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先照顾好她。” 第二日,太师府中。春夏从门外匆匆的跑进屋,“小姐,打听到了,那凌小姐好像是在酒楼里被下毒了,太医们守了一晚上,说是要找个什么青川草,才能解,不然活不过几日了。” “青川草。”兰青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中写字的动作,“跟我去趟库房。”主仆二人急匆匆的朝着库房赶去,走的太过着急,转弯的时候和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小姐,没事吧?” “老爷,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兰青听见声音马上反应过来,向对方行礼,“拜见爹爹。” 兰若庭见是兰青,宠溺的说道,“青儿啊,这一大早的,你忙里慌张的是干什么去?” “回爹爹,女儿早上起来看着这外面的大雪忽然想起娘了,就想去库房里找些幼时的东西。”兰青为了能直接去库房,直接搬出了她娘,兰夫人在兰青小时候就过世了,为了免得伤心,兰太师将跟兰夫人有关的东西都放在了库房,不过随着兰青长大,有的时候想娘了,去库房找些儿时和兰夫人有关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兰太师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长的和自己夫人有几分相似的女儿,叹了口气,“去吧。” “让下人去找便是,免得弄你一身灰。”兰若庭又补充了句。 兰青上前搀着兰若庭,笑着说道,“不用了,爹爹,我就喜欢自己找。”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随你去吧。” “那爹爹我就先走了。”说罢松开了兰若庭的手带着春夏离开了。 兰若庭看着兰青离开的背影,满脸笑意的摇了摇头才转身离开。 春夏看着诺大的库房,东西堆的满满当当,不知如何下手,“小姐,库房这么多东西,怎么找啊?” 兰青思索了片刻,“库房的摆放都是按照时间先后来的,母亲在我五岁那年重病去的,找十二年前的记录就对了。” 主仆二人开始挨个翻找,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个特质的木盒,里面是一个装满粉末的小瓷瓶。 “小姐,是这个吗?” 兰青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应该是的,这十二年前的东西,都只有标签,还好保存得当,字迹还看的清楚。“ 说完将瓷瓶拿出放在衣袖中,又拿了些幼时的东西出了库房。 ”小姐,我们现在不去吗?“回到房中的春夏警惕的关上了门,小声的说道。 ”晚些时候再去,现在直接去找侯爷,爹爹会生疑的。“说完将袖中的瓷瓶藏了起来,又吩咐春夏去打了些水将库房里拿出来的东西在外面清洗了,吃了个午膳,一直到天色渐黑才出门。 尽管昨日才发生了下毒事件,今日里酒楼却依旧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谭卓站在窗前看着兰青下了车,就转身站在门后等候。 兰青进门后,四周张望了一番表情有些失望,“兰青小姐,府中有事,侯爷现在脱不开身,让属下来了。”谭卓上前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兰青收起了情绪,拿出袖中的瓷瓶递给谭卓,“这是青川草的粉末,你快些拿回去吧。” 谭卓不可置信的接过了瓷瓶,“我在库房找到的,十二年前的东西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用。” “多谢兰青小姐。”谭卓重重的行了个大礼,“属下先告退了。” 匆忙下楼的脚步声响起,兰青默默的说了句,“希望有用吧。”
第4章 我不想活了 谭卓回府的时候,府中十分安静,见弈城书房没人,径直去了北院。 北院最里侧便是凌然上次去的弈城父母的祠堂,寂静的夜里,北院外面十分安静,穿过祠堂,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再往里走,有两个侍卫持剑站在拱门前。 谭卓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烛光影影绰绰,两侧都是单独的房间,前面用是铁栅栏,分明就是牢房。 里面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谭卓一直走到了最里面。 弈城一袭白衣,站在房间当中,负手而立,对面的人四肢已经用铁链捆起来,头发凌乱,但还是看得出模样,是那日里抱着白猫的人,虽然狼狈,但看向弈城的眼神却一点也不惧怕。 “侯爷。”谭卓走了过去在弈城耳边轻语了几句。 弈城眼中的寒意退却,转身出了牢房。 外面的雪还在下,小道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弈城冷到看着谭卓,“当真?” 谭卓从怀里拿出瓷瓶,“兰青小姐说是在库房找的,属下不敢耽误,立刻回来了。” 弈城接过瓷瓶握在手中,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前院走去。 “张太医,你看看这药,是否是青川草?” 张太医自昨日一直留在府中,因他年轻时对弈城照顾颇多,所以弈城十分信赖他。屋中此时只有弈城和张太医二人,所以弈城说的十分直接。 张太医走过小心拿起瓷瓶,揭开盖子闻了闻,“侯爷,这草我也没见过,要确定是否为青川草,需要花时间验证。” “要多久?” 张太医沉思了片刻,“一晚上即可。” “好,有什么需要和谭卓提,还有此事不得对外声张。” “是。” “谭卓,带人保护张太医,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凌然悠悠醒来是在午夜,口腔中一股血腥味,黏糊糊的,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痛的厉害,还好绿竹就趴在她手边,一有动静马上醒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绿竹高兴的使劲捏住了凌然的手。“快去告诉侯爷。”她朝外的守卫喊道。 自从凌然中毒后,院中出了侍女绿竹,其余的全是侍卫以保证她的安全。 绿竹将凌然扶了起来靠在床榻上,倒了水,凌然漱了几遍,才见嘴里的血腥味去除干净,嗓子痛的厉害,也不想说话,靠在床头眯着眼睛。 绿竹知道她难受,密切关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给她垫枕头或者倒水。 听着急切的脚步声走进,凌然才睁开了眼睛。 高大的弈城站在床边,穿的十分单薄,头上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整个脸色憔悴又坚毅,眼睛里布满血丝,凌然心里默念了句,侯爷好像瘦了。 正要开口,就听弈城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凌然看着人都出去后,发出沙哑的声音,“侯爷,你多穿些吧?” 听见这话的弈城愣了愣,眼神有片刻恍惚,接着恢复了常态,将身上的雪抖了下来,将那封信递向凌然,“他们说要找你取一样东西,所以现在给你的解药只能维持三天,之后你还是会毒发。” 凌然看了那封信一眼,却未伸手去接,抬眸看着弈城通红的双眼,好似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平静的说道,“人总归是要死的,就算我给了,他们也不会真的会给我解药,放过我。” 弈城见她说的云淡风轻,突然就想起那日在山里她也是这般,明明都咳血了,还说没事,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好似扎了一根针。 “咳咳。”凌然觉得胸腔好似进了风,十分难受,开始咳嗽起来。弈城将那封信收起来,顺手将水杯递给凌然。 “太医正在研制解药,你先好生修养。” 凌然喝了水好受了些,“真是麻烦侯爷了,我本来打算年后就走,结果还出了这档子事。如果真的救不了,也算我命该如此了。” 凌然对弈城说的研制解药没有抱一丝期望,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本就虚弱不堪,现在更是千疮百孔。而且这毒肯定难解,不然弈城不会将那封信拿出来。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凌然却还有一丝解脱。来这里半年,只有凌家的人真心的爱护她,疼爱她,可是凌元清死了,她的护卫和侍女都死了,人都是这样,一旦没了挂念,就不怕死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那半枚玉佩。 “侯爷。”顿了顿又说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弈城看着凌然望向自己的眼睛,清澈纯粹,满是坚定,他突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在眼中还看见了别的东西——托付。 他不想接受托付,因为他不想……她死。 做事果断的他突然犹豫了,心中乱做一团。 沉默了许久,他攥紧了拳头,看着凌然苍白如纸的脸,回答道,“可以。” 凌然看向帷幔,“那个藕粉色香包,帮我取下来”。 弈城照做,将取下递给凌然。 凌然却没有接,说道,“打开它。” 弈城打开香包,烘干的花瓣碎片和草里面混着半枚晶莹剔透的玉佩! “我藏的很好吧。”凌然用炫耀的口气朝着弈城笑着说道。 接着神色一变,“祖父临终前将它交给我,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要我好好保管,他们要的肯定就是它了。现在我要是死了,祖父的遗愿我怕是不能遵守了,现在就交给侯爷了。” 沉默片刻,弈城垂眸将那玉佩收进掌心,“好。” 凌然看着弈城收好那玉佩,心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世上她没有再可托付的人,要死前只想到了弈城。 弈城走后不久,凌然整个人又陷入了昏迷,或许是心中没有了挂念,整个人情况恶化的很快,本来说能维持三天的药已经不管用了,很快又开始呕血,脉象十分虚弱。 府中的其他人都一夜未眠,谭卓端着简单的饭菜进了弈城的书房,放在弈城身前的伏案上,“侯爷,张太医那边已经确认了那就是青川草,现在已经开始研究剂量,最快今日就能研制出解药了。” 凌然下午的时候又醒了,好似毒已经解了,脸上开始有了血色,绿竹以为凌然好转了,十分开心。 只有凌然自己知道,这怕是回光返照了。 “绿竹,你给我穿多一些,我想出去看看。”凌然想在走之前再看看这个世界 绿竹十分开心,将凌然的衣服拿了好些出来,让凌然挑选,“小姐,你想穿哪件。” “你拿这么多,我都挑不过来了。”凌然笑着打趣道,“你帮我选吧。” 绿竹左右仔细看了看,满脸纠结,过了许久才下了决定,“小姐漂亮,穿什么都好看,那今日就穿紫色吧。” 不知是躺久了,还是中毒的后遗症,凌然腿有些站不起来,绿竹扶着凌然慢慢挪到了院中,绿竹看着冰凉的石凳傻了眼,”哎呀,看我着急的,忘了拿坐垫出来,怎么冷。“ ”好你个绿竹,故意折腾我是不是。“凌然佯装生气的责备着绿竹。 绿竹十分委屈,”小姐,我没……“ 话还未说话,凌然余光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进了院子,”侯爷。“绿竹赶紧喊道。 弈城在院外已经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此时走进来看见凌然十分艰难的靠在绿竹身上,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将凌然一把抱起,开口道,”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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