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觉得自己又被李萧寒欺负了,她眼泪继续流,甚至比之前流得更多,更快。 李萧寒将她鼻头擦得通红,又开始帮她擦脸上的泪,语气不徐不疾,“待你什么时候不哭了,我便什么时候松开,若你哭一整日,我便给你擦一整日,反正我这几日清闲。” 在林月芽心中,李萧寒是个绝对的怪人,他真有可能那样做。 于是林月芽紧咬唇畔,强把眼泪憋了回去。 见她信了,李萧寒又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将她脸摆正,仔细将泪痕擦去,这才将帕子丢回铜盆,问她:“方才说的可记清了?” 林月芽垂着眼不看他,应付似地点点头。 李萧寒垂眼看她,“你在心里骂我?” 林月芽又是一惊,那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赫然就出现在脸上,她心虚地看着李萧寒使劲儿摇头:没有,我没有。 她是在心里骂他了,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部放在了李萧寒身上,却没想到会被李萧寒看出来。 李萧寒面上看不出生气,只是淡看着她道:“你骂我是疯子。” 林月芽倒吸一口寒气,一双泪眸怔怔地回看着他。 李萧寒唇角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他凑到她精巧通红的耳畔旁,低低道:“你骂得对。” 他的确是疯子,不然为何会日日梦见这个小东西。 梦里的他就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想要将她身上的每一寸啃食干净。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基本不会大修,前面更新的不用看哦,大概率都是在改个别语句或者错字。 感谢在2022-04-02 22:02:54~2022-04-03 22:0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仙女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仙女: Query 1瓶; 风林果 5瓶; 弥一 134瓶; 非常感谢小仙女们对我的支持(疯狂笔芯),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起初李萧寒以为是那媚药留下的病症,便未放在心上,只是每日晨醒时脏了亵裤,会较为麻烦罢了。 然而这次离京的半月中,李萧寒心底隐隐生出一个念头,林月芽是他的解药。 她在书房陪他的那几日,他夜里便睡得更加安稳,梦中那股涌动的野性也逐渐收敛。 可当他离开上京,夜里只要一合眼,白花花的身子就出现在脑中,心脏瞬间被火点燃。 李萧寒快要被这种梦给折磨疯了。应该说,他已经疯了。 从前的他断然不会这样同女人亲近,且还连哄带逗,竟做些让他后悔不耻的举动,有这时间多看两本书,多练两幅字,多去琢磨案件,哪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比做这些蠢事强。 一想到这些,李萧寒便瞬间沉下脸来,他在生自己的闷气。 林月芽见他阴晴不定,又想着方才他在耳旁低低那句“我疯了”,便又开始在他怀里颤抖,牙根都开始打颤。 李萧寒感受到怀中之人的恐惧,脸色愈发难看。着实无趣又可笑,他竟对这样一个女人动了龌龊心思。 李萧寒当即将手松开,冷冷丢下一个字:“滚。” 林月芽慌忙起身,小步快跑到门口,又忽地一顿,转身回来取桌上的铜盆,随后又端着铜盆跑进净房,盆里的水自然是稀稀拉拉洒了一地。 林月芽没看到似的,从净房出来便直接推门离开。 一路跑回小屋,林月芽靠在门后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她才摸着桌案坐下。 桌上的早膳早已凉透,她也浑然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浑身没劲儿。 方才李萧寒说得那些话,在她脑中不断回放,尤其是那句“反正我这几日清闲”,让她心里更加忐忑,连忙将桌上收拾干净,就去柜中取笔墨。 她不敢去想李萧寒若是发现她这半月根本没好好练字,会是何种脸色。 结果一连三日风平浪静,李萧寒人在府里,却不曾再传她,听碧喜说,郡主就要到上京了。 一想到李萧寒可能要忙于定亲,林月芽再次松懈,又将笔墨收拾回柜中。 那小黄猫好像认得她了,日日都会来寻她,林月芽索性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黄。 于是林月芽整日里不是在同大黄玩,就是在做绣活,若无要紧事,连门都不出。 这期间春萝寻了她一次,是问养猫的事,知道是侯爷点过头的,便也没好再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对她提醒道:“咱们府上有人被动物咬伤过,所以向来避讳。” 这些林月芽倒是没听说过,她点点头,想着若不然找个笼子将大黄关起来。 给老夫人和郡主备的院子都已打扫妥当,年货也备得差不多了,碧喜便又闲了下来,也不知她从何处要来了几个竹条,同林月芽一起编了个竹笼子。 两人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大黄关了进去,大黄却是个跑惯的,猛然被囚,自是没命的叫唤,林月芽左右为难。 明日郡主就要进府,若是放了它,万一冲撞了贵人该如何是好,可若是不放它,它这样一直嚎叫,又会扰人心烦。 左右为难时,夏河寻来了。 “你们囚着它作何?”夏河一进门就看见竹笼里呜呜哀嚎的大黄,质问道。 碧喜将二人的担忧对他解释。 夏河也蹙起眉头,若是个人还好说,直接绑起来将嘴堵住便可,可这小玩意儿却让人拿它没有办法。 李萧寒正在书房看书,一声一声的猫叫让他看不进去,便将书扔到一旁,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着。 等了半晌未见夏河回来,李萧寒便起身朝小屋走去。 小屋里夏河拿着帕子,蹲在竹笼前,他将小门打开,伸手要去抓大黄。 大黄左闪右躲不让他碰,还冲他呲牙,好像随时都会一口咬在他粗糙的手上。 夏河倒是不怕它,就是担心手上没有轻重将它伤了,只得慢慢和它周旋。 碧喜和林月芽在旁看得提心吊胆,还时不时小声提醒,“轻点呐,莫伤了它。”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三人皆是一怔,向外看去。 黄昏的余晖将李萧寒身影拉得极长,他原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向来不苟言笑,往日里便叫人觉得敬畏,此刻身影落入余晖,整个人都带着淡淡光泽,显出些许柔和。 林月芽与碧喜匆忙行礼。 夏河唤了一声,便也立即起身,只是起身时忘记关门,大黄“噌”一下就钻了出来。 这一出来就朝外跑,李萧寒没说话,躬身一把将大黄提起。 林月芽紧张地提气,两步就冲到李萧寒面前,即便她没说,也能叫人看出来,她是怕李萧寒伤了大黄。 李萧寒没来由就想生气,在她眼里,他就这样可怕,连个小猫咪都要欺负不成? 李萧寒冷着脸将大黄扔到林月芽怀中。 大黄落在空中失了平衡,整个身子惊得乱扭,落在林月芽怀里时一不小心就将她手背上爪出一道血痕。 李萧寒蹙眉,上前又是将乱蹬腿的大黄提起,丢到一旁傻眼的夏河身上,“抱住了。” 夏河一把将大黄按在身前。 林月芽还想要去安抚大黄,却被李萧寒拉住手腕,他语气不耐地道:“先管好你自己。” 说着,他便拉着林月芽朝外走。 夏河抱着大黄快走两步追上去问:“侯爷,这猫该如何处置?” 一听到“处置”二字,林月芽满眼都是恳求地看向李萧寒。 李萧寒脚步顿下,回头对夏河道:“打它掌心十下,再将它放了。” 夏河茫然地看看怀中小猫,又追了两步出去,“可是侯爷,明日郡主便要到了……” 李萧寒一个眼神过去,夏河立刻闭嘴。 他眉眼微沉,说话时散着寒意,“做一个木牌戴它身上,写清楚是云腾院的。” 说完,李萧寒便拉着林月芽去了主屋。 侯府传遍的事,李萧寒怎会不知,只是他一直未曾表态,夏河便以为他是默许了,毕竟那些传言有鼻子有眼,好像侯爷这么些年不近女色,都是为了等郡主及笄。 可就在方才,李萧寒扔下那句话后,夏河心里便清楚了,侯爷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李萧寒一进主屋,便松了手。 林月芽不知他又要干什么,缩着脖子站在屋里不敢动。 李萧寒走到一个矮柜前,将柜门打开,里面放着大小不同,各式各色的药瓶,见身后没动静,李萧寒回头看林月芽还在原地愣着,极无奈地道:“怎么,是想让我伺候你净手?” 林月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跑进净房,她在净房里将伤口洗净,出来时看到李萧寒端坐在紫檀卓旁,上面摆着三个药瓶,还有纱布剪刀。 “过来。”李萧寒没有看她,低头剪着纱布。 林月芽心有抗拒,脚步就慢了下来。 李萧寒看她一眼,淡道:“若想留疤,便再慢些。” 对于寻常女子而言,听到这句话势必会立刻跑过来,可对于林月芽而言,留不留疤当真无所谓,她后背上到现在都还有祖母当年抽她时留下的鞭痕。 无所谓的,她又不是名门闺眷。 但是怕李萧寒生气,林月芽还是象征性快走两步来到桌旁。 她伸出双手去接纱布,李萧寒又是斜了她一眼道:“坐。” 林月芽看出李萧寒是要做什么,但她心里不情愿,于是站着不动,冲李萧寒开口:奴婢自己来。 李萧寒根本就没看她,猜也猜得出她在说什么。 “莫不是想直接坐我怀里?”他索性逗她。 一听这话,林月芽彻底放弃抵抗,立刻乖乖坐下。 李萧寒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手。” 林月芽别扭扭抬起手,伸到李萧寒面前。 李萧寒将她手心搭在掌中,冰冰凉凉的,莫名有几分舒服,他低头一看,真行,这样深一道口子,她能忍到现在。 李萧寒不由又多看了林月芽两眼,她面上除了对他的害怕外,的确没有看到忍痛或者委屈的情绪。 “这是止血的,会略微有些蜇疼。”他将褐色药瓶里的粉末倒在伤口处。 他动作轻,语气缓,林月芽从未见过如此的李萧寒。她偷偷用余光打量。 李萧寒动作娴熟雅然,区区上个药的事,在他手中就像在做茶艺。 林月芽不禁疑惑,难道勋贵子弟们连上药都是要学习演练的? 搁下药瓶,李萧寒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吹。 这股温热的气息,一下就让林月芽头皮发麻,她慌忙别开脸,掌心在不知不觉中被李萧寒炙热温度染烫,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浮出一抹绯红。 她将头垂得更低。 李萧寒拿起另外一个小瓶子,抬眼看她,“这个是消疤痕的,不疼。” 林月芽刚一点头,手背上顿感一股钻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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