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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墙想了想：“该不会是难产了吧？” 听到他的话，二爷爷也蹲了下去，开始看起那只母羊来。 小羊的头和蹄子在母羊的宫口不断的伸缩就是不见小羊被生下来。 二爷爷说：“这只羊可能是怀了两个崽子，满墙，你把它的头和蹄子推回子宫里，然后伸手进去摸，看看看到底有几个。” 顾满强听了他爹的话，用手轻轻地把小羊的头和蹄子推进了子宫里，然后他给自己的手用酒擦过后，慢慢伸进了羊的子宫。 “爹，我摸到了，有两个羊头！原来这只羊生了两个羊崽子，刚才露出来的头和蹄子不是同一只小羊的。” 二爷爷继续指点，“你这样抓住他的前蹄，慢慢把它拉出来，小心不要把小羊给拉伤了。” 顾满墙按照二爷爷的话，很快，第一只小羊就被他拽了出来，顾锦绣看到小羊趴在稻草上，嘴里还发出咩咩的叫声，赶紧拿出布来给小羊擦拭身体，而顾满墙则在母羊的子宫里拽第二只小羊。 他们忙得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苏大的眼光，只见苏大的眼睛里一道锐利一闪而过，这位二爷爷身份恐怕不简单。
第80章 拉手手 之前二爷爷说顾三伯曾经给牛接生过，但是牛一胎一般只生一个崽，所以根本不会想到在羊的肚子里还会藏着另一只小羊。而实际上真正肚子里会出现两个崽的是马。 村里人根本没有人养马，二爷爷是在哪里给马接生过，为什么他对此避而不谈偏说自家接生的牛？ 想到这，苏大看向蹲在地上看母羊生产的二爷爷，他的蹲姿也很不对劲儿。 一般人是两腿蹲坐这样比较省力，而二爷爷的蹲姿则是右脚后退半步，前脚掌着地，臀部坐在右脚跟上，这个姿势不就是他们军中的标准蹲姿嘛！ 二爷爷年龄大了，蹲姿没有那么标准，但是苏堇年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知道这位二爷爷是不是曾经参军入伍，苏堇年心想有空可以在村子里打听一下，他对这些经历避而不谈，一定有什么原因。 顾满墙给两只小羊都接生了下来，母羊咩咩地走过来，伸着舌头舔着两只小羊身上的胞衣，一开始小羊四肢无力，伸着四条腿趴在地上。经过母羊的舔舐之后，两只小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嘴里还发出了响亮的咩咩声。 听到家里增添了新成员，野鸡们也发出了咯咯的欢迎声，顾锦绣笑着说：“以后家里有羊奶喝了。” 她刚才也瞧了母羊生出来的两只小羊正巧是一公一母。她仿佛看到了以后，自己拥有一整群羊的样子。 眼前的小羊似乎变成了一串一串的烤羊肉串，顾锦绣差点流出口水来，小羊见到她的样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藏在了母羊身后。 看看时辰已经过了子时，顾景秀对二爷爷说。今天晚上多亏了二爷爷在，你们也累坏了，现在时候不早就在我家里挤一挤吧。 这个时候如果回柳树村，然后一早再赶过来，一来一回得花上不少时间。 二爷爷说：“那成，今晚俺们爷俩就在这儿睡一晚，等到明天下了工再回去。” 大炕上，二爷爷和三伯被让到了炕头，苏大则睡在了中间，顾锦绣领着孩子睡在炕梢。 二爷爷和三伯累了一天，很快就发出了鼾声，两个小的也像两只小猪一样缩在锦绣的怀里，香喷喷地睡了过去。 顾锦绣则翻来覆去睡不着，作为一个现代人来了古代不到一个月，睡在这么拥挤的大炕上再听着打呼噜的声音，让她越来越精神，没有丝毫睡意。 她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小石头的身上，手摸向小石头的胳膊。 苏大此时也睡不着，他头一次离顾锦绣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头上的发香，淡淡的桂花味道。这香味简直比她做的饭还要诱人，让他的心里痒痒的热热的。 就在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胳膊。 苏大身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他睁开眼睛朝顾锦绣看去：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大晚上不睡觉，难道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不成？ 他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而搭在他胳膊上的小手仿佛变成了烙铁将他的胳膊灼烧得烫人，这股热劲儿冲向了他的脑门，苏大的汗都出来了。 他该怎么办，该伸手去回应她吗？还是假装自己睡着了。 如果假装睡着了，会不会伤到她的心，听人说女人在这方面面子都很薄的，这几天顾三娘那么卖力照顾孩子们，自己要不就稍微的回应她一下吧。 苏大想到这，心里下定了决心。 他翻了个身子，将另一只手放到了顾锦绣的小手上。 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顾锦绣柔软细腻的手背，本来苏堇年是想着碰一下就伸回去，但是这美好的手感让他不舍得放手。 他屏住呼吸，用心感受着顾锦绣手背的温度，等待着顾锦绣下一步行动。 顾锦绣觉得自己的小手被一片温暖覆盖住了。她不知道温暖的来源，但是这个温度让她很舒适也很安心，渐渐地困意袭来，顾锦绣竟然睡了过去。 苏堇年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小手的主人有进一步行动，在黑暗中，他睁开了眼睛朝着顾锦绣看去，发现顾锦绣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呵呵。”苏堇年不由得自嘲一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把手从顾锦绣手上拿来，然后用被子把她露在外边的胳膊盖好，自己一个人都到了院子里，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有人用冷水洗脸的声音。 做完这些，苏堇年彻底没了困意，索性在月光下打起拳来．．．．．． 第二日天还没亮，两个孩子惦记着刚出生的小羊，早早地就醒了过来，他们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苏大。 “爹爹，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吗？” 小丫惊讶地看着苏堇年，只见他眼睛底下是一片青色。 “爹爹，你整晚都在守着小羊？” 苏堇年有些尴尬的一笑，他说：“嗯，你自己去瞧瞧它们吧。” 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没眼色，嗯，今天她娘给她留作业，他要让她娘多留一些，小姑娘才更应该好好学习。 小丫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已经被她爹记在了小黑本上，高高兴兴地跑去了羊圈。 羊圈里母羊慈祥的站在角落上，两只小羊跪趴在母羊的身下吃奶，嘴里还发出满足的咩咩声。 顾锦绣也穿上衣服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了一只大瓷碗，她对两个孩子说：“今天娘就给你们煮羊奶，以后每天早晨都要喝一些，个子就能长得高高的。” 早饭后过来盖房子的工人都赶了过来，他们听说顾锦绣家的母羊生了小羊，大家都跑来看热闹。 看到两个那么小的小家伙在母羊的身边玩耍，大家嘴里啧啧连声，这两个小家伙太好玩了，比猪羔子牛犊都看着稀罕多了。 在大家看热闹的时候，顾曼云也拿着包袱上了回城的牛车，看着白头村在自己身后越来越远，顾曼云心想：若不是为了那点钱，自己可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了。
第81章 亲自出马 顾曼云坐在牛车晃荡到了中午才回到了黑水镇。这一路上因为牛车没有车棚，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冻僵了。 等到下车，顾曼云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扶着柱子站了好大一会儿，才能慢慢一步一步往前挪。 等到她终于回到了家，钱氏看到站在眼前的女儿，惊讶地把手里的碗都掉到了地上。 这哪里还是自己的女儿啊，要不是还能认出那张脸，她还以为是从哪里见到的叫花子呢。 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条布带子扎着，脸虽然干净但是好像被风吹的通红还起了皮，就跟普通乡下人没有什么区别。那身衣服更是脏的有些看不出来颜色。衣袖上还有不知道在哪蹭上的鼻涕。 “我苦命的云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钱氏哭着把女儿抱在了怀里，她的手摸到顾曼云的胳膊，发现之前还有点肉的胳膊，现在变成了跟树棍一样。她再仔细看看女儿的脸，发现丰腴的双颊已经瘦得凹陷了下去。 这才几日，女儿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样！ 再一看，顾曼云头上、手腕上都溜光的，之前的发簪、手镯、头花全都不见了踪影。钱氏又朝着顾曼云的腰间看去，连香囊都不见了。 “你的东西都哪去了？是不是都被那个老不死的给骗走了？”钱氏看了女儿的模样，又心疼又生气，也顾不上顾满房还在场就骂了起来。 顾曼云先是呆愣愣愣地被她娘抱在怀里，听到她娘的哭声，自己的眼泪才跟着掉了下来，紧接着她才越哭越大声，似乎要把这些天自己受得委屈全给哭出来。 顾满房站在一旁也十分心疼看着自己娇养到这么大的女儿，他看到顾曼云身上狼狈的样子，也顾不上钱氏骂自己的母亲，这回云儿受苦了。 一直等到顾曼云哭得差不多了，顾满房才过来问：“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告诉我和你娘，这一趟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曼云此时平复了心情，她一边用帕子擦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把在老顾家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对着钱氏和顾满房说了一遍。 虽然顾老大也知道女儿在顾家会遭点罪，毕竟顾老太太那个人啥样他心里也清楚，所以临走也给女儿留了些钱，心想着也就这几天，不会把女儿怎么样的，但是没想到他娘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看看云儿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城里的姑娘，真是作孽。 接着顾曼云说：“顾三娘这回发达了，她家盖新房子，从城里雇来了老多工匠，而且我去她那，看到她吃的用的比爹爹在学堂里的公子日子还好，在她那，女儿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说着她想到顾锦绣的作派，嫉妒地攥紧了拳头。 “爹爹，奶说让找个妓子回去离间了苏大和顾三娘的关系，到时候咱们把方子要来，以后咱就去省城生活吧。”顾曼云在心里说最好永远也不回白头村，再也不要见到老顾家其他人。 听了女儿的话，就钱氏和顾满房都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那些年岁大的妓子都想找个老实人度过余生，苏大那么健壮简直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顾曼云说：“奶说让咱们出雇佣妓子的钱。” “这老婆子弄了你那么多好东西，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听到这，钱氏忍不住跳了起来，女儿之前身上的东西怎么也值十两银子，在老顾家吃不饱还天天干活，现在回城了要他们出力找人，老顾家竟然一毛不拔！ “他爹，你看看！”钱氏生气地看着顾满房。 顾满房此时也一肚子气，自己考上了秀才，家里每年缴纳税银能省好几两，而且还免了二弟的兵役，受了自己那么多好处，平日里就给那么一点点银子，连去参加诗会他都得算计半天，现在有了发财的门路，更是抠得连一点钱都不肯出，娘真是越老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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