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眉头锁成“川”字。 这边,平喜乐不小心跌进了密室,密室后有一条长长的走道,漆黑一片。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但是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绕了多久,却一直看不到一点光明。 就在她走的愈发心情烦躁的时候,突然脖颈间一阵剧痛,接下来她就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平喜乐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但头上依旧一阵剧痛。 她揉着脑袋,突然,门外有人敲门,一阵喧闹让她不得不强忍着头疼起身。 “啊——” 手上的触感吓得她猛地缩回手,她转头一看,身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她赶忙看了下自已,也是一丝不挂。 “你是谁?” 平喜乐惊恐地拍醒男人,用尽力气把他踹下床,惊恐地嘶吼道。 与此同时,房门也被人撞开,丫鬟的惊叫声和人群的喧闹声吵得她的脑仁生疼。 平喜乐几乎是被人从拖下床的,陌生男人跪在地上求饶,拉扯着她的衣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是害怕极了。 此情此景,自己也怕是百口莫辩吧。 她被人捆上绳子,推搡着拖到院中。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路晚晴身边那个丫头在远处得意的眼神。 不一会儿,叶母铁青着脸到了院里。往日这稀稀落落人迹罕至的院子,突然间就这么热闹了起来。平喜乐环顾了下四周,咧嘴笑了。 叶母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打的平喜乐半边脸浮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平喜乐定定的望着她,眼中满是戏谑。 叶母让手下的侍女接连又扇了她几巴掌,但看她眼中的恨意,似乎就算打死了她也不能泄恨。 “母亲,您可别伤着了身体。” 路晚晴的声音远远地从院门口传来,步伐确慢的很,可能怕是动了胎气。 路晚晴来到叶母身边,轻拍叶母的背,帮她顺着气,视线扫了平喜乐和一旁衣衫不整的男子一眼,道:“母亲,先别动怒,事情还没查清楚,可别先气坏了身子。” 叶母愤恨地瞪了平喜乐一眼,颤抖的指着她,“这、还不是铁证如山吗?” 路晚晴担忧地看了平喜乐一眼,轻声道:“母亲,您先别急,不如让我来问问,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言罢,也不等叶母答复,便走上前来,掠过平喜乐,直至走向衣衫不整的男子。“啪——”猛地扇了他一巴掌,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叶夫人的院子里?” 在场的人,怕是都被这巴掌惊了一跳。 男子涕泪满面,慌乱不急的直磕头,道:“小的本就是这院里的杂工,昨天吃了夫人赏的一杯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言罢,跪爬到平喜乐身边,拉扯着平喜乐的衣衫,一声接着一声哀求道:“夫人,夫人,您说句话呀,我昨天就只是吃了您给的一杯茶而已,求您救救小人......” 平喜乐瞥了男人一眼,又望了望路晚晴,笑了笑,“那你就去死吧。” 路晚晴连忙挥手,让人把男子脱下去,男子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好歹毒的女人,你还想杀人灭口。”叶母怒气攻心,一下下锤着自己的胸口,平复自己的气息。 路晚晴赶紧上前安抚,“母亲,您别急,光凭他人一面之词,对姐姐不公平。不如这样,现将男人关起来,咱们慢慢盘问,也好过盲目定论冤枉了姐姐,毕竟如果冤枉了姐姐,那圣上的颜面也过不去呀。” 叶母愤恨地瞪着平喜乐,视线似乎想将她千刀万剐。 “母亲——”路晚晴轻声唤道,“现在将军还在外处理军务,咱们可不能让他分心。再者说,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还是妥善处理的好。” 叶母转头,不再看平喜乐。 “将男子关进地牢,平喜乐关在房内严加看管,每日仗责五十鞭,等将军回来处置。” 路晚晴安抚着叶母,环顾四周,厉声道:“今日之事,半个字都不准对外透露,否则,家法处置。” 众人应诺。 平喜乐望向路晚晴,咧嘴笑着,失心疯似的。路晚晴瞥了平喜乐一眼,嘴角浮现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平喜乐,我失去的,你该还了。
第二十一章 此生错付 “听说了吗,这次叶将军奉命剿毁山匪,得到了圣上嘉赏,过几日就要回来了。” “真的吗?叶将军果真是华国栋梁啊,哎,真可怜,遇上这么个夫人.......” “可不是嘛!只要在我们乡里,早就浸猪笼了,还能等到现在?” ...... 平喜乐听着门外的讨论,面上不露喜悲。他终于要回来了,可是,回来了又能怎样呢?他会相信我吗? 平喜乐抚着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 每日受刑,她都尽量护着肚子,虽然自己也还没想清楚怎么对待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但至少现在,她还想护着,想等一个答案。 平喜乐望着闪烁的烛火,视线朦胧。 “吱——呀——” 门被打开,路晚晴娇柔的身子,踩着轻柔的步伐出现在平喜乐面前。 烛火跳跃的灯光打在路晚晴娇媚的脸上,她笑盈盈的,在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平喜乐看了她一眼,低头斟了一杯茶,自酌一杯。 “姐姐,妹妹给您送药来了。”言罢,一双秀眸滚落下两行热泪。如果平喜乐不清楚她的真是为人,说不定也会被这眼泪蒙骗。 平喜乐没有搭理她。 路晚晴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把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瓷瓶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光流转。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平喜乐依旧仿若无闻。 路晚晴依旧笑颜盈盈,道:“你想你应该知道了,将军此行是奉命剿匪。那你知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要去?” 路晚晴绕到平喜乐身后,纤手搭上她的肩,“你又知不知道,将军此行去的是哪里?” 不知怎的,平喜乐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但脸上依旧风淡云轻,不能让路晚晴察觉自己的慌乱。 路晚晴看着她依旧冷漠的脸庞,冷笑道:“将军啊,听说西北匪患严重,所以,主动上报圣上,请命剿匪的呢。” 平喜乐双拳紧握,克制着自己的慌乱。西北,爹爹也是在西北。 “听说,姐姐也是从西北来的呢,不知道,有没有受过匪患的困扰?” “你到底想说什么?”平喜乐冷言道。 路晚晴再次绕到平喜乐身后,搭上她的肩,凑近她耳旁,道:“将军去的时候赤柒山。” “啪——” 平喜乐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她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她终于,无法冷静了。 “路晚晴,你再说一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撺掇的?”平喜乐双眸微颤,捏着路晚晴手腕,质问道。 路晚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继续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将军为民请命,为国分忧,夫人您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您与那赤柒山的匪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路晚晴,你怎么忍心?难道,你能完全割舍那些情谊吗?” 路晚晴面不改色,继续道:“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自幼长在京都,何来的情谊之说?到是姐姐你,怎么这般激动?” 路晚晴微笑着,在烛火的映照下,果然楚楚动人。 “姐姐先别激动,我还没跟你说好消息呢,好消息就是,将军凯旋,明日便到;坏消息就是,平家寨,无一逃脱。” 平家寨,无、一、逃、脱! 一字一句,仿若千斤,锤在平喜乐胸口。她仿若失了魂,双眼涣散。 无一逃脱,也就是说...... 不,她不敢想,她不能想...... 路晚晴看平喜乐像失了魂似的,满意极了。甩掉平喜乐的手,却没想到,又被平喜乐用力捉住。 “我爹呢?我爹怎么了?二奶奶呢?大哥呢?他们都、还活着吗?” 平喜乐用力抓住路晚晴,迫切的看着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想从她口中获取肯定的答复。 路晚晴脸上笑意更盛,一点一点逼**喜乐,一字一句道:“无、一、逃、脱。” 平喜乐觉得自己仿佛不能呼吸。 恍惚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边只听到花瓶碎落的声音。路晚晴躺在地上,下半身血红一片,低声呻吟着。 门外一帮人呼呼啦啦进来了,把她推到一旁。只见路晚晴被人抱了起来,那人像极了叶墨。 一群人又全部涌了出去,屋里只剩她一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摇曳的烛火。 平喜乐走了出去,院里荒凉破败。站了许久,冷风吹起单薄的衣衫,伤口处更加是钻心的疼。 人大概都跟着路晚晴去了吧。 平喜乐冷笑。 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燃起,往身后一丢,火舌迅速舔上门窗,借着风力蹿上房梁。 就这么结束吧,叶墨,我不欠你。 冷风灌入脖颈,新伤旧痂被风拍打着越发的刺骨。平喜乐已脸色苍白,浑身青紫。她偷了一匹马,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就这么漫无目的的策马狂奔,终于,来到了望风山。 平喜乐策马,立在山上,远远望去,万家灯火,可却没有一处能够容纳她这个破碎的灵魂。 她下了马,摸了摸马儿的绒毛,额头相抵,一滴滚烫的泪落下,平喜乐往后退了一步,放开马儿的缰绳,“走吧,你自由了。” 马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缰绳一送,往山里更深远的地方跑去。 平喜乐继续往山里走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到她累了为止。 崖边有一块石头,她实在太累了,背后已经鲜血淋漓。 坐在很久,她想起来爹爹,想起了爹爹劝阻自己留在家中的情形。若是听了爹爹的劝阻,没有执意追随叶墨来到京都,这一切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她累了,真的累的。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救起那个埋在黄沙中的男人;一开始,就不该任性的离家出走;一开始,就不该逃脱与魏大哥的婚事...... “平喜乐,晴儿流产了,你满意了吗?” 身后,传来叶墨的怒吼。 呵,平喜乐早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不过,自己是不是该感动呢?他竟然会为了监视自己而安排一个暗影。 “那你不陪在她身边,来这里做什么?”平喜乐反问,语气波澜不惊。
第二十二章 不欠 风穿过林叶,撩起平喜乐一头青丝,束发的绳圈也随之滑落。 平喜乐侧脸,瞥了叶墨一眼,他的脸隐在黑夜之中,她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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