰冰冷的瞥了赵永权一眼,将温宴拉到自己身后, 一双眸子沉的骇人。 他现在穿着官服, 整个人显得更加有气势, 将褚钰儿吓得话都不敢说。 赵永权虽然比她好一些,但是这般一指责,他心下就有些虚, 又轻咳几声掩饰了尴尬。 “彦儿,祖父这都是为你好, 莫要好心当驴肝肺。” “笑话,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赵彦辰望着赵永权那副嘴脸只觉得恶心, “什么叫为我好?你仔细想想,在琼州时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次不都是为了你自己?” “偏心是你,由着妾室欺负我母亲的是你,为了你的名声将我陷于困顿之地的是你,现在想要搅乱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生的人也是你,你究竟还要怎么样才能明白,你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人好,而是在害人?” 这是赵彦辰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那次决定彻底摒弃过去与温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打算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再说出口。 他也不想与赵永权再有过多的交集,就像现在这样各自待在各自的地方,安度余生。 没想到,赵永权竟然找来上京,还要趁他不在府里赶走温宴。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祖父,这不是在帮他,是在诛他的心,将他往深渊里拽。 温宴静静的站在赵彦辰的身后,看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她告诫自己,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就算待会儿争吵的多么激烈,与她也都无一丝瓜葛。 她也不要去帮着谁说话。 她隔着赵彦辰的紫色衣袍看向赵永权,见他这会儿被气的不轻,都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温宴暗想,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人将这些话告诉过这个自私的老头吧,真是可悲。 赵永权喉头滚了滚,肚子随着呼吸的加剧开始快速的起伏着,看上去很是滑稽,活像个怀了五六个身孕的人。 他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赵彦辰道:“那又如何,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是你长辈,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小就尊师重道,我相信你心里还是有孝心的,只是暂时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你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赵彦辰嘲讽道,“有我在,你休想动温宴一根毫毛,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摆布的人了。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么些年赵彦辰被他压制的死死的,现在他不可能还被他压制。 “你......”赵永权诧异道,“彦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这些日子那女人给你吹了枕边风?让你这样对我的?” 褚钰儿见外祖开始发难于温宴,她也跟着起哄起来,“就是,表哥,温宴这女人居心剖叵测,她.......” “你闭嘴!”赵彦辰斥道。 褚钰儿吓得立马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赵彦辰将温宴的手攥的更紧,他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道:“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单纯干净,没你们那么多的心机。” “我警告你们,不要动她,若是温宴出了什么问题,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眼见着自己的孙儿都放出了狠话,赵永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默默的忍了怒意,站了起来。 走到厅中,看了赵彦辰一眼,眯了眯眼,又看向温宴,而后甩袖踏出门去。 到门口的时候,他背对着赵彦辰道:“给我准备住的地方。” 褚钰儿怕这表哥与嫂嫂找她秋后算账,立即瑟缩着身子跑出去追赶外祖了。 待到花厅中只剩下赵彦辰与温宴二人,赵彦辰才松了口气。 他摸着温宴的头,温声道:“吓到了吧?有我在,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你还是保护保护你自己吧。”温宴冷冰冰道。 说完,她便挥开他的手离开,赵彦辰跟着她一同回到了琼华院。 西客房内,赵永权坐在桌前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险些将凳子给踢烂。 “当真是翅膀硬了,今日都敢教训我,我可是他的祖父,他那是什么态度?” “就是啊,外祖父,表哥现在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现在都敢与你作对了,我们就该早些将那女人弄走,如果实在弄不走,就......”褚钰儿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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