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城下了马,踩进了到膝的雪里,走了过去,“下来吧,它走不了了,上我的马。” 凌然点了点头,弈城扶着她侧身下马,跳进雪里,刚到弈城膝盖的雪却没过了她的膝盖,她走的十分费劲,手上还不忘拉河白马的缰绳。 弈城扶着她上了马,自己随后上去将她护在怀里,她本就娇小,刚好躲在披风下。 外面的风声小了许多,后面是弈城坚实的背,凌然觉得好受了许多,她转头看着弈城说道,“我牵着它走可以吗,我怕她会冻死。” “不会的,它耐寒,现在放了它,它会自己找到安全的地方的。”弈城的好听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好吧。”凌然听完松开了手上的缰绳,两人骑着马很在雪中艰难的前进着。 又过了许久,弈城终于看见了微弱的光亮,加紧了速度朝那边赶去。 两人到了院前,下了马,喊了几声,估计是风太大了,里面的人并未回应,弈城将围栏推开走到了门前,开始敲门。 “叩叩,叩叩。”过了片刻,两人听见从门户传来挪动东西的声音,随后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门缝间。“老人家,我们赶路遇见大雪了,能不能借宿一下。”弈城十分大声的朝着那人说道。 老者又将门打开了些,将手上的灯往前照了照,看见了弈城身边娇小的凌然,这才将门打开,让两人进了屋。 凌然站在弈城身后观察着四周,屋子从里看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墙上挂着一些使用工具,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屋子中间燃着火,中间吊着口锅,不知在煮什么汤。火旁还有一个老妇,见他们进来已经站了起来,友善的看他们。 “你们快些坐。”老者将门关好后,回身招呼着他们坐在火旁。“这都好晚了,我以为是猛兽什么的,你们别介意啊。”老者笑呵呵的说着,顺手往火里添了一把柴。妇人拿起旁边的碗,用锅里的水烫了烫,又重新倒了一碗,递给了他们。 “谢谢。”凌然笑着感谢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暖着手。她冻得不行,虽然穿的不少,可也抵不住这寒冷的天气。 “谢谢您了,这是我妹妹,我们没想到这边人这么少,本想找个客栈的,可是雪越下越大,我们的马跑不动了,就耽搁了。”弈城礼貌的接过了碗,端在手里解释着。 “你们喝这汤吧,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十分暖身子。”老者热情的说着,弈城听完端着喝了干净,老者将碗接了过去又给弈城盛了满满一碗。凌然一直观察着弈城,见他喝了这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老者将碗递给弈城,说道,“这是我老婆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刚刚说找客栈,这附近可没什么客栈,人少的很,只有我们这种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才住的惯咧。”说完,自己拿了碗舀了碗汤喝了一口,那妇人朝他们笑了笑,又端了些吃的东西过来。 “还好你们找到我这了,今夜可是要下大雪,要是没有住的地方,可能会冻死在外面。” 凌然听着他们讲话,也不插嘴,从妇人端的食盘里拿了一块不知用什么做的馒头似的东西,可能是太饿了,觉得这平淡无奇的疙瘩十分好吃,顺手又给弈城递了块。 “冬天没什么吃的,都是各种食物揉在一起,煮出来的,味道怎么样?”老者笑眯眯的望着凌然问道。 凌然高兴的回答道,“超级超级好吃。老人家,您怎么称呼,看到你们特别亲切,让我想到了祖父。” 弈城愣了一下,眼中神色复杂,老者听着这话十分开心,“我姓张,快七十了,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张爷爷。哈哈哈” “好的,张爷爷,张奶奶。”凌然十分亲切的喊了两人,逗的两位老人十分开心,又拿了好些吃的出来,表示对这个女娃的喜欢。 凌然说的是实话,她和这个世界的祖父凌元清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那他是实实在在的疼爱她的,可惜中年丧子,背负骂名,去往南方,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加的衰老。 “张爷爷,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啊。我们还要往北方去。”凌然继续问道。 老人脸色严肃了起来,“着急吗?不着急的话你们过几日再走吧。从这里到最近的镇上要一天左右的时间,但是现在下大雪,风也大,容易迷失方向,很危险的。” 凌然看了看弈城,弈城开口道,“那我们可能要多打搅你们几日了。”说罢从怀里透出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了过去,“我们身上也没带什么钱,这玉佩就当做这几日的房费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没带钱才怪,早上还看见怀里好些银票呢,凌然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的是弈城听她说看到老者想到了自己祖父,才想要给更贵重的东西。 老者赶紧推辞,“收回去,收回去,不要。我们好久都没见到外面的人,更别说还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娃,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还会收你的东西。再说乡里面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你们别嫌弃才好。”边说边起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老婆子快收拾收拾。” 又转头看向他两,“我这房间少,就两间睡觉的屋子,你俩一人睡一间,我和老婆子就睡这外面,你们也睡的安心。” 凌然听见老人这样说,一下就从弈城旁边站了起来,着急的说,“这怎么行。张爷爷,我和我哥住一间就行,反正是兄妹,没那么讲究,你和张奶奶住一间。” “是啊,我们住一间就行,妹妹睡床,我打个地铺就可以了。”弈城也站起来说道。 老人看他两十分坚持,也就罢了。又多给他们拿了被子什么的,好让弈城打地铺。
第10章 赴死 图纳尔满头是汗,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挤在一起,他蜷着躺在地上,抱紧了身体,体内好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半个时辰后,那种感觉才消失,终于好受了些。 阿茉果然是要他生不如死,每天早晚疼一次,还封了他的武功,不让他自行了断。 他轻轻的笑了笑,苍白开裂的嘴唇渗出了丝丝鲜血,缓了一会,慢慢的站了起来。今日眼睛已经看的清了,他颤颤巍巍的扑向了屋中的桌子,坐在椅子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倒水,却因为手抖过了许久才添满水杯。 “嘭。”门被粗鲁的踢开,寒风立刻往屋里灌,他拉了拉本就单薄的衣裳。一身蓝青色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他右侧的椅子上,一巴掌将他手中的水杯打落在地。口气中满是怒气,“谁让你喝水的?” 图纳尔看了眼被打掉的杯子,也不生气,笑意盈盈的看着女子,“阿茉,你不是不让我死吗?要想活着,基本的饮食还是要保障吧” 阿茉懒得搭理他,无所谓的说道,“你放心,人不吃不喝也还能活几天,你也可以的。” “我现在身体都不比平常人,这个要求对于我来说有些高了。”他似是有些讨价还价。 阿茉手中的水杯重重的落在桌上,十分生气,“你有完没完!”下一秒,神色变了变,捂住了右手臂,左手心立马沾上了大片殷红血迹。 图纳尔眼神一下变得寒冷,“你受伤了?” “本来想去杀了那老贼的,谁知屋中还有机关,不小心中招了。”阿茉有些心有不甘,懊恼的看了眼手中的血。 “你去太师府了?没遇见风晴?” “风晴是谁。”阿茉有些不满,她不知道图纳尔要提起这个人。 图纳尔解释道,“风晴是兰若庭的义女,武功高强,而且对兰若庭忠心耿耿。”接着自嘲的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她给我喂毒药,因为……我打不过她。” “不过她居然不在府中,应该是出门办事了,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事。不过……京中什么事大的能让她亲自去办?”图纳尔盯着阿茉认真的说道。 “你想到什么了?” “兰若庭最近唯一感兴趣的事便是……”说着看了眼阿茉,“是公主的事,可是公主已经……”又停住看了眼阿茉,“公主已经没了。可是他要的东西还没找到,所以只可能是派人去寻玉佩了。公主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一路从凌府直接到的侯府,那她可能是在监视侯府。” 阿茉冷冷开口道,“不可能,弈城早在几日前已经出发去了南方凌府,他要把公主的遗骨送回去。” 说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声道,“她在跟踪弈城。” “看来要速战速决了。”阿茉脸沉了沉,“先把他杀了再去追弈城,以防东西被拿走。” “昨晚没成功,他今日必定会加强守卫,没那么容易,我们要从长计议。” 阿茉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们?你是要去给他报信吧?” 图纳尔笑着站起来,“他都想要我死,我怎么可能去报信。他知道我跑了,再见我那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说的有道理。”“所以,今晚你就去吸引火力,我去杀他。” 清晨的太师府中,兰青用过早膳正准备去院子里采些梅花装饰屋子,见院子外围满了侍卫,“怎么回事?”兰青问着春夏。 春夏小心翼翼的回道,“小姐,昨日有刺客进了府,想要刺杀老爷,还好老爷躲过了。风晴姑娘最近也出远门了,所以府上加强了守卫。” “什么?刺杀?”兰青听见自己父亲遭到了刺杀,心急的朝外走,“我去看看他。” 兰若庭淡定的坐在书房看着书,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昨晚的刺杀不是真的。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他看向门口,兰青一脸焦急的走了进去,“爹,你有没有受伤?” 他看着女儿如此焦急,反过来安慰兰青,“没事,别担心。风晴提前布置了机关,所以没伤着。” 兰青不放心,又将他打量了一番,见确实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我已经加强了守卫,你放心就是。还有你平日要是出门,将侍卫们都要带上,不许嫌麻烦。”兰若庭十分不放心女儿,叮嘱道。 “老爷。”侍卫站在屋外,似是有事禀告。兰青知道他爹身为太师,每日都有许多要事处理。况且已经确认兰若庭无事,自己也没必要一直带在这里耽误兰若庭做事,便说道,“爹,你无事就好了,你先忙,我先回去了。晚些时间再来看你” “好。青儿你记住我刚给你说的话。”兰青起身他又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 “老爷,这是风晴姑娘的传来的信。”侍卫将一小块纸卷呈上,兰若庭打开,快速的看了一眼,脸色沉了沉,挥手让侍卫退下。 入夜后雪又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我说的你记清楚了吧。”阿茉看向旁边的图纳尔,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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