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事,女孩子脸上留疤总归是不好的,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无奈,楚瑶只能点点头,在要上马车前又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回头抱住林清舒,说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林清舒看着她总觉得很熟悉,这一个拥抱又带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矮矮的,胖胖的,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妹妹也总是喜欢抱着她,不让她出门,用糯糯的声音撒娇说:“姐姐,我舍不得你。” 楚瑶以为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想留下来,她想林清舒说“那就留在这儿多住几天”,像她初醒来时的那样。 可林清舒只是感动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背,说道:“城中的酒楼也是我的,你去那儿住吧,什么都方便一些。你身子不太好,住城中方便看病。不用舍不得我,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算盘落空,楚瑶愤恨的松开林清舒,表面却不敢露出太多情绪。她想看的是林清舒吗?她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面上却还要假装和林清舒依依惜别,在上马车的时候,脑中又萌生出一个计策。而后故意歪一下脚,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来。她一点也不怕自己被摔残摔废。 她想留在这,是因为江浸月在这。只要她们还能见面,她就有机会。 那个庸俗的女人说他们在闹和离,她要在这好好看着,不能让和离的事情做废。 受点痛罢了,为了江浸月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忍的。 林清舒眼睛一直在楚瑶身上,在她落地前快速上前去接住了她。楚瑶瘦弱,倒在她怀里轻飘飘的,柔若无骨。 再一看,人已经直接晕在她怀里了。 林清舒大惊,怎么好好的人,一下就晕了。这是身体都没有好利索,还出来多管闲事。 焦急的把人推上马车,林清舒吩咐小厮:“赶紧送楚姑娘去医馆。” 这听雪楼是真的不吉利啊!好像除了自己,别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一些伤。 小厮闻言,也不敢在耽误,跨上马车,驱着马飞奔而去。 行了半里路,楚瑶难受的直起腰来。她本来想,假装晕过去,看看林清舒能不能让她回去休息,没想到,她还是执着于让她去城里面。 小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好,要什么有什么,她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任性妄为,所有人都要顺着她,所有人也都畏惧她。 慢慢的,年纪见长,一条一条的规矩开始来束缚她,她不在为所欲为。可是在宫里,她有着公主的身份,只要她一日是公主,那些人也还是会畏惧她,怕她,什么都顺着她。她很得意,甚至沾沾自喜,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的姿态。 怎么能不骄傲?就算那些人上人,也只能匍匐在地上看她。直到她遇见了江浸月,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顺她意的人。他不在乎她的身份,不在乎她的容貌,只把她当做他救过的万千人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甚至她主动去示好他也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有意无意的拒绝。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顺着自己的不喜欢,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却喜欢得要死。 她一路追到这儿来,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人畏惧她的身份,他们甚至都不信自己话,她这才发现自己和那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出了宫门,不会有人顺自己的意,也不会有人看在她是女人,特别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的份上怜惜她。 回头路有吗?有的。她大可转身回宫,继续去做她的公主,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即便以后嫁了人,她也依旧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可是,看着身上至今未好的淤青,以及那个只能永远埋在心底发烂的噩梦,她就不甘心。 她踩着自己的尊严,踏着自己的傲骨一步一步追到了这儿。她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在见到他了功亏一篑。 马车跑得很快,跟不要命一样,颠得她想吐。 好在,听雪楼离城不是特别远,在她忍不住要吐的时候停下了。 另一边,听雪楼里。 林清舒处理完一地狼藉,摆摆手,让侍女热了她拿回来的饭菜,正要去小筑里投喂景矫情。 却被迎面笑得如太阳般灿烂的杜三娘拦住了去路。 杜三娘笑得贱兮兮的,揽住她的肩说道:“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真打算守着那个狗男人过一生了。没想到已经会背着我养美男了。” “唉,那个美男你上那搞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你看看你姐妹我,寡了半辈子了,好不可怜!你金屋藏娇的我都不跟抢了,你还不意思意思。” 林清舒淡淡笑着,懒得搭理,她说一句,杜三娘便是无穷无尽。她今天还想清净清净。 杜三娘也不在意,继续她的胡言乱语。 “不会是就只有这一个吧。” “那你让他把他兄弟带出来瞧瞧啊!” “美男只跟美男玩儿,她兄弟一定也长得不错。钱的事好商量啊!” 食盒上的热气渐渐下去了,林清舒忍不住打断杜三娘,拿起食盒给杜三娘看,说道:“你在拉着我说下去,美男就要饿死了。” 刚刚今夏才来说过,景越又不吃东西,扬言只吃她亲手做的,其他的饭菜他宁愿饿死也不会动一口。 矫情是矫情了点,可能怎么办?好歹是救命恩人,总不能让他饿死。 只希望他吃不出来这个菜不是她做的,这样以后还能轻松一点。 杜三娘一拍脑袋,“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人送衣服的在门口等你给钱呢!” 林清舒仔细想了想,什么衣服?她没买过衣服啊! 杜三娘却激动起来,“我之前还想着你憨呢!没想到这么上道。那个人说是什么景越公子订的,原来小筑里面的漂亮公子哥叫景越啊!” “那衣服我看过了,正宗的凤凰锦,上京城第一绣娘所绣,工期都要三年呢!的确是要这样的美男子才配得上。还是你林老板舍得下血本。” 杜三娘越说越起劲,“不过嘛,就是要这样,姐妹支持你。留着钱给臭男人干什么,以其让他拿你辛辛苦苦挣的钱去养红颜祸水,不如自己拿来养美男。” “只要钱到位,那么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绝对哄得你开开心心。何必守着那个负心汉添堵。” 林清舒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的给出去一百两银子。 当衣服放在她手里的时候,林清舒手都是抖的,她自己都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但是,她却很高兴。 杜三娘说的对,以其让江浸月拿着她的钱去养什么公主,不如她自己拿去养美男。美男虽然有时候流氓了点,无理取闹了点,但是会叫她姐姐。 尤其是受了委屈,红着眼像个小白兔的时候叫,能直接喊进她心坎里面去。 这衣服的面料质感和绣花,跟她砸中他的那日时他身上穿的那一件是一样的。 原来他当时穿的就是凤凰锦,当时她只觉得好看。白衣服只要长得清秀都能穿好看,却很少有人能把牡丹绣花穿得风流倜傥。 面料摸着很是舒服,是佳品中的佳品。难怪小厮给他送去的江家布庄里最好最柔软的面料做的衣服也能磨红他的皮肤。穿习惯了这样的衣服,又怎么受得了其它的粗制滥造。 他不是矫气,是本来就身娇体贵。 那日他的衣服被血染了,有的地方还勾了丝,已经不能穿了。这一件,就当是补偿吧。 人救了自己一命,她还没怎么报答过呢。 打发了杜三娘,林清舒拿着东西直接去了小筑。 云洲的雪化去后,换来的是湿冷,伴着微风,总是像把刀一样的刮着脸。 林清舒在外面一会儿,手脚就变得冰凉,好在食盒保温效果不错,里面的菜还是热的。 林清舒进去的时候,如意正拿着面镜子往脸上涂着东西,她突然进来,吓得如意一个激灵,手中的铜镜差点从手里面飞出去。 林清舒好奇的问:“你在涂什么?” 如意的脸突然一下就比往日白了,林清舒很好奇那个是什么东西,美白效果这么好。 如意把镜子放桌上,而后把他向听雪楼侍女那儿借来的□□藏起来,抬头望着灰蒙的天空,眼珠子转个不停,“额,额,是防止文虫叮咬的药膏,对,就是防止蚊虫叮咬的。嘿嘿嘿!” 林清舒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家公子呢?叫他出来吃饭。” 然后顺手把刚刚一百两银子买的衣服递给如意,漫不经心的说,“给你家公子的。” 她没有追问如意为什么在大冬天的涂防止蚊虫叮咬的药膏,她知道那个不是,但就像此刻,她也不想有人追问她为什么给景越这么贵的衣服一样。总归都有自己的原因,不愿意说就算了。 如意松了口气,拿过衣服,眼睛一亮,“凤凰锦!公子总算不用受折磨了。” 这衣服是他家公子被砸那日他就发信去订做了的,这次到快,没几天就给他送来了。 他家公子衣服换得勤,是直接量了尺寸在上京城的成衣店,每月两件制作着走。这次恰好有一件做好解了急。 他都怕她家公子在穿那个破布下去,皮肤都能磨烂。 如意惊喜的拿了衣服去敲他家公子的门。 林清舒把饭菜拿了出来,色香味感觉都不如听雪楼的,但也符合她之前所说的不会做饭的事实。 不一会儿,江浸月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身上已经换了刚刚如意拿进去的凤凰锦。 衣服果然是佳品,绣娘也不亏是上京城第一的绣娘,江浸月本就生得绝色,换了一身好衣服,整个人一下精神起来,又好看了不少。 看着桌上的饭菜江浸月眼睛一亮,但往近处一看心中就了然,故意问道:“这些都是姐姐做的吗?” 林清舒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她还能说不是吗?那这位矫气的贵公子又要饿上一天了。 江浸月低头一笑,微微挑眉,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起来左看右看,看够了才不情不愿的塞进嘴里,“唔,跟姐姐的手艺比起来差远了。” 林清舒支着脑袋看他用餐,她现在有些想睡觉了,没听明白他说什么,漫不经心随口答道:“嗯,的确差远了。”这样的手艺,比起她当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江浸月一下笑出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支着下巴可怜兮兮的说道:“姐姐果然又敷衍我。说好给我做饭的,一次也没有做。” 林清舒直觉自己暴露了,一下清醒过来,“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做的。”说完又嘴硬了一句,“这就是我做的,我今天回我府上了,在府上亲手做的。” 她知道自己会暴露,但没想到自己会暴露的这么快。就一口,塞牙缝都不够的一口他就偿出来不是她做的。林清舒左边瞅瞅右看看也没看出来他哪里长千里眼顺风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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