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喉结滚了滚, 两人鼻尖就要碰触时, 却还多此一问, “夫人,我可以么?” 洛韶儿要羞煞了。 她都是当娘的人了,被一个头婚的男子如此对待, 她羞涩的同时,是无尽感动。 主动一点吧…… 洛韶儿暗暗劝说自己。 两人对视,洛韶儿缓缓闭上了眼, 她往前凑了凑,亲了苏长青的唇。 苏长青浑身结实,唇瓣却是极软。 轰! 温/热/香/软/之感在唇/瓣/荡漾来开,苏长青脑子一热, 昨夜翻看过避火图, 再加上男子的本能使然, 他被洛韶儿这么“点拨”过后,立刻欺身过去。 洛韶儿躺在大红色喜被上,发冠掉落,墨发散开。 苏长青睁开眼,又看呆了。 两人都有些紧张无措。 洛韶儿尚有几丝理智,担心苏长青的那条断臂伤口,她咬了咬唇,目光挪到一侧,问道:“夫君,你的臂膀……会不会受伤?” 她已不知所云。 其实是想说,今晚万不能伤了苏长青的胳膊。 若不……还是缓缓来吧。 反正来日方长。 苏长青没给洛韶儿适应的机会,他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一次,和方才的蜻蜓点水截然不同。 苏长青不知是怎么了,他总觉得冥冥之中一切都发生过。 他从没有碰过其他女子,可一挨近了洛韶儿,他就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此前不会的,此刻不仅都会了,竟还熟稔至极…… * 前院。 苏吱吱过来时,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沈勋与太子。 男女席是分开的,但今日苏府登门宾客诸多,难免会碰面。 这个时辰还早,苏长青是提前去了后宅。 酒馈处正热闹着,还有数桌正在开席。 大红灯笼高照之下,沈勋与太子的目光齐齐望了过来。 苏吱吱放缓了脚步,但也没有遮遮掩掩。 她知道现在的一切,也知道今后的一切,若是按着前世,沈勋会是最后的赢家,但太子当初离着那个位置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苏吱吱虽不想选择站队,可如今她是苏家女了,继父站在哪一队,就意味着她是哪一队的人。 还是沈勋么……? 苏吱吱有些懊恼。 不过,好在沈勋对她好像已经不再是男子对女子的占有了。 思及此,她稍稍心安。 这一世,没人再能要挟她。 她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棋子,更是不会被人绑到城墙上做要挟。 母亲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归宿,她不能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下,她比谁都惜命。 苏吱吱本想绕道,可谁知太子却站起身,朝着苏吱吱举起酒杯。 如此,苏吱吱想避开也不行了。 她款步走了过去。 沈勋眸光微眯,起初还看着苏吱吱,但随着苏吱吱的走近,他避开视线,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隐忍而发白。 太子盯上这小女子了? 沈勋内心烦闷。 眼底掠过一丝杀气。 不一会儿,苏吱吱走上前,福了福身,“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一言至此,苏吱吱看向沈勋,“师叔也在呀。” 沈勋这才抬眼,他见小女子眉目清媚,笑起来,唇角隐约有两只小梨涡,人畜无害,宛若春日里野地的小雏菊。 这个小傻子,她岂能靠近太子? 她难道不知道太子是什么人?! 罢了,她大抵是不知。 沈勋内心一番天人交战,表面风平浪静,还厚着脸皮应了一声,“嗯,这么晚了,你身边的下人呢?你也该早些歇下,莫要乱跑。”一副长辈姿态。 苏吱吱心里呵呵了几声。 她故意喊他师叔,他真把自己当做长辈了。 时辰哪里晚了? 天才黑没多久。 女席那边不少宾客正谈笑风生呢。 太子眸中掠过一抹异色,笑了笑,“沈世子,你年纪轻轻,竟已是叔辈了。” 沈勋暂时没法用其他身份管制苏吱吱,师叔这个身份,倒是恰好合适,“让太子见笑了,这孩子……顽劣得很。” 苏吱吱小脸一僵,“……!!”她若是孩子,那他岂不是天理难容的禽/兽?! 太子又朗声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苏吱吱也懒得继续与这二人周旋,再度福身,“太子殿下,师叔,你二位慢慢喝,我先去女席上了。” 太子倒是想继续与苏吱吱“纠缠”,但眼下没有适当理由,只能暂时放过她。 太子留意了沈勋的神色,见沈勋不再关注苏吱吱,他又是眸光微眯。 沈勋,你又在演戏给谁看呢? * 婚房内。 洛韶儿揪着身后的绣/鸳/鸯/戏/水的枕头,差点惊叫出声。 苏长青也怔了怔,他俊脸微红,嗓音喑哑的不行,烛火之下,美人处处妩媚,他柔声问道:“可……疼、疼么?” 洛韶儿也诧异。 她明明生过孩子了。 许是早已过于生疏,才会如此,她与苏长青对视,早已媚眼如丝,忽然噗嗤一笑,“夫君,我无事的。” 她话音刚落,苏长青松了口气的同时,再也没法顾及太多。 他不知如何形容此刻感受,就仿佛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活在人世的快乐。 须臾,苏长青嘴中含糊不清,“夫人,我实在欢喜。” 洛韶儿已是云里雾里,她很想说,她也实在欢喜。 武将与文臣当真不同,哪怕罗湛当初年轻的时候,也不及苏长青一半。 半个时辰后,洛韶儿明显有些吃不消。 但她不忍心阻止苏长青。 她抬手,理了理男人鬓角的湿发。 苏长青俯身时,她蹭了蹭了他俊朗的侧脸,两人相视一笑,饶是屋内灯火通明,洛韶儿到了此刻也再不含蓄…… 门外,小翠与春桃远离了稍许,两人实在臊的慌,干脆在庭院中纳凉。 小翠捧着自己的脸,贼兮兮笑道:“将军和夫人不知几时才能歇息?” 春桃打趣道:“反正你我今晚守夜,就是到了天明也无妨的。” 小翠,“……你这个丫头,嘴巴怎的愈发没个把门的,也不知羞!” 春桃吐吐舌头。 她是替夫人高兴呢。 大将军可比首辅优质太多! 京城谁人不知,首辅选在今日纳妾,就是为了寒碜夫人。 但那又如何? 夫人还不是安安稳稳嫁过来了。 指不定三年能抱两呢。 * 罗府。 云婳刚刚洗漱,被庭院中的动静吓了一跳,小女童也听见了,立刻像受惊的小老鼠一样躲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娘亲,我怕。” 云婳看了一眼怀中女儿,眉心蹙起,“吖吖,以后不能再喊娘亲了,你得喊姨娘。” 这已经不是云婳第一次提醒女儿。 但女儿总是会忘。 自己的娘亲却只能喊姨娘,她小小年纪也能感觉到心中酸楚。 她连连点头,“姨娘。” 云婳这才心安。 她将之前的丫鬟与婆子也一同带进了罗府,丫鬟急急忙忙过来通报,“云姨娘,大人来了!大人他……喝多了!” 云婳立刻了然,她看了一眼女儿,将丫鬟将女儿带出去。 她今日刚刚抬进门,孩子还没上罗家家谱,女儿能否有一个好的前程,全看罗湛的心情了。 她毕竟不是洛韶儿,没法让罗湛爱屋及乌,只盼着罗湛能看在骨肉血亲的份上,给女儿一个身份即可。 小女童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她仿佛什么都明白,父亲是个大官,鲜少会露面,每次父亲出现,她都要离开。 屋内再无旁人,罗湛醉意阑珊,踉跄的走了过来。 他素来稳重自持,一派清风朗月,而此刻,却是丢了数年来养成的端方矜贵,发冠也歪了些许。 他经常醉酒。 但今日格外严重。 云婳走上前搀扶,灯火如豆,罗湛眼前一片淡淡光晕,他看不清楚眼前人,此刻脑子里想这谁,眼前就能看见谁。 云婳墨发及腰,不久之前刚刚洗发了。 罗湛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洛韶儿。 那时年华正好,他们举案齐眉,彼此真情流露,满心满眼皆是对方。 “韶儿……” 罗湛喊了一声,嗓音沙哑极了。 云婳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泪痕。 这个男人,乃当朝权臣,多少人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此刻,他为了一个女子哭了。 云婳心中不可谓不震撼。 她有些艳羡洛韶儿了。 夫人那样的女子,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云婳默了默,道:“大人,妾身在呢。” 罗湛把她打横抱起,大步送到床榻边,又是一场荒唐…… * 子夜时分。 婚房终于叫水了。 小翠与春桃吃了半夜的点心,一直在饮茶,精神倒还算好。 她二人抬水进屋时,石楠花的气息让人面红耳赤。 茜窗稍稍打开些许,婚房内摆了鲜花,不多时,浮香四处飘散。 大红色纱帐落地,透过半开的缝隙,小翠忍不住里看了一眼,只看见一条雪腻纤细的胳膊,那上面红痕斑驳。 小翠,“……” 她暗暗啧叹。 古话说的没错,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何况,将军与夫人都是老房子呢,那火就烧得更旺了。 苏长青身上披着中衣,正在亲手用绑着红绸的剪刀,仔细的剪去龙凤烛燃烧掉的火芯,还重新点燃了几根。 龙凤火烛燃到天明,寓意长长久久、白首不离。 他当真是处处在意细节。 这场大婚,几乎完美到无处挑剔。 小翠与春桃抬入热水,就被苏长青屏退,“你们出去吧。” 他毫无睡意,到了后半夜还处于亢/奋/欢喜之中。 每一刻都仿佛是偷来的时光。 苏长青撩开纱帐,抬手轻抚洛韶儿的发丝,见她微微睁开眼,但又因着太过乏力,很快又睡下,男人低笑了两声,“夫人,我给你擦/拭。” 其实,洛韶儿是有意识的。 可她委实太累了。 是年纪大了,这才如此经不住么? 以前怎就没发觉这事这般累人…… 之后的事,她已完全不知道,就这么心安的昏睡了过去。 * 翌日,卯时,鸡鸣声响。 洛韶儿是被痒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了一颗黑色头颅。 所有记忆纷至沓来,她脸色一红,“你……” 苏长青抬首,对她笑了笑,“夫人,你可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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