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儿子背着一个大包袱,心疼地给他接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不让香草去做这些粗活。 “娘,香草也不容易,这点小事儿子做就好了。” 赵氏眼睛斜楞着,赵书桓怕他娘骂起来,赶紧压低声音说:“儿子已经和朱大小姐谈妥了,而且她把身子都给了儿子。以后,她就是咱老赵家的人了。” “真的?”赵氏眼里放出精光,还是自己儿子有能耐,说着她心里得意地看着站在身前一表人才的儿子,啧啧,连城里的大户小姐都要乖乖进他老赵家门,想想以后朱小姐给自己端茶倒水,这日子赛过神仙。她可一定得让村里人瞧瞧她是怎么调教城里儿媳的。 “那可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喽!”赵氏欢喜得合不拢嘴。 赵书桓点点头对赵氏说:“是啊,年后我就准备接明月进门。娘,这几日对香草好一点,可别让她想不开,出了人命。到时候影响儿子的仕途。” “放心,娘知道轻重。”赵氏嘴里答应,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她想着自己儿子到底是个男人,放心不下香草,他哪知道这女人可不能惯着,没事就得打一顿,就像那棉花越弹才会越软和。不过儿子也大了,这点小事就由着他吧。 等到晚上,香草已经准备洗漱了,赵书桓破天荒地走进了两人的“新房”。 这还是他们新婚以后,赵书桓第一次进这个屋子,他看到屋子里俗艳的摆设暗自皱下眉毛。 香草见他进来吓了一跳,差点拿着手里的梳子朝他砸去。 “是我。”赵书桓叫到。 他不叫还好,这一叫,香草像是被吓到了,手拿着梳子胡乱挥舞着,“啪”的一下梳子砸在了他的脸上,赵书桓俊俏的小白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梳子印,看上去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香草心说,早就想打你一顿了,要是手里拿的不是梳子是个粪叉子就好了,扎死你这个杂碎! 赵书桓揉了揉脸,他对香草温和地说:“刚才是我吓到你了吧?” 见到香草不说话,他以为香草是有些害羞,毕竟自己和她已经这么久没有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了,今天过来肯定让她以为自己还爱着她。 呵呵,女人嘛,两句好好爱哄一哄肯定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他指着床边对香草说:“香草,咱们到这边坐着说。” 香草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动,反而有些警惕地看着赵书桓,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被“狗”给啃了。 赵书桓看到她警惕的眼神,叹了一口气:“都怪我这些日子学业繁忙,冷落了你,以后我会在家好好陪你的。” 他举着灯来到香草面前,对香草说:“过了年,我就要去参加乡试了。到时候如果一旦考中就要进到省城去参加县试,到时候家里只有你和娘,可就让你受累了。” “不过,我去省城也不轻松,需要有人帮我交际。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想让朱大小姐帮忙当我的贤内助,而且朱老爷在省城也颇有一些人脉,如果朱大小姐能随我去,那么我在省城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听到这儿香草实在听不下去了,赵书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让她在家伺候他的老母,而自己带着朱明月去省城享乐。他的脑子是塞了粪吗?把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赵书桓说完这段话,就一直观察着香草的表情,见到香草表情木木的,赵书桓心里暗想:果然是个乡下女人,连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索性他就再说的直白一些吧。 “我的意思是我想让明月进门,去了省城明月也需要有个身份来帮我活动,如果让以妾的身份进门,那些当家太太们一定会瞧不起她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能不能让明月以正妻的身份进门呢?” 香草冷笑着说:“她以正妻的身份进门,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这犀利的疑问让赵书桓语塞起来,是啊,那香草又算什么,让香草当妾,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他想了想,对香草说:“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分罢了,我待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好。香草,为了咱们的家,为了咱们的以后,不如就让朱大小姐当了这个正妻。而你,我也会一样对你好的,你就当我的平妻,如何?” 赵书桓灵机一动,把事先想好的台词做了修改,由妾变成了平妻,倒是给香草的地位比原先高了一些。但是平妻也是妾,香草哪里会不知道呢? 见到香草不吭声,赵书桓以为她不愿意,又继续对香草说:“你看朱大小姐也是个容人的,如果你当了平妻,她肯定会让你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你养老也有靠了,而且等我有了官身以后,你也跟着吃香喝辣,这样不好吗?” 香草说:“你想让我由妻变妾真是打的好算盘。赵书桓,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看到香草生气了,赵书桓也不慌,他把香草所有的反应早已经想好,只要不是寻死觅活那就是好的。 他的声音冷了些,对香草说:“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能让你待在我身边,做个平妻,不愁吃穿,还能育有儿女也算对得起你了。你自己在这好好想一想,如果再想不通,别怪我把休书给你。”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香草坐在灯下,从怀里掏出顾锦绣给她的信封,心里想:幸好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不然今天听到赵书桓对他说的这些话,该有多伤心。
第54章 我回了个假家 晚上,白头村村口有一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吭哧吭哧踩着雪往家走。 那个人心情不错,虽然天气寒冷,他走得头上都冒着热气。 他心里想着自己这么多天不在家,娃一定想坏了,那个女人也不会赚钱,说不准娃在家又挨饿了。今天上山猎了一头大野猪,顾三娘见到一定会开心吧。这次用野猪再换些粮食,应该就不用挨饿了,他一边想一边美滋滋的往家走。终于看到了山坡上昏黄的灯光,苏大觉得自己心里一暖,到家了。 他打开屋门将野猪扔到了院子里,野猪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不仅心里有些失落。 打开屋门走了进去,苏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自己的家吗?他没有走错门? 想到这儿他赶紧退回去打量了一下院子,没错呀,院子里大水缸还在那里。铺地的青砖石,破碎的一角也没有变化,在我们屋子里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呢。 就见苏大的破茅屋里边被衬上了一层结实的木板,散发着好闻的木头香味儿。炕也重新被你盘过,上头铺着厚厚的褥子,两个孩子正裹着被在被窝里睡觉。 顾锦绣坐在灯下正在记着今天的账,她穿着新做好的衣服。看着不像普通的村妇,倒像是一位城里的小姐。 “我回来了。”苏大对她说,顾锦绣抬起头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院子里有一头大野猪。” 顾锦绣又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在纸上算着账。 “野猪能卖不少银子,过年----”看到没有吸引顾锦绣的注意力,苏大不屈不挠地继续说。 还没等苏大的话说完,就见顾锦绣在数着银票,一张两张三张。 以苏大的眼神,就算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把银票张数看得一清二楚,当他看到银票上的面值是五十两的时候,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什么时候这个顾三娘这么能赚钱了?几天没见,她竟然赚了几百两了? 自己的这头野猪卖的那点钱好像不够看了,想到这,苏大决定再连夜赶回山上,继续打猎去。 顾锦绣记好账,问:“你吃饭了吗?” 苏大闷闷地说:“吃了。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两人说话的声吵醒了刚睡着的孩子,小丫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一看,苏大站在屋子里。 “爹爹回来了!”她萌哒哒地笑了,头上的一撮小呆毛跟着翘了起来。小丫用手推了推小石头,小石头也坐了起来,看到苏大在屋子里,小石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到两个孩子的笑脸,苏大的心情好了许多,看来自己还是家里最重要的人,没见到两个孩子如此欢迎自己吗? “嗯,爹爹回来了,一会儿我就陪你们睡。”苏大把小丫抱起来,把她头上的小呆毛压平。 按照过去的习惯,苏大睡在炕头,顾锦绣睡在炕梢,中间隔着两个孩子。 晚上,苏大和顾锦绣洗漱完毕,他们准备上床睡觉,苏大习惯地去了自己的床头。然后伸手就想搂着小石头。 结果小石头屁股朝他一撅:“娘,我不要睡在这,我还要像之前那样睡在你那边,你来搂我睡觉。”他娘身子软软的、香香的,他才不要臭爹爹抱。 顾锦绣看了有些为难,这些日子她天天搂着两个孩子睡觉,现在苏大回来了,应该按照老规矩继续睡,可是小石头和小丫黏她已经黏习惯了,她有些不忍心把他们推出去。 “要不今天晚上先让小石头跟我睡?” 苏大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晚上苏大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炕头上。在离他老远的炕梢,顾锦绣身边挤了两个孩子,他们像两头可爱的小猪一样睡得口水直流,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声音。 尽管睡在滚烫的炕头上,苏大还觉得自己十分空虚、寂寞、冷...... 他想好了,就眯一会儿,等到二更天的时候他就起床上山。 等到顾锦绣起床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苏大的身影,她没有当回事招呼,像往常一样喊两个孩子起床洗漱。现在两个孩子已经学会了睡懒觉,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怯生生的,一早就爬起来,看顾锦绣脸色。 “快起床啦,娘给你们烧好了水,一会儿自己把脸洗干净咱们就吃饭。”顾锦绣拍着小丫和小石头的小屁股对他们说着。 等到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咯咯咯的鸡叫声。 苏家没有养鸡,鸡叫声是从哪儿来的?是邻居家的鸡跑过来了吗? 顾锦绣和孩子们一起走出去,就见院子里多了5只羽毛艳丽的野鸡。 苏大骄傲地看着他们,对顾锦绣说:“今早我刚猎的野鸡,一会儿我就把这些野鸡杀了,咱们留着过年吃。” “爹爹好厉害,爹爹好棒!!”小丫欢声叫道,穿得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小身子蹦来蹦去。 他们家没有养鸡,所以小丫长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鸡肉,山妮告诉她说鸡肉特别鲜嫩,比什么肉都好吃。 苏大骄傲地挺起胸膛,偷偷看着顾锦绣,当他看到顾锦绣也像个孩子一样把玩着野鸡的羽毛,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顾锦绣提起一只山鸡对苏大说:“这只鸡最肥,不如今天就把它给杀了,晚上我给你们炖鸡汤喝。” 咯咯咯! 野鸡惊叫一声,接着从它的屁股底下咕噜噜地滚出来一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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